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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蓝肃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就在他让慕容楚楚停止说话的那一刻,凭借他对蓝肃的了解,蓝肃分明就在那一刻对周遭的食物产生了怀疑,却对自己的布局有把握而没有继续探究。
他从新拉上慕容楚楚的手带着她向着皇宫而去,他们离开已有十日之久,不知道蓝凌歌在宫中可还安好。
二人依然用不多时便来到了皇宫,皇宫还是一如往昔,让慕容楚楚心中生厌。
皇宫中巡逻的人还是按部就班,帝寝殿方向灯火通明,火光冲天。
还是如在肃王府中一般,两人都未曾现身,而是落在了帝寝殿屋面上,帝寝殿这座建筑物很高大,但是如今的慕容楚楚耳目通明,揭开瓦片依然能够看到里面的情景,运足耳力也能将里面的声音尽数听来,至于蓝烨对这种小儿科的事情自然手到擒来。
“你父皇已经病了许久,有油尽灯枯的趋势啊。”落在屋面上的第一时间她对蓝烨说的第一句话。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他没有发表太个人的意见,只是淡淡地提了一句。
这是蓝烨第二次说了这句话,慕容楚楚沉默下来,趴在了屋顶上,眼睛对着缺了瓦片的屋顶,将帝寝殿里面的情景尽数收进眼底。
蓝凌歌孱弱地躺在龙榻上,元焕端着一只玉碗守候在身旁,蓝凌歌忽然咳嗽了几声,元焕干净将手中的玉碗放在龙榻边上的小茶几上,给蓝凌歌递上娟帕,一下一下地拍着蓝凌歌的背,给他顺气。
咳嗽了两声停了下来,感觉到他重重地呼吸着,用手摆了摆,示意元焕不用再为他顺气。
“皇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元焕的声音中隐隐透露着心疼,他跟随蓝凌歌许多年,从未看见高高在上的皇上会忽然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你跟在朕身边已经许多年了,多少年了?”蓝凌歌虚弱说着,比起慕容楚楚他们失踪前还要虚弱许多。
“回皇上,刚好四十年了。”元焕恭敬地说道。
“原来已经如此久了。”蓝凌歌抬起头静静注视前方,似乎有什么勾起了他的回忆。
半晌,回过神来,“你要对朕说什么,但说无妨。”
“也许是老奴越矩了,但是老奴看着皇上如此模样还是心疼啊。”元焕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心疼之意,毫不掩饰。
“你说吧,朕听着。”蓝凌歌每说一句话都透露着虚弱。
“皇上,值得吗?”元焕终于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从二十多年前发现玉妃与凤王蓝凌风之间的事情开始,便要承受许多,才导致了最后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是朕错了,当初若不是朕也不会害死了悦儿,更不会让玉妃郁郁而终,还导致了烨儿这番孱弱的身子。”他哀叹道,但是大错已成,用再多的努力也无法挽回从前的错了。
趴在屋顶上的慕容楚楚抬眼看了蓝烨一眼,蓝烨只是静静听着,呼吸平稳,什么事也没有,她又将视线转向帝寝殿中。
皇室每个人都是作戏高手,即便亲眼所见也看不出破绽,蓝凌歌如今这副模样是真实的还是又是演戏?
“皇上,凤王已经自愿远离京都,前往冀北,你何必如此挂心呢?”
“你没看到烨儿布在景仁宫里的阵法吗?朕还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烨儿的九转星珑阵虽然是他自己推演的,但是七转星珑阵却是玉儿和凌风研究出来的。”说这话的时候他说的是凌风,不是凤王,不是别的其他称呼。
“许是烨王殿下智慧过人,翻看了玉妃娘娘留下的手札学会的呢?”
“元焕,你不是不知道,玉儿生前的所有东西都未曾留下,朕将景仁宫都翻了过来,依然找不到她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哪怕是一片墨迹都不曾有啊。”他哀叹道,思念一个人,却连睹物的机会都没有。
元焕沉默了,当年是他亲自带领人到景仁宫的,却什么也无,是一点都无。
最后入官的时候,玉妃的遗体都不翼而飞了,当时还年轻的皇上极其愤怒,差点将景仁宫化为了灰烬,还是他极力劝阻才保留了下来。
“凌风在北疆可还好?”蓝凌歌忽然想起什么,问元焕。
元焕低头想了想,对蓝凌歌说道,“皇上,凤王在前两年已经薨了。”
“朕的记忆越来越不好了,你一定要记住朕给你的交代,如今朕的身边能够信任的的人也只有你了。”
“谨遵皇上吩咐。”
蓝凌歌听他这么一说,也安下心来,疲惫地躺了下去,元焕给他盖好被子,无声叹了一口气,将放在龙榻边上的茶几端了出去。
屋顶上的慕容楚楚收回视线,小心地将琉璃瓦盖好,看着身边的蓝烨,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看完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好。”她乖顺地听从了蓝烨的话。
辗转片刻二人回到了万海山庄,蓝庆还守在万海山庄里不肯罢休,蓝烨却径直地拉着慕容楚楚的手进入东厢院主卧。
他让慕容楚楚躺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蓝庆还在呢,不打发了他没事吗?”
“这不正好给钱万海表现的机会么?”他无所谓地说完,褪去衣袍,也进了被窝。
这一夜,喧闹与宁静,好戏连连,有的人在卧榻之上心酸落泪,有的人在卧榻之上安静而眠,有的人陷入漆黑的夜里无法自拔,有的人,终究是不甘心。
钱万海在客厅招待蓝庆,他万万没想到这位性格乖张的王爷也是如此难缠,硬是与他厮磨了一夜。
天明时分,蓝庆不知接到了一个什么消息,带着他的人都冲冲离开了万海山庄,钱万海看着蓝庆远去的身影,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这一夜被折腾得太惨,比之在商场上辗转还要来的辛苦。
“庄主,您忙了一夜赶紧休息吧。”管家看着钱万海面上露出的一丝疲惫,赶紧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钱万海点了点头,伸手扶住额头,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脸问管家,“东厢院那两位如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