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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可是,温和底下,隐见犀利的锋芒。
慕戎徵身上露着常人不敢逼视的气势,但凡善于察颜观色的人,都能从中感受到威迫,对于这种询问,更多的会是直口相告,而不是加以质问。
可见这个司小北的心理抗压很强大。
“只是想了解一下。昨天你开枪了,枪法精准,且没有刻意伤人性命。你应该明白的,我们南江,除了当兵的,普通人没机会摸枪杆子。我瞧你不像是在籍的军人,所以,关于你的身份,我有点好奇。”
慕戎徵敢打赌,他肯定有来历。
司小北淡一笑回答道:“我的确不是在籍军人,因为我还没到年纪参军。”
“你不满十八?”
蔚鸯讶然。
“对。”
“一点也看不出啊,个头这么高,你今年几岁?”
张副官也稀奇地插了一句。
“我哥哥是二月生的,刚过十四周岁没多久。他就个子长得高了点,其实年纪还小呢!”
小乖代答了一句。
蔚鸯一呆:十四岁,比她还小,个子居然有一米八,这真是要逆天了。
张副官双眼亮了:十四岁,才这么点岁数,就能在四少手下走这么多招,这太牛了。
慕戎徵难得愣了愣:见鬼,只有十四岁,这小子这也太早熟了吧!重点,他打倒一个黄毛小子,居然这么费劲,谁家生了如此骄子?
“那你这枪法是怎么练的?”
张副官心下已认定:这小小少年是可造之材。
“我曾参加过少年射击比赛,枪法是射击俱乐部教的。功夫那是家传的。慕先生,这一次我为救人,而伤了人,军方或是警方不会找我麻烦吧……”
司小北很关心这件事。
“那要看你提供的信息,和我们查到的信息吻不吻合了。”
“我是江县织布王司家的孩子。“
司小北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家世。
江县织布王?
那个本份的生意人能养得出这样的孩子?
慕戎徵表示很怀疑,但没有再追问,只道:“你放心,只要查实了,昨天这件事,军中只会记你军功,他日你若参军,就会记到你名下。”
“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另外,今天,我得郑重向你道一声谢,若不是你让人报信,昨天这件事会演变成怎样一个结果,还真不好说。”
“不客气。我只是想救我妹妹而已。”
司小北的气度始终不卑不亢。
无疑的,这对于一个少年人来说,做得太过于出色了。
他温温如玉,笑容晏晏,身负异禀,却无让人瞧不顺眼的傲气,恬淡而显稳定,乖巧又露着几分小个性,实属难得。
可慕戎徵却喜欢不上来,直觉在告诉他:此人危险,可能冷不伶仃会抢走他最珍贵的东西。
蔚鸯也在惊叹,昨晚上,慕戎徵之所以会那么早来救她,全是因为司小北报信及时,这小子做事情有勇有谋,真的很有一套,不得了!
“大哥哥你要是真想谢我哥哥,不如给抱抱我啊……”
某个小不要脸的小娃娃趁机笑眯眯提了一个小要求。
“不好。”
他拒绝得干脆了。
“为什么呀?”
小乖有点小沮丧。
“我又不是你的洋娃娃,为什么要给你抱?”
小乖一脸受伤,转头眼巴巴看向蔚鸯求救:刚刚她们悄悄商量了一个可以助她完成夙愿的小计划,可以实施了。
蔚鸯忙走过来抱住了她:“好了好了,不抱就不抱,我们不稀罕他……哎呀,哎呀,不好,我崴到脚了……”
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刻她一边嚷嚷,一边往慕戎徵身上栽。
扑通。
一大一小两个小女子,一起扑向了他。
慕戎徵明知她作戏,却还是伸手把这一大一小两个小女子给一起接住了。
小乖趁机就勾住了他的脖子,顿时眉开眼笑:“大哥哥,我终于抱到你了……”
说话间还往他脸上咂巴亲了一下,声音可响了。
哈,计划成功。
她乐翻,一双眸子笑得比星辰还灿烂。
慕戎很不高兴,这个软绵绵的小东西在服脖颈上蹭着,蹭得他整个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得横眉竖目起来。
蔚鸯扑哧笑了,刻意帮着小乖,从后面抱着小乖,同时搂住慕戎徵,让他想扔也没法扔,“哎,你这么大一个人,至于要和孩子较真么?”
“你还笑,我被她占便宜了。”
慕戎徵没好气地瞪她:这坏丫头的心根本不长在她身上,看到别的女人表白他都不吃味,还让别的“女人”来吃他豆腐。
小乖一脸无辜,委屈直叫:“大哥哥,吃亏的应该是我,我这是初吻。你应该感到荣兴才对。”
慕戎徵:“……”
蔚鸯咬唇吃吃而笑,提醒:“哎,她是孩子,是孩子,还不是女人呢……你一个大佬男们,和一个小娃娃斤斤计较,说出去太丢份了……”
此情此景,不由得令司小北勾了勾唇角,瞧见他们一家三口玩得这么欢,怪有趣的。
呵,抱上一抱,这么乐呵,这小鬼,看来是想疯她父亲了吧!
“好了,小乖,玩够了,不准再闹腾了……”
看玩得差不多了,他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一惯那般温柔,凡事得适可而止。
小乖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慕戎徵,退了回去。
时,有电话响起,张副官去接,说了两句话后,对慕戎徵说道:“四少,陆少的电话,说:楚骁遥楚总要过来拜会蔚小姐,问可以吗?”
“可以。”
“好。”
张副官把话传了过去。
司小北是个识趣之人,立顿起身告辞道:“既然慕先生有事,那我们就先回了……”
小乖虽然不情愿,可最听小司的话,立刻跟着小司出去,临手挥挥小手说道:“蔚姐,回头我们再一起玩好不好?”
待蔚鸯答应了,她才满心欢喜地走了。
“怎么不见苏喆?因为昨天弄丢了人,没脸来见了?”
慕戎徵左右望了一圈,忽询问起在收拾茶杯的张副官。
“他说这个小司有点古怪,去查他底细了。”
蔚鸯眨巴眨巴眼:“他不是说他是织布王家的孩子吗?”
慕戎徵淡淡道:“未必。姓司的,可是个大姓,三地多的是姓司的,单凭他片面之词,不足为信。”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有所隐瞒?
呵,司小北啊司小北,你究竟是何许人,我倒是挺期待调查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