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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新德里。城郊一角。
时间已近下午三点,太阳已疲惫地向西侧游移,炙人的狂热气息稍稍消退,一簇簇的人群开始小心地踏着干裂得几乎冒火的土地前行。这里是典型的热带气候,一逃邺十四小时几乎不间歇地接受热力的侵袭,使得土地植被稀少,而仅存的绿色植物也在灿灿骄阳下心余力绌地喘息,以期挨过下一个阳光灿烂的明日
“不许动,”一个身材高大的本地男子持着用长袍掩盖的枪械用本地语言大吼“要命的都举起手来,不许出声!”立时被要挟的众人都尖叫一声,回头四散奔逃,跑在最前方的人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未待他反应过来,一个环在他上身的绳索又将他拉回原地。
众人吃惊地回望,只见绳索的另一端缓缓走出一个人,优雅地挥手,将绳索递给身旁的男人。
“天啊,居然是个女人!”被拉回原地的男人不敢置信地低喝。
千叶勋微笑地看着面前表情惊异的七个印度人,脸上有些失望。三个男人,两个女人,两个孩童,她摇摇头往丛林方向走去。
“你把我们抓住做什么?”一个小男孩从母亲怀中奔出、追上千叶勋,大声地质问。
千叶勋低头看着他,勇敢的孩子!只可惜太小了些,不然她会将他收归旗下。微笑地对他点头,她用手指抚抚他有些褪皮的脸蛋“孩子乖,去和妈妈在一起。”
男孩似乎吃惊于她的回答“你会说我们的话?可是我不想被捆住。”他轻轻蹙眉。千叶勋轻揉眉心,太阳晒得她无力,偏又碰上这粘人的孩子。
“回来,到这边来!”持枪械的男人对着男孩吼叫:“不然杀死你!”
男孩的母亲跪着前行几步,对着男孩伸出手“过来,过来”她无奈又害怕地叫,不敢惹怒身旁劫持他们的坏人,更无力迎向千叶勋的目光。
男孩固执地后退“不要,我一定要问清楚。”
千叶勋有些讨厌目前的状况,准备抽身离去,回头张望时看到男人举起的枪支,一把短刃快速掷去
“啊!”男人大声地嚎叫,盯着刺穿手心的刀片,血流如注。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任意毁坏货物的价值,”她对男人低吼“将这些人捆绑起来,准备押送加尔各答。”她沉声命令,率先离去。这种情况该死地糟透了!她低声咒骂,不舒服地扯下头发上缠绕的面纱。已经两个月了,才聚集了不过五六十人,还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眼看着后备资金一点点散失,她的心也一天比一天焦灼。如果照这样下去,她以后也不必混啦
对着迎面而来的风沙奋力地大吼,她在荆棘中急速狂奔,期望在嘶吼中得到少许平静!灵光一现,也许象牙可以成为不,不,不,她马上否认,她不能去抢那些欧洲佬的生意,否则他们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将矛头指向罂粟山谷的被毁。在那些人的心里根本不会相信她的真诚,他们会一致认为她蚕食鲸吞,从中牟利
可是,该怎么办呢?她无奈地摇头。抬头间一望无际的荒漠,究竟会有什么可以成为荒野中的财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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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爵大饭店。
“先生,小姐的确在新德里。我调查,这次生意很不顺利,小姐的身体状况也并不乐观。”一身黑衣的男人毕恭毕敬地向斜卧在床榻边的男人报告。
男人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精锐的眸子显出一丝担忧“有没有通知她我的落脚处?”他低问。
“还没有,属下在等您的吩咐。”
他轻点一下头,从床上起身,身边的男人赶忙凑上前去。他推开黑衣男人,沉稳地向前踱了几步,走向落地窗。
“听说玉泉幽子都来了?”他语气怪异地问。
男人稍稍怔愣“是,属下刚刚接到消息,玉泉夫人一行下榻神仕饭店!”
“噢?‘神仕’吗?”他的声音越发诡异。
“是!”男人顺从地回答,不敢多问。先生与玉泉夫人的关系向来是个谜。
“通知玉泉幽子,千叶勉来了!”男人沉声开口,含着愉悦的笑意。
“是!”男人鞠躬,随着千叶勉的手一挥,退下去。
玉泉幽子都来了?他低沉轻笑,眸间闪着激越。她居然还下榻在神仕大饭店?看来五年没见,她的记忆力退步得惊人或者,他又想到,她是故意的?看来这个女人仍与当年一般的奸诈,假如他不去的话,是不是太对不起她的精心设计?他沉思,笑意在整张脸上泛开
玉泉幽子怔怔地听着手下的报告,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千叶勋果真没有听她的劝告,还是乖乖走人了这个圈套。如果千叶勉会放过这个机会,那他便不是千叶勉!但,身为母亲这么多年,如今真的有帮她一把的想法,所以她甘心情愿为千叶勋闯第一关。下榻在神仕饭店当然是有用意的,即使不想,也会不由得记起二十六年前在这饭店所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一时的失误,那么千叶勋绝对不会存在
“谁?”她机警地看向落地窗,猜想着动静的来源。
“好久不见,老情人!”千叶勉的声音在窗帘后沉沉地发出。
“千叶勉?!”她“哗”的一下将窗帘拉开,没有想到他出现的会是这种方式。
“怎么?五年不见,一点都不想念吗?”他浅笑地开口,对上玉泉幽子泛红的脸庞。这女人,老天居然这样厚待她精致的脸蛋
玉泉幽子躲开他逼人的注视,不自觉地便想到她二十岁时与他见面的场景“你怎么进来的?”她扯开话题。
“你不会以为我连三层楼的高度都应付不了吧?”他存心逗弄她,身体状似无意地靠向她。
她稍稍退后“不”话没说完,腰已被他牢牢箍住“你放开!”她挣扎,神色有些慌乱。
“不放!”他无赖,欣喜地看她的气急败坏“难道我都不能来宠幸一下我的夫人吗?”
“谁是你的夫人?宠幸?”她冷哼“就凭你?”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大概已经六十岁不止了吧!
“怎么?”他眉间稍稍不悦,挑高眉的神情十足的邪恶“如果你有怀疑的话,我们可以从今晚开始回忆。”他的唇在她脸颊上摩挲,说起话来声音沙哑得就像轻喘
玉泉幽子直觉地向后退,仰高的头颅却充分展示了她的颈子。
“你是在勾引我吗?”他低笑。
“我还不至于滥情到老少皆宜!”她狠狠地讥讽,眼神冷冷地袭向他。这个邪恶又深沉的男人一辈子都在和女人玩这种下流的游戏!
他看她闷闷的表情,心情忽地大好“你的意思是我很老了?”他邪气地问,鼻尖顶住她的,眼睛直直盯住她。
“我”她想开口说话,唇瓣无意识地滑过他的。
腰间的手臂倏地一紧,他的唇硬生生地压向她的唇“幽子,我都不知道,你这样迫不及待!”他舔拭她的唇,低喃着吻住她。她还是一点没变,轻易地便能打破他的自制,撩拨起他的欲望
玉泉幽子因他的话身体明显地一僵,本能地一咬
千叶勉不顾疼痛地轻笑“又是这一招!”那血腥泛滥的滋味令两人激狂“总有一天我要咬掉你的舌头!”玉泉幽子有些颤抖地威胁。这个可恶的臭男人!
他没加理睬,右手滑向
“啊”她轻叫,重心不稳地将双手环上他的颈“干什么?”她轻喘地低吼。“明知故问!”他闷闷地笑、低声咕哝,兴奋莫名。
“不要”她推他的头,想要躲开使她失控的亲吻。他趴俯在她身上,双肘撑住上半身,有些怀念地看她。想当年,她似乎也是被他强迫的,想到这,他微微一笑,也许她喜欢玩这种游戏!
“幽子,”他再吻她一下“还记得第一次的场景吗?”
“不记得。”玉泉幽子恨恨地答,这个男人对他的折磨简直令她发疯。
他扯下领带,贼贼地笑“也许我们可以来一次彻底的回忆!”
“你要是这么做,我一定杀了你!”玉泉幽子止不住地大叫,身体因他的建议而发冷他停手,看她防备的眸子和抖动的唇瓣,忽然心生不忍。怎么说,强迫女人都不应该是他千叶勉的长处,更何况她为他生了他今生惟一的女儿
“也好。”他丢掉领带,轻轻抚触她发凉的脸颊。也许第一次他的确是太粗暴了些,更何况当时她还是个孩子
他叹口气,轻轻地抚摩她的脸颊和嘴唇,亲吻她的额头,温柔地建议:“那么,今晚我们来制造一个美好的回忆。”
“什”她忽然停住话头,感觉到他的手指
“幽子,”发现她的不自然,他稍稍顿住动作,在看到她面部由紧绷转为柔和时,他的心终于沸腾起来
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认为性是征服女人的手段?看着千叶勉带笑的眸子和唇角,玉泉幽子不禁忿忿地想,有着十足要撕碎他的欲望。她已经四十七岁了,可这个无耻的男人居然还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
当年是她一时疏忽才被他掳了回去,没想到这个可恶的男人得了她父亲的情报后仍占了她的身体。她不理解这一切,也不愿相信在黑道中驰聘风云的千叶勉竟会是如此的卑鄙。可事实完全出乎意料,她竟然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便有了他的孩子,而据她所知,千叶勉从不会容许这样的疏忽的
他会要回千叶勋她一点也不惊讶,这个男人太强悍霸道了,甚至算得上目空一切、不可一世,令她疑惑地是他居然在黑道发布消息,将她称为“夫人”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像一个谜团,别说外界人人猜忌,就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这个古怪的男人,但不管怎样,她绝不容许他打女儿的主意
“千叶勉,我们得好好谈谈”她说着要起身,却又被他一把拉回去跌在他胸膛上
“这样不能谈吗?”他抚着她披散的头发,慵懒地问。
“不能,”她抓下他的手“我的手下随时会进来。”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亲昵,会令她莫名的烦躁,而且这个下流的男人也不配有这样的权利。
他因她的话眉头轻皱“你赋予了你的手下任意进出你房间的权力吗?”
“何止呢?我还”她存心惹火他。
他一下子捏住她下巴,截住她要出口的话“你最好小心说话,不然我会让他们提早去见上帝!”他狠狠地威胁。
她将头扭到一边,不想和他争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干脆躺卧在床上“千叶勉。”她平静地叫,低头看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指。
“嗯?”他轻答,闲适地闭上双眼。
“不要去找千叶勋的麻烦。”她轻轻开口,近似请求。
“你在求我?”他忽然眉开眼笑地看着她。
她直视他的眼“就算是吧!”她妥协地问答。
“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稍微让她少一些麻烦。”他莫测高深地说。
“稍微?她是你的女儿!”她惊恐地大叫,不敢想象千叶勋会遭受到任何危险。最近不知为何她的母爱泛滥得可怕
“她不会有任何危险。”他坚定地说。
“不会?你知不知道她在缅甸”
“我知道!这也是我跟来印度的原因。”他不悦地反驳,为她的不信任而恼怒。
“你”她惊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她是我惟一的女儿!”他语重心长地开口,眼睛无力地看向天花板。每一个人眼中的千叶勉都是个嗜血狂魔,但惟独千叶勋和玉泉幽子不可以这么想
看他有些苍凉的侧面,她不自觉地说:“我相信你!”
他将眼转向她,看她局促的样子令他莫名地愉悦。他忽然又浅笑“我说过我有条件的。”
她看看他,点点头。千叶勉就是千叶勉,即使富可敌国,也不会做亏本生意
“明天到豪爵饭店来吧!”他轻声说,起身穿衣,走向浴室。在打开浴室门时他又停下来,背对她说:“我忽然很想珍惜一下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幽子!”
什么意思?玉泉幽子抬头看向他消失在浴室内的身影,感觉上是那样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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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京都
这是什么阵仗?慕容怀暗暗地低咒。大概半个小时前,这九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从另外一群人中将他拉出后,便一致地维持这个动作:目光锐利且神色怪异地盯着他。要绑架他吗?似乎不像。以他的观察来看,这九个男人分别是在锻炼耐力。那么好吧,看看谁耐得比较久?慕容怀边收回手中的银链,边闲适地倚向一旁的轿车
就在他与九个人之间的对峙由大眼瞪小眼快要变成瞪逗鸡眼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你是慕容先生吗?”为首的男人恭敬地鞠了一躬,沉声问道。
慕容怀稍稍一愣,旋即脸上一抹轻笑“是,我是慕容怀,请多多关照。”他无礼貌地回了一躬。
“那么,可否接受我们主人的盛情邀请?”男人躬身递上请帖,身后的八个男人也整齐划一地躬下身去。慕i容怀看着他们与神情不合的动作,忍不住想下一刻如]果他不接受请帖,结局会不会是他们一拥而上?这样训练有素的动作,即使是鞠躬,也令人压迫感十足
“可否问一下贵主人的身份?”在接请帖之前,他冷静地开口。
“我家主人不便露面,还望慕容先生明白谅解。”为首的男人渐渐不耐。
慕容怀笑笑地看他,不疑有它地接下请帖,缓缓翻开。
“这”慕容怀吃惊地低呼,那上面居然是
“还请慕容先生合作!”男人精锐的利眼直视向他,无言地下达着命令。
慕容怀再次看向他们俯得更低的身子,略有所悟。但这次非同小可,牵涉到的已不仅仅他一个人
于是他决定回身瞥一眼身旁的高墙,就在他准备翻身而上时,一个子弹准确地打向他的左胸“唔”他闷哼一声跌在地上,脸上泛出微小的汗珠
“谁?”为首男人大吼,九个男人整齐划一地掏出手枪,射向子弹而来的方向
“别追了,”为首男人止住远离的三人,回头看向慕容怀“他的命要紧!”
“他还能活下来吗?”一个略显惊慌的男人开口。
“啪”!一个巴掌袭向他的脸颊“没有了他,我们一个也别想活!”为首的男人怒视着他,看向被扶起来的慕容怀。
“赶紧去医生那里!”他下令,迅速打开车门。慕容怀的苍白令他心惊
“要去哪里?”慕容怀有气无力地开口,感觉血一点点流失,意识一点点模糊。
“闭嘴!”男人大喝“不然,要去的地方就是你的葬礼!”男人发狠地低咒。这该死的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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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新德里。豪爵大饭店。
玉泉幽子凶残的眸光直直射向斜靠在床榻上的千叶勉,手不自觉地攥握成拳,很想在一秒钟之内让这个嗜血成性的恶魔彻底遁入地狱,让他永不超生
千叶勉不以为意地从榻上起身,用着一贯调笑的口气“幽子,来得好快呀!”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玉泉幽子恶狠狠地开口,优雅被冷酷全数吞噬。
“很可惜没有成功!”千叶勉因她的指责,面上泛起寒光。
“不,你已经成功了!”玉泉幽子冷冷地讥讽,声音有些颤抖“托你的福,他也许今生都无法苏醒!”
“闭嘴!为了阿勋,我必须这么做!”他大吼,将手中欲点燃的雪茄狠狠地辗碎。
“为了阿勋?”她冷笑“很好,希望阿勋能够如你所愿地和他一起死去?”
“你”他发恨地扬起手掌,可看到她那双和女儿一般倔强的眼睛时,他将头硬生生地扭到一旁,手也顺势垂下“别让我再听到这般忤逆我的话,否则我会第二次下手!”他发狠地威胁。
“可以!”她低应“顺便‘麻烦’你将阿勋和我一起解决掉!否则,我保证你的余生一定活在水深火热中。”
他因她的话呆愣,没有回应。是吗?他暗暗地想。阿勋会为另一个男人而发狂?她甚至在他重伤垂死时也不曾来探视过他,那么,为什么这愚蠢的慕容怀却可以?不止阿勋,还有这个他一向手下留情的“夫人”
“慕容怀这个愚蠢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你和阿勋究竟在搞些什么?”他疯狂地咆哮,没有看到玉泉幽子一闪而逝的诡异眸光他在干什么?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活像“争风吃醋”的话?
懊恼的千叶勉快速地扫一眼玉泉幽子,将身子转向窗外,这可恶的女人是在嘲笑他吗?
玉泉幽子有些好笑地看着千叶勉背对她的身影,是这样?她有些痛快地想。原来千叶勋得到的关爱远比自己所认为的要多得多!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放心地问他要一个人
“你的私人医生现在在哪里?”她平静地开口问他,不着痕迹地扯开他的注意力。
“在加尔各答。”他闷闷地答。
“阿勋怎么了?”她忽然惊慌地问,有些后悔忽视了千叶勋。
“没什么,有些衰弱而已!要他们过来吗?”他浅浅地答,不愿回身面对她。
“也好!”玉泉幽子低应,诧异于他的合作“或许会有帮助!”
“我会安排的!”低低地回应中压抑着不可置信的嫉妒。天!不可一世的千叶勉居然会嫉妒一个愚蠢的国际刑警!
“你还不过来这里住吗?”他拼命压抑地问。
玉泉幽子走向他的前方,抬头看他恼怒得发红的双眼“暂时不行,我要陪着阿勋!”她轻柔地对他说。
他低头注视她,稍稍点头,没再逼问。玉泉幽子因他的反应轻笑“如果要我快点过来,就叮嘱你的医师尽责一些!”
“你”他瞪眼,话头被她捂住他口的手打断。
“无论如何,你必须了解这一点阿勋一直没有对别人付出过关爱,而且她这一生也只可能对一个人付出,那个人就是慕容怀!而你与我早在训练她时就已经没有了这个权利!”她有些黯然地低语,鼻子有些酸涩。
“为什么?”他抓下她的手。
她摇头,轻叹口气“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爱上慕容怀。但我们都太不了解她了,她不会爱上我们是很明显的事。我们能做的有限,就是祝福她、保护她。千叶勉,不要再寄望她有太多的回馈,这一切都是你我一起造成的!”
“可是慕容怀怎配得起我的女儿?”
“别这么不可一世!”她斥责“阿勋再了不得,都还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总是应该找到合适的男人的,非关配不配得上的问题!”
“那我该怎么做?”他无奈地问,眼中溢满不甘与屈服。
“如我所说,祝福她,保护她。只有这样,”她稍稍顿住“我们的生命才可以真正得到珍惜。”
他愣了一下,她在意他的话?“那你什么时候过来?”他软下语气。
“看你的表现吧。”她浅笑,走向门边。
“到底什么时候?”他受不了地轻吼。她回头看他“克制一下你的脾气,不然我没有办法和你相处下去。”说完后,她随即开门,飘然而去。
千叶勉忿忿地看她的身影。这个可恶又奸诈的女人,总是挑剔他的不是!不过,他不禁蹙紧了眉头,他的脾气真有那么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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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新德里?他怎么了
千叶勋愣愣地看着被一堆仪器包围的摹容怀,不知该作何反应。千叶勉派去加尔各答的人只说让她和医生一起过来,却没有说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迅速地走到床边,他到底是怎么了
“慕容”她轻抚他的脸,轻声低喃,感觉喉头紧得疼痛“慕容”她再唤,视线逐渐模糊,泪不自觉间滑落眼眶。这就是她日夜思念的慕容吗?不,他怎么可能是那个温柔又活力四射的慕容?
“慕容,张开眼睛看看我,我来看你啦,你的勋来看你啦”她靠在他耳边不住地诉说,泪滴落在他的脸上,就像他的眼中流出的泪“慕容,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你在缅甸就那样不声不响地走掉,害我好担心、好着急。可你就是不见了!我知道你是故意要吓我的,”她忽然破涕为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怪我总是三番五次地不告而别,你看,”她将他的手抚到她的脸上“我还是好好的,你一定是在到处找我吧”她一下顿住,看他的手无力地从她手中滑落
“慕容!”她惊呼着摇头“不,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是在吓我,对不对?”她捧住他的脸拼命地吼“慕容,慕容,慕容”她一声接一声地大叫,字字都像在心上扎针,缓缓渗血
房门轻轻关上,门外的千叶勉一脸凝重“跟我来!”他冲着一旁站立的医生低吼。“说!生还的希望有多大?”他冲着医生逼问。
“这”医生瞄着他没有表情的面孔,不知该如何回话。
“说!”他吼叫。
“是,是”医生吓得几乎跌倒在地上“情况不太乐观,大概只有”
“嗯?”他闷声问。
“50%。”医生咬牙,实际上他连10%的把握都没有,那颗子弹太靠近心脏,但为了保命着想,他只好编个谎啦!希望上天听得到他的祷告帮帮他,让那个虚弱的男人起死回生。
“你怎么会这么没有把握?”千叶勉冷冷地盯视他,逼得他退缩。
“我我会尽我所能把他救活”
“不是尽你所能,而是一定要把他救活!”千叶勉不合情理地用霸道的语气要求。
医生颤抖地看着千叶勉,不明所以。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一开始还以为他的任务只是让那个男人快速地死去,可为什么千叶勋一来就全走了样
“可以吗?他用着命令的语气询问不发一语的医生。
医生吞咽着口水点头,得到准许后飞也似的奔向自己的房间。他要好好地研究、倾尽心力地研究这个男人的复活方案
“现在明白了?”玉泉幽子缓缓从内室走出。这个秘密的藏身地害她找了好久。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问。天,他居然不察觉这个房间有第三者。
“你去看慕容怀的时候。”
“我不是去看他!”他反驳。
“没什么差别,如果他真的死啦,你我的女儿也许就再也不会存在了。”她平静地分析。
“他不会有事的!”他轻斥,有点不耐烦。
“但愿如此。”她叹气,不愿想象阿勋失去慕容怀的模样。
“你不信任我的医生?”他抬头问她,手指轻敲书桌。她不语,渴望从他脸上梭巡到什么。这个男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还寄望于她的信任?
“算了,你怎么找到这里?”他提出疑问。
“虽然不信任你的医生,但起码应该信任我的能力。”她在他对面坐下。
“准备住下?”他轻揉眉心,漫不经心地问,头有些痛。
她起身走向他“是的,准备长住。”
他抬头看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在他身后帮他轻揉额头“不需要怀疑,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为了阿勋?”他舒服地闭上眼睛。
她笑“不只为此,也因为你的表现。”他因她的话而眉间稍稍舒展,看来最近这个女人可爱了许多
她看他的脸,有些诡异地轻笑。如果这次慕容怀能够脱险的话,他们之间会有更重要的事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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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
千叶勋看看腕表,三个小时又二十分钟!她默默地低喃,浓烈的不安强烈地袭向她。不!摇头,她不能这样苦苦地等待。不论慕容怀会不会有事,有件事情她一定要问清楚
轻轻敲门,她扬声问:“我可以进来吗?”房间内的两人皆是一愣,玉泉幽子有些不安地看看千叶勉,起身去开门。
“有事吗?”玉泉幽子轻声问着门外一脸严肃的千叶勋,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千叶勋点头,走进房间,将门关上“这是谁做的?”千叶勋平静地问房间里的另外两人。她有感觉,慕容怀的受伤应该不是出于成全她,而是彻底毁掉慕容怀。
她冷冷地在两人脸上梭巡,有些恼怒“无论是什么样的真相,我都必须知道。”
玉泉幽子深叹口气,不知该怎样解决目前的状况。虽然她并不寄望于千叶勉与千叶勋能够和乐融融,但也不愿乐见他们的反目成仇。但目前的状况,照她看来,只要慕容怀有丝毫闪失,千叶勋必然成为千叶勉一生的仇人
“回答我!”千叶勋怒喝,眼光由玉泉幽子的脸上游移到千叶勋紧绷的脸上。
“是”玉泉幽子赶忙开口。
“是我!”千叶勉冷冷地开口。
千叶勋愣愣地看向千叶勉,眼神是一贯地平和“原来是你!”她低喃。
她回头欲走,被千叶勋叫住。
“阿勋。”他叫,不明白她的平静。
“什么事?”她问,眼神开始变冷。
“有什么话要说吗?”他问,有些担心。
“有!你最好祈祷这场手术成功,否则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杀死你!”不知为何,她的口气愈发显得平静。
“不问原因吗?”他的眼神开始凌厉,暴戾的气息又冲上脑门。
“原因?”她冷哼“千叶勉杀人从来不需要原因。”
“你”“千叶勉,”千叶勋打住他的话“从今天开始你最好认清一项事实,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奴隶,如果你再敢乱动我的人,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你那么肯定能杀得了我吗?”他暴喝。
“杀?我不喜欢杀人,我有比杀人更好的方法。”
她的声音低沉得像恶魔,令玉泉幽子倒抽口气“阿勋,你”“闭嘴!别认为是我的父母就有什么特别之处,惹到我千叶勋的下场永远只有一个。”她凌厉地审视两人,打开房门
“小姐,先生,夫人”满身是血的助手颤抖地低呼千叶勋猛地推开他,奔向手术室
怔怔地看着仪器上那一道平行的线,她一下呆立当场,随后赶来的千叶勉和玉泉幽子也无措地站立在那里身着手术外衣的医生仍在病床上奋力地急救,然而目前的一切已经足够了
她回身,平静地直视前方,感觉世界空旷得像荒地,心中满溢的全是血腥与腐烂的味道,上帝毁掉了她惟一珍视的人,她便要毁掉上帝
“阿勋,”玉泉幽子低声叫她,心疼地抚向她苍白冰冷的脸
“滚开!”她冷冷地开口,眼神空洞,旁若无人地向前走去
“千叶勋、千叶勋”身后传来千叶勉发疯的吼叫,夹杂着医生的求饶声、杂乱的枪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泛满整个长廊
她缓缓停下脚步,有股强烈的欲望想再次亲吻一下他的唇,想象着那唇在她耳边曾有的轻喃,他说:“勋,我爱你”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一滴,一滴,一滴像寒霜彻底冰冻、撕碎了她的心,从今天起她就是名副其实的黑道魔王
拿起手中的通讯器,没有表情地拨几个号码,她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命令:“炸掉豪爵大饭店!”
“可是”对方似有异议。
“三十分钟内我要它消失!”她快速地命令,收线。
上帝毁了她的完整,她要用无数人的不完整来回馈于他,为她的爱人陪葬。这样,她的爱人才不会孤单
“慕容,我会为你打造一个地狱中的宫殿喃喃低语,脸上浮现出令人胆颤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