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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胆寒的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红绸,想要再争辩上几句却还是嚅了嚅嘴放弃了。这个不知底细的恶毒丫头说得对,现在的自己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本。对上了这样丝毫不讲究什么道德规矩的人,也许自己最终能落得个下场还真是需要运道。
心中感慨了这一番后翠云定了定心神,终于选择了无条件合作:
“其实我也只是个小卒子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按上面交待的行事。关于真正的内情知道的并不多。”
“很好,这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红绸将压贴在翠云脸颊上的长针放松了些许力道,以示鼓励:“你只要将你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就好了,当然你的话是不是属实我自会有法子去验证。不过我还要最后提醒你一次,如果你的话里有一词半句的虚言,那么后果你是知道的。”
翠云咬了咬唇,想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时才记起现在的自己还是不能动弹半分,便道:“这个我明白。”
“那好,你继续。”
“三年前我被师祖清芷上人秘密选中来做这个就是在宫中也是属于高最机密的任务。宫中许多人包括我师父在内全都以为我是按照宫中惯例因修行上遇到了瓶颈而出宫游历以寻找突破的机缘。可实际上却是让师祖派到了西南驻点的附属世家卫家,明面上是给卫天行收养的侄女卫芸做陪嫁侍婢,实际上却是以这个身份为掩护来卫家找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具体是什么并没有人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件东西是上古一个强大的修行者留下来的一件古宝。”
终于听到一直在困扰着自己的事终于有了些眉目红绸的心中有些激动了起来,她好像有着千百个问题需要解答,可转念一想还是决定等翠云全都交待完了再问不迟。便没有开口,而是等她继续说下去。
“原本我也以为只是寻个东西和找一个人实在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甚至认为师祖还特意为这些任务寻来停功丸的事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可没想到真正参与其中后才发觉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
她顿了顿像是回忆什么的道:“关于这件任务,师祖告诉我的并不多。不过对于任务行事时的厉害关系到是提点得很多。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江家这么个不大的寻常人家里居然隐伏着不下于我们上琼宫的势力,其中就有太清教和无寂院。师祖只是告诉我关于江家的事绝不能泄露半分出去,我是修行者这一事实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觉。就和你想的一样,好像是因为有什么强大的势力在这次江家的争夺中为我们几家做了个调停达成了一个协议。具体的内容我不知道,只知道其中一点好像是任何一家都不得泄露内情,同时不得委派任何有修为的修行者来参与此次的争夺。”
“刚来的时候这府里还有一个实力在天级以上的修行者。那个天级高人好像正是那个神秘势力派来监督所有参与人的。至于他到底是哪家的人我就真的不清楚了。我所知道的大致上就这些。”
红绸有想过事情会很复杂,可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复杂法。于是思量了一下,才开始提出自己的疑问:“你是说这府里还有无寂院和太清教的人?”
“是的,红绸小姐的父亲现在这府里的主人不就是出生太清教的附属世家中州陈氏么。虽然他好像只是陈氏一个无法修行灵力的寻常子弟,可也确是属于太清教在世俗界中势力中的一员。至于无寂院的人,具体执行者我并没有查到,不过很可能就隐藏在江府的下人里。”
听以父亲的背后就是太清教,红绸有些大吃一惊。父亲是赘婿,可据她所知并不是出自什么中州大族,而是并州一个小城里的寻常仕子。是了,她为了寻找“真相”怀疑过府中几乎所有的人,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父亲。在她的想法中父亲只是个纵容继妻对家事有些糊涂的儒商。可如果往深里想,自己真的一点也没有对他怀疑过吗?不,是自己不愿意去想其中的可能性罢了。虽然重生后她因为某些原因对父亲有了些疏离,可终究血浓于水,除了蓝锦父亲就是这世上唯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了。
不愿意再想下去,红绸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说的天级高手可是向先生?”
“是的。”翠云并不意外红绸会知道这一点。
“可他离开已有两年多了,为什么对你们还有约束力?”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离开后宫里传来的指令是‘一切照旧,不得妄动’八个字。”
看着翠云也很疑惑的样子红绸知道她没有说谎:“你说这件事就是在你们宫里也是机密,那卫家人知道多少?或是有多少卫家人知道?”
“卫家就只有家主知道我是宫中派来的,可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而卫芸本人也只以为我是她堂叔派来监视她行动的,她还以为是卫家看中的是江家这份基业。”翠云提起卫氏语气里有了些不屑之意:“就寻常人来说她到算是个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对江家的这份基业也是垂涎三尺许久了,所以总担心卫家会与她争夺这块肥肉。不过呢也许她到是猜对了,卫家毕竟也要在世俗界中发展,江家这份财力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不错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陈啸林的身后还有个不下于卫家的陈家存在。”
对于步入了修行界的修行者特别是如翠云这般出身于大宗派的修行者来说,这些世俗财富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眼,所以在她看来卫氏费尽心机谋夺家产的事实在是有些既可笑又可鄙。
“你的目标既是那什么劳什子古宝,那为什么要对蓝锦下手?”
“这也是不得已,我们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翠云苦笑道:“据说那件古宝的主人正是这江家的先祖,而上古时期的古宝一般都有一个特点。必须得是其同源的血脉后代才可能以血为引,开启古宝。而江家历经了这么多年,这种血脉已很稀薄了,传到现在能有这种传承之力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偏偏这江家因某种不知名力量的影响一向都人丁单薄,到了几代更都是一女单传,这些女儿全都没有传承丝毫先天的灵气。好不容易这一代生了两个孩子,作为女儿的红绸小姐早早就被断定只是个寻常人,而蓝锦少爷就不同了。虽出世时是衰弱了些,可近年来却大有改观甚至连根骨都达到我上琼宫择徒的标准。相比下来,我认为蓝锦少爷得到那种传承的机会要比红绸小姐大得多。所以虽然那件古宝还没有下落,可如果能将这开启的‘钥匙’掌握在手以后也就占据了主动。”
“所以说我们对蓝锦少爷并非是存有恶意,相反对他来说更是一件大好的事情。要知道能拜在上琼宫的门下,可是许多修行之人梦寐以求的天大好事啊。”翠云想到这恶毒丫头自称是那个江红绸,想来对江南绸也有几分关切便解释道。
原来是要收徒,而不是要命啊。红绸明白自己是误会了,也许在曾经的历史中蓝锦也是让她们这帮子人给弄走了,因为她毕竟没有亲眼看到他死去,连遗容也没有看到一眼。不过这管怎么样,她们对蓝锦确是没有安好心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连上琼宫都说蓝锦的修行资质不错,那自己看来也确实要正视这个炎吉早先就提出过的问题了。也许像破而后立是自己的命数一样,蓝锦也有他自己宿命吧。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暂时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关于那件古宝,你们上琼宫到底知道些什么?”红绸终于问出了关键之所在。
“宫中知道多少我真的不清楚,我所知道的就是这应该是一件江府传承了很久的东西,考虑到时间的问题不大可能是大的物件,所以极有可能是那种饰物类的东西。按说应该也不难找的,可偏偏古怪的就在于我们几乎查遍了整个江府家史里每一任主人的饰物清单,却没有发现一样是传承超过百年以上的东西。”翠云说到这个,脸上也流露出一种十分的不解的神情:“也许应该说整个江府内就没有一件传承超过百年以上的东西。这才是一个古老家族里最不正常的事。因为江家每一代都会失窃不少东西,如果不是宫里坚信东西还在江家,我真的认为也许那东西早就在那些窃案中失去了。”
“哦?”红绸心中一动:“你们宫里凭什么相信东西还在江府里?”
“我真的不明白,不过看到太清教他们好像也没有放弃,想来一定有他的道理。”翠云答道。
她说完就看着脸色变得有些莫测的红绸。她现在的心情虽还是很不安可已没有最开始时的那种惊惧了,因为她刚才在红绸话里听到了“暂时”两个字。也就是说,自己这条小命应该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