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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牧澄脑后重重的挨了一击,他踉跄一下,差点扑到地上,忍着眩晕他奋力狂奔,前面就是隧道出口,跑出去就安全了,两边的主路车来车往。
短短的距离似乎变得遥不可及,时间仿佛也停止了,凌牧澄耳边响着自己的心跳声,一只手死死拽着安琪的手,或者是她拽着他跑,两条腿像是灌满了铅,越来越难抬起来。
跑,宁宁快跑——耳边突然响起夏雪的声音,凌牧澄狐疑地抬头,黏糊糊的液体遮住了他的视线。
跑着的凌牧澄突然一个踉跄,安琪急忙搀扶住他,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到她肩上,“跑啊,凌牧澄你快跑。”安琪带着哭腔叫道。
身后一群人放慢了脚步,有人拿起钢管轻松的跳起,一个漂亮的扣篮,钢管重重地击在凌牧澄的脑袋上,鲜血汩汩流出,其余人吃吃笑起来。
有人拿出仿真玩具枪,悠哉悠哉的装上钢珠子弹,瞄准凌牧澄的后背扣动扳机,像放屁一样扑哧扑哧射出两个钢珠,凌牧澄的胸口上多了两个血窟窿。
他们不慌不忙,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杀人了——救命啊——”安琪紧紧抱住凌牧澄,撕心裂肺的大声呼救。
隧道口突然响起了电钻钻墙的嗡嗡声,几个戴着安全帽的男人在外面设了路障,摆上正在施工的警示牌。
凌牧澄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夏雪一直在他耳边叫,让他跑。
一个男人扭扭脖子,腾空飞起一脚横踢出去,一脚正踢在凌牧澄的后背上,他喷出一口血,一头栽下去,安琪扶不住他,跟他一起摔到地上。
两只手黏糊糊的,他全身都是血,安琪不知道这些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她张开双臂,像母鸡一样紧紧护住他。
那些人围成一圈,你一脚我一脚的踹向凌牧澄,他们总能找到攻击的地方,只对凌牧澄下手。
“别打了,死人了,求求你们——”安琪猩红着眼睛,伸手去挡那些踢下来的皮靴,挡住了一个,挡不住一群。
安琪嘶吼着从地上跳起来,张牙舞爪的扑向其中一人,她像吸血鬼一样,亮出自己的一口獠牙,要生生咬破他的咽喉。
男人轻轻松松的闪身,避开安琪的攻击,其余人哄笑起来。
“差不多了。”一个男人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他们是军区的警卫连,受人之托,出来收拾地上的小子。
这小子不开眼,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收到指示,一个警卫闪到安琪身后,一掌劈下去,轻松击晕发狂的女人。
“醒醒。”男人上前,拿脚踢了踢凌牧澄的脸,他们也没往要害打,应该死不了。
“谁有尿?”男人问同伴。
一个同伴拉开拉链,掏出家伙,瞄准目标滋尿。
躺在地上的凌牧澄动了动,有水注喷在他脸上。
“醒了。”男人戏谑道,同伴们再接再厉,全都掏出家伙,没尿也挤出尿来。
“裤子剥了。”男人命令道。
一个男人半蹲到地上,伸手去解凌牧澄的皮带,奄奄一息的人突然迸发出力气,在地上打了个滚,一脚踹向男人的咽喉,男人头一偏,轻松避开,两只手握住飞来的脚,狠狠往下一折,骨头咔嚓一声断裂的声音,男人如法炮制的掰折他另一条腿。
剥掉裤子,露出白花花的臀,男人抬手拍了拍,臀很有弹性,其他人哄笑起来。
男人手一伸,同伴将手里的钢管递给他。
地上的凌牧澄剧烈挣扎起来,他呈大字形趴在地上,手脚都被人踩住,他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哀嚎声。
将钢管完全****他的****,猩红的血流了一地,完成任务,男人们坐上面包车扬长而去,外面的路障和施工的警示牌也一起撤了。
安琪趴在人行道上,晕得不省人事。
凌牧澄的手指动了动,颤巍巍的伸进西服内侧口袋,掏出手机,他想打给梁传天,这个世上最恨他的人就是梁云海,只有梁云海会做出这种事,凌牧澄还是没打给梁传天,一旦梁传天知道,他跟梁云海的仇越积越深,梁传天会斩草除根。
梁美美醉酒不醒,打给她也没用。
酒店里的人,更加不可能让他们知道。
凌牧澄翻着手机通讯录,一时竟找不到可以联系的人,耻辱和撕心裂肺的疼居然没让他昏过去,他的脑子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
台阶上安琪咕哝一声,醒了过来,她呼呼喘着气,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牧澄,凌牧澄——”她呜呜哭道。
“帮我拔出来。”凌牧澄手指向后指了指。
安琪这才发现他露在外面的臀,还有地上猩红的一摊血,看到末端被鲜血染红的钢管,她整个人哆嗦起来,心像被一把攥住,疼得她不能呼吸。
凌牧澄脸贴着地,一声不吭的忍疼。
他都血崩了,安琪扔掉钢管,脱下羽绒服盖到他身上。
他不让报警,也不让打急救电话,安琪给江小六打了电话,她的声音很吓人,江小六没敢怠慢,第一时间赶到。
去了一个小诊所,凌牧澄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煞白地趴在诊所的小榻上,安琪紧握住他的手,紧扣的两只手一直在抖,不知道是她在发抖,还是他在发抖。
同一时间,梁云海招呼不打一声的回了家,他带来一个好消息,隧道附近棚户区那块地皮他能拿到手,而且不费一分的土地出让金,要知道那片地的土地出让金没有20个亿拿不下来。
梁云海这几年在国外卧薪尝胆,他入股某财团,成立了一支基金,专门用来做房地产投资。
梁云海像是脱胎换骨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阴气,下巴上光滑如镜,一根胡渣也没有,梁传天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儿子。
梁云海提出要求,参与集团管理。
看在那块地的份上,梁传天爽快的同意了,让梁云海去协助凌牧澄的工作,梁传天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凌牧澄风头正劲,他原打算调来徐峰牵制凌牧澄,现在梁云海回来了正好,让他们互相牵制,不能一家独大,他坐收渔翁之利。
“协助?谁大谁小?”梁云海冷笑一声,脚下一转,原地旋了个身。
他这副架势颇像争风吃醋的姨太太,梁传天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多大的本事,戴多大的帽子,你要做出显著的成绩,自然——”梁传天挥挥手,姨太太间的纠纷,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