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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婉儿……”肖安腿长,回过神来甩开肖遥,箭一般冲到河边,看着人群中央浑身湿漉漉躺在地上的肖柳氏,一个趔趄跪倒在地,爬上前,抱起柳婉儿的身体,失声痛哭。
“婉儿,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婉儿,你这是咋了,你咋能就这样抛下我和孩子呢?”
“婉儿……”
“哎,这好好的人,咋就跳河寻了死了呢,丢下男人拖着四个孩子,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这肖安一家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灵,前些日子大丫刚刚出事,这会儿柳媳妇又寻了短见!”
“呔,啥得罪神灵,还不是肖老头和肖老婆子做的孽,好好一个大活人,居然给他们逼得跳了河,这老两口真不是东西!”
“哎,三娃子,人都死了,你就不要再伤心了,好好给柳媳妇儿安排身后事吧!”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劝说,肖遥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
“胡说啥呢?我娘不会死的,不会!我不许你们胡说。”肖遥喘着粗气像只爆怒的小狮子,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嵌入了肉里。
“爹,放开娘亲,让她躺平,快点!”
肖遥一边说一边上前从肖安手里夺过肖柳氏的身体,将她放平躺在地上,一边挤压她的胸腹部,一边做着人工呼吸,实施急救。她没学过急救术,会的也只是从电视里看来的,她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是,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绝不会放弃。
村民们见肖遥使劲儿的摁肖柳氏的肚子,又和肖柳氏嘴对嘴也不知道她在干啥,甚至还有人猜想,这大丫可能是被她娘的死给刺激的疯了,所以才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于是,看向大丫的眼神也更加同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肖遥脸上落下豆大颗颗的汗珠,看着肖柳氏依旧紧闭的眼睑,听着小二低低的啜泣声,一张小脸越来越苍白。
醒来啊!快醒来啊……
肖遥越来越急躁,手里的劲儿也越使越大,一颗心也几乎沉到了谷底。
“扑。”终于,又过了半晌,肖柳氏呛出一口河水,人也悠悠的醒了过来。
一众村民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谁都没有想过本来溺水死了的人,居然被大丫那一阵捣鼓,又活了过来。
“婉儿……”肖安一把搂住了肖柳氏喜极而泣。
离洛与小二则连忙扶住了因失力过多差点晕倒的肖遥。
“爹,先把娘抱回家,然后,再找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亲好好的怎么会跳河寻死呢?”肖遥虚弱的吩咐。
早上他们走的时候,她娘还欢欢喜喜的说要等着他们回来,可这才几个时辰的功夫,人却差点没了,若说没原因,鬼都不信!还有,娘亲跳了河,那小三小四又去了哪里?
一众村民帮忙扶着肖遥,肖安抱着肖柳氏,很快回到了肖家小院儿。
院子的木栅门大大的敞着,里面空无一人,肖遥屋里屋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小三小四。肖柳氏醒来听说一双儿女不见了,顿时双眼翻白,差点又要昏死过去。
“娘,你先别晕,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下把小三小四找回来才是当务之急。”肖遥掐着肖柳氏的人中,急得指甲把她娘皮肤都给掐破了。
肖安搂着肖柳氏,看着她抹泪,想到不见的一双儿女,是即心疼,又焦急,“是啊,婉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跳河,小三小四又去了哪里!是不是爹娘他们干的。”
这还用问吗?在河边听了村民的议论,肖遥就敢肯定,这事儿绝对和上房那拔人脱不了关系,他们最好求神拜佛保佑小三小四没事,否则,她一定会让他们好看!
“安哥,我,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看好小三小四,都怪我啊……”肖柳氏抽抽咽咽说起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原来,今天下午的时候,肖家小叔子肖邦回了肖家村,还带回一个男人,本来是没有肖柳氏什么事儿,可是申时三刻的时候,肖柳氏在屋里做针线活,一个陌生男人突然破门冲了进来,欲对肖柳氏行不轨之事。
光天化日,肖柳氏一个良家妇女,哪见过这种阵仗,羞愤之下,一边挣扎,一边大呼救命,可是正值秋收,收谷子的时候,村民们都下了田,根本没人听得到,而正在这时,冯氏带着上房那拔人破门而入,口口声声嚷着抓奸,骂肖柳氏败坏了肖家的门风,要将她拉去浸猪笼。肖柳氏受了委屈,又被上房的人侮辱,竟一个想不通,就这样投了河。
“都是我,只顾着自己,居然没注意到孩子们不见了,呜呜!”肖柳氏掩面痛哭,自责不已。
“娘,你不要伤心了,先换身衣服,要不然身子会吃不消的。小三小四或许在别人家玩儿,忘记了回家的时辰,我和爹这就去找找,小二,离洛,你们就在家里看着娘亲,半步也不许离开。”肖遥劝说了肖柳氏几句,看着她换下了湿衣服,这才又和肖安两人马不停蹄的出去找人。
“三哥你别急,俺和你们一道去找,定能找到的,几个孩子,跑不远的。媳妇儿,你和李大爷一道先回去,和爹娘就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肖铁锤憨厚的吩咐自家媳妇,想和热心的村民一起去找人,只是,见肖家出了这样的事,又不放心自己媳妇,一个劲儿叮嘱李大爷帮忙把人送回去,这才跑着去追肖安等人。
肖遥和陈婶子刘婶子一道去了村长家,可村长根本不在,连李大娘和刘大婶的男人还有她几个孩子也不在。
“小三,小四你们在哪呢……小三,小四……”
“三丫,四伢子……”
肖遥从村东头,找到南边,一边吆喝,一边挨家挨护的问,却都没有找到小三小四。天色擦黑的时候和肖安他们会合,肖安等人也没有找到小三小四。
“肯定是爹娘把小三小四藏了起来,我这就找他们要人去!”肖安急的满头大汉,想到肖柳氏说的话,顿时气血上涌,拔腿就往上房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