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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在躺了十五天,头晕的毛病才算是好了,胳膊和腿都打着石膏,又疼又痒,这期间凌牧澄再没来医院看过她。
医院催缴住院费,安琪不肯出钱,宫慧娟又不好意思打电话跟凌牧澄要钱,看着安琪没什么大碍,便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宫慧娟在小区里借了一辆轮椅,安琪坐着轮椅回到了城郊的房子。
安琪行动不便,宫慧娟没那么大的力气抱她,她买来婴儿纸尿裤给安琪穿,小便一天换一次,大便当时就换。
安琪睡到全身酸疼,头昏脑涨,她现在生活不能自理,仿佛回到了婴儿时期。
上午十点宫慧娟走进房间,安琪眨巴着黑眼睛,眼珠子盯着她转悠。
“张嘴。”宫慧娟拿起床头柜上的口香糖。
安琪张大嘴巴,一粒口香糖掉进她嘴里,她早晚嚼两次口香糖,算是刷牙。
尿不湿沉甸甸的,里面全是尿。
宫慧娟给她换下尿不湿,她的臀被捂得红红的,长了很多红疙瘩,宫慧娟用温毛巾擦擦她的臀,给她拍一点爽身粉,再换上新的尿不湿。
“妈——”安琪拉长尾音甜甜叫道。
“什么事?”宫慧娟警惕的问。
“头痒得难受,你给我洗洗头嘛。”安琪笑眯眯的撒娇道。
她的头发很油,一条一条的,上面飘着白白的头皮屑,算算日期,快有一个月没洗头了。
“明天吧,今天我有事。”宫慧娟今天要去闺女家,给外孙女过生日。
“好呀。”安琪笑眯眯的点头。
宫慧娟叉着安琪的胳肢窝,将她拖到轮椅上,推她去外面吃饭。
宫慧娟拿着勺子喂她吃饭,鸡汤拌饭,安琪吃了两碗饭。
“你是回房间躺着看电视,还是去院子晒太阳,我到晚上回来?”宫慧娟问她。
“晒太阳。”安琪扭扭酸疼的脖子。
宫慧娟将推她去小院,“谢谢妈。”安琪甜甜谢道。
她现在吃喝拉撒睡全靠宫慧娟伺候,所以小嘴巴变得特别甜,等她能动了,立马就会翻脸不认人,宫慧娟已经看穿了她虚伪的嘴脸,这次不会再被她甜甜的笑容所蒙骗。
安琪专注地凝着院子里的小花圃,里面的花开得很漂亮,上面的葡萄架也抽出了嫩绿的新芽,长出翠绿的叶子,再等几个月就有葡萄吃了。
想到葡萄的美妙滋味,安琪嘴里涌上酸水。
在院子里坐到太阳下山,安琪全身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空气里飘着暖烘烘的屎臭味,尿不湿粘在了臀上。
宫慧娟在女儿家多喝了几杯黄酒,想到安琪是躺着的,一顿不吃也没什么要紧的,晚上就直接睡在了女儿家。
安琪饥肠辘辘的仰望着天,天上黑压压的,一颗星星也没有。
房间里的电话响了,电话响了一阵就不响了。
司机开车去机场接凌牧澄和魏君怡。
凌牧澄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可能她们两个都睡着了。
回到酒店,凌牧澄洗了个澡,打算明天再回去。
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梁”,凌牧澄一愣,自从上次从梁美美那里回来后,他们再没联系过。
梁美美刚出差回来,她辞掉了幼儿园的工作,在一家外贸公司找到一份翻译的工作。
男友向她求婚,男友的家世背景给她很大的压力,加上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梁美美对他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她拒绝了男友的求婚,为此得罪了园长,她只得另找工作。
楼道里的灯亮着,防盗门被人撬开了,大门诡异的敞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梁美美心跳如鼓,没有勇气进屋,她一口气跑出楼道,吓得浑身哆嗦。
翻着通讯录,同学同事都是泛泛之交,交情还没好到可以深更半夜吵醒人家,梁美美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凌牧澄。
大概等了一刻钟,凌牧澄就赶到了。
“夏错。”梁美美像见到亲人一样,红着眼眶飞奔上去。
“报警了吗?”凌牧澄伸手揽住她的肩。
梁美美惨白着脸摇头,凌牧澄一手拎起地上的行李箱,一手搂着她朝楼道走去。
他推开门,找到墙上的开关,打开灯。
屋里狼藉一片,明显是遭小偷了。
“看看少了什么。”凌牧澄掩上门,门被弄坏,已经关不严实了。
手提,钱包,梁美美都是随身携带的,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相机不见了,还有一个白金项链也没了。
凌牧澄打电话报警,两个警察过来,意思意思的查看一下现场,让他们等消息。
梁美美坐在沙发上,脸吓得煞白,“夏错,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晚上?”她满脸期待的望着他。
凌牧澄倚在窗台,捏那几盆肉嘟嘟的芦荟,手感真好。
“没问题,你给房东打个电话,防盗门肯定是要重新换的。”凌牧澄慢条斯理道。
这里离她的公司很远,梁美美打算房租到期就换地方,还剩下一个月,想想就后怕,她不敢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凌牧澄让她先收拾行李,等找到房子之前,暂时住到酒店。
梁美美胆子被吓破了,总觉得屋里还藏着人,凌牧澄跟着她走进房间,一下子坐到她的榻上,“别怕,有我在。”他安慰道。
天一亮房东就赶来了,房东不肯退房租还有保证金,梁美美无意跟房东扯皮,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凌牧澄开车将梁美美带回酒店,先让她住到对面魏君怡的房间。
“先不着急找房,你脸色不好,吃完早餐,再补个觉。”凌牧澄拿起床头柜的电话,打到客房中心,让他们送一份早餐上来。
客房服务员很快推着餐车,送来了丰盛的早餐。
“太多了,我吃不完,一起吃?”梁美美扫一眼琳琅满目的早餐,她一人不可能吃完。
梁美美只喝一碗血糯米粥就饱了,凌牧澄吃掉她剩下来的早餐。
他将餐车推出去,交给外面的服务员,魏君怡回家了,梁美美想住多久都行。
上午凌牧澄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宫慧娟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很是热闹,能听见安琪愉快哼着小曲的声音,“给安琪洗头呢,两天不洗她就哇哇叫。”宫慧娟宠溺的说道。
“痒死啦,我要洗澡——”安琪坐在轮椅上大叫。
“傻孩子,石膏不拆不能洗澡。”宫慧娟拿着电话,冲着洗手间方向没办法的笑着说。
“妈,还有钱吗?”凌牧澄问道。
“有有有,你给我的,我一分没花全都存起来了。”宫慧娟连连点头。
聊了几句,凌牧澄挂断电话,他的积蓄全给安琪了,现在酒店还负债累累,他每个月也只能拿一点死工资,收入还不及他当药代时赚得多。
“妈,牧澄打来的,他什么时候回来?”安琪眼睛亮亮的望着宫慧娟。
“不回来。”宫慧娟走过去,拿起淋蓬头给她冲洗头发。
“我们家牧澄就是心软,你陪着他从苦日子捱过来的,出于道义,他不能不管你,你也别太过分。”宫慧娟揉搓着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