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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要清洗一个空间在沾满这个空间还要在这个空间的范围内造一个场,这些动作下来要消耗多少灵力?
她体内究竟有多少灵力她不清楚,可是有多少血她大概明白,恐怕就是她流干了身上的血,也未必能把这一整套功夫都做足。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顾虑,朗玄强忍着咳嗽继续说道:“你可以提前将他们二人同时锁定在一定的范围内,将他们全部锁如幻境,用幻境将他们二人隔开,再将羽人自环境中引出,这样就只有那妖物被困在环境里了。”
“可是……这样的法术需要消耗多少灵力?我怕我的灵力根本就……”
不等她说完自己最后的顾虑,朗玄便开口道:“其实镜花水月这种法术大部分是依靠吸收自然界的木之灵气来维持的,你只需在清洗空间的时候消耗些许灵力,其余的……”
他看了看四周,瓮城到处都是灰烬,已经分不出哪里是街道,哪里是住宅,更别说花草树木了。
战娆同朗玄一样,原本升起的意思希望随着眼前现实景象的呈现被瞬间浇灭看着战娆垂头丧气的样子,朗玄的心紧紧的一揪。
虽然他是一个仙却并不是慈悲的佛,百陌的生死对他来讲并不重要,他只在乎他所在乎的,比如眼前娇小的红衣女娃。
突然朗玄眼睛一亮,目光转移到了西南方向,嘶哑的声音里竟多了一份难掩的激动。
“有办法了!”情绪激动之下话说的有些急迫,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战娆听他咳得撕心裂肺,已经顾不得他方才说道的办法了,担忧的看着他。
“我没事,只是灵力损耗的比较多,有些疲累!”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却看到战娆的担心,心里感到温暖的同时也有些不忍。
不管如何,她现在都只是一个孩子,不该在尽情玩耍的年龄来操心国家存亡这样沉重的事。
可是也正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才让他对三百年前的那个她更加难以释怀。
他是灵力损耗严重没错,不过没有说出来的是在妖物冲破剑珍的时候,由于灵力已经不足以护住所有命脉,被反噬的时候损了肺经,这才导致咳嗽不止。
“瓮城的植被虽然都已经化为灰烬,但是西南方的鳖山离这里不远,那里树葱草绿,你只需将那里的木之灵气传引至此便可。”
战娆听罢,目光也随着他的视线移向瓮城的西南方,果然不远处安静的卧着一座郁郁葱葱的矮山,就像是一只入定的老鳖。
不仔细看任谁都会以为那不过是一片地势稍高一点的草地,难怪她在瓮城这么久,也未曾注意到有这么一座山。
战娆不由得弯唇笑了起来,原本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满眼欣喜的光芒,朗玄就那么看着,痴了……
战娆将手腕上已经结痂的伤口震裂,鲜血再次从伤口中奔涌而出,迅速的灌入了掌中的两片叶子,那两片叶子通体泛着莹绿色的光芒,飞速旋转着朝着百陌和妖物的方向飘去。
瞬间妖物和百陌所在的那片空域便笼罩在一片纯净夺目的莹绿色光芒之下,两人正在追逐中的身影突然受到了桎梏,停顿在半空中。
战娆小小的身子也披上了莹绿的光芒,缓缓的从地面升起,直至到了城楼上方的虚空。
小小的红色身影与纯净夺目的领绿光芒在这个被大火焚毁的残城中,显得更加耀眼,也给这座到处透着死亡气息的黑色城郭带来了一抹生机勃勃的景色。
她面朝着西北方向,缓缓的张开手臂,双手平伸,左手指向鳖山,右手指向百陌和妖物所在的北门方向。
闭目凝神间,渐渐的有大量绿色的,黄色的,红色的……七彩斑斓的荧光自鳖山方向流转而来。
犹如跳跃的音符一般缓缓自战娆的左手灌入,再由她的右手流出,蜿蜒辗转的流向桎梏着妖物和百陌的莹绿色纯净的空间。
朗玄也没有想到自己在三百年后还能再次看到这样妖娆绚丽的木灵术法,虽然使用的人容貌已经更改,使用的地点也已经不在,但是仍旧触动了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那一次,共工的大水几乎淹没了所有的平原,人界的幸存的人类不得不背井离乡的寻找高地势的丘陵和山坡居住。
可是到了丘陵和山坡,才发现,早已经被祝融的大火烧的草木难生,即便是能够避免被水淹死的危险,可是也要面临无法耕种活活饿死的结局。
正值人类以为活路已经彻底断了的时候,一个如仙子般出尘的姑娘出现在高高的山尖上,她俯视着地面上疲惫绝望的人们,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有些呆滞。
可是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美而呆滞的姑娘给整个人界带来了生的希望,让人类得以继续繁衍生息三百年。
此刻人类的寺庙里没有龙王爷,没有观世音,也一定要有扶桑娘娘,虽然很多人并不知道庙里为什么要供奉扶桑娘,但是历经三百年,那一抹嫩绿色的倩影在他的脑海里永远犹如昨日。
她长至脚踝的乌发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有几根葱绿的藤蔓缠绕在鬓发上,让头发不易被风吹散,素白的脸上一双狭长的美目,挺直却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张粉嘟嘟的小嘴。
嫩绿色的裙裾随着山尖的风剧烈的飞扬,轻轻掠下山尖的时候美若仙子下凡。
姑娘美则美矣,只是仿若缺少了些什么。
只是那时候的朗玄,站在人群中,只是被她那出尘脱俗的仙姿吸引,并没有深究,若是当时再多思考几分,或许他们之间就不会有那些纠葛了。
可是虽然三百年前他因着一念之差遭受了那许多痛苦,但即便是她已经完全忘记他的今天,他也并不觉得悔恨遗憾。
甚至还庆幸能够与她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相遇,否则这个世界上或许就真的没有了她,没有她的世界……他不敢想象。
曾今他一度以为她已经一丝魂半丝魄也不曾留下的时候,那种对生的绝望,对死的不甘,生生的纠结撕扯着他的心,那是一种比生在地狱里更可怕的无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