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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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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他等到了她,却是在夜深两点半!

    “小姐,你有没有时间观念?”打了个哈欠,再抹了把脸,樊军语气不是太好。

    在睡梦中被吵醒,任何人都会不快,而他并未直接发火,已经算是很有风度。

    “废话少说!”一把将他推进屋内,宣玉臻大剌剌的登堂入室,再嚣张的以后脚跟踢上大门,纤长食指则是直点着他胸膛。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没了!”点点点,戳戳戮,她使劲用力的点戳他胸膛,一步一步的将他往屋里逼。“你说!你给我说!为什么那样整我?我是哪对不起你了?你说啊,你给我说清楚讲明白!”

    “够了!”抓住她手,制止她的騒扰,樊军不耐烦了。“我现在没精神应付你,有什么事等我睡饱再说。”

    “喂!你”宣玉臻想抗议,可惜她敌不过男人的力气。

    “嘘!”右手食指比在唇间,左手抓住她胳臂,樊军把人往外带。“现在,请回。”

    抱歉,生活规律、早睡早起的他,现在没体力跟她斗。

    “我不走!你不说清楚,我绝不罢休!放手,你给我放手,我不要走”她挣扎,她反抗,她试图抵抗他的力量,却还是被他推到了门外。

    可恶,男人女人就这点最不公平!为什么女人的力气永远输过男人?

    啊她恨上帝,更恨他啦!

    “明天再来吧。”挥挥手,扯扯唇,他送客,却在关上门前补充道:“记着,要找我,请在白天。晚安,再见。”

    “你”他竟然真的关门?!他他他他可恶、他混帐、他王八蛋、他没风度啦!

    哼,哼哼!耙不甩她?敢把她关在外面?好,他行,他厉害,他了不起,但她宣玉臻也不是省油的灯!

    啾啾啾啪啪啪砰砰砰

    右手食指紧压门铃,左手使劲拍打门板,两只脚也交互着使用,宣玉臻要他不得安宁。

    突然,门被猛力拉开,她没有心理准备,整个人往前倾,跌进宽宽大大又舒适的怀抱里登时,她有些傻了。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公德心?”

    其实,很不想理她,像她这么恶质的人,活该让她摔个狗吃屎,可偏偏绅士风度尚存,他还是接住了她。

    只是,当软玉温香入怀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某些感官知觉被混乱了。摇摇头,摆摆首,他强迫自己镇定。

    “我你”完了,结巴,她说不出话。

    心跳很快,脸颊很烫,两人靠得太近,淡淡男人味窜进鼻间,取代了大自然的氧气,彻底搅乱了她的呼吸。

    长这么大,男朋友不是没交过,而身处在模特儿这一行,跟男模搂搂抱抱也是家常便饭,但从没人能让她这样紧张。

    她是第一名模,她在聚光灯下生活,她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她见识过太多太多大场面,也应付过许许多多交际场合,紧张这名词根本不存在她字典里但,为什么今天突然蹦出来?

    而且,不单单紧张,不单单睑热心跳变快,不单单气息紊乱,就连她的手心也冒出了汗?!

    她不懂,真的不懂,他怎能让她这样?

    “说话啊!怎么突然变哑巴了?”被她这样吵闹,所有睡意全不见,他要同她好好战上一回。

    但,她却只是傻傻看着自己,这让他觉得很莫名也很难理解。不过,老实说,她那傻气的表情,真是挺可爱的

    呃,不对,他在胡想什么!她根本是讨厌,怎么会是可爱呢?

    对,是他想错,她根本不可爱,而且还很不讨喜!

    “我”深吸一口气,她想恢复正常,却更被严重干扰,因为她吸进的全是那股淡淡好闻的男人味。

    她一直不喜欢男人的味道,因为若不是古龙水味,就是黏腻浓稠的汗臭味,有的还两者混合,但他没有,他的味道很清新、很干净、很纯粹,让她觉得很舒服、很喜欢?!

    天哪!她竟然会用那两个字?!

    啊啊啊~~她是秀逗、是犯花痴了不成?她很恼很气也很呕,她对自己的行为很不齿,对他的干扰更是懊恼!

    “你什么你?你这女人真是有毛病,闹得惊逃诏地,只是为了要我看你耍白痴?”她胆敢扰得他不得好眠,她就得承受他的炮火攻击。

    “你!”他竟然、竟然敢说她耍白痴?!

    登时,怒火上扬,什么紧张都没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争回颜面!

    “别再你我他了,如果你只有这几个单字,麻烦”将她转过身,正对向门外。“请回。”

    “回你个头!”甩脱他的手,她忿忿转回身,双手往纤腰上一扠,摆出茶壶架式。“没听到你解释,没听见你道歉,本姑娘绝对不走!”

    “解释?道歉?哈哈哈。”气势不错,可惜,压不倒他。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美眸瞠得大大,眼珠子都瞪凸了,宣玉臻很气他的反应。

    “我笑什么?很简单,因为你可笑,因为你愚蠢,因为你很笨。”她问,他就答,还附上灿烂笑容。全本小说

    “你!你才智障阿呆咧!”怒火更炽,她怒吼:“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是哪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停。”抬手,掌心对她,他打断了她。“要问别人做了什么之前,请先想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我?”愣了愣,眼珠转转,她想不到,只好反问:“我做了什么?”

    “你是在装傻,还是贵人多忘事?”挑挑眉,斜睨她,语带讽刺。

    “什么什么?谁装傻了啊?我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跟你装傻?”她讨厌他说话的语气、讨厌他看她的眼神,总之,他很讨人厌就是了啦!

    “你没做什么?”真亏她说得出口!忍不住,他笑了,是冷笑。“不简单,连自己说过什么都能忘,你果然不是装傻也不是贵人忘事,因为根本是痴呆失忆。”

    “喂!你是够了没啊?愈讲愈过分耶你!”恶狠狠瞪他,宣玉臻真的气坏了。

    “过分?”撇唇,他笑,笑得很嘲讽。“再怎么过分,也不及你。”

    “你!”可恶!是怎样啦?她是做了什么,让他记恨成这样?

    想想想,她努力想,她用力想,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只记着那天是被气到跑掉,根本不记得有对他做过什么事啊!

    哼,他一定是乱扣罪名,要不然就是

    “啊~~我知道了!”突然,她笑了,笑得得意洋洋。

    “哦?”很好,她终于想起来了。

    “你该不会”收起笑,微瞇眼,她打量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最后定在他脸上,与他四目相对。

    “怎样?”她的眼神很诡异,她的笑容也很古怪,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只能等待她公布答案。

    “这么大的人了,还用那幼稚招数?你啊,该改进改进了。”又笑了,是得意,而且骄傲。

    “什么?”登时,他愣住,久久才回神。“抱歉,恕我驽钝,我不懂你意思。”

    “想引人注意,方法有很多,你却选了最烂的招数,这种追求方式”头仰高高,她笑得灿烂,姿态很高傲。“成功机率是零。”

    她向来知道自己魅力很够,信手拈来都是爱慕者,但没想到他也会恋上自己?!

    呵呵呵,真是好骄傲哩!

    “”瞠目结舌,樊军无言以对。

    老天,她真让人不敢置信!她竟然将他的恶整当成追求,这女人未免自恋得太过!

    从来,女人见了他,莫不自惭形秽,因为他的过度完美,总让女人的自信在瞬间毁灭。

    唯有她,只有她是如此与众不同,非但没让她粉碎所有自信,甚至还自恋到如此自大的地步,真的,他服她,也欣赏她,欣赏她的自以为是。

    “我看,我们就把话说明了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就别再白费心机了”见他没反应,她认定他是被识破动机,所以尴尬的说不出话,于是她便自顾自的接续着说。

    “等等。”终于,再听不下去,他出声制止她。

    “怎样?”

    “敢问一句~~”对上她的认真,他忍不住发笑。“你脸皮是什么做的?”

    “废话!苞你一样,肉做的啊!”睐他一眼,她觉得他很白痴。

    “确定?我还以为”嘴角在抽搐,眼角在抖动,他忍笑忍得很痛苦。

    “以为什么?”宣玉臻觉得他好古怪。

    “以为你那脸皮根本是水泥和成的,哇哈哈哈”忍不住了,他狂笑。

    有生以来,头一回不顾形象的大笑,而这全都是因为她太好笑了!

    ------

    “水、水泥?水泥?!”一开始,她不懂,明白之后,怒不可遏。

    他太过分了!

    啊气死她了!

    “好啊,那你说清楚啊,如果你不是想追我,干嘛做这些小动作?”本来嘛,会想引她注意,不就是因为喜欢她吗?

    “因为”收起笑,他正经道:“你惹到我了。”

    “我?我惹到你?”食指点住自己鼻尖,她两眼瞠大大。“拜托,我是惹到你什么了?”

    “你真忘了自己说过什么?”挑高眉,他看她。

    “你干脆一次说明白!”烦死人了!问来问去,他不觉得累,她都嫌麻烦!

    “你知道男人最忌讳什么吗?”他原本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让她忏悔自己的罪行,但,没想到她神经真的很粗。

    “我又不是男人,谁知道你们忌讳什么?”莫名其妙嘛!问她这个,她哪里知啊?

    “你不该质疑我的性别。”他的灵魂没有被错置,错的,是这张比女人还女人的美丽表象。

    从小,他就生得这副模样,所以成长过程很心酸,因为老被错当女儿身,常有一大群苍蝇蜜蜂飞过来。

    包悲惨的是,青少年时期,还差点被中年怪叔叔侵害,从此他恨透自己的女人样。

    无奈,这张脸是天生的,没法做处理也不能改变,他只能勤练十八般武艺,让自己拥有绝佳的防身技能哦,不,是攻击技能。

    “乱讲!我哪有?!”宣玉臻不认罪。

    “你有!”明明当他面前说,她竟还敢否认?!

    “我没有。”她郑重声明。

    “你有!”他仍一口咬定。

    其实,这争执幼稚好笑,根本也没有必要,可他就是停不了。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握拳,咬牙,她恨恨的说。

    “你”真想掐死她!“若没有质疑,又何必问?”

    “问?我问了什么?”满头雾水,宣玉臻很茫然。

    “你是男的?”他重复她当时的语气,没忘记把尾音提高,用问号来di

    “啊?”愣住,她傻看他。

    “初次打照面时,你说的第一句话。”再提醒,若她还是不懂,他就真的败给她了。

    “呃?哦”终于,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拜托!我那哪是问?我那叫震惊!你也帮帮忙,一听你声音,又看你有喉结,呆子都知你是男的,谁会质疑你性别啊?”

    太过分了!真当她是白痴啊?都什么岁数了,还不懂分辨性别,那她不只健康教育白读,智商恐怕都要成了负一百八!

    “震惊?”原来,是他误解了,她高扬的声调,包含的不只问号,末尾还有个惊叹号。

    “对!”对的很用力,她接着又说:“还有,除了震惊之外,我还觉得很生气。”

    “生气?”震惊,是他还能理解的情绪,但生气?这他就不懂了。

    “对!”又对的很用力。

    “气什么?”皱了皱眉,他问。

    “我气你呃”差点实话就冲口而出,好险她有赶紧拉回,不然脸可就丢大了。

    “说啊。”

    “不说。”封唇,她摇头。

    “说!”

    “”两手紧紧摀着唇,她拒绝吐出实情。

    “不说?”挑挑眉,他看她,唇边勾了抹笑,笑里有着算计。

    “嗯。”用力点头,她以单音做回答。

    “真的不说?”唇际更上扬,他笑得像撒旦。

    还是用力点头,宣玉臻很坚持立场。

    “好,那我明天就发布消息。”

    “嗯?”眸底有困惑,她茫然看他。

    “新闻稿就这么发好了:名模宣玉臻,为夺回美丽佳人的代言,不惜se诱”话都还没说完,就教人给怒声打断。

    “够了!你给我闭嘴!你这人嘴巴很不干净耶!你以为你谁啊?不过就一支广告,哪值得我这样作贱自己?

    告诉你,你思想邪恶是你的事,千万别牵拖到我这来,我宣玉臻出道这么多年,可都是清清白白在做事,你别把我想成是那种低三下四,接不到as只好出卖自己的女人!”

    “清清白白?要你真有这么洁身自爱,绯闻又怎么会多成那样?”

    “喂喂喂,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他语气里的怀疑,实在刺耳得伤人。

    “就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是她理解力太差,龈他的表达能力没关系。

    “你”气结,她超想赏他一拳,不过打人通常会痛到自己,而她非常爱惜自己的皮肉,所以“你白痴啊!既然都说那是绯闻,就该知道可信度很低,你却当真?!我看你智商肯定是低于零!”

    哔了不起!活到这把年纪,头一次有人说他智商低于零?

    “小姐,我智商若是真低于零,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得正数。”

    “哈!笑死人了,哪有人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他的跩,让她想吐。

    “随你爱信不信。”耸耸肩,他无所谓。

    反正,他的优秀很多人都清楚看见,他不需特别向谁证明。至于她嗯,那是她有眼不识泰山,他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

    “连件简单的事都看不清,还跟着胡乱起舞,你那智商能高到哪去?”斜眼,她睨他,红唇轻撇,明显讽刺。

    “你算了,懒得跟你辩。”争论这些,真的很无谓。

    “是辩不过吧?”哈哈!她笑得好得意。

    “随你说。”瞧她得意成那样,樊军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好笑。

    “辩不过我,当然随我说!”唇线更扬,宣玉臻得意到嚣张,认定这场战役是自己胜出。

    辩不过她?学生时代,他是连三任的辩论社社长,若真要唇枪舌战起来,岂是她能够抵挡?

    “你实在”摇头,他叹息,眸里充满同情。

    她啊,根本活在自我世界,除了会自我膨胀外,还很会自我满足。

    “怎样?”对上他眼,她读出古怪,眉头不禁纠结。

    “很纯。”其实,是蠢。

    她啊,蠢得自以为是,蠢得看不清事实,她真的蠢得很绝对,却也蠢得很可爱呃?等等,怎么又来了?明明是那么不可爱的性子,他怎么又说成了“可爱”?

    不对不对,一定是睡梦中被吵醒,脑子因此短暂秀逗嗯,对,就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她不是笨蛋,当然不会相信那是“称赞”

    “没什么。”懒得解释,扫了眼时钟,嗯,清晨三点半,原来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一个多钟头。

    嗯,够了,该收摊了。

    “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要没有,就请回吧。”话讲太久也是会累的,尤其全是无意义的对话,他更觉得无聊得可以。

    “呃?”突然跳到这来,宣玉臻有些不适应,片刻后才回复了正常,然后“要我走?可以,先道歉。”

    虽然,话题拉来又扯去,但,她还是没忘记前来的目的,反正,她就是非要他道歉不可!

    要他saysrry?别想了,作梦比较快。

    “不可能。”樊军拒绝。

    “不可能也得可能!”想当然尔,他的拒绝,让宣玉臻很火。“给我搞清楚了,是你对不起我,是你害我没面子,是你让我脸丢大了,是你”“那都是你个人的事。”没让她说完,他伸手打断。“我想,你才有必要搞清楚,我才是真正有资格作决定的人,我想用谁就用谁,这是我当老板的权力。”

    虽然,他不否认他的确是故意的,但他“有权”故意!

    “你!”气极,她却无法反驳。

    “当然,如果你另有表现的话”视线缓缓下移,定在她睡袍开襟处,然后故意笑得暧昧也说得轻浮“我或许脑萍虑考虑。”

    “你你无耻!”宣玉臻简直快气绝。

    他竟然、他怎敢、他怎么可以认为她啊,好气啊!

    握紧拳,她恨恨咬牙说:“你卑鄙无耻下流骯脏龌龊!你、你是仗势欺人的混蛋啦!”吼完,怒转过身,气冲冲跑走。

    仗势欺人的混蛋?嗯,说的真好,他的确是。忍不住,他又笑了,为她的“恭维”

    不过挑挑眉,几步上前,走出门外,看向跑得急又快的她,唇不禁更加往上扬原来,他真错看了她。

    其实,他刚是在试探她,而结果?说实在话,他很满意,也很开心,因为她并不随便

    呃?等等,不对劲!她随不随便,与他何干?为什么他会为此开心满意?!

    不对不对,这真的不对,到底是哪出了差错?

    伫立门前,双手环胸,他拧眉深思,却思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放弃,他不想了,回去补眠比较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