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x.cc,最快更新5个泡菜饺子1 !
但是,奶奶和家族里的长辈们却指定我这个女儿担任下一代宗家的次宗孙,而不是爸爸的儿子俊荣。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首尔妈妈和爸爸竟然没有反对这样的决定。
“首尔妈妈已经正式跟爸爸结婚,那么俊荣理所当然应该成为宗孙,不是吗?”
看他使筷子的样子,手的动作,轻轻皱眉头提眼镜的样子,真的太像爸爸了,我看着对面的俊荣心里想。
想着想着,突然本能地想起了黄道圭这个男人。俊荣如果成为宗孙,宗宅当然也应该归俊荣所有,那么我就用不着被那男人纠缠了。
“秀厦,不合你的口味吗?吃得好少。”
首尔妈妈在一直盯着我看吗?她的话让我回过神来。一家几口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我的饭碗上,打死都不想成为众目焦点的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手上拿着的筷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正在喝汤的俊荣自语道:“我不知道女孩子吃得像蚂蚁眼泪那么多的饭,怎么挺得住。正贤也是,吃的饭连半碗都不到。”
“我在吃,很好吃呢。”
“是晚餐准备得太寒酸了吧?如果早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还能准备准备。”
这话也是首尔妈妈的客套话。满满一桌的菜还说是寒酸?最后我再一次领悟到了一点,首尔家的家人对待我的时候有些过度敏感,所以他们跟我感受的尴尬程度应该差不多。
那顿晚餐几乎可以说是克己训练的战场,饭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吃了两粒消化药。
“你的命也是三角形呀。”
记得四月底,快考完期中考试的那会儿,我坐上俊荣的车去地铁站的路上,俊荣突然这样说。没头没尾地,突然来这么一句,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家、学校、图书馆,这是你李秀厦的生活半径,不是吗?”
“你好像也差不多吧?”
“我要准备司法考试,当然另当别论。”
“你别太损人了,我还交了几个好朋友呢。”
“那不错嘛。”
把我送到地铁站,在我下车的时候他这样说了一句——
“下周我们学校有庆典。”
“哦?”
“总比黑不溜秋的图书馆有意思,偶尔透透气也不错,过来玩吧。”
“你这算邀请我吗?”
“你能那样想最好!我给你介绍我的女朋友。我跟她说我的妹妹从乡下来了,她说想见你一下。”
以俊荣的条件,学历好、有绅士风度、身材魁梧又勤奋,如果说没有女朋友那才怪呢!我看着俊荣的车开到路口后转弯消失的背影,呆站了一会儿。
跟其他家人相比,似乎俊荣对我的存在表现得最漠不关心,但也许那只是表面,也许他最在意我,最感到尴尬也是有可能的。其实用不着邀请我呀,看他要介绍女朋友给我认识,又让我到他们学校去玩,我希望至少他不要有心理负担,觉得一定要赔偿我,一定要以礼相待。
那天第一堂课是《韩国史前时代史》,我选择历史课专业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因为分数刚好够,而且高中的时候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世界史课和韩国史课。大一只有两门专业课,而讲这堂课的教授讲课时充满生机、满腔热情,我打心眼里最喜欢这门课。
“李秀厦,给我看看你抄的笔记。”
厚脸皮地走到旁边座位的人是刚退伍回来的元锡前辈。因为我复读两次才考上大学,跟同年级的同学有些年龄差异,因此同年级的同学似乎不太容易跟我交往。这样看来,他这个退伍插班生,刚好可以跟我自然交流。我没有必要硬要推掉主动过来套近乎的人,就像我没有理由主动去找因为尴尬而远离我的同学一样。
他一边一个字一个字抄着我整理好的教授提出的问题,一边问我:“教授让准备的报告,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呀?天天查资料呢。”
“不管怎样,应该整理了一些吧?”
“马马虎虎吧。”
“我是想说,我们俩相互交换一下资料怎么样?”
“交换资料?”
“嗯,我看其他同学也都这样做。我找好整理的的内容给你看,你找好的资料给我看。这样我们俩应该都更加有效。总比一个人查的内容资料要丰富一些吧?”
“我看这主意不错。”
我看书时必须喝点东西,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于是到走廊上的自动咖啡机上投币,刚好元锡前辈跟出来了。
“也给我弄一杯,我没有零钱。”
“好的。”
一杯咖啡算起来也就二百韩元,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听着硬币“咔嚓”掉下去的声音,目光注视着咖啡机上的红色信号灯。快一个月了,元锡前辈总像现在这样以没有零钱为由,在我买咖啡的时候让我顺便给他弄一杯。我居然算计这点小事儿!我讨厌我这种小心眼儿和幼稚。李秀厦,你怎么变成这样的小气鬼?
我把装有咖啡的纸杯递给了他。
“那么,几天之内我把整理好的资料发给你。”
“好!那我也把我整理好的资料发给你。”
“好的。”
连续上了两堂课,到了中午时间,我想吃完从家里带来的便当之后,去泡图书馆。元锡前辈总说我带的便当好吃,所以经常到学生食堂买了饭和汤之后过来混我带的菜吃。
“前辈!”
我们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同年级的几个女生笑盈盈地喊着“前辈”走过来了。她们不像我那样沉默寡言,她们喜欢笑、善良,而且还懂得撒娇。******下面修长的两条腿非常迷人,即使在我这个同性眼里都觉得很新鲜、很漂亮。
“离下堂课还有两个小时呢,你请我们喝咖啡吧。”
“什么?咖啡?”
“就在那下面,有个‘雪糖巴士’咖啡屋,在那儿喝咖啡,听说还免费送蛋糕吃,不限量。你就请一次客吧。好不好?”
“嗨,我可没钱呢!”
“咖啡才多少钱呀,顶多五千韩元,下次我们请你喝。今天你就请我们喝吧。前辈的好处不就是这个嘛!”
三个女生轮流微笑着****,哪个男生能顶得住啊?我看着元锡前辈开心地咧开了嘴,于是想起身了。我觉得没人叫上我,这事就与我无关,站起来之后礼貌性地稍微等了一下。她们肯定是想,如果叫上我的话,肯定觉得我会尴尬、感到没趣,考虑到我的处境才没叫上我吧。
“哦,好呀!今天就豁出去了!”
走出教室的时候,脑后传来元锡前辈爽快答应的声音,让我吃了一惊。天天连二百韩元都不舍得花,让我请他喝咖啡,居然有钱请几个漂亮的女生去“雪糖巴士”喝昂贵的咖啡?!我觉得因为我不谙世事,让人当傻瓜耍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哼!没开口罢了,我可不是傻瓜!
当天晚上,乡下的李鹤奶奶打来电话。
一下火车,第一件事就是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吸到了家乡新鲜的空气之后,觉得被废气和公害弄脏的肺突然变得清爽了。
我先去市场为喜欢吃甜品的李鹤奶奶买了一大包薄荷糖,好让她吃上几天,然后买了几斤牛肉和猪肉,还买了好多双袜子。为柄泰爷爷买了短袖衬衫,为吸烟的安城姨买了一条高级香烟。差不多买好的时候,的士来了。
柄泰爷爷好像老年痴呆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春暖花开的五月份,他竟然穿着厚厚的冬棉袄。柄泰爷爷像一只生病的公鸡般坐在大门前打盹儿,见我从的士下车,突然站了起来。
“哎哟哎哟,秀厦小姐,怎么来之前不说一声啊!”
“想爷爷了嘛!走,进去吧。”
柄泰爷爷用粗粗的大手一下子拎起我的行李,先走进了大门,还一边大喊了起来:
“快出来瞧呀!秀厦小姐回来了!”
李鹤奶奶从后院跑了出来,安城姨也从厨房快步走了出来,两个人见到我之后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一下子扑进了两个奶奶的胸怀里,闻着久违的熟悉的味道。
“事先说好哪天来多好呀,我可以去接你呀。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突然就来了?”
“我太想奶奶了,所以就一口气跑来了。我饿了,我要吃饭。”
“好呀,马上准备晚餐。上次用电话跟你说过,邻村的堂叔家有点事,说不能种田了,他的邻居常植家说他们要把田买下来。别提了,伐木场的事儿也现在才结束呢!”
“即使我不在,奶奶也能处理得很好,这下我放心了。我要吃饭,我想家里的饭想得都快发疯了!”
看着大声嚷着肚子饿的我,李鹤奶奶和安城姨似乎难得很开心的样子。用刚摘的马蹄叶拌凉菜、做大酱汤,还做了干萝卜咸菜和垂盆草泡菜,为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奶奶坐在旁边用手剥碳烤的黄花鱼的肉给我吃,还不忘唠叨两句。以前听唠叨总觉得很烦,现在觉得非常亲切。
“真好吃!饭还是咱家的最好吃。”
“去了首尔,应该吃得很好,怎么瘦得像个干柴似的?”
“是因为学习太累了吧?”
“真了不起呀!要好好学习。对了,秀厦小姐,你有个邮包。”
“邮包?什么邮包?”我往嘴里塞进热腾腾的一大口饭,还往嘴里送垂盆草泡菜汤,嘴巴鼓鼓地问奶奶。
“我怎么知道?差不多一周前,一个男的骑着摩托送来的,说一定要亲手交给秀厦小姐呢。”
我嘴里咬着勺子呆住了。
李鹤奶奶冲着厨房大喊:“你把秀厦小姐的邮包放在哪儿了?”
“放在了里屋的文件柜上。”
我打开了文件柜,发现一个饼干箱那么大的邮包。
“这是什么?”
发信人竟然是黄道圭,那个男的。这是耍什么花招?难不成想要贿赂我?我狠狠地拆开了邮包,就像狠狠地拍着他的后背。
“这是什么呀?”
邮包里面的东西还真是意想不到的东西,那是一部闪闪发光的最新款手机。包装盒上面贴着一张黄色的便签纸。
李秀厦小姐亲启
这不是你的入学礼物,所以不要高兴过头。给你手机是让你好好接我的电话。手机的1号快捷键是我的电话号码,请务必联系我。我这人也是说干就干的人。
——黄道圭
原本吃得津津有味的饭团突然哽在喉咙里了,我慌忙舀了一勺大酱汤咽了下去。
“这完全是向我宣战嘛!”
这简直比月伊踮着脚尖跳舞,或者柄泰爷爷哪天回春重娶媳妇更加让我觉得荒谬。我一边嘲笑他,一边把那手机推到了一边。
“别搞笑了!你尽管出招试试,看你能不能从我家弄走一块瓦片!哼!”
全国四千万国民人人手中都有一部手机,甚至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带在身上,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我家呢。李鹤奶奶和安城姨,甚至柄泰爷爷的眼睛都在闪闪发亮。我说不打,说不能打,他们还是让我试一试,就打一下试试。手机盖往上面一拨后自动下滑的样子,每按一个号码,手机就会有个可爱的声音读数字,这些老人肯定是被这个神奇的“玩具”给钩住神了。三个人轮流催,我实在是拗不过他们,最终举手投降了。刚开机,一连串短信抵达信号出现在画面上:
“黄道圭,盼联络。”
就当屎圭叫。我边嘲笑边点击删除键。再怎么想烦我都没有用。
吃完饭,我坐到长地板的末端。好久没有吃得这么爽了,小腹鼓鼓的。我满意地用手轻轻抚摸装得满满的小腹,打了个饱嗝。太舒服了。顺着暖暖的春风,芭蕉幼苗正在展开。阴历十三的月亮刚刚从前山后面升起,傻傻的屎圭摆着尾巴跑过来,用肚子压着我的鞋,长长地趴在地上。我伸手慢慢抚摸着屎圭的后颈。
这时,里面传来了手机声。
“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