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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浓烈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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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妙的夜宵时刻到来了,安琪穿着棉质睡衣睡裤靠坐在床头,背后垫着软软的靠枕,肩上裹着针织披肩,冬去春来,供暖停了,屋里还是很凉的,墙上的空调开了,从风口里吹出热气,空气有些干燥,桌上放着加湿器。

    凌牧澄端来了红糖酒糟荷包蛋,怀孕是个意外,宫外孕是意外中的意外,现在都结束了,凌牧澄的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对未来的婚姻生活他是两眼一抹黑,这种情形下捣鼓出一个孩子,无疑于雪上加霜。

    安琪张大了嘴巴,像嗷嗷待哺的雏鸟,先喝了一口甜汤,里面还放了红枣,“唔——”她鼓着腮帮子,一脸享受的表情,得意得直摇头晃脑。

    这货美翻了,心里一定想着再多来几次这样的“小月子”,凌牧澄不动声色的舀起荷包蛋送到她嘴边。

    她一口吞下整个荷包蛋,“唔——”闭上眼睛,无限陶醉的叹息。

    凌牧澄望着她的脸,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她美丽妖娆的皮囊下住着一个邋里邋遢的流浪汉,此流浪汉像极了江小六,可以跟江小六称兄道弟。

    想到要跟江小六的弟弟江小七,一起步入婚姻生活,一起生儿育女,凌牧澄的眼角和嘴角同时抽搐起来。

    如果它像死亡一样不可避免,凌牧澄唯一能做的就是无限期的推迟,越晚越好,最好是在他死后,跟她举行冥婚。

    吃得饱饱的,安琪美滋滋的打着饱嗝,她像牛一样结实,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感冒,在她还没感觉到的时候,就结束了。

    从她有记忆起,从没享受过病人的待遇,现在真真切切的享受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生活,最关键的是,照顾她的那个人还是凌牧澄。

    “恋人,恋人,恋人,我怎能够忘记那,午夜醉人的香吻——”安琪一手打着拍子,抑扬顿挫的唱情歌,她的歌声柔美婉转犹如黄莺鸣谷,那些年过半百的科室主任,最爱跟她一起合唱情歌。

    他们说她的歌声让人神魂颠倒。

    凌牧澄拿了温热的毛巾轻柔帮她擦。

    “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臀上,留个爱标记——”安琪扭着细腰,搔首弄姿的唱歌。

    都成这样了,她还真是身残志坚。

    宫慧娟说现在刷牙不好,凌牧澄拿了温盐水给她漱口。

    安琪喝一口盐水,仰头咕噜咕噜几下,再吐到脚盆里。

    将她伺候得躺进被窝里,凌牧澄拿了一本“国际饭店管理”,打算去客厅看会儿书,虽然做生意都是相通的,但是各行都有各行的专业知识,凌牧澄想要抓紧时间充电学习,让自己成为不可替代的人。

    “呜呜,你别走。”安琪两只手抓住被角,露出半张脸,黑白分明的杏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躺上来,躺上来。”她急切地掀开被子,让他躺上来。

    凌牧澄斜靠到床头,调一下台灯,尽量不让光线照到她脸上。

    安琪贴上去,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

    “不许乱摸。”凌牧澄警告道。

    “不摸不摸。”安琪将习惯性下移的手往上放了放。

    凌牧澄拉了拉被子,盖好她的后背。

    “牧澄——”安静了几分钟,安琪扭着身体,软声叫道。

    “嗯。”凌牧澄盯着书,应道。

    “头有点痒。”安琪拿脑袋蹭他。

    “现在还不能洗头,再忍几天。”凌牧澄安抚性的拍拍她的后背。

    “你给我抓抓。”安琪将脑袋送到他胸口。

    她的头发像抹了一层猪油,凌牧澄修长的手指动了动,还是狠不下心糟蹋自己的手。

    “不能抓,会留下头疼的后遗症。”他用描述事实的平静口吻说。

    安琪果然安静了。

    凌牧澄的视线几次三番的从书本上游离到她油滋滋的脑袋上,再也忍不下去了。

    安琪横躺在榻上,脑袋对着空调的暖风口,脖子上套着围脖,凌牧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腿上铺着浴巾,安琪的脑袋枕在浴巾上。

    先对着她的头顶,按几下塑料喷壶,将洗发露倒在手心,搓揉起沫后,均匀地涂抹到她的头发上,他用手指腹部揉擦她的头皮发根,一直揉到发尾。

    他在帮她干洗头,安琪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洗完头,感觉脑袋起码轻了十斤,凌牧澄拿着干燥的毛巾,一遍一遍的揉搓她的长发,直到她湿淋淋的头发完全变干。

    安琪舒服得倒头就睡,她的头发香喷喷的,乌黑柔顺,凌牧澄一根手指缠绕着一缕细软的长发,心无旁骛的看书。

    安琪想要天长地久的养着病,才养了一个月,凌家母子就懒得搭理她了。

    安琪眉头紧蹙,一手按着腹部,一脸的病容,说话也变得细声细气,只吃了小半碗饭,她放下筷子,“没胃口。”她轻轻摇头,踉踉跄跄站起来,用力地咳嗽,一步三晃的回房间。

    凌牧澄和宫慧娟边吃饭边看电视。

    安琪走到一半,咳得弯下腰,“我,可能,留下后遗症了。”她艰难的说。

    凌牧澄正眼都懒得看她一眼。

    “要不,明天再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宫慧娟眼睛盯着电视,心不在焉的问。

    “不用,我再养一个月。”安琪边咳嗽边摇头,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拖着一条僵硬的腿,艰难的往前挪,一眨眼,她就变成偏瘫患者了。

    “行啦,别装病了。”宫慧娟都看不下去了。

    受到天大的诬蔑,安琪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恨不能当场吐出一口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七,别装了。”凌牧澄出声打断她的卖力表演。

    “哦。”安琪适时的停止咳嗽,灰溜溜的回去继续吃。

    在她养病期间,凌牧澄突然给她起了个外号“小七”,安琪猜想这可能就是恋人之间的昵称,她含羞带怯的接受了这个爱称。

    每当凌牧澄叫她小七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爱意扑面而来。

    小哑巴,安琪捏捏凌牧澄的手,用嘴型无声的叫他,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爱称,像宫慧娟之流的老年妇女,是没办法理会其中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