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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便当回家,安琪那颗骚动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下来,仿佛是完成了重要的仪式,亲历了爱情的萌芽,发展,****,衰落,直至最后的消亡,最后亲手钉上棺材钉,让它入土为安。
她跟凌牧澄的故事可以彻底的翻页了,翻过去,又是新的一页!
安琪试着拨打杜子清的手机,“喂。”他睡意朦胧的声音很是诱人。
“睡觉呢?”安琪心跳有些加快,她呢喃细语的问。
“嗯。”杜子清拿着手机翻了个身,现在是凌晨时分,正是睡觉的时间。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安琪没什么诚意的问。
“没有。”杜子清揉揉眼睛,扯过身上的薄被垫到身后。
“什么声音?”安琪竖起耳朵。
“我在火车上。”杜子清掀起窗帘的一角,火车中途停靠站台,他刚从师傅的家乡返回。
“你度假去了?”安琪艳羡不已。
算是吧,杜子清模棱两可的嗯一声。
“什么时候回来啊?”安琪有些不开心,他放了她好几个鸽子,招呼不打一声就度假去了。
“明天早上到。”肚子咕咕响了几声,杜子清揉揉扁扁的肚子,突然觉得饿了。
“怎么啦?”安琪听到些动静。
“饿了。”杜子清老实说。
真可爱呢!安琪噗哧一声轻乐出来,“你快吃东西啊。”她柔声催道。
“哦。”杜子清起身,解开桌上的环保袋,这些都是师傅的女儿为他准备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他住在软卧包厢,现在是淡季,包厢里就他一人。
“有方便面吗?泡桶热乎乎的方便面,连汤带水的吃,有火腿肠再放根火腿肠,卤蛋有吗,还有鸡翅膀,啧啧——”安琪把自己说馋了,口水津津的。
杜子清翻着袋子,这些都有呢。
“方便面是什么味道的?”安琪吞咽着口水问。
“酸豆角。”
“这个也不错——”安琪遗憾地揉揉下巴,她最爱吃香辣牛肉的。
耳朵上挂着蓝牙,杜子清等着泡面期间,撕开一袋鸡翅膀,边吃边听安琪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客厅里黑糊糊的,安琪躲在沙发后面,缩在墙角里,用洪梅的座机跟杜子清煲电话粥,直打到话筒发热,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
清晨五点四十分火车进站,杜子清离开车厢,随着稀疏的人流往出站口方向走。
“杜子清——”安琪一身粉蓝的运动衣,等在出站口外面,看见杜子清她兴奋的冲他挥舞双手。
没想到她会来,杜子清微微一愣,朝她走去。
安琪连蹦带跳地跑上前,两只手搭到他的腰上,踮起脚尖浅浅地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让我尝尝酸豆角的味道。”她仰着脸,眼巴巴地盯着他的唇。
杜子清低头叼住她饱满柔软的嘴唇轻轻一吸,他刷过牙,嘴里有牙膏味,唇上传来麻麻酥酥的触感,安琪回味地抿了抿唇,一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走吧。”她的手不受控地在他臀上轻拍一下。
杜子清被她拍得全身一僵,神情古怪地睨她一眼。
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大大地取悦了安琪,像有小猫爪子在挠她的心,“嘿嘿。”她摸着下巴发出地主老财****良家妇男的坏笑。
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一起坐到后座,安琪像无尾熊一样攀到他身上。
“先送你回去?”杜子清跟她商量。
“不要,人家要去你那里。”安琪嘟着嘴,亲亲他的脸颊。
杜子清只得报了宿舍地址。
他住在七楼,一进宿舍楼,到处有熟人跟他打招呼。
杜子清掏出钥匙打开门,他异常灵活地抬脚跨过地上的障碍物,左转右转,短短的一段路他走得曲曲折折,他像个排雷的工兵,驾轻就熟的进入雷区。
安琪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屋里的一地狼藉,然后尾随其后,左闪右躲。
杜子清走到沙发跟前,将堆在沙发上的衣服一股脑儿的抱起来,扔到榻上,给安琪清理出一块可以坐的地方。
安琪胆战心惊地坐了下去,没想到杜子清比她还邋遢,外表上一点看不出来,他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的,一点皱褶都没有。
这房子真够小的,坐在沙发上左右看看,房子的布局一眼就能看到头。
杜子清掀开床单,从床底下拖出两盆脏衣服,将衣服全部塞进方便袋,他所有的衣服全部送去干洗店,连袜子都不例外。
这是属于他的私人空间,他想怎样就怎样,反正又没妨碍到别人。
艾均瑶以前还过来帮他打扫卫生,将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结果杜子清什么东西都找不到了,艾均瑶打乱了他的空间节奏,经他要求后,艾均瑶不再随便乱动他的东西。
“我要去上班?”杜子清拎着袋子,问安琪,他的休假提前结束了,有病人指明要他开刀,宁愿干等着,也不接受其他医生。
杜子清的风评很好,但凡曾经做过他病人的患者,都死心塌地的相信他,那些患者就像活广告一样,到处给亲朋好友介绍杜子清,许多人由此慕名而来。
“你去吧,不用管我。”安琪转着黑黑的眼珠子。
杜子清拎着袋子下楼,楼下就有一家干洗店,是某个医生的家属开的店,价格比外面便宜,服务也好。
“杜医生。”一对夫妻苦等在医院门口,杜子清垫付了他们的CT检查费用,男的手术很成功,已经可以出院了。
“我们给您磕个头吧。”夫妻两个不由分说,扑通跪到地上,感谢救命恩人。
杜子清拉不住,只得半蹲到地上,等他们磕完三个头。
今天他有四台手术,杜子清站在护士站前,翻看今天的手术安排。
助手已经做过术前查房,杜子清抓紧时间再查一遍,患者任何的体征变化,都可能会影响到手术。
“杜教授。”有家属尾随出来,偷偷塞给杜子清一个红包。
“放心我会尽全力,这个用不着。”杜子清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红包,还回去。
术前他从来不收红包,术后偶尔会收,手术特别成功,患者又财大气粗的情况下,一次一个房地产老板在出院时,塞给他一张一百万的现金支票,死活要赠予,杜子清推辞不过就收了。
他一个月基本工资加奖金,一万五左右,杜子清从不靠门诊给病人开药拿提成搞创收。
回到办公室,萧主任正在给大家发红包,梁传天让管家送来了红包,每个医生都有份。
红包里塞着一万的现金,杜子清接过红包放进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