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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的梳妆镜前,叶景曜挽起廖音祈的长发,细心的用木梳替她梳理起来。
廖音祈面无表情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就仿佛是坏掉的****般,失去了手脚的她每天只能任人摆布。
衣食起居都由叶景曜一手包揽,包括清洗身体。今天他心情大好的替自己清洁了身体,替自己换上了白色一字领的长袖衫,配以深褐色的短裙,
但是由于没有手脚,看起来十分诡谲。但叶景曜似乎没有察觉,只是望着镜子中的廖音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是你的恶趣味么?”廖音祈冰冷的问道。
“只是怕你再逃走而已。不过多亏你的逃跑,拜巴跟我少要了一个零”叶景曜闲话家谈似得回答道,听得出他并没有情绪上的起伏。只是专注的梳理着廖音祈的长发。
“给我手脚,就算是最普通的义肢也可以。我要自己走路,自己生活”
“仪式就要开始了,我可不希望再出什么问题”边说,他边吻上了廖音祈的前额“今天的你依旧很漂亮”
“不用恭维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你答应让夏兴修来陪我……你们两个,就这么把演艺圈丢下没问题么?”
“照顾失散多年的妹妹肯定比事业来的重要”
“是啊,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个妹妹玩坏了……。”廖音祈不愉快的吐槽道,但是声音极小只有自己能听到。
“对了,还有一件事……。”没有给廖音祈回神的机会,就见他猛的一拽,白色上衣被强硬的拉下几分,露出大半的胸脯。
廖音祈只感到衣服向下一塌,随即一股热气伴随着刺痛袭上胸口。
“你在干什么?!!”
叶景曜正贴在她的胸口,用力的吸咬着那个位置。
迄今为止叶景曜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但现在这突然的一幕让廖音祈慌了神。仿佛吸血鬼一般在自己胸口吸咬了好一阵子,他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胸口上硬生生的红肿起来,但叶景曜却好像没看见她的疼痛般,重新整理起领口来。
“消毒。”男人理所当然的说道:“这里被拜巴碰过了吧?那种肮脏的海贼,明知你是我重要的半身还随意出手……如果不是还有利用价值,恐怕他早就身首异处了!”在提及拜巴的名字时,叶景曜的眼里写满了杀意。就连周身的气质也一变。
廖音祈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却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辩解:“今天晚上我们将绕到三连月的面前举行仪式。放心吧,过程非常短暂。只是对你来说不会那么快就结束。觉醒力量的时候会陷入假死状态,毕竟强行让你发挥从未觉醒的力量是很伤身体的。”
叶景曜抬起头,替她整理耳边的碎发。一系列动作十分轻柔,与之前粗暴的态度截然不同。
红肿的位置传来阵阵刺痛,廖音祈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映才好。叶景曜却是一脸和自己无关,继续打理着她的衣着,仿佛这就是他生存的意义。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因为你是我妹妹”他理所当然的答。
“不是说这个。我是问关于你的复仇……那个时代已经终结,好好生活下去不好么?你现在既不缺钱,又是大家耳口相传的大明星,走到哪里也是风光的,反抗联邦对你到底有什么意义?”
廖音祈记得,他说的这段历史距今已经过去了一千年之久,是什么驱使这个男人为了千年前的战争而愤怒?甚至不惜放弃眼前的生活……
“……等你觉醒力量时,就会明白了”虽然质问让叶景曜有一瞬间松懈了,露出短暂的停顿。但不愧是天王,他迅速意识到自己的松懈,立即收拾情绪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仿佛是小妹妹说了什么可笑幼稚的话,他没有追究也没有责骂,只是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说出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失礼了,皇子殿下。独占我们的公主可是不行的~”
拜巴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内,连同夏兴修一起。
“皇子应该还有更多的事要忙,就让我来接手吧”夏兴修毫不客气绕到廖音祈身边,将她轻松抱起。
“……知道了,一小时后带她来。我去做最后的后续检查”虽然不情愿,但叶景曜明显不喜欢廖音祈的房间有那么多男人同时存在。特别是某个有前科的家伙……
“拜巴,三连月到了没?”
“还有半小时的路程抵达你所说的经纬……不过差一点应该没所谓吧?”拜巴此话一出,立刻遭来白眼一枚。
“继续航行,到我指定的地点”
“真是的”拜巴无奈的挠了挠头,目光投向一旁。如果不是收了钱加各种不能推诿的理由,他才不想鸟这个什么皇子呢。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下去。
不给他多逗留的时间,为免为廖音祈带来影响,叶景曜先行一步夺门而去,顺带捎上了拜巴。至少相较起拜巴,夏兴修不会把廖音祈怎么样。
见叶景曜离开,廖音祈这才将视线移回至夏兴修这边。
“有事吗?”洞悉了廖音祈的视线,夏兴修一边将她安放好一边问道。
“有个问题……。”并且,这个问题她已经困惑很久了。
“无论任何疑问都会为你解答的。”
“你和叶景曜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廖音祈还不太擅长将哥哥这个词替换到叶景曜身上,只能直呼其名。
“讨厌,小音音,我们才没有‘搞’到一起呢”夏兴修羞涩道。
“你给我够了噢,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如果有手的话一定朝你脸上来一发呢~”
“是呢……硬要说的话,是在铲除叶欣欣的时候。只不过当时可没说到这个地步”
至于走到这一步,也是夏兴修没有想到的。
“不过比起担心已经发生的事,倒不如担忧一下自己。据说降灵的过程非常痛苦……。”
“即便担心,但是还是会痛苦吧?”廖音祈抢先一步打断了他,这种事,不是说提前知道就能减轻的。
“……说的也是,聊些别的吧。”
为了缓和情绪,两人随意聊了些什么,内容七零八落,不着边际。当闲聊结束后,夏兴修不得不将廖音祈抱离房间。
舰艇中央的会议室自我展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展台。展台上用萤光白画着巨大的阵形,并且在中心位置勾勒出一个人形,廖音祈就这样被放在了中央。
夏兴修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整个过程他偶望着廖音祈,镜片后的双眼仿佛在诉说什么。但他不能逗留,只能这样逐渐远去。
廖音祈静静的躺在白色的符文中心,试图读懂夏兴修眼里的情绪。其余人远离了平台,生怕打搅了她似得。随着船舰的驶入,越过某个巨型恒星时,怪异色彩的月光闯入了祭台。
三轮不同色彩的月亮悬挂在银河的一角,他们散发着不同的光,远远望去如同一颗怪异的钻石。
廖音祈可没有闲心去观赏这奇异的景象,因为当光束降临时,身体产生了躁动。说不清是怎样的感觉,只能感到每一寸肌肤都在颤动。
一开始只是微微的颤动,然后随着船只与三月的接近,身下的阵型散发出强烈的白光,逐渐淹没了她。而廖音祈的思绪也变的不受控制……千年来发生的过往都化作流水汹涌的涌入脑海,仿佛是铭刻在身体里的记忆突然被赋予了生命,冲击着廖音祈的一切。
站在炼化炉前的少女焦虑的等待着,可是她没有迎来奇迹。杀红眼的军人破门而入,要擒住这位皇女。她虽然有异能,却是类似读心术、通过触摸读取过去的能力。被逼无奈的她,只能跃入滚烫的炼化炉,与最终兵器融为一体……
不知道又是谁的记忆,同样的少女在山坡和朋友游玩。可是突然的,没有任何的征兆……一个人倒下了,两个人倒下了,朋友们都倒下了。彼此流出了鲜红的液体,然后再也发不出声音,唯有瞪大了双瞳望着彼此。就在这时,有什么贯穿了自己的身体,剧痛伴随着疑惑,鲜血喷薄而出,少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倒下……远处传来男孩的呼唤,虽然廖音祈并未见过这个世界也不认识他们,但她就是知道那是她的哥哥……
几个男人倒在了自己眼前,尽管视线昏花但她还是看到了……哥哥杀死他们的模样。被血染红哥哥抱起自己,眼里全是泪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廖音祈觉得那个人就是叶景曜……
之后,新一轮的杀戮又再次开始。
无数次的,廖音祈经历着别人死亡的瞬间,但又像是自己死亡的时刻,桩桩件件,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般……包括死亡瞬间的窒息,被残杀时的痛苦,身体都忠实的还原了……
“啊!!!”
夏兴修远远的看着,祭台上的廖音祈瞪大了眼睛,她张大了嘴,痛苦的悲鸣远远传来。小小的身躯在地板上痉挛抽搐,肉眼明显可见身体的扭曲。因为承受不了精神上的压力,身上部分血管已经爆裂……
“她这么痛苦,你开心了?”夏兴修压低了帽檐不忍去看,一旁的叶景曜却紧盯着她,丝毫没有打算移开视线的意思。
“这与开心无关。我也是经历过那种痛苦才觉醒的……。”而这,也是他为什么执着于复仇的原因。妹妹一次次死在自己眼前的景象挥之不去,每每入夜那痛苦也叫自己辗转难眠。除了复仇,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消去心中的焦躁。
虽然叶景曜给了诸多的建议,但是当廖音祈切实的感受到那股力量时,痛苦的感觉还是超越了想象。
整个过程持续时间不过两分钟,可她还是感到自己的精神面临崩溃。作为‘廖音祈’的存在,不过是洪流中的沧海一粟罢了。被千年的历史冲刷的她,究竟是作为廖音祈继续活下去?还是成为这些怨念的集合体?
眼见仪式即将过去,平静的星海里却突然传来震动。
船体突然倾斜,伴随着爆炸。
拜巴百无聊赖的在指挥室,双腿放在桌上的他表示仪式跟自己没关系,现在很无聊。以及妹子死了怪可惜的。
却不想突然发生这件事,立刻来了精神。就见他一个激灵站起身子,开始指挥全局。
展台上出现了他的立体投影。
“请迅速撤离展台。我们受到攻击了”
“有敌机?”
扫视整个屏幕,只有黑夜的星海里,一台不断轰炸着船只。
那样一台机甲,每一个动作动让人移不开视线。
精准的瞄准技术使他每一次的射击都能击中船舰的桅杆,燃料箱。没有办法让人觉得他只是在小打小闹,每一个动作都如此精细,招招致命。尽管只身一人,却感觉不到他的恐惧。
没有人会因为这机甲的体形小而无视他,相反,拜巴甚至让手下驾驶所有机甲去围堵他,将伤害减小到最少。
廖音祈的两分钟结束了,她疲惫的精神因为那台机甲不得不再次振作起来……
她不可能认出来那个驾驶员的,那么多的机体,那么多的量产型,她那么疲倦那么累……她没理由认出来的!
但是,或许是觉醒了新的力量。或许是她对那个人了如指掌,或许,是因为她希望是那个人……
觉醒的痛苦似乎感觉不到了,她只能感到欣喜,欣喜的仿佛都要流下泪……
他明明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啊……
明明不是那种不顾大局会肆意任性的家伙啊……
可是……
廖嘉懿,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