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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回到丞相府,沈丞相和沈瑜亦相继放衙回府了。
沈瑜虽已二十有一,但尚未成婚且房中并无侍妾,甚至是通房丫鬟。因而若是在府中用晚膳,他都是与沈丞相、沈夫人一起。
说起来,这事情当是受其父沈丞相的影响,沈丞相和沈夫人伉俪情深,沈丞相没有任何的妾室,唯有的一双儿女沈瑜、沈蔚然皆是沈夫人所出,因而素来都是家宅安宁。
这一天,三人如常一起在府内偏厅用晚膳。
沈夫人因为今日在宫内之事,心中满是忧虑,她早便有与自己的丈夫、儿子商量的意思,便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思。待用好晚膳,沈夫人遣退了服侍的下人,再吩咐了自己的亲信守在房门外,才和沈丞相和沈瑜真的说起了自己心里的担忧。
“今日在宫里陪然儿用午膳的时候,皇上去了看望然儿。”沈夫人叹息着低声说道,“皇上待然儿很好,甚至待我都十分客气,这本是好事,可我不知为何总觉得慌神得很。”
沈丞相和沈瑜脸上都有了凝重的神色,沈瑜斟酌着也开口说道,“秋狩之时,皇上曾亲自教妹妹骑马,彼时我不敢肯定皇上是待妹妹真心宠爱或者只是……但后来,妹妹为了皇上受了重伤而性命堪忧,皇上带着我们一起找到伤痕累累的妹妹的时候,皇上当时的表情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那表情之中包含的不仅是懊恼、后悔、心疼,更有疼惜、心痛和自责,在那个时候我相信皇上真的宠爱妹妹。”
“妹妹被救回,尚在行宫时,皇上便坚持要等妹妹伤好一些带妹妹一起回宫,无论众人怎么劝,皇上都不听半句。当时的情形,皇上应尽早回宫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然而……孟贵妃亦为皇上受了重伤,可皇上只去探望过一次便一直都守在妹妹的身边。”
“有皇上如此的宠爱,或许能保妹妹在宫里一时的平安,但我不敢去想,若是没有了皇上的这份宠爱,妹妹该如何在宫里自处?即便皇上的宠爱一直都能在,但那是皇上,并不是普通人,妹妹需要承受多少的算计才能承受得起这份宠爱?”在沈丞相和沈夫人面前向来是和颜悦色的沈瑜难得的露出了痛苦纠结的神色。
想到自己女儿如今的处境,而女儿连半个字的不好都不与她说,沈夫人眼中已有了泪,看向一言未发的沈丞相,忍着哭意问自己的丈夫,“老爷可是有什么想法?女儿如今该怎么办才好?我明日还需入宫,老爷若有什么话,我正好可以转告女儿。”
沈丞相的脸色一如以往,慈悲到似佛堂内受人供奉的菩萨。他闭目一叹,继而睁眼摇头,说,“不可。我若是让夫人传话,若是皇上知晓了,那么对然儿只会是更加不好的事情。然儿入宫前,皇上曾与我保证过,定会护然儿的周全。我虽未尽信此话,但在皇上开口要然儿入宫之时,我们已无退路。”
说毕,沈丞相看向了沈瑜问他,“瑜儿曾说,在行宫时皇上曾允准你探望养伤的然儿,然儿可曾与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沈瑜垂眼想了想,才说,“不曾。那时我虽是和妹妹见面了,但时间很短。期间妹妹只安慰我说她什么事情都没有,让我不必担心。要我务必转告爹娘她一切都好,让爹娘千万莫要挂心,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话。”
沈夫人已经拿着帕子在抹泪,可没有让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沈丞相长叹一气,又道,“皇上今日让我留下,与我说了等然儿伤好之后,皇上会带然儿回丞相府省亲。还特地吩咐,要府里提前准备替然儿补过生辰。”
“皇上要陪妹妹一起来丞相府?”沈瑜惊叹,马上意识到这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便补问一句,“皇上这是有意与爹商量事情而不准备让任何人知道?或者是皇上故意想要让别人知道而欲盖弥彰?”
沈丞相没有正面回答沈瑜的问题,只是说,“其中到底是有什么隐情我如今亦不明白,只是皇上既与我这么说了,府里便该好好准备,这事情便交给夫人去办了。但现下皇上还没有说确定的日子,等到确定下来,夫人再准备应当也不迟。不管然儿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事情,在宫里都万万不可与然儿提起。”
“是,我记住了,老爷。”沈夫人点头说道,那边沈瑜接着便问,“那妹妹,便就只能这么样了么?”
沈丞相轻叹道:“然儿是这个意思,我们如今也的确帮不上她,还只会给她添麻烦,只能以静制动。瑜儿,西征才是你现在最该担心的事情,这是皇上目前为止走的最险的一步棋。如果失败,无论是爹娘还是你,或者然儿,包括皇上……。”
“是,爹,我都明白。”沈瑜很快便接受了沈丞相的话,更是因为他很明白现实就是这么一回事。谁都说不准皇上让母亲入宫陪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在故意试探。
只能承受这么一个结果的三人,在沈瑜的话说完之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妃嫔们除了在恭迎皇上回宫之后见过沈蔚然一次,她们不被允许去琳琅殿探望,是以之后众妃嫔便一直都没有见过她,一直都不曾见过的人自然还包括孟贵妃和皇贵妃。昨日皇上去了琳琅殿探望淑妃不提,甚至是在琳琅殿用的午膳,而皇贵妃和孟贵妃那儿都还是不曾去,妃嫔们都隐隐感觉到不安。
贤妃和德妃自秋狩回来,一反常态过了深居简出的生活,可她们除此之外没有与别的妃嫔有任何多余的话。即便有人有心故意去探话,但凡是关于秋狩的事情,半个多余的字都问不出来,让人更加好奇除了她们知晓的那些之外,秋狩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劳是再怎么好奇,探不到任何消息,便只能干猜测,到底一点用处都没有。
沈蔚然的生辰将近的事情有心的妃嫔都能够知道,既无法借着探望的名义见着她,便有人想着靠她的生辰来寻找机会。依着现在皇上对淑妃的宠爱,而皇后同意了替淑妃庆祝的话,皇后去和皇上提便说不准能够行得通。
既有了这样的心思,沈蔚然的生辰已经很近了,因而这一日的请安,顺仪何竹茹主动提出了这事情。皇上不怎么踏足后宫,妃嫔们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便也掂酸吃醋的话题都寻不出,自然都没有什么话。何顺仪莫名主动提出这一茬,倒是惹得许多妃嫔看她的眼光十分怪异。
皇后看着站在殿中低垂着头行礼、无什么特别表情的何竹茹,低头喝了口茶水,若有所思。据她所知何竹茹这个人往日不是什么爱出风头的人物,事事都低调,如今突然主动站出来,又有讨好淑妃的嫌疑,或者该说成讨好皇上的嫌疑,倒可以说是有几分好心思。
“淑妃为了皇上受伤,一直都只能在琳琅殿内静养,趁着生辰寻点乐子倒也是件好事。”叶佩兰将茶盏搁下,看着何竹茹说道,“何顺仪的提议我觉得不错,但皇上先前曾经吩咐过不要打扰淑妃静养,若是为淑妃庆祝到底太过吵闹了些。”
其他妃嫔对皇后的话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仿佛了然皇后会这是这样的回答。陈云颜看着殿中的何竹茹到底觉得她这样奉承淑妃的样子太过讨人厌些,听了皇后的话,便暗暗嗤笑一声再连看她都不愿意再看一眼。
何竹茹却不慌不忙,福了福继续与叶佩兰说,“妾以为会吵闹多是因为有丝竹管乐加上舞蹈戏曲这一类的表演在,若只是与淑妃娘娘一起用膳聊天摒弃那些便并不会太过吵闹。”
“一起用膳聊天未免没有了庆祝的意思,何顺仪有什么好主意么?”
叶佩兰没有立刻反驳回何竹茹的话,这只何竹茹脸上保持着微笑,并没有半分因为叶佩兰的肯定而多添的欣喜。叶佩兰见她如此,到底是觉得这个人仍旧不堪重用。她以为自己将真实的情绪都藏起来便好,可却忽略了她越是这样反而让别人对她会更加警惕。
陈云颜没想到皇后竟会松口,再看何竹茹淡定的样子,不免觉得恼火。她也是知道淑妃的生辰的,早知道能让皇后高看,并且可能通过皇后博得皇上的注意力,她便该在何竹茹之前先提出这事情才是。
“妾羞愧,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是以希望皇后娘娘和诸位姐妹们一起想想好办法。”何顺仪又说道,话说完她脸上真的浮现了红晕,好似真的觉得十分羞愧一般。
“何顺仪自己提出了这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早就想得周全了么?最后让诸位姐妹一起想法子,莫不是想着到时候若出了什么问题,自有众人一起承担?”陈云颜回过神来,听了何竹茹的话,便冷笑一声,说道。
这话说得很是不客气,甚至可以说已经得罪了认同何竹茹话的皇后,陈云暖眉心动了动,没有出来替陈云颜打圆场。
叶佩兰看一眼陈云暖,嘴角浮现零星笑意,彷佛没有注意到陈云颜话里不得体的地方,只和气的与她说,“何顺仪自是一片好心,陈婕妤太过激动了些。依本宫看,这事情本宫暂且与皇上提一提,若皇上同意,姐妹们再一起想个好主意出来也不算迟。”
“好了,时辰已经不算早了,本宫也乏了,都回去吧。”
叶佩兰打发了众人,正欲起身的时候,外边有人急急忙忙却欣喜的进来传话。见皇后没有动,众妃嫔便都跟着没有动,待宣进来那宫人,众人只听得他说道,“恭喜皇后娘娘,淑妃娘娘有喜了!”一众人顿时都惊讶得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