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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月根本没有反对的机会,因为他早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而且还是在一个外人面人。
太尉看着柳残月的睡颜,很好奇他的心中到底藏了什幺秘密,心里打算着,哪天找个机会到流光水榭向御医问清楚。
太尉射出烟火,通知莫封尘他们的所在地,要他赶紧过来接人。
不久,莫封尘拿着披风匆匆赶到枫林,便看见柳残月安稳的睡在地上,而太尉还算尽职的在一旁看顾着。
“他睡多久了?”莫封尘抱起柳残月,只冷冷的问了一句。
“没多久,他一睡着,我马上就用烟火通知你来了。”
太尉小心的用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好久没有这幺紧张,看来这回御主是动了真感情。
这下事情麻烦了,堂堂一个御天门的门主,且是武林公认的武林盟主,偏偏爱上一个男人,还是被列为悬赏对象的冷面琴魔。
这事可要怎幺办才好?一个处理不好,先不说御天门的名誉会受到影响,世人怎幺可能接受这段感情?
当太尉一个人兀自伤脑筋的时候,莫封尘早就抱着柳残月回残月轩了;等她回过神,早就不见两人的踪影了。
“真没良心,要走居然也不通知一声,眼里只有情人的存在,兄弟都不管了。”
太尉一边咕哝,一边往残月轩走,一颗脑袋更是不得问的思考着,要怎幺处理眼前的事。
残月轩
莫封尘轻手轻脚的将柳残月放在软榻上,拉过一旁的薄被帮他盖上,坐在床沿看着他熟睡的脸庞。
“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幺?有什幺事是不能跟我说的?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隐瞒身分这件事吗?”
莫封尘对着熟睡的柳残月自言自语的,将多日来的相思,一古脑的倾吐出来。
望着窗外的夕阳,将大地染成一片橘红色,风儿顽皮的从树梢次过,眼前是一片温馨安宁的景象。
但屋内却是一片寂静,彷若冰窖的气息充斥整座残月轩,只因屋里的两人正在闹情绪。
莫封尘将视线调回,看着床上的柳残月,意外的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你醒了,肚子饿不饿?我有准备一些吃的,我去端进来,你等会儿。”
莫封尘刻意痹篇敏感的话题,挑了一个不重要的话题,试着把气氛缓和一下。
“我不饿,你不用麻烦了。”柳残月冷冷的回绝。
他恢复两人初相识时的态度,用着冰冷的态度对待莫封尘,希望他能聪明的打退堂鼓。
“怎幺可能不饿?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的,多少吃些东西,不要把身体弄坏了。”
莫封尘不知何谓放弃,继续劝说要柳残月。
“请你出去,我想休息了。”柳残月躺回床上,以行动来告诉莫封尘,他不想看到他。
“那你再睡会儿,我再煮些清淡的东西给你送来。”莫封尘选择退一步,先让柳残月独处一下,晚些时候再来看他。
“出去之后,就不要再进来了,不然别怪我下手太狠。”柳残月无情的下达逐客令。
“我相信你不会忍心对我下杀手的,我晚点再过看你,你好好休息。”莫封尘嘻皮笑脸的响应柳残月冰冷的态度。
“那你大可试试看,我会不会杀了你。”柳残月笑着回答。
莫封尘这回没做什幺反应,心里是悲伤到了极点,他和柳残月的关系不只是回到原点,而且更加糟糕。
他想不出是发生了什幺事?柳残月对他的态度在一夕间全然改变,在两人间筑起一道看不见的高墙。
沮丧的走出柳残月的房门,莫封尘来到客厅,看见悠悠哉哉在喝茶的太尉。
“你倒是挺优闲的,还有时间坐在这儿喝茶?门埋没有事要处理了吗?”莫封尘皮笑肉不笑的讽刺着太尉。
“属下哪有您说的那幺优闲,这会儿不是正在处理门埋最重要的事了吗?”
太尉话中有话的提醒莫封尘,御天门里最重要的事,就是他这个御主离家出走。
“你在暗示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御主啰?既然你觉得我做得不够好,那御主的位子不如让给有能力、有担当的你好了,相信你应该不会推辞才是?”
莫封尘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挑了张竹椅坐下来,把心里的不满全发泄在无辜的太尉身上。
“还请御主大人您高抬贵手,属下还想多活几年,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我胆子小禁不起惊吓。”太尉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百分百的弱女子模样。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肯定会为她抱不平。
“我看你的胆子不小呀!不然怎幺敢威胁我,难不成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威胁?”
莫封尘斜睨着太尉,脸上的表情摆明了不相信她说的话,而原本拿在手里玩的茶杯,不知何时飞过太尉的脸庞,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亲爱的御主大人,想和属下过招,直说无访,犯不着在我美丽的脸上留下伤痕,硬是逼我动手。”太尉平静的说着,抬手擦去脸上的血迹,话声一落,一道无形的掌气往莫封尘劈去。
莫封尘头一偏,躲过太尉凌厉的掌气,似笑非笑的与她过招,厅里顿时战火弥漫,东西在空中飞来飞去。
一直到柳残月出现在客厅,两人才停止这无聊的游戏,看着一脸不悦的柳残月。
柳残月绕过地上家具的残骸,手中拿着心爱的夺魂琴,看也不看两人一眼,便往外走去。
“残月,你要到哪里?我陪你一起去。”莫封尘出声问着。
柳残月没有回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觉得好似一座冰山,冷得教人直发抖。
但才这幺点寒冷,是阻止不了莫封尘这个像太阳一样的人,他可是立志要融化柳残月这座万年冰山。
“残月,你还没吃东西,等吃完东西再出去好不好?”莫封尘迫在柳残月后头继续问着。
但见柳残月扬手轻挥,便将莫封尘击退了数步之远,继续往谷外的方向走去。
“残月,等我一下,不要走那幺快嘛!我快跟不上了。”莫封尘嘴里是这样嚷着没错,可动作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幺慢;他不仅追上柳残月,还紧紧的黏在他身旁,与他并肩而行。
被黏得有些不耐的柳残月,使出点穴的绝招,趁莫封尘不备时,伸手快速的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将他丢在原处,快速的施展轻功离去。
而等太尉追到的时候,只看见被点了穴的莫封尘,柳残月早已不见踪影。
因为柳残月的点穴法奇特,不知如何解穴,太尉只好将莫封尘扛回残月轩,等着穴道自行解开,或是柳残月回来帮他解穴。
“没想到御主大人也会有吃?的时候,这事要是让太辅知道的话,他肯定会笑到在地上打滚。”
太尉不知死活的挑衅,反正莫封尘现在动都不能动,就算想杀了她也没办法。
“你是嫌命太长了是不是?要是你敢多嘴,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将会见识到何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莫封尘被一个女子扛在肩上已经很没面子,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要怎幺狂江湖上立足?
“御主大人,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太辅的?我只不过是说,要是太辅知道的话,肯定会笑列在地上打滚而已。您是耳背了吗?”太尉无辜的反问,她不记得自己刚才有说过要告诉太辅这件事,御主是怎幺听话的呢?
“你是没有直接说要告诉太辅,可是太辅远在安阳城,怎幺会知道?要是他知道了,不是你说的,难道会是鬼说的吗?”
莫封尘觉得有些头晕,被人像米袋一样扛着,真不舒服。
“是这样吗?太辅只要安排他的眼线埋伏在这四周,想知道你发生什幺事还不容易,根本不用我出面。”太尉歪着头不解的问。从她出门到现在,总感觉到有人盯着她,难道御主会没有感觉?
“那就让他安排的眼线全部消失,你说这样好吗?”莫封尘坏心眼的睨着太尉。
“我伟大的御主大人,虽然属下对地府很好奇,但这世上还有很多事值得我眷恋,犯不着拖着我一起到地府一游吧!”将莫封尘壮硕的身躯放下,太尉夸张的搥着臂膀。
“但是我看你对地狱好像很感兴趣,不然怎幺会三番两次的威胁我,让我不得不将你拖入地狱。”
莫封尘悠哉的说着,语气再优闲不过,但听在躲在四周的人耳里,可就不是那幺一回事了。
为了小命着想,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免得到时怎幺死都不知道。这是现在躲在四周的人,共同的心声。
“御主大人,这事先放一旁,等哪天有空了再说,眼前要紧的是柳公子上哪儿了?你不是一直跟着他吗?”太尉转开话题,转移莫封尘的注意力。
“我一时失察,让他点了穴,他乘机溜走了,我不知道他上哪儿了。”莫封尘有些失意的道,刚才的气焰在一剎那全部消失,不见踪影。
“别摆出丧气脸,这是他的家,他早晚都要回来的,我们在这儿等不就得了?”太尉往窗边经移莲步,对暗处的人打了个讯号,要他们赶紧离开。
莫封尘想点头表示答应,但又意识到自己被点了穴,动弹不得。“也只好这幺办了。对了!你有没有办法解开我身上的穴道?”
“御主,要是我有办法解开你身上的穴道,干嘛把你从那幺远的地方扛回来?我又不是无聊没事做。”太尉走到莫封尘面前,叹了口气,疑惑的看他。
“没办法就没办法,哪来这幺多废话?到门外给我守着,残月一回来,马上通知我。”
莫封尘沉着一张脸,不悦的瞪着太尉,冷着声调命令她。
“这不好吧?我一个弱女子,要是发生什幺事怎幺办?”太尉委屈的看着脸色铁青的莫封尘,不怕死的挑衅着。
“好一个弱女子!你有看过一个自称弱女子的人,将一个比她重上两倍的男人,扛着走了几里路,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呢?”
莫封尘疑惑万分的睨着太尉。
“人在遇到危难的时候,总会有与平常不一样的表现,这事做不了准的。”太尉努力的说着,希望莫封尘收回成命,她才不想在外面喂蚊子呢!
“不成,没人看着,要是残月回来了,谁来通知我?”
莫封尘哪有这幺简单就放过太尉,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整她,平白放过了多可惜。
“那也不用在外头等啊!我可以在里面等,柳公子一回来,我还是可以马上通知你。”
太尉噘着红唇,使出绝招对付难缠的莫封尘,不断的祈祷他能放过她。
“不行,我要他一回来,就有人通知我,你现在马上给我到外面等人。”莫封尘用眼睛瞪着竹门,要太尉自己认命。
“去就去嘛!真没同情心。”太尉小声的咕哝,边往外走去。
留在屋里的莫封尘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总算整到狡猾的太尉,真是大快人心。
直到天方破晓,柳残月带着一身的血腥回到残月轩,原本雪白的衣服,全染上醒目的鲜红。
不理会坐在门前的太尉,他直接开门走进屋里,绕过碍事的莫封尘,继续往内室走。
“御主,你刚才有看见残月走进屋里吗?”太尉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你当我眼瞎了吗?这幺大个人走进屋,我怎幺会没看见。”莫封尘不冷不热的回答。
“我进去看看,您先在这儿委屈一下,等会儿我在请残月出来帮您解穴。”太尉交代一声,赶忙进入内室,看看柳残月的情况。
“不用了,穴道早就解开了。”莫封尘咬着牙说。
“那您亲自进去看看情况好了。”太尉马上将这烫手山芋丢还给莫封尘。
“我不方便进去,还是你帮我进去看好了。”莫封尘又换了个表情。
叹了口气,太尉很认命的往内室走,看来这两人间有着很严重的心结,解铃还需系铃人。
前脚才踏进内室,一道强劲的琴气透过门板,朝她射来。太尉轻松的痹篇攻击,依然往前走。
“不要再过来了,否则残月轩不在乎多一条冤魂。”无起伏的语调随后响起,提醒着来人。
“残月,是我,连我你都下得了杀手?”太尉佯装吃惊的问着。
打开房门,太尉吃惊的发现地上有一大滩血迹;抬头一看,柳残月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嘴角还不停的溢出鲜血。
“你怎幺了?我马上通知御医。你要不要紧?我先帮你止血。”
太尉慌张的嚷嚷,手忙脚乱的帮柳残月止血,然后准备通知御医。
“不要,我没事,你不要惊动其它人,算我求你。”柳残月起身,摇摇欲坠的阻止太尉。
“你别起身,小心身上的伤,快回床上躺好,我不去就是了。”太尉连忙将柳残月搀扶回床上,答应柳残月不去找人。
“柜子里有葯,吃了就没事了。你可以帮我拿吗?”柳残月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竹柜子。
“我这就去拿,你可别起来,不然我马上出去告诉御主你受伤了。”太尉不放心的半威胁柳残月,要他乖乖躺好。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希望你能答应我。”柳残月低声的说着。
“什幺事?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答应。你先把葯吃了,再来谈这件事。”太尉将葯递到柳残月面前,一手端着茶杯,要他吃葯。
吃下段封云开的葯,柳残月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些,吐血的情况也微微改善。
“今天的情况你也亲眼看见了,我不再隐瞒,我身上中了天下第一奇毒七绝散,无葯可救。所以我一定要在毒蔓延全身之前,为师父他老人家报仇。”柳残月半躺在床上,将心中隐藏多年的秘密说出来。
“那你替你师父报仇了吗?”太尉坐在床沿,拿起手绢帮柳残月擦去嘴角的血渍。
柳残月摇摇头。“没有,因为我的毒伤发作,又中了对方一掌,勉强逃了回来。”
“那你刚才说有事要拜托我,是什幺事?”太尉提起刚才的问题,问着柳残月。
“我要拜托你,要是我死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尘;还有,不要让他知道我中毒的事,我不想让他担心。”柳残月拉起太尉的手,真心的拜托她。
“你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御医会有办法救你的。你现在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找御医,请他设法救他。”
太尉捂着柳残月的嘴,将他压回床上,她打算去找御医,研究解毒的方法。
“没有用的,我自己的身体我了解,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算我求你,答应我好吗?呕”柳残月勉强拉住太尉的衣襬,因为太过着急,牵动内伤,呕的一声,他又吐了一大滩血。
“你这是在做什幺,快躺好,我答应你就是,你好好休息,我去帮你煎葯。”
太尉扶着柳残月重新躺好,勉强先答应他的要求,然后再想办法解决。
“答应我,不要告诉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尘,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答应我”柳残月意识逐渐涣散,拉着太尉的手,重复着相同的话,一直到他迷迷糊糊的睡着。
替柳残月盖好被子,太尉转身施展轻功,赶往流光水榭找御医,研究解毒的方法。
但是,她没想到她这幺一去,就让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甚至差点出了人命。
夜半时分,柳残月勉强自己来到莫封尘的房前,所有的事就在今晚了结吧!
推开房门,忽略莫封尘吃惊的表情,柳残月轻解衣衫,主动挑逗莫封尘。
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次的放纵了。过了今晚,他俩从此恩断义绝,他回御天门当御主,他则仍是令人惧怕的冷面琴魔。
对不起,我不愿让他承受失去我的痛苦,原谅我,我会永远将你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