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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酒馆实在不像是家酒馆,倒像是个小面摊,门面又小,楼房也破旧,甚至连一点装饰都没有。
“绝对是这里,错不了。”木彩蝶道“店小二说得很详细。”不过她自己都似乎有点拿不准了。
燕无平也在看着这块牌匾苦笑,一般酒馆的牌匾都是用上好的柳曲木或者花梨木制成,再刻上店名油上金漆,以显档次。
可是这家平川酒馆的牌匾,却只用了一块腐朽的、破烂不堪的乌木片,简简单单地用绳子绑在门楣上。
更可恨的是“平川酒馆”四个字,居然只用小刀在那块破乌木板片上划出这四字,字也是扭扭斜斜,甚至连还有点笔画不全。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刻的一样。
祝小丹怒道:“等下我回去,那店小二活不过今晚!”她又看了看平川酒馆的两旁的其他酒馆都气派多了,又道:“我们还是去右边那家吃吧!至少看着舒服些啊。”
燕无平和木彩蝶一看,果然,右边那家酒馆不但门面装修气派,规模也大很多。
但是奇怪的是,这家简简陋陋的平川酒馆似乎生意比右边那家好很多,甚至比这条街上所有的酒馆生意都好。
燕无平犹豫了一下,道:“既然来了,我们还是在这里试试吧。”说罢抬脚走进酒馆。
祝小丹无奈,只好也跟着进去了。
只见这酒馆虽然不大,但却几乎满座了,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临窗的小桌子坐下。
别看这酒店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三人才坐下,店小二已经端上饭菜,很快就摆好在桌子上了。
菜两个,酒一壶,饭三碗。
菜是清蒸鲫鱼和水煮河虾。
摆下酒菜,店小二正想离开。
“小二!”祝小丹彻底怒了,一拍桌子“我们还没点菜,你是不是上错了!”
店小二转过身,回道:“没错啊客官,我们这里就这两样菜。”
“两个菜?两个菜你好意思学人家开酒馆?”祝小丹怒道:“那你也得问问我们吃不吃,再上菜!”她看到这酒馆简陋已经很不高兴了,本想出来找个好酒馆暴吃一顿,可是这里居然只有两个菜,搞得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店小二冷冷地回道:“客官,来这里都是吃饭的,不吃饭那您来这里干什么,再说了,您不吃饭别占着位置啊。您不吃别人还要吃呢!”说罢竟离开了,看样子就似你爱吃不吃,反正咱们不怕没客人。
祝小丹双眉一竖,正欲站起身准备把桌子都掀了,好好发泄一下怒火。
木彩蝶却把她按捺下来了,道:“祝小妹,你看这里如此简陋,但却座无虚席。恐怕这店小二说得不假。”
燕无平也道:“算了吧,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坐下坐下。”
祝小丹强忍怒火,这才不计较。
此时坐在他们旁边一桌的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年轻人笑道:“这位姑娘,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的吧?”
祝小丹正火上心头,也没有搭理他。
木彩蝶赶紧替她回道:“是啊,这位小哥,我们还是第一次来汾水镇,听说这里是附近二百里最出名的酒馆,特从河东那边赶过来尝尝,没想到唉,令人失望啊。”
这青衣年轻人又笑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这酒馆从开张之日至今,确实都是只供这两个菜,但这两个菜绝对称得上汾水一绝啊。所以这酒馆待客之道虽然嚣张了些,但生意却一直火爆。”
他笑着指指桌子上,三人一看,果然,他那张桌子也只有这两个菜。
又看看店里其他桌,每桌都是只有这两个菜,只是根据人数的多少份量不同而已。
祝小丹无奈,道:“既然如此,不和他计较也罢。”她夹了一条大虾,放嘴里一咬,嚼了几下,脸色的愤怒之色渐渐化作惊奇表情。她又接着夹了一条,狼吞虎咽起来。
燕无平和木彩蝶相视一看,也举起筷子尝尝这两道菜,果然风味独特,色味皆佳。
片刻三人就把这两盘菜吃了个底朝天,赶紧叫店小二又上了两份,这才细嚼慢咽仔细吃起来,不时饮几口小酒,望着窗外的汾河风光,心情不由大好起来,有说有笑。
“嗒嗒嗒”
突然街上响起一阵马蹄声,听那声音,似乎马儿跑得很急。
燕无平探头望向窗外,只见三匹快马在长街上疾驰而过,街上此时人来人往,见到这三骑纷纷避开,三骑也似乎毫无忌惮,速度不减往镇东驰去。
“这些什么人?竟然在大街上这样纵马,也不怕误撞了行人?”祝小丹愤愤地道。她天生就是侠义心肠,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心情又开始急躁起来。
只见为首一骑马背上插着一根旗杆,杆末却无旗帜,只有一条一尺多长的红色绫带系在上面,甩拽飘扬。
酒店里其他的客人也看不惯这三骑如此狂妄,早就纷纷议论开了。
“喂!老兄,这不是红绫堂的人嘛?”
“是啊,就是他们!如今这红绫堂越发骄横跋扈了。唉!这简直是目中无人。”
“可不是吗,以前咱们汾水镇还属于离教管辖的时候,那轮到红绫堂这般得意?”
“汾水镇太小,太坤门又看不上,就没安排日旗扎守在这里。可也轮不到红绫堂称霸称王啊!你看他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
“等等,老兄你言下之意莫非觉得太坤门扎守在这里似乎更好?”
“我可没这样说,我只是说这红绫堂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太坤门若来管辖汾水镇,只怕老百姓更遭殃了。”
“嘘老兄!小声点,你这话也敢这么大声说。”
“怕啥!话说回来,对红绫堂不高兴的人多着呢,咱们算老几,是不是?”
“对对,我听说啊,镇西那边的无阳会也有意和红绫堂一争高下,想得到汾水镇的管辖权。”
“是啊,红绫堂为了显示自己公正,竟然要在镇东的集市门口摆下擂台,而且已经明文规定任何人都可以去参加比武,只要按照比武规则赢到最后,就能成为汾水镇的镇长。”
“这摆明就是无阳会和红绫堂两者之间的较量,一般人谁还敢去参加?”
“我看这也未必,红绫堂以为自己赢定了,我看藏龙卧虎多着呢。”
“得了吧,藏龙卧虎也看不上咱们这等小镇啊,一年都抽不到几分利。”
“那也是那也是,来来,不说了咱们喝酒!”
“喝干杯!”
客人们议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都传入了燕无平的耳里。
他听明白了,这汾水镇以前是离教的辖地,但太坤门灭了离教之后,却没有驻守这里,汾水镇现在就等于是个无主之地。
这自然引起一些小帮派的窥伺之心,像趁机坐拥汾水镇壮大势力,创收盈利。
他不禁皱了下眉头,慢慢举起杯子吮了一口小酒,眼睛望向窗外。
木彩蝶和祝小丹也听到这些议论,看到燕无平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心里盘算着什么,要知道燕无平的真实身份可是离教教主,汾水镇说起来还是他的地盘呢,这么可能落到别人的手中,只是现在不宜暴露身份,但这场戏估计是一定要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