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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已经数不清这到底是自己打的第几个哈欠了,第二十还是第二十一个?总之,她已经在心里懊恼诅咒悔恨不下数千遍,为了那区区几百万,她居然牺牲自己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发给她讯息邮件的人是不是不用睡觉,昨晚三点、今早六点各发了一封,再这样下去,她一定迟早会被网罗进动物园,以熊猫之名。
到底来不来啊?望着远处冷冷清清的光集团大门,廖采凝觉得自己都快要和门口那尊沉睡几百年的雕塑一样了。
若是再不出现,她就“哈!说曹操曹操就到!”
“少爷到了。”
倾身为段卫凡打开车门,同时也替他挡住身后的空隙。那些保镖简直连装饰品都不如!迈克紧皱眉头,表情十分不爽,只差没指著身旁那些装模作样的木头桩子大骂。
相较而下,真正该担心自身安全的段卫凡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俨然昨晚纵欲过度的结果,此时的他的确应该装出色令智昏的无能二世子模样,摆好姿势让人当枪靶。
廖采凝从廊柱后面探出半只眼睛。和昨天一样,五辆车、一伙人站了两排,啧啧!还玩木头人的游戏呀!现在该她上场了,希望那些人真如表面那样,只是装饰用的,如果侦察有误,不但她一世英明毁于一旦,还极可能就这样死无葬身之地了吧!毕竟他们全穿成一身黑,又一脸凶煞样,难保不是混黑社会的。
闭上眼睛祈祷三分之一秒,廖采凝便直直冲向目标方向。这些人留这么大的空隙,俨然是让她突破重围嘛!
“哎哟”
意思意思娇唤一声装模作样,总不能不探测敌情的就横冲直撞吧,不过这些人实在也太夸张了廖采凝瞠目结舌的望着除了段卫凡的那位随身保镖以外,二十多个随扈人员全部整齐划一的蹲身伏地以求自保。
此时此刻她如果不是个“瞎子”一定会毫不给面子的捧腹狂笑。哈哈!她总算找到一点好玩之处了。
“少爷!”
迈克在第一秒钟就伸手进衣侧握住手枪,一手将主人护在身后,没空理地上那些杂种,眼望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对、对不起请问我撞到谁了吗?我看不见,我以为这边是门口。”
强憋著满脸笑意,睁著圆大却无神的双目,廖采凝伸手向十二点的方向摸去,状似无意识乱挥,却精准的摸向迈克。
皱著眉护著主人退后一步,迈克的手指依然没有离开衣内。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保护少爷,他必须随时保持十二万分的警戒。
“没有人吗?”
衣角还没摸到,对方就警戒的退后一步,廖采凝不禁在心中暗暗嘀咕著。没想到还有一个管用的,虽然难度增加更好玩,但说实话,这盲人真是不好扮,得将眼皮控制好一眨也不眨,简直就是要她的命,搞不好最后还会变成斗鸡眼。
摸索著起身,她不死心的伸手向前继续摸。就不信他们会漠视残障人士!当然啦,如果是她和身后那个被保护的男人,她相信;但是如果是身前这个保护人的男人,她不信,因为他一脸忠臣相,这种人的心肠想硬也硬不起来,能舍命保护他人的人当然不会自私。
望着跌坐在地上,显然眼睛不方便的女孩,费力的四处摸索,迈克于心不忍,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你太紧张了,只是个路人而已。”
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甚了解似的,从迈克身后悠悠踱出半步的段卫凡,慵懒的眯著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这让刚从地上摸索起身的廖采凝,差点又倒地不起。
这个人能活到现在,如果不是太会伪装,就是天公疼憨人!这样都能给她睡?!呜她也好想睡啊!
隐忍著打哈欠的欲望,她小兔般乖乖地开口“对不起,我有撞到你们吗?对不起,啊”适时的再次闪脚,这次她可是看准了方位直直地向段卫凡扑去。这次应该有人伸出一只手相救了吧!鼻头直接碰地的滋味可不好受。
“小心!”
望着她向主人的怀里倒去,迈克敏捷的伸出一只手拉她。
呵呵!总算挨著边了,廖采凝毫不客气的直直倒进救命人怀里,手脚一刻也不浪费的上下其手,指尖摸到了一个硬物,她的心不由得一惊。会随身携带著这个东西,这些人果然可怕,还好他刚才没有掏出来指向自己。
心里在谢天谢地的同时,手指也将目标点全部搜遍。没有自己想找的东西,看来是在另一个人身上喽?
“谢谢,你真好心。”
任由对方将自己扶正,廖采凝大眼越过这碍眼的肩膀,望向他身后的正主,心中打量著。这会要再故技重施就太呆了,还是下次吧!反正会有人给她下一步指示的。
“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我的拐杖?谢谢!”
要走也得让她打量清楚这大费周章捉弄的人吧?所以得先把挡在她面前的这根柱子支开,否则要娇小的她穿透这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大山看人,实在是难为她了。
大眼直直对上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的男人,廖采凝头一个感觉就是卖相真好。呵呵,这男人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身材虽不如那个大块头倒也还算不错,如果拉去夜店,肯定能当个小红牌。
第二个感觉嘛
廖采凝对上那双眼睛。如果不是盲人的话,她一定会直觉的痹篇,但是她现在只能对上他灼灼的目光却佯装视而不见,所以她此刻有种赤裸裸把自己摊在他人面前极度不爽的感觉,而虽然依然半眯著眼,但是好像是起聚光作用似的,他同时也在打量她。
“小姐。”
“哦!谢谢。”
幸好有拐杖,她将目光往下移,探出手握住闭杖,轻轻道谢后转身离开。
廖采凝用力眨了几下快要对到一起的眼珠,缓慢的离开作案现场,同时敏感的神经警戒的竖起,她相信他一定还在盯著自己,所以还得继续演下去。收回前面的猜测,现在她可以肯定,那个被保护得如此失败的男人能活到现在,不是天公疼憨人,而是他太精。
“小姐请留步。”
心一惊,硬生生停住脚步,廖采凝缓缓转过身,对上那双锐利的眼。
“请问是在叫我吗?”
心虚的怕被发现破绽,她将目光转放在大块头保镖的身上,看他比较保险。
“你确定没有掉其他东西吗?”
望着不远处的女孩,段卫凡状似不经意的探问。
“我我掉了什么吗?”
廖采凝下意识的要低头检查自己,但随即反应过来她现在是个盲人,于是顿住了动作。这八成是对方的奸计,她并不觉得自己掉了什么,今天她可是两手空空仅执一根盲杖出场的。
“少爷?”
一旁的迈克不解的望向他家少爷。他什么时候对陌生人这么关心了?以前就算有人在他面前丢了命,也没见他开过腔。
“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你的。”
缓缓上前几步,弯腰从脚边拾起一串水晶链子,段卫凡将东西举在眼前,双眸里深邃得让人看不出情绪。
盯著他手中的东西,廖采凝暗暗咬牙。那条水晶炼戴在她脚踝上几年了,早不掉、晚不掉,偏偏挑她扮盲人的时候掉。
“是什么?”她假装不知情的问道。
“一条水晶脚炼。”
望着段卫凡手中的东西,迈克有些莫名其妙的代为回答。他可不认为一条小小的水晶炼能让少爷有如此举动,一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部份。
廖采凝蹲下身,假意摸摸光洁的脚踝,适时的急急接下话。
“啊!是紫色的吗?如果是的话就是我的,真是谢谢了,这是妈妈的遗物,丢了就不好了。”
抿嘴一笑,段卫凡缓缓上前几步靠近她。
“少爷”
迈克瞪大眼望着他伺候了十几年的少爷,竟然毫不考虑的蹲在女孩身前,这举动惊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廖采凝呆呆地望着男人蹲在自己身前,为她将脚炼物归原处。她是瞎子不能为所欲为的表现出所见的惊讶,不然一定会惊跳一大步。
“的确不好。”
盯著她光洁的脚踝上那串闪光的水晶珠链,段卫凡喃喃地开口,抬起头来望入她那双睁大而充满惊讶的眸子,他轻轻地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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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乱了!现在发邮件过去告诉对方,她不干了行不行?虽然钱已经入了她的帐户,但是她原封不动双手奉还可不可以?
罢才那样的状况虽然有惊无险,但是
廖采凝停住急急狂走的脚步,低头望着脚踝上那串闯祸的紫水晶炼。她必须承认春风吹进了她的心,就在刚才,他抬起头对她嫣然一笑的刹那,她震惊的发现,活了二十二年,心情第一次像小鹿一样蹦蹦跳跳的乱撞乱窜,完全不试曝制。
曾经看过更俊的男人,她都没流过一滴口水,虽然她说过他长得可以当夜店小红牌,是评价他身材可以看,但是让她无法控制心跳的,不是身材或外貌,而是他的眼睛,他对她勾魂一笑其实魅力不大,要命的是,他的眼睛里为什么会出现那种目光?精光四射得仿佛世界上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拜托,自己怎么会该死的动了心!这样的对手对她来说太势均力敌了,她不要谈场恋爱却得像战争般勾心斗角,她要单纯得能任她牵著鼻子走,或者够本事牵著她的鼻子走的男人。
所以她决定了,放弃这个case,虽然看着掉入口袋的白花花钞票又飞出去有些心疼,但总好过任由自己的心飞出去伤痕累累的好,所以还是坚定自己知足常乐的信念就好。
恍若经历了一场艰辛的拔河,理智终于战胜的摇起大旗,当她再次抬起头时,阳光下白皙得仿佛透明的小脸,扬起一丝娇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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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裙子是什么颜色?”
“什么?”
迈可送段卫凡回房后正要退出,突然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愣了三秒钟,然而虽然觉得奇怪,但他缄口不问的只管回答。少爷会这么问,一定有他的意图。
“黑色。”
没有表情的点点头,望了一眼窗外黑色的夜幕,段卫凡轻轻地闭上眼睛,过了许久,久到迈克以为他已经睡著了。
“把她带来。”
迈克瞪大眼睛,望着今日举动著实异常的少爷,不由得惊讶万分。虽然他知道真实的少爷和在古堡里的样子有很大的不同,但会如此指示,和少爷的作风也不符啊!那个看似平凡的女孩和常人并无不同,难道他忽略了什么?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不看也知道迈克此时瞠目结舌的表情,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段卫凡迳自转向落地玻璃窗。
这夜色一如往昔的黑暗,他勾起一丝笑容,轻声的呢喃“的确是紫色。”
敝不得刚开始的时候他没注意,原来她穿的是黑色裙子,那么她的肤色一定白得剔透,白到让他没发现,和他看到的黑白不同,都是单调的颜色。
直到把那串水晶脚炼戴回她的脚踝,他才知道,原来她闯进人群时,他看到的那一抹光亮不是他眼花,而是她所说的紫色。
他世界里的第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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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退款?”
“不可以!”
“这么爽快的否决喔?”
电脑前坐著一个满口唠叨的小女人,已经快要将自己的一头长发搓得和杂草一样了。
“理由?给个理由。”
理由能直接告诉你吗?真是的!她再次搔搔自己的稻草头。本姑娘不想干了行不行?当然不能这么回答,不想干当初干么收钱啊她?呜
“我能力有限。”
这样总行了,对方不可能再用一个自我否定想打退堂鼓的人吧!
然而,望着对方传来的回应,廖采凝的笑声硬生生卡在嗓子里。
“我相信你。”
靠!相信我?!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了,更何况你见都没见过姑娘我耶!相信我什么?
再次搔搔头发,烦闷得只差仰天长啸,廖采凝使出最后一招。姑娘耍赖总行了吧?把钱打回原帐户号码,管他收不收,那家伙总不能绑了她去偷吧!可
“上船容易下船难!这不是在威胁你。”
“什么?!黑道喔!”
什么上船容易下船难,什么这不是威胁?我靠!这还不是威胁是什么?!
从椅子上跳起来,指著电脑萤光幕上传来的一个大大的皮卡丘笑脸,她的手指抖得如十二月的黄叶。
可恶,原来她真的上了贼船了!倒头躺进自己温暖的被窝,廖采凝气得简直说不出半个字。
她就怀疑那帮人是混黑的,下午摸到那个保镖怀里的硬东西她就猜到了,寻常百姓谁带著那东西?现在对方直接印证了她这个猜想,厚,还说什么不是威胁!
“姑娘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直直从被褥中坐起身,冲著电脑大声吼出自己的不畏惧,仿佛对方能看到自己此时的气焰般,廖采凝的表情活脱脱的一副狰狞样。
越想就越气!她怎么那么衰呀?
望着房外空荡荡的客厅,她忿忿地咬牙道:“老东西,是不是你在整我?做鬼也不放过我?”
扁扁嘴,她将脸埋进被褥里,片刻后,传出小女贼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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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伸懒腰哦!
草坪旁的长椅上,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女人,正一手撑高阳伞,毫不淑女的大大伸了个懒腰,她抬头望向正午时空火辣辣的太阳,伸指将鼻梁上的大墨镜往上推了推,再看向她已经专注了一个小时的目标方向。
不知道那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出入的光集团她在网上查过,专门从事海上货运的,表面上看来正大光明,但是依她猜测也好不到哪去,不然怎么会要个小女贼出马?
想想对方让她偷的东西,其实她有些好奇,一个男人身上有那东西,感觉怪怪的,不过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世界人人有怪癖。
好热哦!她是不是该移驾到街角对面的速食店里去等?虽然那里视线不太好,距离也有些远,但是好歹有空调可以吹。
啊!目标出现了。
“算你出来得正是时候。”
将阳伞压低,廖采凝贼贼地从墨镜下透出两道精光。
望着前方从旋转门里走出来的人群“咦?少了一个?”
目标人物身旁的管用保镖怎么不见了?进去的时候明明跟著的,难道故意让他的主子落单?这样会很危险的,恐怕随时会被瞄准射杀吧!
莫名的,廖采凝在心里小声嘀咕著对被保护者落单的不满。不过她在不满什么?目标人物落单不是对她更有利吗?
轻叹一声,将大到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推回原位,手指掠掠额前特意留出的刘海,她从长椅上起身朝目标走去。经过前两次的观察,他走路的频率是一步两秒左右,而迈步的幅度是五十五到六十公分之间。唉!不是她要说,一个大男人走路走成这样,简直只有一个字可形容,那就是“懒”外加两个字找死。
言归正传,从旋转门到停车位大约一百米的距离,他踱步过去要花差不多六分钟的时间,她现在走过去,刚好可以和目标在遮阳棚的边缘擦肩而过,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巧移莲步,经过前一次的经验,她已经知道那二十来个随扈是不会阻拦她的,所以直接冲著他靠近就好了。
五、四、三、二、一收伞!
“不好意思。”
将阳伞收拢握在手中,她轻轻一笑,为自己的伞风掠过他的脖子而微笑道歉,相信对方不会和女士计较。
柔柔勾起一丝笑容,段卫凡轻轻点头,继续向停车位走去。
讨厌,又是那种笑容!她今天这样的装扮和那天完全不同,他应该不记得那个盲眼女孩了吧?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避他的!望着黑色的车阵缓缓离开,廖采凝转身步入阳光,再次将阳伞打开撑于头顶,一条红线滑落手心。
没想到东西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她还好奇一个大男人会戴什么样的珍珠项炼,原来就只是一颗珠子而已,小小的只有拇指肚那么大,不过色泽还算上乘,珠圆玉润的,对方出的百万身价也算值得。
扬手将珍珠抛在阳光中,一道白亮光线回落手心,廖采凝轻甩长发。收工喽!
这下总算可以交差了,以后再接这种没头没脑的case时,一定要问清楚才好,不然哪天惹到不该惹的人,她一个平凡普通的小女贼可是得吃不完兜著走了。
好心情的到咖啡厅犒赏自己一杯上等卡布奇诺,任香醇的咖啡在口中散开,然后玩弄著手中阳伞,哼著曲子、踱著小步的打道回府。
咦?!在绕过一条街,晃过三个精品店,出入一个百货公司以后,她终于确定自己的不对劲绝对不是敏感。
左右侧目望了身旁的来往路人,廖采凝缓缓停住脚步,忽然转过身没人!没人和自己一样停住脚步或者转身,但是她确定有人跟踪她,难不成是昨天被恐吓得神经衰弱了?
摇摇头,她转身继续走,但这次她改变路线,三晃两晃的抄近路,直到走到自己家骑楼下,才大力的呼出一口气。
真是的,谁这么无聊和她大玩官兵抓贼的游戏?她可是乖乖良民哪!
直起身,左右张望着空空的街道。好在她机灵,回到自己的地盘就万事ok。
“呜”
倏地,鼻间一股刺鼻的气味,连同她未出口的惊呼都被吸入肺腔,在最后仅存意识的空隙里,廖采凝的大脑只能懊悔的呢喃。她忘了不但要左右张望,还要向后看,而且,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最危险!下次她一定要记取教训,当然,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望着怀中的女孩失去知觉,迈克才大力的呼出一口气,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这个女孩走得真快,而且还有点鬼灵精,跟著她左拐右闪的,害得路不熟的他好几次差点跟丢了。
打横将廖采凝抱起,对她轻得没什么重量的体重轻轻皱眉,望着她因刚才的疾走和惊吓变得苍白的小脸,迈克不由得为她担心。不知道少爷要她做什么?希望她不是少爷的敌人才好。
他抬头望向身后的楼房。她应该是住这里吧?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家人?希望没有人报人口失踪才好。
转身向巷口的车子走去,他一点也猜不透自家少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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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望着坐在沙发上背对自己的人,迈克不由得压低声音。这项任务的另一个难点就是,还要背著门外那些随扈将一个人运进少爷的房间!好在他身手敏捷机灵,将事情做到了。
“你用了麻醉?”
站起身望着迈克怀中昏迷的人儿,段卫凡轻笑的盯著她苍白的容颜,但语气却是不怎么赞同。
“她有点难搞。”迈克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要是让少爷知道自己跟踪得差点被甩开,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出去吧!”
段卫凡上前接过人,不理会他目瞪口呆的表情,迳自向卧室走去。
望向一黑一白的身影,迈克微微一愣。少爷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女孩了吧?
“你好轻。”
走到床边,段卫凡没有将人马上放在床上,看着怀中昏昏沉睡的人儿,他皱眉的同时亦呢喃出口。
“白色。”她今天穿的应该是白色吧?
在她身上,他可以看到颜色,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目光从她的娇容一吋一吋的向下移,他不由得轻摇了摇头。迈克真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男人,连灰姑娘的水晶鞋都不记得捡。
望着她掉了一只鞋的玉足,细白的脚踝上那串闪光的水晶脚炼,是紫色的。
“这就是紫色呀!”
微微勾起嘴角,他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四岁那个钻进图书馆的下午,充满了急切的好奇心。
将她轻轻地放在柔软的床上,正欲起身,一个东西勾住了他袖口上的袖扣。
望着从她紧紧握住的手心里滑出一丝红线,段卫凡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果然是一双得天独厚的巧手,迅速俐落得连他都被下手了。
手指轻轻地将纠缠的红线解开,一根一根拨开她纤长五指紧扣的动作,引得昏迷的她眉头轻蹙,他看着静静躺在她手心里的珍珠,淡淡地散发著粉紫色的光辉。
“这东西跟了我二十六年啊!”喃喃地说著。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它的颜色。
段卫凡轻轻一笑,从她手中将红线的两端捻起,动作轻柔的将那在自己胸口窝了很久的珍珠系在她细白的颈上,将红线打成个解不开的死结。
“你这么喜欢,就让它属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