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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张志阳睡得很沉,但却意外的梦见赵雪晴,当中的亲密接触让他难以忘怀,甚至醒来以后,一些细节还回荡在脑中,他知道,人的梦境跟现实心理作用有很大关系,弗洛伊德曾进行过梦的解说,如果一个人晚上做梦经常见到某些人和事,那这个人心里烙印最深的,正是他梦见到的一切。
已经三天没有回办公室处理公务,张志阳以为有很多的文件等着他批阅,然而,当他回去后,却发现办公桌上整整齐齐,虽然确实有很多文件,但这些文件都是被赵雪晴看过并签名作批示的,正本已经被发放到下面去,只留下一个副本让他事后再检查。他不禁心中又一次感谢赵雪晴。
正当张志阳要收拾心情并全力投入工作之际,突然他听到办公室的窗外响起了一个来自远方的轰响声,这声音由远及近,却异常震憾,就像重低音发出那种有力的共振。张志阳抬眼望去,可以看得出,这声音来自于那片群山,而他目光所及的位置,正是陆窖镇所属地带,他也曾跟赵雪晴及陈文昌一起去考察过,觉得那里可以开发矿场,把矿石采出来后运到深山之外。
这很明显是炸药爆破发出的声音,张志阳立刻走到办公室外面的走廊,往发出轰响声的群山望去,隐约可见有一道又一道烟气从那绿如油的山林中升起,一直升到天空中。
“陆窖镇还没有矿石场,难道,是有人私下开采矿石?”张志阳立刻生出这样的念头,他拨打电话给陈德铭以及陈文昌,想向这两人口中了解情况,如果有必要,立刻到现场看个究竟,如果发现有违规行为,立刻当场制止并知会执法部门予以取缔。
很快,陈德铭和陈文昌就来到他跟前,仿佛一早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陈德铭首先开口说:“这是两天前才发生的事,当时我们也前去看了一下,发现这个矿石场搞得很神秘,根本不让人进去,老板是什么人,谁都不知道,估计是外面来的,可附近的群众对他们意见很大,经常一开工就开到深夜。”
张志阳心里感到疑惑,不可能是姜亮搞的吧?他想着自己跟姜亮谈过后,也是准备把陆窖镇的矿石资源推介给姜亮来开发,难道姜亮没有告知他,直接自行来搞这项目了?张志阳心想,他跟姜亮谈还是两天前的事,再怎么快,姜亮也不可能把公司在两天内就开好。更何况,这矿石场还扰民,姜亮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想到这里,张志阳又打电话给姜亮,想证实一下他的猜测。果然,姜亮的回答很干脆:“怎么可能?我准备过两天去你们那里看呢,看过以后再办公司,营业执照下来,也需要一些时间,你这是开玩笑吧。”
张志阳为了稳定姜亮的投资欲,只是顺水推舟的回答说:“是的,就跟你开个玩笑,我已经回陆窖镇了,正等着你!”说完后,就挂了线。
这刻张志阳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矿石公司,完全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搞的,究竟是什么老板会不跟政府通气,私下就跑来搞矿石场?毕竟搞这种生意,可是冒险行为,各方面都需要政府的支持。
“走!咱们去看看!”张志阳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三个人像以往那样,匆匆进入小货车,然后往着群山那边开过去,在这个过程中,又不断的传来轰响。陈德永不禁有些害怕地说:“咱们一定要去这个矿石场吗?他们是用炸药来开采矿石的,现场很危险啊。”
张志阳想了想,问陈文昌:“能不能跟派出所那边通个气,让他们派两个警员来干涉一下?”
陈文昌有些为难的说:“这有点难。因为派出所是县公安局直接领导的,他们对镇政府的话,可听可不听,以前就算是钟志雄那么把炮,也有指挥失灵的时候, 更何况,自从镇政府换界,你跟赵书记上任以后,他们的领导好像一直没露面,似乎就是想表达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啊。”
张志阳斩钉截铁地对陈文昌说:“有人涉嫌私开石场,用到炸药,危及到附近村民的安全,从这一点出发,就必须让派出所的民警到场干涉!你打电话给这个派出所所长,如果不行的话,我亲自跟他说!”
陈文昌只好照着张志阳的意思去打电话,一边拨号,一边小声地说:“派出所的所长叫倪源,这人可不简单啊,以前在部队转业过来的,听说很火爆,随时看下属不顺眼就骂,骂爹骂娘的,反正就是没人敢跟他作对。”
张志阳听着,心中暗暗冷笑一下,想着这种狠角色正是自己想切磋领教一番的,当他听着陈文昌在跟倪源谈着谈着,就闪烁其词好像被震住了一般,立刻抢过陈文昌的手机,对着话筒说:“倪所长,我是陆窖镇镇长张志阳,刚才我同事跟你说过了,需要你们派两个警员过来。”
当张志阳说完后,却发觉电话那边好久没有响声,过了一会,才有把像狮子低吟般的声音响起:“呵呵,是张镇长啊,我刚才就是听不明白啊,你这是为什么要借我们的人了?咱们的警力也有限,如果没有真正的警情,我们是不会出动的,你们不如找两个镇政府的保安过去还好。”
张志阳有点着急,他想着这倪源分明就是故意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毕竟这还是他跟倪源第一次有交集,倪源当然不会表现得像只顺从的小绵羊,任人宰割,他不服张志阳是很正常的。然而,张志阳接下来说的一番话却让他有点惊讶
“倪所长,治安维稳是派出所的责任。现在就是有这么一个不稳定的情况,突然间咱们陆窖镇冒出一家矿石场,是否申领资质证书合法经营还不知道,而他们的开采行为是使用到炸药的,把山石炸开来,非常危险,如果因为没有民警的及时阻止,而引起伤亡事故,这样的责任是否倪所长自行承担?”张志阳说道。
他说话的语气很缓和,不紧不慢。然而,这些话却直攻倪源的心理薄弱环节,毕竟任何一个公职人员,无论是领导还是跑腿小角色,都不想在出事后自己承担责任,这如同天掉下来一只黑锅让他背。并且越是大领导,往往承担的责任就越大,风险系数也大大增加。
倪源本来不屑一顾的脸容收紧起来,他思索了一会,突然放声笑起来,对电话里的张志阳说:“这样,我得跟咱们所里的其他领导商量一下,很快就会有人给你消息,如果真有必要,警员很快到场。”
张志阳正想继续说话,却听到倪源那边已经挂线。
显然,倪源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为了维护他派出所长的权威和面子,并没有立刻答应张志阳,而是使了一个缓兵之计,同时,把派出所的其他人拉进去,也可以共同承担责任,更何况,在倪源的看法里,觉得张志阳把责任扯到他派出所所长头上,本来就不合理,这是关乎安全生产方面的问题,应该由安监部门处理。
“看来,倪所长一点也不把你放在眼内。”陈文昌在旁边为张志阳鸣不平。
张志阳却摆了摆手,回答说:“别管他们!就算没有警员到场,我们也能想办法办妥!”
这个时候,镇派出所会议室内,倪源召集了派出所各个领导,商量刚才张志阳打电话来反映的情况。几个副所长,以及指导员不禁窍笑起来,他们对最近镇政府的行为总是认为很荒唐,有人直接就说不要理会。
然而,倪源却表情木讷,眼珠子不断在左右来回转,沉声对与会人员说:“都静一下!虽然表面上看是小事一桩,但这里面的人却不简单。陆窖镇镇长是个什么角色,大家不知听过没有?”
当倪源的话响起,会议室内所有派出所领导都没再发声,更没有人笑,一下子肃静起来。
“我看,咱们派两个警员过去,给这个新上来的镇长一点面子,也没什么不妥,只不过...”倪源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而是把眼神停留在一个眉精眼竖的派出所副所长身上,这个副所长叫范志金,虽然是排名最末,但却深得倪源信任,很多时候倪源拿不定主意,都会找他想办法。
范志金当然知道倪源接下来会说的是什么,只不过是倪源作为派出所的老大,不方便如此明目张胆的说。范志金很识时务的在一张纸上落笔,草草写了一行字,然后递交到倪源那边。
倪源看了看,点着头回答:“嗯!就按这个意思办吧。”
范志金听到这句话,立刻走到外面去,随便找了两个协警,然后在他们耳边小声地吩咐说:“一会儿,你们出警的时候,就故意拖时间,别那么早到达现场,等差不多要到的时候,就把摩托车的车轮都放些气,这样就有藉口了,就说是咱上碰了些钉子,搞到摩托车轮子没气,所以跑不快...”
两个协警表示明白,很快就开着一辆摩托车,一前一后的赶往矿石场那边的方向。
而这个时候,倪源又找来一个得力手下,叫他打电话给张志阳,就说已经安排警员出警,很快就会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