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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六父女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躺在地上昏厥不醒的两人暂时没办法庆祝胜利。
此一战,江小六的门牙被打掉了,说话直漏风,见他一副残花败柳的模样,香香心生嫌弃,甩了五千块的分手费,一脚踹了江小六。
从此以后江小六情路坎坷,总是遇人不淑,花儿一样的美男子,活活地被生活这把杀猪刀磨成了一颗老帮菜。
安琪倒是出落得水灵灵的,瓷白的鹅蛋脸,一头秀发乌黑顺滑,眉如柳梢,一双杏眼顾盼生辉,娇俏的琼鼻,嫣红柔软的嘴唇像月牙一样微微上翘。
才15岁的年纪,身材已经出落得前凸后翘,走在街上能引起百分之三百的回头率。
江小六暗暗地被安琪的美貌惊呆了,他活了33岁,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么美的脸蛋,就连电视上的女明星都不及她。
江小六跃跃欲试的想要说服安琪,效仿古代名妓,秦淮八艳……
“江小六!”安琪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声音娇脆清亮如黄鹂鸟唱歌,要是忽略说话的内容,单是听她的声音会让人酥到骨头缝里去。
江小六被骂得灰头土脸的,现在安琪的气势已经完全压倒了他,“给我钱买烟。”他撇撇嘴伸出手要钱花。
“抽抽抽,早晚抽死你!”安琪骂骂咧咧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摔到他身上。
“你打发叫花子呢。”江小六捡起地上的五块钱,有点恼羞成怒。
“别欺负了叫花子,这几年你赚过一分钱吗?”安琪跟他算账。
“信不信我抽你这个小坏蛋?”江小六卷起了袖子,作势要揍人。
安琪二话不说,转身冲进厨房,操起一把菜刀杀出来,准备剁了江小六包馄饨。
“杀人——”江小六惨叫一声,拔腿就跑。
外面走廊黑糊糊的,大白天的阳光也照不进来,这是一座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盖的老式职工宿舍楼,安琪和江小六一年前来到这个城市,在四楼租了一个单间。
门一开,江小六一头撞到对门邻居凌牧澄身上。
“小坏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私房钱都拿来贴补这个小白脸了——”江小六边胡咧咧边逃命。
“妈了个逼的——”安琪提着菜刀冲到门口,看见凌牧澄,一下自动消音。
“牧澄,你回来啦。”她拨弄一下发丝,拎着菜刀凑上去,娇笑着跟他打招呼。
凌牧澄一手提着空保温瓶,一手拿着钥匙****锁孔,打开对面的门。
凌牧澄的养父是建筑工人,半年前从工地脚手架上摔下来,摔成了植物人,施工方赔了86万的医疗费,一次性付清,这笔救命钱全让凌牧澄养父的一对儿女拿走了。
当初凌母要收养凌牧澄,她的儿女就坚决反对,从没听说给人当保姆,最后当成了妈,以前凌母是凌牧澄的保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把凌牧澄带回了自己家,当亲生儿子养。
安琪自一年前搬过来以后,凌家的那对兄妹经常过来干仗,从他们的骂骂咧咧声中,安琪大概知道了凌牧澄是被凌家收养的。
凌父出事前,凌母在家里做盒饭,然后拉到街上卖盒饭,凌父现在躺在医院,凌母在医院照顾他,盒饭的生意由凌牧澄断断续续的做着,他今年十六岁,是一中的高中生,现在学校放暑假。
可能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安琪对凌牧澄的第一印象就很好,一年相处下来,更加觉得凌牧澄人不错,她正是怀春的年纪,心里隐隐有些骚动。
凌牧澄孝顺,家务活全能,长得也好看,安琪不打算再流浪了,想在这里安定下来,帮着照顾照顾凌牧澄,将来两个人结婚,小日子也能过得和和美美——安琪耳根有些发烫,举着菜刀亦步亦趋的跟在凌牧澄身后去他家。
“凌叔叔今天有反应了吗?”安琪蹲在铝锅前,剥着茶叶蛋的壳,问阳台上的凌牧澄。
“还那样。”凌牧澄半弯着腰站在炭炉前,上面架着一口大铁锅,他挥舞着铁铲翻炒铁锅里的芹菜白干。
“唔——”安琪将煮破的茶叶蛋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她能一口气能吃掉20个茶叶蛋。
“你别担心,桥到船头自然直。”安琪嘴里塞得满满的,嘟嘟囔囔颠三倒四的说。
芹菜白干炒好了,凌牧澄搬下大铁锅,换上另一口铁锅,翻炒白菜豆腐皮,这两样素炒卖得最好。
“红烧肉熟了吧?”安琪循着香味走到阳台上的另一个炭炉前,掀开锅盖,深吸一口气。
“我尝尝。”她自说自话的拿来勺子,从锅里舀出一块半肥半瘦,色泽红亮的五花肉,就着勺子,送进嘴里。
甜口的红烧肉,入口即化,安琪啧啧吸着,连勺子里的肉汤一起喝进肚子里。
“别把头发掉进锅里。”凌牧澄提醒道,他戴着厨师帽,穿着白色厨师服,俨然一副饭店大厨的模样。
“没关系,以前我跟江小六在火车站买盒饭吃,你猜猜看,我吃到了什么?”安琪手一挥,抖着一条腿得意的问他。
凌牧澄神色漠然,明显对猜谜不感兴趣。
“哈哈!一个绿头大苍蝇,后面还连着几条肉蛆。”安琪神采飞扬,大叫大嚷,像中了乐透一样兴奋。
她喷出的口水四处飞溅,凌牧澄垂下刷子一样的睫毛,眼不见为净。
两个蔬菜,一勺红烧肉,配一个卤蛋,这样组合的盒饭非常受欢迎。
凌牧澄又烧了一大锅西红柿蛋汤,买盒饭,汤免费。
安琪帮忙往盒饭里盛米饭,凌牧澄负责往里面添菜,再用保鲜膜封好,他进了两种饭盒,一种饭盒里面有几个格子隔开,饭是饭,菜是菜,这种进价高,另一种是普通的饭盒,下面是饭,上面盖菜。
定价从三块到十五块不等,一样的菜,换了包装,搭配组合不一样,卖出的价格就截然不同。
以前凌母卖盒饭一盒五块,客源主要是工地的工人,凌牧澄接手以后,客源囊括了民工和写字楼里的白领。
凌母一次最多卖掉100个盒饭,凌牧澄平均能卖掉300份盒饭,利润远远超过以前,即便这样,支付起凌父的医疗费,还是很吃力。
装了350份盒饭,凌牧澄骑上三轮车,安琪歪坐在车旁边,路不好走的时候,她下车帮忙推车。
经过一个工地,凌牧澄停下来。
“小凌来了。”有工人已经认识他了。
凌牧澄在这里一个盒饭卖3块,一个蔬菜,外加小半勺肉汤,这里能卖掉80份盒饭。
离开工地继续往前骑,在一个健身馆外面停下来,不等凌牧澄下车,眼尖的前台女孩一眼看见他。
“谁要盒饭的?凌帅哥来了!”她回头问身后的同事。
这些女孩工资不高,一月两千五左右,凌牧澄将豪华套餐的格子饭盒定价十块,这里能卖掉22份。
离开健身馆,凌牧澄一口气骑到一个十字路口,这里是卖饭盒的黄金地带,地下是地铁站,身后是小型客运站,对面是写字楼,斜对面是正在施工的工地。
从写字楼出来的白领,凌牧澄一个豪华饭盒卖十五块,客运站出来的客人,一个普通饭盒卖七块,从工地过来的民工,一个饭盒卖五块。
最后还剩下五个盒饭,全部给江安琪,江安琪本来靠打游击似的卖一些袜子为生,后来过来帮忙,她跟江小六一天三顿全部吃凌家的盒饭,出一趟车,凌牧澄给她三十块,工资日结。
江安琪接过三十块钱,揣进从不离身的帆布包里,包里装着她全部的家当,因为要提防江小六随时闯祸,她每天都要做好随时随地逃跑的准备。
这次她打定主意,即便江小六跑路,她也不跑了。
回去的路上,江安琪坐进三轮车的后座里,凌牧澄心事重重的骑着车,为了钱,他的脑袋都快削尖了,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