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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没想到,原来传闻中的天才医师,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圣女颤抖着手,声音却是上扬着的。
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兴奋,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苗予桃的脸。
“我来这里之前就听闻过苗家轶事,尤其是近几年,苗家的事情格外地多……”圣女的指尖摩挲着那余烬青灰,在苗予桃的阴沉的眼神中巧盼一笑。
“苗予桃,前十年是药阁精心制作的蛊人,为了给一个富家小姐续命,你被迫和她下了连心蛊‘鬼引’。”
“接着,那人家花了天价的租金,让你一以血为引,作她的续命药……”
圣女的眼睛是深渊一样的黑,嘴角微微勾起,仿佛看透了人心。
“五年前,你受不了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逃了出来,流浪在世间。”
“是什么让你又重新回到了苗家呢?”圣女勾着耳旁的碎发:“难道药阁的蛊人对一个从天而降的富家小姐一见钟情,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心做她的垫脚石吗?”
圣女娇怜可人的声音,此时仿佛一声声催命的铃,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脆弱的心灵。
“你明知道她一直在利用你……”
她缓慢站起身来,直视苗予桃逐渐无神的眼睛,那双洁白的手臂,不知不觉爬上了暗红色的符文,诡异地发出不祥的光。
“告诉我……”
圣女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全黑色,没有眼白,像诡异的娃娃,直勾勾地盯着苗予桃的脸。
“我……”苗予桃仿佛沉醉在她诡异的眼瞳里,呆愣地重复着圣女的话。
在他即将开口的一瞬间,圣女全黑的眼睛猛然恢复正常,手臂上的诡异符文也尽数消失不见。
苗予桃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他愣了一下,接着开口重复他的话:“我的生辰是……”
圣女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还是如同刚才那样,是得体礼貌的微笑。
“灾厄之人……”
对话诡异地重复了,然而两人还是没有事一样,按部就班地如同代码一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才的台词。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圣女明显脸色发白了,可还是强撑着,继续她一遍遍的催眠,发动巫咒。
直到最后一遍,圣女明显绷不住了,在苗予桃要再次说那烂熟于心的日期之后,圣女唰地一下站起来了。
她长得本就娇俏可人,此时仿佛淬了毒的蛇,死死地盯着苗予桃。
苗予桃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问道:“圣女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
“……”圣女的眼神十分阴沉,已经全然没了早时的甜美和礼貌。
半晌,她扑哧一声笑了,说:“不好意思,刚才有些不适,今天的游戏就暂停吧。”
苗予桃挑了挑眉,到底没说什么话。
最后圣女收拾好东西就从苗予桃的房间内离开了,她离开之前,带着愤恨的眼神瞪了一眼后头的少年。
少年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疏远而礼貌,挂着标准的应付人的微笑,目送她离开。
“见鬼……”圣女咬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苗予桃身上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套出来,反而让消耗得太多,让自己累得不行。
回到客房,圣女就把自己关在里面,脸色苍白难看,反噬出了一口血。
占卜的结果不可能出错,既然寻不到因果,就要除去苗予桃。
灾厄之人不可留于世间,唯有除去灾厄的源头,才能保天下安宁,护世间万物。
趁现在一切灾难还没开始,她必须要防范于未然。
既然苗予桃是因为苗微灵才留在这个曾经作为他噩梦的苗家,那么突破口一定在苗微灵身上。
圣女擦了擦血,乌黑的眼眸里是坚定的决心。
第二天,时淩在院子里制药,正沉醉其间,就看到了门口冒出一个紫色的倩影。
是圣女,她脸色红润,巧盼嫣然 ,仿佛一只活泼的兔子一样,一来就找她聊起天来了。
时淩恭敬地问好:“见过圣女。”
圣女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说:“不必多礼,这里又没别人,你我又是同龄人,何须那么多礼节。”
“叫我巧巧就好。”
时淩放下了熬药的扇子,反而手腕一转给自己扇起风来了,肩膀一耸,二郎腿翘着,慵懒地搭着头,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况且我和圣女您也没有太多交集,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来找我。”
“确实没有什么理由,但硬要说的话,也还是有的。”巧巧眯了眼,一甩她的辫子,随意地拉出个凳子坐在她的面前,左顾右盼了一会。
“苗予桃不在,这儿只有我。”时淩给她倒了一杯茶,推在她面前。
冒着浓烟的茶明明是那样滚烫,巧巧却豪爽地一饮而尽,让故意针对巧巧的时淩也一瞬间愣住了。
巧巧放下茶杯,黑色的杏仁眼含着笑盯着时淩有些凝固的脸。
“昨天晚上,我借着为苗家人祈祷为由,向苗家家主要到了你的生辰八字。”巧巧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时淩。
“圣女嘛,我自小跟着师父学巫蛊之术,尤其擅长卜命。”巧巧指尖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杯子的余温烫的,她却浑然不在意。
“苗微灵,我们谈个合作吧。”
是晴空万里,是万籁俱寂。
巧巧和时淩谈完事情之后,心情颇好,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时淩的院子。
在不远处,苗予桃站在阴影里,目送巧巧的离开,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时淩的身上。
强压下好奇心,苗予桃收拾了一下心情之后就前往了时淩的院落。
时淩还是一如既往,说了句:“你来了啊。”
“嗯,姐姐。”苗予桃点点头,和在旁人面前不同,唯有在时淩身边,他才变成了温顺的小狗。
在她身边待了一小会,在时淩还在疯狂扇着熬药的火时,苗予桃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姐姐,我想离开这里。”
时淩顿住了手,忍住没回头,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句:“嗯。”
空气沉默了一瞬,时淩才开口问道:“去哪里。”
一向顺从的苗予桃,此时却哑住了声音,最后才憋出几句话:“没多少天,没事的。”
时淩顿了顿,眼中忽然露出了苗予桃从来没有见过的,脆弱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