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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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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蔚然之后才听说箫姝与白湛、聂行远一起去游湖的事情。期间发生了什么沈蔚然并不清楚,只知道这事情没过去两天,白湛首先辞行回大夏,据说是大夏发生了****,而在白湛走后不过过了一天的功夫,聂行远也寻了借口辞行。至于先前求娶箫姝的事情,就这么没了下文。

    亦有说法称,白湛和聂行远离开的时候,神色都算不得上好。而他们的离开也令箫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脾气变得十分不好,朝堂之上,大臣们进谏,总能被他抓住或大或小的纰漏之处大加指责,后宫更是久久没有踏足。

    有妃嫔借着关心皇上的名义送汤蛊到承乾殿去,无一不是碰壁,被浇了一头冷水。有前车之鉴在,其他有类似心思的妃嫔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不敢再去打扰。

    对于太后和贤亲王两派来说,白湛和聂行远的突然离去以及箫晟的反常的种种皆是在说明他们关系的崩裂。

    白湛和聂行远明面上是来求亲,实际上么,不见得是如此。虽原本的目的不在于此,但后来白湛和聂行远突然求娶公主并不是假戏之举。以至于到现在,根据他们暗中安排的人的仔细查探,得来的消息皆是说明皇帝和他们皆谈崩了。失去了这两人的支持,箫晟的助力依然处于弱势,这对他们来说自然是非常好的事情。

    箫姝对于自己没有被皇帝哥哥许给白湛或者聂行远的事情再没有更高兴了,高兴之余也变得更乖巧,再不闹什么事情出来。

    箫晟的喜怒不定让后宫的妃嫔又安分了好一段时间,毕竟没有谁想撞到刀口上去成为发泄的对象。陈云暖的再次被升品阶亦是给众人一个提醒,安安分分的,便还有翻身的余地。

    不知不觉中,夏天的炎热慢慢散去,秋日的气息慢慢显露。秋天到了,宫里上下、以及负责相关事项的官员便要开始为秋天围猎做准备了。这是几乎类似于节庆的事情,每年入秋后便会开始准备,除非碰上什么大意外,否则便不会被取消。

    秋天围猎的出行时间选在秋收之后,狠狠降温之前,动物为了过冬便要长秋膘,是以到了这个时候最为肥美,再加上天气原因最好捕猎,又是农闲之时,十分适宜出行。

    随行的妃嫔名单早早的就公布了,沈蔚然自然在列。沈蔚然瞧着那名单只有妃位以上的妃嫔,往年是如何不清楚,可到底觉得随行的妃嫔实在不多。听说这一趟出行,少则七、八天,多则半个月的时间,不须随行的妃嫔估摸着都能在后宫里结成新同盟了。

    箫姝没有被许出去,皇上也没有将她再送出宫,不知道是因为年关将近,还是已改变了先前的心意。只是围猎之后不多久便要到太后五十岁的寿辰了,是以箫赫暂时不会回封地,这次出行他自然也在列,或者箫姝亦是因为这件事才暂且留在宫中。

    其实往年的时候,宫里但凡正六品以上的妃嫔皆可以随行,这次一反常态,让不少妃嫔都失望又失落。平时没有皇上的宠爱便罢了,这么难得有可以出宫去玩一玩的机会,却因为没有资格而只能呆在这宫内,让人如何不会觉得失落。

    既然要随行,骑马这样的事情总是要会的。前世沈蔚然是会骑马的,但这一世的原主是丞相之女,自小是以名门闺秀的标准养着,并不会骑马这样显然不符合名门闺秀形象的事情。这样的情况,便导致沈蔚然要么她提前“学”,要么就只能等到了围猎的地方之后再“现学”。

    沈蔚然想着这宫里根本没有地方能够学骑马,便打消了提前学的想法,左右皇上很清楚妃嫔们大多都不会。骑马可以不会,骑马装却是绝对不能少了,好在皇后想得很是周到,早早吩咐了御衣局这事情。

    这天,沈蔚然由着御衣局的宫女替自己量了身形尺寸,让大宫女送走了宫人后便懒懒的躺在了美人榻上闭眼小憩。

    围猎回来之后没多久便是太后的寿辰,而在太后的寿辰往前约莫半个月时间的那一天是原主的生辰,这么算起来,沈蔚然在后宫的第一个生辰是要在宫外过了。箫晟肯定不知道她的生辰,若是在后宫里没准还能有人“不小心”给提个醒,在外边看来是半分好处都捞不着了,这么想想,沈蔚然觉得还真是吃亏。

    近来宫里都没有什么动静,那么等到了宫外估计就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说不准她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宫里了。到底是在宫外,出个什么事情也好推脱的很,特别是狩猎的时候,毕竟凶兽不识人么……而现在,说不得她该好好养精蓄锐才行。

    沈蔚然迷迷糊糊的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不知觉间已经睡着了。

    陈云暖自搬入了紫玉阁,连陈云颜都不曾来过便不说其他的妃嫔了,然而这一天紫雨阁却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放下手中的针线,陈云暖抬头看着自己的大宫女吟香,问,“何顺仪和肖贵嫔?”吟香点头应是,陈云暖蹙了眉,到底是让宫女将人请进来,自己也起身出去了见这两人。

    宫女奉了茶,陈云暖坐在主位上,何竹茹和肖碧荷分坐在两侧客座的第一个位置。陈云暖啖了口茶水,扯了抹笑意问,“难得何顺仪和肖贵嫔来紫玉阁,让我不免惊喜。”

    何竹茹首先笑着说,“陈修容这般说反倒让我举得不好意思了,飞仙楼离紫玉阁这般近,我却到这个时候才来紫玉阁来坐坐,实在是不能不举得羞愧。”

    肖贵嫔也附和着说道,“藏香阁离紫玉阁也是近得很,妾早便该来给陈修容请安的。”即便陈云暖脸上并没有什么笑意,肖贵嫔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

    陈云暖想着近日最大的事情亦不过是围猎随行妃嫔名单的公布一事,名单上只有妃位以上的妃嫔,那么她们其余人便是说没有资格随行只能呆在宫里了。肖贵嫔似乎一向倾向于讨好孟贵妃,何顺仪反倒是看不出来有偏向谁,不过现在这么走在一处,是想拉她一起去皇后那儿哭诉,还是想让她去出头说这事情?

    在心里分析了一下何竹茹和肖碧荷的反常行径的缘由,陈云暖笑得更甜一些,无辜的看向两人,又说,“何顺仪和肖贵嫔这般说未免太过客气了,能来我已觉得十分高兴,却是并不在乎早晚,到底大家都有自己需要忙的事情。”

    这之后,三人又寒暄了半天说了许多无关紧要的话。待到两盏茶下肚,陈云暖终于等到肖碧荷开口说明了她们二人的来意,与她先前猜测的却是无什么太大的差别。

    肖碧荷说,“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为围猎出行做准备了,今年却是没有那个必要,但到底觉得有些不习惯和不自在。”

    陈云暖微笑看她,话语之中略有些疑惑,问,“肖贵嫔是去年入宫的么?”

    肖碧荷一愣,笑着回答,“陈修容真是好记性,确实如此。”

    陈云暖含笑又说道,“回想起来,我入宫到现在也有三个年头了,时间当真是一晃而过。”

    肖碧荷又愣了愣,便听见陈云暖继续说着,“每年入宫的妃嫔不在少数,而往年围猎出行后宫的姐妹们基本都可以随行,然而每次等到回宫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几个姐妹因为意外没有办法一起回来。野兽凶猛而无眼,随行的妃嫔又都须参加狩猎……肖贵嫔可还记得,与肖贵嫔一起入宫的叶修华?”

    去年的围猎出行,叶修华在宫外惨死,死无全尸,这事情,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亲眼见过叶修华死时的惨状的……肖贵嫔身子一个颤抖,脸上现出了惊惧之色。

    陈云暖还是笑着看她,“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皇上既不曾允了我们姐妹随行自有皇上的考量。皇后娘娘则是每年都不会随行,咱们留在宫里陪着皇后娘娘不也是很不错的么?”

    肖碧荷脸上红的白的一阵变换,她想过陈云暖不会答应去出头或者向皇后求情,只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赤裸裸的拆穿并且用这样赤裸裸的话让她打消念头。即便如此,她亦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上两声,恨不得从此都不在她面前开口。

    何顺仪看看坐在对面的肖碧荷再看看一直都是笑着的陈云暖,心道往常并不觉得她是会这般直接的人物,便是从她对于陈云颜的事情上亦能感觉得出来,可现在看来,这变化真不是一点半点。在流盈轩的那段时间,看来陈修容是感悟了不少的东西么?

    “陈修容未免过于严肃了一些,肖贵嫔只是倾诉两句,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现下被陈修容这么几句话说得都被吓着了,晚上若是不敢睡了可如何是好?”

    何竹茹说完便起了身,又道,“打扰得久了,累陈修容花了这许久的时间,我也该回去了。”肖贵嫔也跟着一起起了身,她们是一起来的,没得不一起离开。

    出了紫玉阁的地界,肖碧荷仍有些后怕,可又觉得不甘心,便问何竹茹,“何顺仪,这事情……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何竹茹看肖碧荷一眼,莫名觉得心烦,只回她一句,“我也觉得留在宫里陪着皇后娘娘很是不错。”说罢便告别了肖碧荷,领着自己的大宫女回了自己的飞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