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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四弟那个混小子,可真是个能惹祸的!”
伍氏让小丫鬟将屋里的炭盆拢了拢,又新添了点银丝炭进去,不多时已经有点冷意的屋子再进暖融融的。
若兰笑盈盈的看了伍氏,轻声道:“男孩子总是调皮些,我瞧着四弟人聪明,又机智还有颗仁善的心,往后定是个有大出息的。”
伍氏呵呵笑了,将手里的暖炉递给四喜“去换些炭子,握在手里也不见暖和了。”
四喜接了退了下去,使了个眼色将屋里侍候的丫鬟都带了出去。
若兰眉头一挑,瞧这情势,竟是三婶婶有什么要紧话要与自己说!
“你还记得吗?”伍氏看了若兰说道:“那天你们回府恰巧赶上辉哥儿的小表弟办满月酒,我带着你四弟回去吃酒了。”
若兰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只这跟伍氏要跟她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伍氏见若兰眉宇间满是疑惑,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哥哥在羽林卫任职,虽说只是个同知,但好在各位同僚很是给面子,那日来的客人也有几家是京都城的世家。”
若兰笑了看向伍氏,等着伍氏将话往下说,这位三婶婶可不是个爱显摆的主,今儿突然跟她说起这番事,定是有其深意。
“那天安平伯府上的五少奶奶,越国公府三房的胡四奶奶也带了孩子去。”伍氏啜了口茶,轻轻的叹了口气,柔声道:“虽说去的都是旁枝,但怎么说也算是世家,我嫂子自是百般小心的招待,可你四弟那混小子竟将人家五少奶奶的哥儿给揍了。”
若兰在听到伍氏说到“越国公府”四字时,心头就紧了紧!脑子也飞快的转了起来,此刻听了伍氏说谢景辉将安平伯府上的人给打了,不由便唬了一跳,连忙道:“小孩子在一起玩,吵个嘴,推搡几下也是正常的,想来那五少奶奶出身名门也是个讲道理的。”
伍氏看她一脸紧张,便笑了道:“安平伯府的五爷,李珍是庶出,这五少奶奶也是庶出,虽是出身名门,却最是个拔尖要强的,又最是宝贝这个儿子,如今被辉哥儿给打了,哪里肯善罢干休!”
若兰脸上的眉头便拧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了伍氏,似是在说,那可如何是好!
伍氏笑了笑,柔声道:“便在我嫂子万分为难之时,胡四奶奶出来了说了几句好话,才将那李五少奶奶给压了下去。”
若兰吁了口气,笑了道:“还好舅母人缘好,关健时候有人肯帮着说几句话。”
伍氏撩了眼若兰,呵呵笑了道:“那胡四爷与你四弟的舅舅同在羽林卫当差,这胡四爷虽只是越国公府的旁枝,但越国公小公子却是与这位胡四爷很是要好,当年还是他出面在越国公面前替这位胡四爷求的项,胡四爷才进了羽林卫。”
若兰这会子是完全可以肯定,伍氏这番拐弯抹角的将当日的事说与自己知晓,定是与那胡四奶奶有关,说不得那胡四奶奶在伍氏面前提起过自己都未曾可知!这般一想,心头对胡瀚阳便很是不满。
你说你胡大公子是个男人,又不是个女人,怎么就那么爱八卦呢?便算是你要八卦,你要八卦的也该是谢若芳啊等等!若兰霍然一醒,许是那胡瀚阳真的是将若芳的事说了与那胡四爷听,胡四爷又说与自家媳妇听,然后若兰目光灼灼的看向伍氏。
“胡四奶奶那日帮着说了几句话,李五少奶奶很是不愤,没留多久就回去了。然后,胡四奶奶又与我说了会子闲话。”伍氏笑吟吟的看了若兰,话声一顿后,眨了眨眼道:“你可知道那胡四奶奶与我说了什么?”
若兰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道:“若兰不知。”
伍氏挑了挑唇角,笑了道:“胡四奶奶说,知道谢府大姑娘亲母早丧,不知道订亲了没,若是没订亲,她到是想保个媒!赚个媒人红包。”
“哐当”一声,若兰手里的茶盏落在身侧小几上,茶水溅了一桌子,她也浑然不觉,只是像被雷劈了一样,盯了伍氏看,半响,张了嘴,干巴巴的道:“这这是从何说起的话。”
伍氏抿嘴一笑,轻声道:“我也觉得奇怪啊!虽说往年你也曾回过京都小住,可跟胡四奶奶并没什么往来,怎么好端端的胡四奶奶就说起做媒的事了!”
若兰只觉得一颗心一半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另一半,又像是被搁在冰里冻,冷热交替间,她只觉得脑门子上一抽一抽的,根本就转不过弯来。
伍氏小心的打量了这位大侄女的神情。最初她听到胡四奶奶的话,是不是也像若兰这样?嘴巴能吞下个鸡蛋!只是,让她疑惑的是,胡四奶奶到底是一时兴之所至,还是背后另有目的?她打听过了,这位胡四奶奶与若兰生母也没什么交情,怎么好端端的就会说起这话?此刻看若兰的表情,除了惊愕之外,似乎还隐隐有着愤然,这份愤然又是因为什么?
若兰这个恨啊!恨不得能拿把刀把胡瀚阳当面给削面条一样,削成片,再放到锅里去煮一煮,看他个大男人还那么舌么!
“那”若兰顿了顿,犹疑的看向伍氏,问道:“胡四奶奶可曾说过她想说的是哪户人家?”
伍氏摇了摇头。
若兰愣愣的看了伍氏,但很快又释然,必竟那个时候自己尚未回谢府,伍氏如何好打听?若兰心里隐隐闪过一抹失望。
她以为胡四奶奶是替那位江惟清,江公子打听的!
伍氏没有错过若兰眸中一闪即逝的失落。心头一震,不由便想开了。只是不任她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若兰跟那位胡四奶奶能有什么关系!伍氏若是知晓当日平榆县的事,自是便明白过来。但眼下,她便是想破了脑袋怕是也想不出。
到得这里,若兰也算是弄明白,伍氏默认谢景辉与自己走得近的原因了!想来都是借那位胡四奶奶的光。当然,确切的说是借那位大嘴男,胡瀚阳的光!若兰嚼了唇角,也不知道是笑那胡瀚阳还是笑自己。
“廿八没几天了,你那天的衣裳和首饰都准备好了吗?”伍氏看向若兰,温和的道:“这是你第一次在京都的贵人圈露脸,大意不得。”
若兰点了点头,轻声道:“大伯母让人送了两套新衣裳过来,不过我不习惯穿那么鲜艳的颜色。”
伍氏默了一默,便在若兰以为伍氏不会开口时,伍氏却轻声道:“你五官清丽,肤质白晰,虽说艳点的颜色也衬得住,但最好还是穿得清雅些,比如莲青色,又或者是艾绿色,没必要跟那些世家的小娘子抢风头。”
若兰心头一热,看向伍氏的目光便又多了几分 亲近之意。
“我也是这般想的,我那还有一身粉紫折枝梅花刺绣缎面立领对襟褂子并葱黄花卉刺绣马面裙,做好并没穿过,打算那日便穿这一身。三婶婶你觉得如何?”若兰看向伍氏。
莲青并艾绿这种颜色虽然她喜欢,但必竟是赴宴,穿得太素淡了也不好。
伍氏想了想,点头笑道:“挺好的,即不夺人眼眸,也不会不打眼。”
若兰便接了往下说道:“至于饰品,我打算用一枝银制玉兰花步摇和一枝粉色珍珠圆簪,再配以一朵粉白色的绢花。”
伍氏放在心头想了想,又打量了若兰几眼,瞬间脑海里浮现一抹灵秀温雅的身影,连连点头道:“极好,虽简单了些,但以你的身份却是再恰当不过了。”
得了伍氏的赞同,若兰便大大的松了口气。
虽说伍氏也不是名门出身,也极少出门应酬,但胜在她对若兰没有敌意,便是给不了好的建议,也绝不会出个坏主意来坑她。
这是自己第一次在京都贵人圈露面,若是她想后半辈子能过得舒心点,那一日便绝不能出丝毫纰漏!
又与伍氏说了会儿话,若兰便告辞,由着伍氏安排了两个婆子送她回芜青院。
才进院子,便看到锦儿伸长了脖子在那张望,远远的见了她,急忙迎上前,埋怨道:“姑娘出门也不说一声,害奴婢好一番担心。”
若兰笑了道:“我在园子里走走,不想便走到三婶婶那去了,你去拿些铜板来送与这两个妈妈买酒喝,天寒地冻的还劳她二人走一趟。”
“哎,使不得。”婆子连连推辞。
锦儿却是极有眼色的拿了一把铜子塞到二人手里,道:“妈妈快别客气了,是我家姑娘的一份心意,劳您二人走一趟。”
婆子推辞不过,接在手,狠狠的谢了番若兰,这才告辞离去。
若兰与锦儿进了屋,才问起:“打听得怎么样?四姑娘那日穿什么?”
“打听清楚了。”锦儿一边取了手炉递到若兰手里,一边轻声道:“四姑娘那天穿的是一袭泥金色镶边红棕底子绣金撒花缎面圆领对襟褂子,配枣红绣花镶边百褶裙。首饰是一套点翠的珠钗。”
若兰闻言不由便默了一默。
若芳性子活泼,身材苗条颀长,最是适合大红、大紫这种鲜亮的颜色。怎么突然的就选了泥金这个色?
不过,若兰想了想便也明白过来了。
她怎么忘了,若芳可有谢景明这个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