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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丁柔的道行毕竟较浅,虽然一击中的,但吴长老没有立即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反而奋力放出藏在口中的仙剑光来。
不过剑光只飞出来一半,一柄长剑便穿透了他的胸膛,他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向剑的主人,欧野明眼睛里喷着火正狠狠地瞪着他,他很清楚那喷火的目光里的含义,那叫做“仇恨”
金魄剑的质地能与仙剑硬抗,自然也能刺破修仙者的护身气罡。吴长老软软地倒在地上,从额头上钻出来一个三寸多高的亮闪闪的小人,慌慌张张地想要夺路而逃,但陶勋已经腾出手,挥手打出一道光束束住它的行动。
但丁柔恼恨自己第一击失手,怒火上来甩手打出一记寂灭神雷,这种神雷专克阴魂、元婴等灵体,吴长老的元婴当即化成火焰三两下在空气里燃烧迨尽。一击得手后,她回转身看陶勋那边,不禁脸色大变。
陶勋看见吴长老连元婴都消散了,大叫可惜。
欧野明在旁呐呐地道:“老爷,夫人,我一时失控才”
“算了,只要你亲手报了仇就好。”陶勋无奈地一语带过。
欧野明忙道:“那个徐长老是他们的头,有他的口供就足够了。”
丁柔苦笑道:“是啊,有他的口供是足够了,前提他必须是活的。”
“啊?怎么他也死了?”
丁柔半恼半笑地道:“你家老爷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重,一下就将他打成了元婴寂灭,早死翘翘了,早知如此我就不会对吴长老的元婴下重手了。”
陶勋尴尬地解释:“我为了保险起见特意多用了三分仙力,却没想到他一个元婴后期的高手这么不经打。”
丁柔忍不住埋怨:“你倒打得痛快,这下线索也断了,罚你搜他们的口袋,看看有没有留下有用的东西,野明你将外面的七个人带到这里。”
陶勋在徐长老和吴长老的身上只找到两只小玉佛玉坠,他们的尸体、衣服都随元婴的消亡化成了一堆灰尘,丁柔将五个杀手重新用法术禁住。
不一会儿欧野明空着手回来了,向陶勋汇报道:“那七个人全部都死了,我听外面的人说刚才有七道天雷落下来将他们七个烧得只剩下骨灰。”
陶勋后悔道:“我忘了石化咒穿过天视地听元气阵的时候会引发乙木神雷,六条人命呀,不知要增加多少恶业。”
丁柔又好气又好笑:“你啊,你是卖弄本事昏了头。”
陶勋将五个俘虏带到太平寨进行审问的时候遇到了大麻烦,他们都是乌衣门的骨干分子,受过各种各样的严酷训练,对如何抵抗严刑逼供很有经验,要不是他事前细心地吩咐欧野明从他们嘴里、衣领等处搜走毒药,他们也许早就变成五具僵硬的尸体。
逼供是太平门特训的一项重要内容,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有经验的老师指导,完全从书本上学来的东西用在实践中往往发挥不了应有的效果。欧野明很快就束手无策,这些人特别能抗痛,有了徐、吴二长老的教训,他也不敢下重手,所以忙活到晚上,所有的五个人被全折磨得奄奄一息,却没有一人透露半个字。
丁柔不愿看逼供的现场,等到深夜仍然没有等到口供,恨恨地道:“可惜他们是凡人,不然让他们尝尝五行搜魂术的厉害。”
她的话提醒了陶勋,他赶紧到道缘仙府瞬移回县衙将秦佻请过来。
秦佻埋怨道:“你小子现在成了半个甩手掌柜,半夜也不让我消停。”
陶勋恭维道:“秦公辛苦,晚生心里很清楚,要是没有秦公的帮助晚生很多事都做不成,全县的百姓也生受秦公恩泽,古往今来对秋垣县做过贡献的人,秦公数第一。”
秦佻十分受用:“这还差不多。前阵子你让我暂不要修炼神仙道的功法说是有事请我帮忙,该不会就是为了今天吧?”
陶勋一拍脑袋:“晚生这阵子忙于筹备救灾物资,差点忘了这件大事。秦公不要着急,今天的请你来大展神威只是做个试验,小试牛刀尔,往后的一个月之内每天晚上都要劳动秦公大驾了。”
“呵呵呵,有事做就好,闲了上千年,有事做真过瘾呀。不说了,你们是同我一块儿进去看,还是只在外面听信?”
陶勋犹豫了一下后和丁柔一同道:“愿看秦公神威。”
秦佻进到审讯房,看见五个半死不活的人后大乐:“你们这些逼供的手段也太没用了吧,人都被你们弄成这样仍得不到半句口供。”
欧野明不服气地辩道:“他们是乌衣门的杀手,受过专门的训练,神仙也拿他们没办法。”
“嘿嘿嘿,是吗?幸亏我不是神仙。”秦佻命令道:“将他们五人隔离开,互相之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的气势就要弱一成,然后一个个地收拾。”
陶勋依言将他们分别关到邻近的不同房间,施法术隔绝声音。
回到第一间,秦佻已经开始施展法术,他的手抓向委顿在地上的青鸟身体,甫一接触立即没入到身体里面,青鸟的身体一阵颤抖过后很快恢复平静,无力地瘫软在地面上,如同昏迷了一样。
秦佻对陶勋道:“快将你的玉玲珑芥子须弥宝盒打开,他的魂魄一旦离开身体便衰弱得厉害,不能在这一界逗留。”
陶勋赶紧取出宝盒,打开一个芥子须弥世界的入口,秦佻一纵身跳进去,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形的半透明黑影,陶勋和丁柔紧跟着进到里面,
秦佻四下打量,赞道:“这里面比我那个好得太多了。”赞叹两句后默运法诀将手一挥,周围的环境立即分解成无数个小碎片般翻转起来,周围的景象随之发生巨大的变化,从田野自然风光变成一间数十丈的阴森恐怖的大殿,传说里的阎王、判官、牛头、马面等鬼怪活灵活现地走来走去,两厢摆满各种各样的刑具。
秦佻向他们解释道:“这叫做十八层地狱,是鬼仙法术里的一种,人们古老相传的十八屋地狱其实就是这种法术,至于幽冥界里是不是真有十八层地狱,那就不得而知了。两位同我一起隐身,免得露了马脚。”
安排好一切,秦佻放出一团黑色的半透明气体,脱手之后很快变成青鸟的模样,四下慌里慌张地四下张望。两个牛头马面冲过去将青鸟的魂锁住,拉拽到阎王跟前跪下。
阎王喝道:“青鸟,你作恶多端,到了阎王殿最好老老实实一桩桩、一件件彻彻底底交待清楚,孤视你坦白程度决定你受刑尺度。”
青鸟显得有点害怕,嘴里仍旧很强硬:“既然你是阎王,怎么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勾错了魂。”
阎王冷笑道:“好大胆的狗东西,不给你点教训你不知道厉害。也罢,我就讲两句你的底细,免得你心里不服。”说完向旁边的判官挥了挥手。
判官开始从旁边堆积如山的帐薄里寻找,翻出一本册子打开来念道:“青鸟,山东亳县人,三十五岁,原名宋春,小名狗剩,曾经用过王杲、王处风、李明、曾礤共计二十九个名字,现在为杀手组织乌衣门白虎堂下辖青木香堂执事。”
青鸟听得额头有汗珠滚下来,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陶勋和丁柔隐身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刚才秦佻乘判官翻帐册的机会,悄悄地用搜魂术从背后向青鸟下手,搜索这些信息后转由判官之口道出。
“够了,”阎王威严地道:“剩下的让他自己招认,也免得误了他减轻苦刑的机会。青鸟,这里象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先招呼你喝点热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