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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
这么便宜你,怎么对得起我这几年来花在你身上的心思,我的青春,我的眼泪!
傅雯在心里冷笑数声,目光一下子冷锃
“秦总,你不至于这么小气连分手都要在电话里解决吧?好歹把第一次给了你,好歹陪你睡了两年,就是一条狗,你要扔掉它也该给她它一顿饱的吧?”
秦子俊抿紧嘴“你放心,你要多少钱,我会叫秘书给你打过去。”
“急什么?分手之前,难道不该见最后一面儿?”
“没必要。”阿炔一口一个离婚,连孩子不是他的这种借口都搬出来,他还不警觉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子俊,别这么绝情。”傅雯忽然放低身段。
果然,电话那头果然沉默了。
嘴角勾起点冷笑,她再接再厉,顺着下套儿“子俊,我爱你,你要分手,你选择苏炔,我尊重你,因为我爱你!我只想见你最后一面,见完了,我也许就辞职,远走国外了,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忍心拒绝我吗?”
“你要出国?”
秦子俊不想承认,可心里有那么点愧疚和不舍,这个女人在他身边陪伴两年,他没有给她任何名分,除了在床上,他陪她的时间并不多。
如今,他为了自己的幸福,竟然把她逼到远走国外的地步
“是啊”傅雯的声音听着有些苍凉“你不要我了,我留在这里看着你和她幸福,还有什么意思?所以说,走之前,我们见面吧,我舍不得你,真的,我爱你,子俊,我一直爱你,我爸什么都给了你,呜呜”
说着,嘤嘤哭出来。
哭得秦子俊耳根子软塌塌。
“明天阿炔去产检”
傅雯欣喜地叫出声“那你在家里等我,我去找你!”
“这个”秦子俊觉得地点定在他家,有点不妥,要是阿炔中途回来,在发生点什么乱子
“难道最后见你一次你也要推三阻四?子俊,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的心已经很痛了”
男人因为愧疚而心软的时候,女人的眼泪往往是最好的武器。
这个道理,傅雯深谙。
“好吧。”
秦子俊揉揉眉头,沉声叹口气,心里悲欢离合,一直以来,总想着和傅雯一刀两断,真要断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这个时候的他,哪里会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呢?
*****
苏炔从卧室里出来,刚才在等秦子俊的那会儿困倦来袭,没忍住打了个盹儿,一打就是大半个小时,最近嗜睡越来越严重了。
心里苦恼,思索着该怎么把秦子俊聚焦的点从离婚绕回到孩子的问题上来。
却没有头绪。
视线在光线逶迤的客厅里搜寻秦子俊的身影,转身,透过光影交汇的落地玻璃窗,看到了他靠着露台雕花栏杆,隐身于黛青夜色中的半个侧影。
眉头,是紧皱起来的,视线眺望原处,隐约看出来,神情落寞又复杂。
苏炔看着他,好半天不动。
不知道是被他感染还是怎么的,心里翻搅,愈发觉得对不住他。
“子俊。”
她干涩出声。
秦子俊从怔愣中回头,看见她,松了松眉头,微微一笑,神情已经清明,他打开玻璃门走进来,短短的头发被逆风带的往后徜徉。
“怎么出来了?”
“看你很久不回房。”
秦子俊朝她走过去,看着她的脸色,手小心翼翼挽上她细细的腰,拍了拍“早些睡下,对你,对孩子,都好。”
苏炔被他推着,却停了脚步,转抬起头,蓬松的发映衬着灰白的眼底“子俊,我想回我家住段日子。”
秦子俊一顿,贴在她腰间的手,一下子紧了,脸上是一样紧绷的弧度,思忖了一会儿,眉头却是皱起来了“你才两个多月,医生说前三个月要特别注意,我不在你身边照顾着,我不放心。”
他不傻,听得出来她不过是找借口想要离他远些,回娘家?呵,还会回来吗?
苏炔看着他,神色那样落寞,心想,这个时候又提孩子会不会对他太残忍?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吧。
因此,离婚的事情又给搁置下了,她想,就今天一个晚上,明天再想办法,总要让他相信,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来,你去床上躺着,我打水,给你泡泡脚。”
苏炔点点头,被他强行握住的手,也没有抽回来,两个人一齐走回卧室。
气氛压抑。
秦子俊打来了一盆温水,捧住她的双脚,放到盆里,手心舀了水,握住她的脚丫子,一遍一遍往她脚背上淋。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阿炔,明天我有点事,就不陪你去医院了。”
苏炔抬眼看着他“哦。”
突然心里松了口气,他现在基本上是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这样的好,这样密切的关心,她受不起。
“明天我让姐姐陪我就行,你不用打电话给你妈妈了。”
“行。”秦子俊点点头,知道,阿炔和妈妈的相处,还是不咸不淡的。
他给她擦了脚,扶她躺好,又给她掖好了薄毯,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晚安。”
“晚安。”
苏炔闭上眼睛。
听见他走向浴室的脚步声,然后是倒水的声音,很快,她睡着了。
一睁眼,已经是天亮。
秦子俊早就给她预约挂好了号,安排妥了一切,让司机载着她,在路口接到苏听婵,再去医院。
而他,给她做了早餐,看着她出了门,他在餐桌前坐了许久,才打电话给了傅雯。
他是一个男人,清楚这一次的见面可能要发生什么,所以,昨天晚上傅雯提出要见面时,他就不想把地点定在家里,自从醉酒和阿炔那一晚之后,在国外的这两个多月,他出奇的乖,没有碰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不是没有生理需求,只是一想到阿炔,他就管得住自己。
但是傅雯不一样,他们彼此深谙对方的身体,他怕自己没有足够的意志力。
这么一想,觉得傅雯把见面的地点选在了家里,也是好事,他既打算给阿炔足够的尊重,那么,这个家里,他就不能和别的女人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男人通常喜欢自我心理建设,却忘了两点,美酒,和温柔乡,这两点是天敌,太难抗拒。
傅雯打好了算盘,执意给他挖了坑,他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全身而退的几率,实在小的可怜。
傅雯今天是打算一箭双雕的。
事实上,她也确实一箭双雕了。
*******
司机把车停在中环路的岔路口。
苏炔拿出手机给姐姐打电话,电话通了,却传来一把低沉的声线,带着初晨的凉意“等两分钟,快到了。”
短短几个字,苏炔听完,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兰博基尼里,苏听婵靠着车窗“阿炔打来的吗?”
男人握着方向盘“嗯。”苏听婵无聊的伸手点着车窗玻璃,嘟哝“不知道秦子俊有什么天大的事儿,老婆产检都不陪。”说着扭过头“你们男人啊,哪来那么多事儿。”
静待半晌,旁边悄无声息。
苏听婵垮了脸。
*****
说两分钟,就是两分钟。
很快,兰博基尼向苏炔的方向驶过来。
隔着两重玻璃与晨光摇曳的疏影,苏炔朝前看过去,驾驶座的男人下了车,西装革履,人模狗样,颀长身形绕道副驾驶座,搀着车里娇柔的身影下来,长臂搂着姐姐的腰,冷幽双眸透过车前玻璃,犀利的剑一样朝她目视过来。
苏炔立刻转头,身子忙不迭往座椅上靠了靠。
透过前座的座椅枕的空隙看过去,那张印着初晨阳光斑点的轮廓上,不是揶揄又是什么!
果然,他看见她躲闪了。
寒渊领着苏听婵走到车后座,望着那扇严实的墨色玻璃车窗,伸手敲了敲。
车窗没降下来,门却开了。
里头传出声音,略微开心“姐,快上来。”
“阿炔!”苏听婵笑笑。
寒渊低眸,奈何人太高,即使拉开了正扇车门,车后座光线很暗,还是看不清她的脸。
他眯着眼睛,不动声色扶着苏听婵上车“婵婵,完了给我打电话,我派人来接你。”
苏听婵坐上车,一只脚却落在车外,粉色低跟鞋鞋头蹭过男人笔挺荧光的西裤,她拉住他的手“不是你来接?”
寒渊停顿了一下,轮廓隐约可见冷清冷“公司一天的会议。”
最近她不知道怎么了,缠他缠得很紧。
苏听婵立即扁了嘴,松开手,也不说话,负气地牛过身背对他,正对阿炔,抬高声音“阿炔,我们可以走了。”
苏炔不答腔,明白,姐姐这是闹脾气,话呢,自然是说给车外人听的。
寒渊没说什么,啪一声关上了车门。
车门一关,苏听婵就哼了一声。
阿炔凑过去,虽然嘴角挤不出笑,声音却是柔和的“姐,怎么了?”
苏听婵低着头,搓着手“阿炔,我不开心。”
不开心的何止只有你
苏炔闷声苦笑“你和姐夫吵架了吗?”
“没有。”
“那是为什么?”
“我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一个女人打过来的,说说是,你姐夫他在外头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