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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烈和姬名相视一望,暗暗点头,何柳飞说的有道理,谁偷袭别人还搞那么多花样呢,跳到空中先来个一百八十度翻身,再回来偷袭,还不如直接一脚过去就完事了?
“所以你认为教主当时很可能已经倒在地上了,然后在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被踢中这一脚?”姬名问道。
“第一、我方才扶起教主的时候,发现他的体内既没有被封住经脉,又没有受到任何内伤,这说明教主当时被袭击的时候,身体正常,内力未失。”
“第二、以教主的武功,就算躲不过那力度并不算重的偷袭,也不至于晕死过去。”
“第三、就算教主当时晕了过去,也不至于晕了几个时辰。”
“第四、紫波麟脚力向来迅速,可是从南天湖到招摇镇并不远,紫波麟若是逃亡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么长时间才跑回这里。”
“这四个疑点,就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何柳飞道。
他在几个上司面前,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这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我对武功不太懂,但你说的有些道理。”韦太清直到此时才插话,他原本就是个术士,不会武功。
但他提出的问题却一针见血:“何柳飞,你的意思是说,教主是故意晕过去的?”
“故意的?”姬名和轩辕烈有些动容。
轩辕烈摆手道:“绝无可能!”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一个三阳教的教主,和太坤门这种天下大霸交手,就算不敌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在轩辕烈看来,打不过顶多就逃就是了,装死有什么用?
再说了,装死也没必要装上大半天,从南天湖到招摇山怎么也有几百里路,装死?图的啥?
所以轩辕烈绝不相信:“我绝不相信,大哥不可能在我们面前也装晕吧。是不是?刚才我们在房里不是亲眼看见他躺着?”
“这个这个”何柳飞沉吟了许久,似乎欲言又止。
“什么这个那个的?”韦太清捊了捊胸前白花花的胡子,道:“你倒是说啊!”“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教主确实没有晕迷过去,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引蛇入洞。”
“引蛇入洞?”轩辕烈不明白何柳飞在卖什么关子,怒道:“何柳飞,你小子能不能说人话?什么引蛇入洞?”
“咳咳!”何柳飞赶紧道:“我估计是教主昨夜在南天湖一战之后,假装受伤晕迷,然后让太坤门的人一路追踪到这里。”
“所以我认为太坤门的人应该很快就追到这里了。”他半眯的眼突然露出一丝喜悦的眼神。
“不对啊!”姬名摇头道:“何柳飞,如果教主要引蛇入洞的话,也无需假装晕倒吧?他就这样生龙活虎地回来难道就不行?”
何柳飞道:“教主武功高绝,又有紫波麟相伴,只怕若不假装晕倒,太坤门也不敢贸然跟踪。而且他们跟踪到了招摇山之后,发现他们追踪的人居然是三阳教的人,你想想,如果你是太坤门的人,你要追踪的这个绝顶高手若不受点伤的话,你敢贸然来攻上招摇山?”
“先引蛇入洞,再来个迷惑敌人,让敌人低估我们的实力!”他又缓缓道:“最后,我们就能攻其不意!我想这是教主的计划。”
“可是?为什么我大哥在我们面前也假装晕迷?难道他希望我们也不知道此事?”轩辕烈还是不太相信。
何柳飞道:“也许教主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这件事,以免走漏风声,让太坤门有所准备乱了他的计划。而且”
他顿了一顿,轻叹一口气:“也许,正如教主担心的,谷里真的有不少太坤门或者六断宫的卧底。”
“卧底?是谁?”姬名忙问道。
他可是专门负责接待来谷中做事的人,若夺命谷里真的混入了太坤门的卧底,只怕他也脱不了干系。
“你问我,我问谁?”何柳飞哼了声。
姬名道:“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教主这个计划也许会弄巧成拙了,说不定置整个招摇山于死地呢。”
韦太清点了点头,道:“就算真的如你所说,教主装晕引蛇入洞,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可是按照郭老二的说法,太坤门至少有几千个月旗子弟在南天湖候命,如果他们全部追到招摇山的话,直接攻进谷中,那我们毫无防范的话只怕也抵挡不住啊。那岂非是引狼入室?此举有何高明?”
何柳飞冷笑道:“韦楼主,你也太小看咱们三阳教了吧。就凭月旗那几千子弟,想要来个正面突袭招摇山?只怕任谁做旗主都不敢下这样的决定。月旗向来都是偷袭见长,何况夺命谷易守难攻,他们人多又怎么样?来打我们三阳教,他们能得手的唯一可能性只能——夜袭!”
“夜袭?”
三人怔住了,将信将疑。
“不错!他们一定会夜袭!而且一定是在今天晚上!”一个声音从殿后自远而近。
只见一个刚刚沐浴完的英俊少年,穿着一袭素白长袍,缓缓从殿后走出来,他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目光温儒亲切。
正是燕无平。
“大哥!你醒来了?”轩辕烈喜出望外,三步并做二步走过去,一把抱住燕无平的肩膀。
“兄弟,好久不见!”燕无平笑道。
姬名、韦太清和何柳飞也赶紧上前,行教中之礼:“属下拜见教主。”
燕无平一抬手:“起来吧!”
他双眼如闪电般望向何柳飞:“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猜得很准哦。”
何柳飞垂首道:“不敢,属下只是随口说说。”他似乎察觉到燕无平的口气带有一些不悦。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分堂的?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燕无平连发三问,似乎有些咄咄逼人。
“回教主的话,我是血令旗的何柳飞。”何柳飞恭恭敬敬答道。
“哦?血令旗?”燕无平皱了皱眉头,他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轩辕烈连忙上来解释:“大哥,自从你离开招摇山之后,我一人闲着无事,便从武营里选了几百个年轻子弟,建立了一直护卫队,这支护卫队便叫血令旗。这名字还是韦太清给起的,大哥是不是觉得不好听,那大哥给改个好听的名字便可。”
“哈哈!血令旗?好听!”燕无平哈哈大笑,道:“不用改,我喜欢这个名字!”
他又望着何柳飞:“你叫何柳飞?好,好!名字也好!”“前面的你都猜中了,我确实是假装晕迷引蛇入洞,然后再给他们来个攻其不备!而且确实是怕走漏了风声,因为我在青丘镇的时候曾潜入到六断宫的分堂里,他们的堂主七公子当时便安插了眼线到我们夺命谷中!”
他转头看着轩辕烈:“二弟!你这次好粗心啊!荡月弓这样输了,幸好最终这把弓是落入到自己人手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轩辕烈满脸惭愧:“是!大哥,这次是我错了!我”他其实这段时间都在想着怎么和燕无平解释这件事,他甚至有过自寻短见的念头,可是如今面对燕无平,千言无语却无法说得出一句,结结巴巴的。
“没事的!”燕无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背上又取出那把荡月弓,道:“二弟,这个是你师传之物,现在物归原主,以后你要好好保管,不可再输了!”
他的语气半认真半开玩笑似的,轩辕烈只得接过荡月弓,道:“是!兄弟必不辜负大哥所望!”
燕无平又叹息一声:“唉!你的弓输得甚为蹊跷,你再把当天在赌庄里发生的事情详细和我说一遍。”
轩辕烈便仔仔细细回想当天的经过,由他从枕头下拿出钱囊开始,然后到了镇上,进入到招财赌庄,再遇见白衣人最后输了荡月弓的经过给燕无平仔细说了一次,燕无平听罢,道:“看来谷中一定有卧底潜入,而且不止一家,姬名?”
“属下在!”姬名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就知道这件事自己逃不过教主的责罚,赶紧自己认错:“属下无能,居然让谷中混入了卧底,请教主依规重罚!”
“罚什么?”燕无平笑了:“我是要你好好查一查,把卧底给揪出来!这次就是个好机会。”
他眼光望向了远方,道:“太坤门月旗至少有五千人马,一路跟踪我,我估计他们很快就能到招摇镇了”
他又看了看何柳飞:“你来说说,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何柳飞望了望轩辕烈,面露难色:“这个教主的大计,岂是我们能猜得到的”
他向来只听命于轩辕烈,和燕无平却没有任何交集,不知道燕无平这样问是什么意思,自己一个小小令主,在其他三人面前也就算了,在教主面前实在不敢过于放肆。
燕无平有些不高兴了:“你但说无妨!”
轩辕烈指着何柳飞:“我大哥叫你说就说,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