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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姐,你回来了。”正和狗在草地上玩的梁晓羽,在看见推开大门进来的人时,不禁高兴地叫着。
“虹姐呢?”樊音一向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却带着一丝愠意。她依然是一身黑衣的装扮,刚由罗马长途飞行回来,她脸上却没有倦意,双目仍是炯炯有神。
“虹姐和严叔在书房。”就算看出樊音脸上山雨欲来的阴霾,梁晓羽仍是不加以询问,只是回答樊音的问话时,她一向清澈的眸子蒙上淡淡的不安。
她的感觉一向敏锐,能感到樊音问到祁虹时身上散发出森冷的气息,音姐在生虹姐的气,为什么?
看着樊音无声息地迅速掠进屋内,梁晓羽站了起来,锁紧了眉头,心中有点担心。
“为什么?”猛的推开书房的门,门撞在墙上反弹回来发出巨大的声响,使坐在书桌后的祁虹及站在书桌前的严力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为什么?”樊音站在书房中央,一向冰凉的眸子闪着火苗,无表情的脸则有着暴怒的痕迹,她咬着牙再次重复着“到底为什么?”
“阿音,你怎么了?有事坐下再说。”严力记忆中的樊音从没如此失控过,他过去拉她,试图说服她坐下。
“别碰我!”樊音用力扯回自己的手,眼睛仍直视着祁虹“回答我的话。”
“你知道了?”祁虹摇头示意严力别再碰樊音,她叹口气沉声道:“你见到宇羿了?”
“我若不是见到他,恐怕现在还在那里当傻瓜。”樊音的怒气愈来愈炽,有一触即发的气势。
“阿音,过来坐下。”祁虹直视着樊音,语气轻缓却不容忽视。
樊音直勾勾地盯着祁虹约十秒,深呼吸了一下,她缓缓走到椅子坐下,手握成拳放在膝上;她再次深呼吸,再开口时,语气中的怒意已敛去,转为较平缓“告诉我为什么?明知道他在那里,为什么还让我去?”
“宇羿对你说了什么?”祁虹不回答,反问着她。
“说什么?哼!”樊音冷笑“我不会让他有开口的机会的,一见到他我就”她的声音忽然梗住。
“就落荒而逃?”祁虹替她接下去,看着樊音眼神闪了再闪,她了解地开口“那么多年了,阿音,你还在怕他?”
“我不怕他,”樊音马上否认“我只是发誓过不再见他,绝对不再见他。”
祁虹摇摇头,笃定地说:“不,阿音,你还在怕他,你不愿见到他,是怕看见你自己的心。阿音,承认吧,你还爱着他。”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樊音的反应忽然剧烈了起来,疯狂地扫掉书桌上所有的东西,她大喊着“我恨他、恨他、恨他、恨他”
祁虹阻止严力要制止樊音的动作,她任樊音摔掉所有的东西,任樊音疯狂地叫喊着。接着她站起来走近樊音,轻易地捉住樊音的双手抱住樊音。
“阿音,阿音,好了,没事的,没事的”她柔和的音调使樊音停止了挣动,眸子中一片茫然。
“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祁虹轻拍樊音后背,只有她知道积压在樊音冷漠外表下的是多么深沉的伤痛,樊音平常愈冷静自制,心里的负担就愈加重。
“我不会哭的,我不能哭的”喃喃自语着,樊音闭上眼睛,杜绝自己的情绪再作祟。多年来的自我严格要求使她再张开眼睛时,冷静已回来了,她松开手掌在衣侧抹去满手的汗水。
“对不起,虹姐,严叔。”如往常般的樊音又回来了,她道着歉,转向祁虹淡淡地说:“这件任务,我没法子再完成了。”
“我知道。”祁虹叹息,看着樊音又退回冷漠的保护壳中,这样下去这孩子总有一天会崩溃的。
“我先出去了。”樊音站起来,打开书房的门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祁虹坐在方才樊音坐的椅子上,在心中忖度着,自己做错了吗?也许不该让阿音去的
霍永晰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时,秘书何薇薇叫住了他。
“霍先生,有位慕容小姐找您,要不要见她?”何薇薇问道。
“慕容?”霍永晰一怔,随即说:“请她上来。”
“是。”何薇薇拿起电话打到下面的警卫室。
霍永晰走进办公室边想着。慕容?若是自己那小爱人,也会说自己是陶小姐,她不会用慕容这个姓的,那这个慕容小姐会是谁呢?正思索着,门被轻敲着。
“进来。”他在办公桌后坐定,看见走进来的女人时,马上知道她是谁。小榛的姐姐,慕容家那个刁蛮的慕容婷。
“霍先生你好,我是‘亭毅’画廊的负责人慕容婷。”慕容婷递上名片。
霍永蜥接过,温和地说:“慕容小姐,请坐。”
她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麻烦霍先生。”
“什么事?”霍永晰问道,脸上惯有的斯文笑容没变。
“是有关令弟霍永威先生的事。是这样的,我们画廊想收购霍先生的画作,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看着他的笑容,慕容婷也露出娇媚的笑。
对“夜星”的三位龙头她早有所闻,听说每个人都是人中之龙,今日见到霍永晰才知道传言是真的,瞧他又俊又俏,斯文又有礼,虽然长年坐办公室,他的体魄看来仍十分结实,正是她喜欢的那一类型,比她那老公要好多了。
想着想着,慕容婷笑得更加狐媚,悄悄抬手解开上衣的第一个扣子。
“永威的画?那得要征求他本人的同意。”霍永晰装作没看见她的动作。
“我们的人下南部好几趟了,都得不到霍先生的首肯,只好来看看你能不能劝劝他。不瞒你说,有人出了高价,想收购霍先生的画,价钱方面绝不是问题。”慕容婷眼波流转,特意前倾凸显她胸口的“伟大”
“若霍先生肯帮忙说服令弟,除了钱之外,其它的好处”娇媚的撩着长长的鬈发,她媚眼如丝地勾着他,暗示的意味十分浓厚。
“对不起,我帮不上忙。”厌恶浮上眼眸,霍永晰忽然收起温和的气息,冷冷地说:“慕容小姐你请回吧。”
“你不再考虑一下?”慕容婷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眼前这个男人瞬间就变了脸色。
“薇薇,送客。”
他按下通话键,何薇薇马上来开门,慕容婷只好悻悻然地走出去。
霍永晰站起来走到窗前,心中的怒气仍存在着。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慕容婷呀小榛在那样的家庭中生活,难得她还能那么正直纯美。
他站了很久,直到一双小手圈上他的腰间。他不假思索地唤着“小榛。”
“嗟,你怎么知道是我?”陶榆榛好失望,她本来想吓他一跳的。
“你香香的。”他转身亲亲她的脸。
“狗鼻子!哼,看来我该换洗发精了。”她嘀咕着,也回吻了他。
“别换,我喜欢这个味道,怪惹人心动的。”霍永晰圈住她,低下头用额抵住她的额。
“怎么了?”陶榆榛迷惑了起来,说不出来,但觉得他怪怪的。
“没事,刚才你姐姐来过。”霍永晰解开她的辫子,他忽然好想看她长发柔柔地披散下来的模样。
“她来做什么?”她摇摇头让发丝松散下来,口中追问着。
“她想买永威的画。”他简单地说,自动跳过慕容婷想诱惑他的那一段。
“我是说真的,没有私心哦!”陶榆榛认真地说“不要和她作生意,她很诈的,什么手段都敢用。”
“我了解,所以我叫她自己去问永威。”霍永晰握住她的发丝,眼中的不悦已荡然无存,他温柔地盯着她问道:“你来干嘛?”
“人家想你嘛!”陶榆榛甜甜地说,马上又调皮地笑了“不是啦,我来看芊痕,‘顺便’来看你。”
“顺便?”霍永晰非常不满意地重复着,摘下眼镜放在桌上,他伸长手去逮她。这小妮子,被他捉到非得亲得她窒息不可。
陶榆榛娇笑着闪身避过,长长的发丝在空中飘扬着,他马上逮到她的秀发,顺势将她圈进怀中。
“不要嘛!”陶榆榛不安分地在他怀中扭动着,为他呵她痒而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一面躲一面求饶“永晰别这样,人家人家怕痒嘛,下次不敢不敢了”
“小调皮。”霍永晰见她笑得喘不过气,猛然就攫住她的唇深深地吻她,不让她有喘息的机会。
陶榆榛的心脏快爆开了,她嘤咛着,为了喘气只好张开双唇。他略微松开她,任她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便又再度吻上她。
这次更深更缠绵,他深入她的唇内撩拨她,寻到她的丁香小舌便吸吮逗弄着,陶榆榛紧揪住他的衣服,水汪汪的眸子半合了起来。
将她放倒在沙发上,霍永晰放过她的唇瓣,火热的唇在她洁白的颈项间游移。
“我是吸血鬼,我要吃掉你”轻喃着,他吮住她颈间柔嫩的肌肤,烙下一个个吻痕,陶榆榛全然无法抗拒,只能盲目地捉紧他后背的衣服。
火热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就在此时,门被打开来,是那个专门“坏人好事”的尉星栩,他正低头看着手中公文夹的资料,口中嚷着“惨了,这个被老大看到就糟了!永晰,你帮我看看怎么改比哦!sorry。”他停口,看着沙发上纠缠的两个人。
唉!见怪不怪了,星栩从不敲门的坏习惯已经不知道撞见多少夜辰和芊痕的“好事”了,不过霍永晰自己还是第一次碰到。
尉星栩悠闲地合上公文夹。嘿!每次这种状况出现老大就一定会发火,所以他都是逃命要紧;永晰那么“和蔼可亲”自己只是看看应该不要紧吧!
扬起剑眉,他嘻皮笑脸地说:“别管我,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
霍永晰长叹口气,由陶榆榛身上起来,慢条斯理地拉起脸蛋红透的小人儿,他为她梳理长发,轻轻地说:“别理他。”
陶榆榛抿着因热吻而红肿的小嘴,瞪了瞪尉星栩,随即又垂下眼睑。难怪芊铃讨厌尉星栩,这人真无赖,她在心里想着。
“不要紧吧?”霍永晰摸摸她的脸。
陶榆榛摇摇头,悄声道:“我去芊痕那里。”
“等我下班,好吗?”见陶榆榛点头,他吻吻她的唇,亲呢的样子真的当尉星栩是隐形人了。
陶榆榛走出办公室时,和尉星栩擦身而过还不忘瞪他一眼,尉星栩则忙着对霍永晰挤眉弄眼。
“哟,你那小神偷也会瞪人耶!”尉星栩嘻笑着关上办公室的门。
“少废话,有何贵干?”霍永晰瞪他一眼,没啥好口气地问。
“哦,是这个案子咦?东西呢?”尉星栩看着空空如也的公文夹,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霍永晰大笑了起来,活该!他按下通话键“薇薇,陶小姐有没有东西给你?”
“没有。”何薇薇的声音传进来“不过陶小姐要我转告尉副总,东西她替他送上去给骆总了,叫尉副总不用太感激她。”
“什么?”听完何薇薇忠实的转述,尉星栩跳了起来。完了,那件案子的错误那么大,老大一定会发现的。“我死定了!”尉星栩惨叫着。
霍永晰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这痞子,活该被小榛修理!
瞪着厨房水槽中哗啦啦的水流流人排水口,司徒嫣琪脑中一片空白,她刚刚吐完胃中的所有东西。
自从上次司徒嫣琪突然地昏倒后,沈桐就格外留心她的健康,紧紧盯着她要她确实地吃饭,休息时间也要她正常。表面上看来司徒嫣琪似乎是恢复健康了,事实上则不然。
她每天不舒服的时间愈来愈频繁,逼得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情况她怀孕了。
上帝真的对她不公平啊!她已经决定放弃永威哥了,她只要再撑过下半学期,好好的念完书,认命地回新加坡,无论是工作、结婚都好。
能将自己的第一次给永威哥她已经很满足了,能再陪着永威哥半年,她也觉得很够了,她不奢求更多叼,为什么现在老天要这样对她?
司徒嫣琪在心里叹息着,不禁落下泪来。
“嫣琪,你还没睡?”
她一僵,迅速掬水拍拍脸以掩饰她的泪痕。挂上温柔的笑容,她回头看着正在倒牛奶的霍永威。
“嗯,我才刚看完书。”司徒嫣琪抽出一张纸巾轻擦去脸上的泪珠和水珠。
这些日子她又恢复往常的模样,柔顺地为霍永威张罗饮食起居,一如从前般地。只是她懂得和他保持距离了,不再借故窝在他房中,不再尝试逗他开口,她依然是将一切做得好好的,但明显的对他沉默了下来。
反而是霍永威的态度有着大转变。也许是心中对司徒嫣琪有所歉疚,他对她分外地温柔,从前的不睬不理或恶言相向全不见了。她进他房间时,他会主动唤她,会将视线停留在她脸上。
但司徒嫣琪心中明白,他一切的温柔只是歉意下的假象,她不要他这个样子啊!
“明天考完就放假了吧,瞧你累的,眼睛都红了。”用单手拄着拐杖,霍永威另一只手端着牛奶,走到她面前递给她时,深沉的眸子注视着她。
“天冷,我替你加热吧!”司徒嫣琪接过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加温了再递还给他。霍永威摇摇头说:“你喝,喝了牛奶快去睡。”
“我不喝了,永威哥,你喝吧!”
霍永威浓眉一蹙,接过杯子仰头喝了一半,再将杯子交回她手上,命令般地说:“一人一半,快喝。”
司徒嫣琪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地接过,啜饮了一口。
“喝完就去睡,别再看书了,你脸色不太好。”仔细地端详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双颊,霍永威心底悄悄地泛起怜惜的感觉。
“嗯!”司徒嫣琪对他点点头微笑了一下,霍永威转身准备上楼回房间。
“永威哥。”司徒嫣琪自他身后开口叫住他,语气是怯生生的。
他停住,回头问“什么事?”
“我我明天考完试,坐后天的飞机回新加坡。”她小声地说。
“我知道了。”霍永威注视她。见她又低头不语,他转身上楼,眼神中是一片的阴暗深沉。
傻瓜!难道还希望永威哥会留你?司徒嫣琪盯着手上的牛奶对自己苦笑着,那是不可能的事,你别在那里痴心妄想了!她告诉自己。
慢慢的,一滴、两滴、三滴的泪水落在杯子里,在牛奶中激起涟漪。
晨光中,霍永晰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沿边,他俯身吻着仍在熟睡中的陶榆榛。
她被吵醒了,眼眸中迷迷蒙蒙地,她伸出洁白的手臂,呢哝地说:“抱我”
“乖哦!我要去上班了。”抵不过鬓乱眼蒙的小人儿毯言要求,霍永晰还是振臂将她半搂在怀中,亲了亲她暖呼呼的粉颊,他问着“今天要去哪里?”
“嗯?”陶榆榛迷糊地半答着腔,小脸净往他怀里钻?在接触到他凉凉的衬衫时,她颦了颦眉,有些清醒了。
“我明后天放假,带你回中雄好不好?”见她眼睛慢慢清明了起来,他将她放回枕上,轻柔的为她盖上被子。
因为祁虹提早放了她们年假,陶榆榛这些天连“虹苑”都不回去,也不去超商,只是窝在霍永晰这儿。
“我今天要回慕容家签字,签好了我就是千万富翁了。”痹篇他的问题,陶榆榛答非所问地回答。
“你不是决定全捐出去了吗?呵,只当几天的千万富翁。”霍永晰顺着她的话道。看出她在闪躲,他轻抚她的脸,低低的问:“今天签完字,中午我下班,我们回高雄去,好不好?”
“我”她不安地侧着身,将脸埋人枕中,含糊不清的说:“要去几天?”
“两天。”
“我等你回来,帮你照顾家好不好?”她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说真的,她有点怕,怕永晰的家人问起她的家庭背景、她的过去一切,她不想说谎,但永晰的父亲那么严肃古板,能接受她吗?
“你在发抖,你怕吗?”霍永晰覆上她的后背,将她包围在怀中,将气息呵在她的裸肩上,她喘了口气,掠过一阵小小的颤抖。
“我没有怕,只是不安。”转身对上他了解的眼眸,陶榆榛落寞地低语着“如果你家人反对我们呢?如果你那未婚妻又反悔了呢?你妈妈一定比较喜欢她,如果你妈妈不喜欢我呢?”
一连串的如果让霍永晰哑然失笑。她出任务时天不怕地不怕,看见刀子就去挡,那么勇敢的小人儿,这会儿倒怕东怕西的。
“我们结婚吧!”
他忽然冒出这句话,让她呆住了。
见她屏住气息,紧紧地瞅住他,他给她一个温柔的笑,重复着“我们结婚吧,结了婚,就不用怕家人反对,也不用怕嫣琪反悔,不用怕谁不喜欢你了。”
“你好傻!”吐出一口气,陶榆榛眨眨眼,眼圈已经红了。她轻骂着,声音中却是满满的感动。
“你才傻!你那么好,大家都会喜欢你的,只有你自己老爱胡思乱想。”他认真地说:“我是认真地向你求婚。”
“我知道。”轻喃着,陶榆榛也搂着他、亲着他“过一阵子再说吧,今天我会和你回去的。”
“二姐。”看见陶榆榛走进慕容家的大门,慕容恒已经蹦蹦跳跳地迎上来“你来啦,我签好了,下午还有课,我得先走了。”
“你大姐在里面吗?”陶榆榛随口问着,其实她已经看见罗毅元的车了。
“对啊,一张脸拉得长长的。”他做个鬼脸,随即又笑开了“不过你别担心,那天奶奶才臭骂过她一顿,警告她若再废话就没收她的继承权。”
“是吗?”她挑挑眉。
“嗯,你都没看见大姐那张气呼呼的脸,哈哈!”
慕容恒笑得很快乐,看见他的样子,陶榆榛不禁也笑了。
“对了,大姐,听说你和‘夜星’的那个霍永晰在一起是吗?”一会儿慕容恒忽然想到忙问着。
“你怎么知道?”陶榆榛讶异地问。慕容恒虽然好相处,但和她还是不常往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和永晰的事,难道他在调查自己?
“霍永晰的妹妹霍永娟和我同班,我听她说的。”慕容恒解释着。他和霍永娟不但同系同班,又同一社团,两人个性一样活泼外向,就和哥儿们一样。
“永娟?原来如此。”陶榆榛恍然大悟,在她和永晰半同居的状态下,常常也会见到永娟,永娟是个热情友善的女孩。
“喂,二姐,霍永晰不错耶,让他当我姐夫很好很好。”慕容恒笑嘻嘻地说着。看了看表,他惊呼了一声“哇!我快来不及了。”他冲向停在门口的摩托车,戴上安全帽跳上车子,挥手说:“拜拜,二姐。”
“骑慢一点。”陶榆榛在他身后喊着,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她转身走向主屋。
在签字的过程中,陶榆榛完全不理会慕容婷那凶恶的眼神,只是在签下“慕容榛”三个字时,她稍微迟疑了一下,看着对自己来说有点陌生的名字被写出,又勾起她不愉快的回忆。
签好文件她对向律师颔首示意,本想马上离开,转念一想,她静静地上楼到慕容艾梅的房间,在门口碰到正出来的陈谕。
“榛小姐?”陈谕看到她,真的是又惊又喜“你来看老夫人吗?哎呀,老夫人在休息呢!”
“没有,陈爷爷,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她好一点了吗。”支支吾吾地说完,陶榆榛有些不好意思。
“好多了好多了!今天本来她也想下楼的,只是我怕她又被婷小姐气着了,劝着不让她下去。”陈谕叹口气说:“刚才恒少爷也上来看过老夫人,就只有婷小姐,她那脾气真是的唉!枉费老夫人那么疼她。”
“没事就好,我不打搅她了。”她说着就想下楼。
“我会转告老夫人你来过了。”陈谕说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夫人和榛小姐的心结那么多年了,若能解开倒真的是美事一桩。瞧榛小姐有软化的迹象,这该归功于那个霍先生吧!
“小榛,我回来了。”霍永晰走进家门,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他皱起眉,怎么,小榛还没回来吗?她去签文件是上午十点半的事,现在都下午了。
换下身上的西装,霍永晰等了快约一个小时,心里开始隐约地不安了起来。
想着早上陶榆榛那不稳的心情,霍永晰暗忖着,该不是他太急了,将她给吓得躲起来了?心中正忐忑不安时,门被打开来。
陶榆榛哼着歌走进来,长长的马尾在脑后晃动着,看到霍永晰,她笑嘻嘻地说;“嗨,你回来了。”
看出陶榆榛的好心情,霍永晰眼中的担心消失,驱去不安的心绪,他走过去环住罢脱下外套的陶榆榛,同样笑着问:“怎么弄得那么晚?中午吃过了吗?”
“吃了,我去陪妈咪野餐。”陶榆榛靠向他,回答着。
“去拜祭你妈妈?怎么不邀我去?”他有些遣责地说着,揉揉她的头顶。
“人家要跟妈咪说悄悄话嘛!”陶榆榛偏着头亲亲他,笑容仍然灿烂“我说了很多事给妈咪听哟,像我成了千万富翁啦,不过几天后又会变回穷光蛋一枚了,还有我认识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啊!”“对嘛!伯母也说我不错吧!”霍永晰得意地扬眉,开始老王卖瓜了起来。
“才不是说你呢!臭美,那个很好很好的人是说永娟,”斜睨了他一眼,陶榆榛就是故意要说:“永娟个性活泼,和我又合得来,当然要告诉妈咪了。”
“喝,又调皮!”霍永晰用单手圈紧她,另一只手作势要呵她的痒,还没碰到她,她就笑得东倒西歪地腿都软了,瘫在他怀中。
“永永晰,别别这样,饶了人人家嘛!”咯笑着求饶,她转过身赖进他怀中,昂起小脸,她的眼中漾着满满的笑意“我早就跟妈咪说过了,你是人家最爱最爱的人。”
“这才乖。”霍永晰满意地收起“魔爪”拍了拍她包在牛仔裤里浑圆的小屁股说道:“去准备一下,我们该出发了,现在回到家都会挺晚的了。”
“哦,对了,”陶榆榛走了两步又回头,迟疑了一下,她小小声地开口道:“我告诉妈咪,我已经决定原谅奶奶了。”说完她快步走到房间门口,忽又停下来,回头瞅着霍永晰“永晰,谢谢你。”
霍永晰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知道要她放下仇恨有多难,但她若放得下心里会好过很多的。她本性十分善良,要她去敌视人,用恶毒的话去伤人,对她本身也是一种折磨。现在她放下恨意,心情会很轻松吧?无怪乎方才她眉开眼笑地回来。
悄悄踱到房门口,他斜倚在门扉上,双手环胸的看着正换下身上衣物的陶榆榛,当她扬手解开马尾,让长发流泻下来时,他眼眸中的颜色倏然加深了,紧盯着那隐在发丝下雪白的裸背。
嗯,现在若再耽搁下去,回到家只怕要半夜了谁管他?霍永晰轻关上门,向回头愕然瞧着他的陶榆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