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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携宫慧娟联袂坐在电脑前守株待兔,宫慧娟按照凌牧澄写下的电脑操作指南,用一根手指笨拙地找着键盘上的字母。
凌牧澄去梁家已经有一个星期了,除了第一天打来电话,以后再没跟她们联系过。
等到学校开学,安琪跑去一中守株待兔,没逮到凌牧澄,逮到了他的同学陈千蹦和王文浩,他们听班主任老师说凌牧澄出国了。
凌牧澄就这么不告而别了,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安琪神不守舍,魂不附体,疑神疑鬼的认为凌牧澄是遭到了梁家人的毒手。
宫慧娟苦笑着说她是魔怔了,梁家财大势大,凌牧澄的继父更是声名显赫的大人物,这样一个大人物为什么要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梁传天的长子去世了,梁家这是想重点培养凌牧澄,所以才会送他去国外深造。
宫慧娟像祥林嫂一样一遍一遍的给安琪分析,说服她的同时,也想说服自己,让自己死心,牧澄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她不能拖他的后腿。
安琪现在才知道,凌牧澄那有钱的继父就是梁传天,当年是梁传龙将她抱出福利院,送去给梁夫人做伴,梁传龙是孤儿院的股东,梁传天是他的堂弟。
三更半夜,安琪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身体缩成一团,心揪得难受,得知凌牧澄的继父是梁传天以后,她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了。
她以前陪了梁夫人两年的时间,梁家人表面待人亲和,关起门来,压根不把人当人看。
安琪像触电一样突然弹起来。
“宫阿姨醒醒,你知道梁家住在什么地方?”安琪冲进屋,用力摇晃着宫慧娟。
“你不看报纸啊,跟王府挨一起。”宫慧娟被她弄醒,迷迷糊糊的说。
“牧澄一定是遭到毒手了。”安琪声音带着哭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呸呸呸——”宫慧娟打开台灯,直怨安琪是个乌鸦嘴。
梁家有钱有势,什么都不缺,人家凭什么要跟一个孩子作对——宫慧娟第一百遍的重复那套说辞。
“你不懂,越是有钱越是心黑手辣,万贯家财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安琪粗暴地打断她的车轱辘话。
安琪脑子飞快转着,草木皆兵。
江小六在收容所度过了新年,收容所遍布来自五湖四海的流浪汉,江小六跟他们一见如故,当场结拜成生死兄弟。
从收容所出来,江小六呼朋引友,携数十名流浪汉去他的居所把酒言欢。
安琪突降居所,彼时一群流浪汉团团围坐在电视前,齐声歌唱: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江小六,出来。”安琪站在门口叫道。
流浪汉们齐刷刷地扭头望向门口,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
江小六坐在沙发中间,什么事?他倨傲地问。
安琪扭头就走,江小六忙不迭地追出去。
经过一番软硬兼施的谈判,江小六接过了一千块钱。
傍晚一中门口簇拥了几个流浪汉,他们高举着大字报:一中草芥人命,高二学生凌牧澄生死不明。
同时别墅区外面也出现了高举大字报的流浪汉:梁传天痛下杀手,继子凌牧澄人间蒸发。
警察出现,流浪汉们作鸟散状四处逃散,跑得慢的被活活地生擒了,警车押着他们呼啸而去。
幕后主使安琪阴险地躲在树后,观察动静。
流浪汉们成功地吸引了一群学生的注意力,等到流浪汉被抓光,安琪从树后嗖地一下窜出来。
乔安娜,王文浩,陈千蹦三人围在一起,对刚才发生的怪事热烈讨论着,突然一个脑袋挤了进来,“真的,凌牧澄前脚被梁家人带走,后脚梁家人就派人去捉她养母,幸好逃得快,凌牧澄已经失踪八天了——”安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孤儿寡母的哪里斗得过梁家,你们是凌牧澄的朋友,一定要救救他。”安琪双手握拳,冲他们连连作揖。
她说得这么真,三个人不由有些相信了,乔安娜和王文浩齐刷刷地望向陈千蹦,“我打个电话。”陈千蹦急忙掏出手机,给他爸的下属打电话,让他们去梁家查查凌牧澄的事。
凌牧澄被关在拘留所里,梁云海被他踹成太监了,他安静地等着上法庭受审,他不后悔,要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一脚踹废梁云海。
第九天,凌牧澄被押上法庭,旁听席上空无一人,法院不公开审理此案。
保姆上庭作证,夏雪跟继子有私情,两人欲行苟且之事,被凌牧澄撞破,凌牧澄一脚踢残了受害人。
凌牧澄原以为梁传天会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他,没想到他居然不顾个人颜面,将家丑在法庭上抖落出来。
不是一般事情,梁云海是作案未遂,他亲眼所见,凌牧澄指控保姆做假证。
鉴于重要的人证夏雪已经自杀,原告律师递交的证据可以证实夏雪和梁云海存在私情……
凌牧澄脑子嗡嗡响着,再也听不到一个字,她自杀了——
凌牧澄被判十年。
流浪汉像苍蝇一样讨人厌,他们四处造谣,多多少少会给梁传天带来困扰,梁传天不想将丑事闹得世人皆知,给朋友打了个电话,允许凌牧澄回家一趟。
这天下午,凌牧澄毫无征兆的回来了。
“梁家是不是虐待你了?”安琪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他瘦了,脸煞白煞白的。
“拿几本书,准备出国。”凌牧澄走进房间,站在书柜前,目光发直地盯着那些书。
“我去买菜。”宫慧娟拿了钱包,小跑着出门买菜。
“你吓死我了。”安琪走到他后面,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他的身体硬得像铁块。
凌牧澄随便抽出一本书,抓住书的手指泛着青白色。
他的身体在发抖,“牧澄——”安琪被他的眼泪吓到了,他紧闭着眼睛,两行眼泪无声的滑下来,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
“她死了,我不该……”凌牧澄深吸一口气,沙哑着声音说。
“别难过。”难怪他不跟她们联系,原来他妈出事了,安琪伸出手轻柔的擦拭他脸上的眼泪。
“梁家的人,我不会放过。”凌牧澄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睛雾蒙蒙的,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胳膊扭不过大腿的。”安琪紧张地抱住他。
“安琪,我不是出国留学,而是去监狱,坐十年的牢,别告诉我妈。”凌牧澄俯身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
安琪鼻子一酸,眼泪一下滚落下来,他果然是出事了,她不该贪心的,怂恿他跟他亲妈走,不去就没事了。
“凌牧澄,对不起,我怎么办,我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才能帮到你——”安琪哇一声大哭起来。
“帮我照顾我妈。”凌牧澄捧住她的脸,给她擦拭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