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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说进门时杨彪对富小宁还只限于语言上的调戏,是一个升级版了。
富小宁递过杯子的时候,杨彪看似寻常地伸手去接,却在碰到杯子的一刹那冷不丁地将手指伸进富小宁的掌心与茶杯指尖的空隙里,反手一勾,在富小宁的手心上暗暗挠了一下。她富小宁是什么出身?何时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调戏过,心里是又羞又恼,一个猝不及防,便将杯子摔在了桌面上。
伙计这时已准备了一只新杯子,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走过去朝富小宁问道:“小姐,这次是您送去还是我送去?”
富小宁立即崩溃,暴跳道:“我今儿是看着苏北茶楼的面子上过来帮忙的,还真把我当伙计了不是?这杯子谁爱送谁送!”
掌柜听了忍不住抿嘴一笑,见富小宁眼珠子一转一转的,立时明白她在想什么,便板起面孔叮嘱道:“以你富家的势力教训外面那位当然不成问题,却别忘了他是街面上新出的霸王,我们这一条街的生意却凭他罩着呢!”
“行行行,我忍气声,不给姨夫添麻烦行了吧!”
富小宁面无表情地嘟囓句,说话间门口又多出一道人影来,却是富仁府的富贵哥儿。
伙计已为彪添了菜,富贵哥儿摇头晃脑地走到杨彪桌旁,一墩子坐下来,也不跟杨彪客气,伸手要抓盘中的牛肉,半空中却又猛地停下来,一脸痛苦地惨叫道:“撒手撒手。”
“啪——!”
杨彪打掉富贵哥儿的手,不屑道:“你那脏手碰过的东西,我杨彪还能吃么?”
“嘿。不能吃正好。”富贵冷笑一声。手指着门口作出一个“请”地姿势。朝杨彪道:“咱们富仁府地大夫人已经摆了酒席走走。去那边吃!”
“母亲找杨彪?”富小宁满腹狐地嘀咕句。又见杨彪半眯着眼睛冷笑道:“宴无好宴吧?”
“不不不。”富贵摆手。“杨大爷别误会。是我家大夫人敬您本事大。想跟您交个朋友。”
杨彪噗嗤一笑。昂着下巴骄傲道:“你别说。我杨彪一个人来到益阳城。还真没想过跟谁交朋友。只是这要不去地话倒像是怕了你们走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富仁府有什么本事!”
掌柜一见这阵势便知道有事儿。转头朝富小宁问道:“要不要跟回家去看个究竟?”
富小宁已经简单处理了被烫到地手。思忖一番。摇头道:“好容易逃出来地。哪有还没玩够就回去地道理?他们想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我得看开口笑唱戏去!”
“去楚府?”
掌柜一脸的惊讶,富小宁却坦然道:“啊,去楚府么了?”
“你心里还不知道怎么了!”掌柜苦着脸劝道:“你也忒胡闹,竟上赶着往对头家跑。”
“切,什么对头?我看是母亲单方面揪着人家不放,那楚府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富小宁不以为然地反驳回去。
“呵!”掌柜抖抖肩,挑眉问道:“就没个人出来说句话?”
“呃”富小宁吐吐舌头,低头道:“没人看见。”
掌柜做恍然状,拉着长音道:“原来是偷着去的!”
“哎呀不说这个!”富小宁被掌柜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忙摆手转移话题道:“姨夫,你说楚富两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起了,这一次仍和富小宁预想的一样掌柜只看着富小宁,一味地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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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一开彪脸上立时呈现出不屑的神色,拍着额头失望道:“嗨!我当你们富仁府能有什么新东西招待我,终究也没能免俗!”
富贵听了心一紧,转而又笑道:“嘿嘿,家伙是简陋了了些请杨爷多多担待。”
说着大手一挥,守在门旁的两名小厮“嘭”地一声关上了铁门。杨彪对眼前的遭遇报以不屑的笑容着若无其事地走到火炉旁边,右手拿起铁制的烙板到火上烤红了,又伸出左臂来不迟地摁了上去。
烙板与肌肤接触的一刹那,胳膊蹭蹭冒起了青烟。
富贵和小厮听着“吱吱”的声响,望着袅袅的青烟,闻着烤肉的焦味儿,或紧拧着一张脸,或直接将头别到了一边去。倒是当事人杨彪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像是将烙印的痛苦却转移到了围观者的身上一样。
放下烙板,杨彪仍然意犹未尽,转而又抓起一支明晃晃的铁钩子,伸手在富贵哥儿面前晃了晃,笑道:“这玩意儿用起来最顺手,莫看钩子不如刀锋尖利,杀人逼供用起来却不比刀子差,你看着啊,只要着力点把握好了,想杀人,就这么轻轻一勾,保证钩到人亡,干净利落。想逼供,那就再轻点儿,一钩子过去之后就是神仙也盘招供!”
一边说着,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铁钩递到富贵的咽喉处,故意提高嗓子叫道:“咔嚓——
富
被杨彪勇于“自残”的大无畏精神所折服,加之苏>“扎针”事件所留下的阴影尚未退去,被杨彪这一嗓子吼过来,竟吓的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杨彪面前,守门的几个小厮还是第一次见富贵哥儿有这么滑稽的表演,皆忍不住笑起来。
紫萱正百无聊赖地逛着楚府的后花园,大老远瞧见还了女装的富小宁朝自己走过来,急忙招招手叫道:“小宁妹妹,今儿怎么有空来楚府玩?”
富小宁听了连忙伸出右手来,又将食指压在双唇之上,紫萱立即会意,左顾右盼一番,确定无人才放下心来,兀自点头嘀咕道:“哦哦,低调低调!”
富小宁扮做男装时眉宇间也透着不可多得的秀气今还了女装,剪裁得体的红纱包裹着玲珑的线条,配以恰到好处的妆容,莫说让那杨彪给看迷糊了,就连紫萱也不由地生出几分好感来。待走近了,紫萱才发现富小宁正半张着樱桃小口,双颊泛出两抹娇羞的红晕来,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不由地笑道:“哦我知道了,姐姐便是放心不下楚府的一个人才专程到楚府过来看看的,对吗?”
富小宁听了果然满脸飞红,轻拍了紫萱的胳膊,嗔道:“去你的!”
“嘻嘻。”紫萱调皮地眨:眼间,想起来问道:“我听楚峥弟弟说,富家呵楚家有些过节,偏偏又那么巧,你府上的小厮与楚峥弟弟起了冲突,我想着妹妹毕竟也干涉了日回去没受为难吧?”
“嗨!姐姐你是不清楚,以家的脾气,不受为难才不正常!”
富小宁略夸张地摆摆手,接着将昨日的“绣针”事件添油加醋地向紫萱讲述一遍。紫萱自问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这么强势的母亲却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直到富小宁诉苦完毕有一会子,才慌地将对方拉到身前来,一边问着最后结果怎样一边捧着富小宁的脸儿上上下下地摸个不停,似乎要查找出被绣针刺破的小洞来替她填上一样。
富小觉得好笑,退后一步道:“我的姐姐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那绣针当然是被我躲过去了!”
“呼——”萱舒一口气,直摁着胸口笑道:“我是被你吓傻了竟没想到这一层,哈哈。”
二人笑一阵,紫萱见富小宁的小嘴微,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来,心中已然预想到她要说什么上却故意问道:“妹妹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呃”富小宁俏脸一红羞:“姐姐,峥哥哥他”
“哈哈!楚峥弟弟呀”
紫萱想起楚峥昨日的茶几遭遇,直笑的说不出话来富小宁却一脸焦急道:“姐姐倒是说呀,峥哥哥怎么了?是不是回来后受了责难?”
紫萱好不容易忍住笑,待要开口,却听一旁传来两声咳嗽,紧接着一人兴奋道:“是宁儿!”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富小宁已辨出说话人的声音,扭头看见楚峥的脸色有些暗淡,心里的高兴立时减去几分,不由地急道:“哥哥昨日回来受了什么责难?”
“嗨!”楚峥一脸轻松地耸耸肩,摆手道:“我能受什么责难啊,我这不好好的吗?”
说着又跨前几步,竟当当着紫萱的面儿毫不避嫌地与富小宁抱在了一起。紫萱哪容得了这般无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立即想出一个整蛊的主意来,便故意轻咳两声,朝楚峥问道:“楚峥弟弟,被老爷关在柴房不吃不喝的,还适应么?”
话一出口,楚峥果然一脸尴尬地愣在了原地,富小宁推开前者,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被关进柴房?那你刚刚还说没事来骗我?”
楚峥低头,红脸解释道:“我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
富小宁待要开口,楚峥又摆手道:“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今儿出来也费了不少力气吧?”
富小宁闻言立即起了精神,才不管楚峥担心不担心的,兀自又将“竹针”事件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最后一脸庆幸地记起流水账来:“母亲本来说禁足我,还好当时富贵哥儿走进来,说有哪个刘二爷找父亲嗯,总之我就趁乱逃出来,去姨夫家住了一夜,今儿招呼了开口笑的戏班子,就过来楚府啦!”
说到去姨夫家住了一夜时又想起被今早被杨彪调戏的一幕,不由地一阵恶寒,凝眉思忖一阵,终究没有告诉楚峥。
紫萱已经小小地报复过了二人,也知道自己该退场了,却在转身挪步之时听富小宁说出“刘二爷”仨字儿来,下意识驻足道:“皇城的刘二爷?”
“嗯。”富小宁挠道:“好像是吧,说要谈新矿的开采,反正我走的匆忙,也没听清楚。”
紫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脑海中竟鬼使神差地闪出四个字来:阴魂不散。接着又一脸茫然地挥挥手,怎么说那刘二爷在皇城的时候也被她整过,要说阴魂不散,也应该是刘二爷嫌她阴魂不散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