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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是在一阵冰凉的触觉中醒来的,眼皮被打得生疼,费力地睁开眼睛,“怎么?是下雨了吗?”
果真!头顶上是黑压压的天空,雷电交加,要下暴雨了。楚思身体一阵难受的左右摇晃,这才发现自己竖躺在马车上,头朝外,脚朝里。
“姑娘?您睡醒了?”驾车的老农笑呵呵地转过头来,布满纹路的脸上很是慈爱。
“赶快进去和当家的一起避避雨吧,两口子好好哄哄就没事了!”那老农又道。
楚思一时没反应过来,挣扎着坐起身来,马车、青山、绿水,最原始的森林,脸上一片茫然。
“你是打算抱着本公子的脚进坟墓吗?”此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楚思一时间没完全明白过来,忙低下头,呃……胸前还抱着某人的腿。
“啊——”楚思大叫一声,她想起来了,刚才她晕倒了,她现在可是任务在身呢,想到这忙松开了手,焦急地撩开较帘连滚带爬地钻了进去,看看她的金主还在不在。
一看,那俊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的金主不正在那闭目养神。
“还好!还好!还在。”楚思大大地松了口气,她现在人生地不熟的,还要靠这贵公子给她解那妖孽男给她喂的毒呢,要是弄丢了这护身符,怕是暴尸荒野也没人知道。
公孙葛殊只觉腿被狠狠地朝边上一扔,一动,竟发现有些麻了,只能用手慢慢将腿移进来,刚放下便见那女子急急地冲了进来,不禁皱眉,这个女人,难道反应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咳!咳!”楚思猛的被一阵口水呛到,刚好目睹了某贵公子的美腿收回的整个过程,脸上有些发热。
公孙葛殊拿眼刀子冰着她。
“葛殊公子啊!”楚思站在公孙葛殊身旁一派温婉,娇娇软软地唤道,很是殷勤,“思思给您捶捶腿?这一路坐来,一定很酸了吧!”
楚思讨好地来到他身前,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说着便伸出手去给他按摩捶打起来。心里却暗怒咒骂,你的表情可以更冷一点!这样就可以直接把我冰冻成一座雕塑了。
常言道,要收服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先收服他的身体。对于推拿按摩,她可是专门有一套的。
“不用!”某男冷冷地移开腿,狠狠地刮了她一眼。
楚思怒,她费时费力又费神,高超的技术给他免费享用,人家却压根不稀罕,她容易吗她?为了以后的大计作想,她忍!
“公子,不要这样吗?人家的手艺是很好的。”楚思软绵绵道,像块黏皮糖又跟着他的腿移了两步。
“不用!”公孙葛殊再移。
“用的用的,保证你享受了一次还想要一次。”楚思又绕到另一边去,笑眯眯地蹲下来,“思思给您捶捶,会很舒服的。”
擒男第一招,在美男面前展现她“无比”温柔贤惠的淑女形象,直到他接受习惯为止。恶!楚思在心中狂汗一把,她都要怀疑这蹲在地上作小三状的人是不是她自己。外面的雨哗哗地下了起来,二人在狭小的马车内转来转去。
最终,以楚思被扔到雨中,她使劲趴着轿前的横木不放,又爬回轿中乖乖坐立在一旁结束。
所谓“忍”字头上一把刀,这交际花之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楚思的发丝被雨水沾湿狼狈地黏在脸上,两眼狠狠地瞪着闭着眼睛舒服地靠在软榻上的某男,瞪了良久,瞪得眼睛都酸了,人家连半个眼神也没吝啬给她,索性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没闭眼一会儿,楚思便觉一阵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气,睡眼朦胧道:“公孙葛殊,你可不要扔下我跑了。”说完便沉沉睡去。
外面雷声一阵又一阵,雨势不减,公孙葛殊睁开双眼,一双冷眸静静地看着靠在软榻上睡着的女子,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估计还没有他的一个巴掌大,一头如瀑的乌发,两扇如翎毛般的长翘镶嵌在她水漾明眸上,睁开时带着惑人的妖娆与灵气,玲珑挺秀的俏鼻,弧形完美的红润菱唇,她的额头上有一道细长的伤口,应该是刚划伤不久还带着淡淡的血痕……让人一见就不由得心生一股怜惜,捧在手里好好养着。
不可否认,她长得真的很美,是个让任何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动心的女人。
公孙葛殊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她那双修长白皙的柔荑上。
他犹记得自己刚刚拉着她的手将她扔出去时,那滑腻柔软的感觉就像初生婴儿般细致,单单一双手就保养得如此娇贵,这样的女子,又怎会出生普通,是山上的什么压寨夫人,这山寨就算再得势,说穿了也不过是个土匪窝,能养出这样的女人?公孙葛殊低头沉思,如果这女人是有人特意派来接近他的?但她看上去又不会武功,是她隐藏得太深?还是……
雨一直下,本就不好走的石土路,经过大雨的冲刷更是难走,公孙葛殊不得不停下行程,在山腰找了个洞穴,将那好心的老农给了点银两打发了回去。
公孙葛殊看着熟睡中的女子,冷哼一声,此次他一个人出来,本就图的是干净利落,没想到又惹上了一个麻烦女人,她倒是睡得着。
雨整整下了一晚。
清晨,离院,雨过初晴,阳光照耀得格外俊朗,池中丰饶的水草又长长了一截。
苏夕洛拿着鱼食闲散地喂着池中出来透气的鱼儿,一袭红衣慵懒地倚在亭中的圆柱上醒目异常,好看花心的眉眼邪倪着在他眼前站了大半个时辰的女人。
“公主殿下特意造访,不知有何旨意?”苏夕洛将手中的鱼食递给旁边的丫鬟拿去,来到亭中圆桌坐下,兀自倒了杯茶喝了起来,口中虽叫着公主殿下,语气却不咸不淡,不带任何恭敬之色。
“大胆……”站在羽桑身后的贴身侍女怒斥道。
苏夕洛眼眸一扫,那侍女浑身一颤,吓得忙住了口。
“涵珠,你带她们先退下!”羽桑轻柔的声音传来。
“是,公主。”涵珠低头看了眼那红衣男子抿唇退下。
待到所有人都走远,羽桑才渡步来到塘边,她今天穿了一袭月白窄袍宽袖萝衣,在风的吹拂下,更显纤腰楚楚,衣袂飘飘,仿若回花心雪,比她平日里繁复的装扮多了些随意。
“你将本宫派出去的人一一打压下去是什么意思?”羽桑眺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莲花池负手而立,平声问道。
苏夕洛浅尝了一口手中的花茶,邪邪地勾起嘴角,抬头看着她的侧脸半似玩笑半似认真地调笑道:“当然是想羽桑妹妹来看看夕洛了?”
羽桑闻言,娥眉轻蹙,低头看着池中摆尾游弋的鱼儿,“夕洛,我以为你懂我。”
“呵……”苏夕洛一声轻笑,笑得讽刺。
“三公主殿下,我苏某何德何能能懂您这位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火林国未来继承人呢?”苏夕洛长发如墨,面若冠玉,只是那双黑眸中毫不掩饰对她的不悦和心伤。
羽桑转过身,定睛看着他,眼中暗波涌动,“夕洛,当初可是你自己答应要助我的?”
“是!”苏夕洛闻言蓦地站起身来,恨声道:“我是答应过你助你,可我没答应助你得到辰国那该死的男人。”
“刷——”苏夕洛手中的茶杯顷刻间化为碎片。
“滴答!滴答!滴答!”鲜血混着茶水沿着他手腕蜿蜒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石板上,犹如他此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