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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兰是最讨厌被关在屋子里的,只要在屋子里呆一天她就要闷的发疯,听到欧阳澈要带自己出去,兴奋的不得了,眨巴着水汪汪明亮可怜的眼睛看着欧阳澈,满心期待的问他,“你这么说,是不是意思我的禁闭取消了?”
欧阳澈别过头淡笑不说话,未兰不甘心用仅剩的一只手一直摇着他,“澈,是不是禁闭取消了嘛,我都在屋子里关了两天了,你知道我被关在屋子里会发疯的,你就取消了禁闭吧,求求你了澈。”未兰使出她最拿手的,用水汪汪随时会滴下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声音,加肢体撒娇,任他是铁石心肠也招架不住她的哀求。
欧阳澈被未兰摇的头晕眼花,急忙招手投降,“好了好了,我投降总可以了吧。”
“那是必须的。”
正直午时,太阳正是散发最高热量的时候,纵然身后有两个太监托着巨大的伞为她们遮阳,未兰还是有点头晕,御花园盛放的百花在她眼里都变成两三重影子,湖水晃荡晃荡好像随时要把她吸进去试的,看到湖水就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但是难得被赦免,这么好的机会她才不要放弃,还是坚持着在御花园不肯走,“澈,我真的没事,只是躺了一天一夜突然出来有点头晕而已,一会儿就好了。”未兰极力劝说欧阳澈不要押她回去,她厌烦极了被关起来,然后被一大堆人当做极品保护动物试的盯着的感觉。
欧阳澈探手试试她的体温,并没有发烧,可是未兰两颊微红,他还是不放心的传唤了太医,未兰阻止不了他,很不开心站在原地不肯走,欧阳澈屏退身后的太监,柔声哄未兰,他从小到大从未做过这种事,可是让他好笑的是,自从认识了未兰,他总在做同样的事,包容她的无理取闹,宽恕她的任性妄为,明明是她的错,却每次都要他先道歉安慰哄她开心,虽然如此,每次他都做的乐此不彼。
“兰儿,你已经自由了,我是皇上,我说解除禁令就是解除了,你要是不喜欢一直呆在屋子里,明天我再陪你出来,今天阳光太毒,你的身体还受不了。”欧阳澈极力用最温柔的声调哄慰她,未兰还在生病,虚弱无力,走路时都要把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才勉强站的住,他不忍心再刺激她,“兰儿,这样吧,我陪你先到凉亭那边休息一会儿,吃点点心,不回兰轩阁,这样你总开心了吧。”
未兰背对着他抿嘴偷笑,转过头一脸严肃,假装很勉强的答应他的提议,“恩,好,就给你个面子吧。”
安公公就在他们身后不停的咳嗽,很有间隔的按时都要咳一下,欧阳澈回头瞪了他几次,他照样咳个不停。
他是服侍前朝皇帝的老太监了,而且欧阳澈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欧阳澈总会给他留几分薄面,可是未兰实在忍无可忍,休息了一会身上也有些气力,她一手端着桂花糕到他面前,盈盈笑意挂在脸上,“安公公可是肚饿了,或是口渴,这里还有一盘桂花糕,放心吧,本宫一点都没碰过呢,你尽管用便是了,待会本宫让翠儿给你送点茶水来。”
未兰进宫已经得罪了很多人,不想再在这种小事上得罪了他这个大麻烦,所以尽力从头到尾维持谦和的微笑和恭敬的语调,安公公却看也没看一眼她拿来的点心,恭敬有礼的福身行礼,“奴才感谢娘娘隆恩,扰乱皇上作息便罢了,还能有时间关心奴才饿不饿,渴不渴,娘娘对奴才如此关心体贴入微,奴才福薄,实在担当不起娘娘的厚爱。”
未兰手都酸了,安公公却一点要接一下的意思都没有,还句句讽刺她,未兰气的咬牙切齿,一股气升到胸膛,看到欧阳澈颇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们,为了大局忍一时的气又算什么呢,未兰压下怒气,“不知本宫做错了什么,以至于安公公如此厌烦本宫,安公公说出来,只要安公公说的有理,本宫一定悉心听训,后而改之。”
“奴才不敢当,娘娘折杀老奴了,老奴怎敢训诫娘娘,只是皇上现在本该在紫金殿批阅奏折,心系天下大事,却被娘娘因为一点小伤拖着误了正事,若是因为娘娘您而让皇上被百官嗤笑,老奴想,娘娘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吧。”
未兰瞪着他,不愧是在宫里呆了几十年,伺候了两朝皇帝的人,说话语气谦逊,态度和蔼有礼有度,礼数面面俱到,但是说出的话却把听的人气的想抬脚给他一踢,让他回家养老算了。
欧阳澈看未兰气的不轻,抿一口茶,摇着折扇如一缕清风划过,威严却隐含清雅淡秀,“安公公,朕还在这里,你居然就敢当着朕的面驳兰妃的面子,这算是也不给朕面子吗?”
安公公依然是那副态度,一点都不怕欧阳澈会治他的罪试的,微微弯腰以示恭敬,“老奴不敢!”
欧阳澈为未兰解围,可是瞥了眼她,未兰还倔强的端着点心,嘟着嘴满脸写着‘不高兴’三个人,啪一声欧阳澈收起折扇,捻了一块桂花糕尝了尝,“恩,好吃,果然经兰儿的手后味道都变了,这样吧,安公公,你去把今日的奏折都搬去兰轩阁,朕今日就在兰轩阁批阅奏折,顺便也可以照顾兰妃。”
安公公一听一脸的诧异,瞬即黑脸,“皇上请恕老奴不能遵旨,我朝开国皇帝曾明令,后宫不得干预前朝政事,老奴谨遵开国皇帝圣旨,不敢有违!”
“安公公放心好了,朕只是在兰轩阁批阅奏折,这并不代表后宫干政,朕有分寸,让你去就去。”
安公公还要反驳,欧阳澈迅猛不急的发怒,怒瞪向他,“安公公,朕已经没有耐心了,你最好照朕的话去做,立刻,不要考验朕的耐心!”
安公公第一次见欧阳澈发这么大的怒火,吓了一跳,顿了顿照他的旨意去紫金殿取奏折,未兰也被欧阳澈突然的发怒吓了一跳,若不是今天安公公惹怒了他,未兰还从来没有想到,欧阳澈是一国之主,他有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即便平日与她在一起嬉笑玩耍,但是事实上他是一个王者,王者就该有威严,不能反抗的气魄。
欧阳澈在正殿批阅奏折,未兰躲在寝殿怎么也睡不着,肩膀的疼痛感一阵阵的袭来,想翻个身也不能,她还没有拿到作战书,想通知红鸾让她联络王爷想想办法也不能,心急如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紫竹在外通报一声,给未兰送药进来,“娘娘,该用药了。”
未兰瞥了一眼欧阳澈正拧眉批阅奏折,不知奏的什么让他这么恼火,几乎要拍案而起,未兰只看了一眼,也不关心,他若是跟哪位大臣闹僵了,在朝堂上吵一架那才叫热闹。
紫竹也看到欧阳澈的表情,以为未兰是在担心他,软声软语安慰她,“娘娘不必担心,皇上雄才伟略,足智多谋,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未兰挑眉,“哦”“这么听来,你似乎很是了解皇上呢,本宫与皇上相识数月,都没有看出来皇上有足智多谋,在此之前你也只是个三等宫女,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更不要说其他,现在居然一下子对皇上这么了解,本宫很是诧异。”
紫竹初进兰轩阁时每天胆战心惊,未兰一个玩笑话她也会吓的半死,可是却总在关键时刻站出来镇定从容的为她解围,这几日欧阳澈日日陪在她身边,她还没有找到时机盘问她,现在的一番话更让她怀疑紫竹的身份,但是欧阳澈在殿外,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压低声音问,没有要立刻让她现出原形,但也能先威吓她,让她有所收敛。
紫竹反倒没事一样,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随时都会有泪滴下来似的,“娘娘您误会奴婢了,奴婢打小进宫就跟着姑姑学习宫中规矩,这些词语都是用来形容皇上和各王爷的,奴婢只是想安慰娘娘不要担心,没有别的意思。”
“那本宫受伤那夜,你出现的这么及时,你又怎么解释。”
紫竹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忙磕头认罪,“娘娘请赎罪,是奴婢的疏忽,竟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娘娘。”
未兰本只是想小小吓她一下,为防欧阳澈察觉,她都是小声细语的说话,可是紫竹却磕头嗑个不停,磕的她心一惊,透过纱帘撇到欧阳澈并未有所察觉,才稍稍放心,狠狠瞪她一眼,“够了,今天到此为止,在本宫伤愈之前,本宫可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那夜的流言蜚语,管好你的嘴。”
未兰一个不留神,抬起头来时欧阳澈居然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蹙眉看着她们,“你们在做什么?”
未兰心一惊,欧阳澈走过来试了试药的温度,“药都凉了怎么还不用?”
未兰松口气,被欧阳澈下了一跳,原来他是在看这个,未兰缓过神笑语,“澈,我不想喝药,我怕苦。”说着垂下眼睑很不情愿的样子,紫竹很适时的悄悄退了出去,欧阳澈抿了一口,点点头,“是有点苦。”
未兰偷笑,“是吧,所以我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