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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好了再挖开?”
“恐怕是根本没治,治水还得耗费银子呢,哪舍得啊!”江黎想起钱胖子,厌恶多了一层。
伤天害理的事情,她爹都没做过。钱胖子这人太可恨了。
彦司明却默声了,看着江黎欲言又止,这三年的银两下拨可都是江权的意思,也是他亲自派人送过去的。如今除了这样的事情,归根到底难道江太师没有责任?
彦司明望着江黎,很想将江黎和江权划开关系,但是还是忍不住开口,“三年治水,是你爹的主意。”
江黎啊了一声,也跟着默声了。
她自然知道,心里头老爹早就说过了,只是老爹要她查,要彦司明查。所以她也没有顾忌。可是听彦司明说起来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自在。江权是她爹,没人愿意自己喜欢的人说自己老爹的坏话。
尤其是彦司明!
可是,这两人敌对的啊!
“你想说什么,钱傲如此做事是我爹授意的?还是说这些年贪污的银子其实是我爹?”她不信,治水虽然说银子几百万两,但是她也隐约可以猜到江家背后的财富绝对是庞大的,应该不会在意这几百万两银子。
江权要是想要小皇帝的权利,她还觉得可信些!
彦司明以为江黎没听懂,慢慢的解释着,“治水不过是个名头,如此工程,你爹做的够多了。”不过是一点点将自己的势力渗入到地方,再从地方延伸到朝廷,让自己的权势遍布。
江黎看着一江水面,第一次和彦司明没有对话。
两人心思各异,就这样坐到天明。
等两人回去时,天色早就大亮。出门迎接他们的是江一,江一直接带着人绕过那些守卫,回了院子。看了眼彦司明,江一直接做了个请的姿势。彦司明二话不说离开了,江黎有些吃惊江一的动作,这面瘫还有自己拿主意的时候?
“少爷,属下有事情禀报。”
江黎点点头,和江一进去。
“是关于刺杀的事情吗?”
江一点头,说道,“那一晚刺杀,对方是想左相身亡,少爷不过是意外碰上。想来是马车太招摇。”
江黎抽嘴,那马车如今想来确实蛮招摇的说。
“属下一路追踪调查,发觉最后的线索居然从京城绕了一圈又回到这里,而且就在总督府。”
江黎明白了,而且再明白不过。钱傲装着不认识彦司明,结果一早就派人暗中刺杀,而且是要将人置于死地。真是够狠的心思,不就是治水挡了财路?
“钱傲为财而已,应该不会想要彦司明的命。”
江一点头,“是,只是这当中还参合这一批人,他们才是关键所在。”
江黎出门时心情挺低沉,江一的话让她想了许久。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因为内鬼,想要彦司明死的居然是左相一党中的人。
彦司明如此正直一派,没想到也是如此勾心斗角,估计是看到彦司明年纪轻轻如此大作为,心里不平衡了。也难怪,一个书生八年靠自己坐上西枫国人人羡慕的位置,又深得皇帝信任,谁都会眼红。而且,大有人想取而代之。
这一次彦司明出门,不就是个机会!
这般讽刺,江黎都不想开口告诉彦司明。她让江一停止调查,不想挖的太深,而此刻纠结要如何告诉彦司明。
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狠了狠心,决定还是找彦司明说一下。毕竟小命可不是拿来玩的,身边有人狼子野心,提醒着总是要的。至于怎么做,这得看彦司明自己意愿。她不是左相一派人,不想掺和进去。
在总督府走了走,就绕道彦司明的院子,心想着直接进去得了。
但是这一推开外头院子的门,却让她意外的看到一个身影,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此,似乎不太应该。
里面的距离和她有些远,所以江黎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可是她可以看到彦司明的表情凝结,是她没见过的肃目。还有,江一……她怎么都想不到江一会找彦司明,而且是这样单独的和彦司明谈话。
看两人的表情,显然谈话并不愉快。
人都有好奇心,她也不例外。更别说是在乎的人,对彦司明她是想多了解一些的。于是就摸着墙壁缝隙,一点点的移过去。小心翼翼,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安全感,有江一在,江黎完全觉得自己在捉瞎,简直是在江一面前玩一出猫捉老鼠游戏。
江一话说到一边就顿了顿,接着不着痕迹的做了个侧身,挡住了彦司明的视线,同时移动了脚步。
“少爷迟早会知道,左相大人,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
他听了姚清的话,内心的猜测更是被证实。其实一早他就怀疑彦司明,而后那一次江黎落下马车他去接住,而如此晃动的马车彦司明却安稳的坐着,已经是让人怀疑的很。只是江一不想没有证据前就和江黎说,因为自己的少爷似乎挺在意这个男人。
只是江一想不到,姚清却将昨晚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彦司明,武功很高。至少,姚清不是对手。这让江一心里有了提防,一个武功高深的人却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文人,这样接近他们少爷究竟有何目的?
江一找彦司明询问清楚,实际上也是直接挑明了。处于对江黎的保护,也是他的职责。
彦司明将江一的小动作看在眼底,敏锐的听觉早就觉察到院子的异样,有人靠近!而能让江一如此掩护的除了江黎再无其他人,他从来没想过隐瞒,只是八年为官一直都用不上功夫,所以也就淡淡的忽略了。到最后就形成能不出手绝不出手的习惯,而且他的功夫极阴,根本连不出什么强迫的块头,居然给人感觉是个文弱的书生。
“江一,江家的暗卫首领,是吗?”
江一神色微闪,却不否认。他调查过彦司明的过去,但是除了八年在京城的做官史,其余的十六年都是空白。江一绝不信,一个人能做到如此空如白纸,除非是刻意掩藏,而需要掩藏的目的大多都是,因为真相不能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