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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误会是凌迟我的利刀,我却甘愿在那焚烧的怒火中,感受你微乎其微的爱意。
百合走后三天,某晚。
营帐之中,火堆正旺,喷放出暖热的气息,雷走了进来,卸下一身武装,便看到影正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干什么。
“嘿。”他轻拍影的肩膀,对方仿佛被吓了一跳似地急急转过身来。“谁?”
“是我。”电凝着一脸笑意,看到影一副睡眼惺松的样子,便知道她刚刚在打瞌睡。
“为什么不跟百合回到你父亲那里去?”雷靠近影,坐在它的身边,执起影的手轻轻地吻着,她不回去是否意味着她开始相信他?或者影看着自己的指尖在雷的唇畔游移着,这下睡虫全被赶跑了,她眨眨眼睛,感觉到指腹传来的细腻触感,那是雷的唇,一阵晕红徒然袭上她的面颊。抬起头,迷惑地望着雷的五官,一个漂亮的男人,修长的手脚,深刻约五官,浑然天成的卓绝气韵,她以前从没这样仔细瞧过他,一直到今天才发觉他是这么的好看吗?
她低下头不语,雷抬起她的下巴诱导着她说出他想听的话。“为什么?”
影忽然轻轻一笑,双手握住雷托着她下巴的那只手道:“你有没有发现,你常常在问我“为什么”?”
雷一怔,牵动了嘴角,喜欢她明睁眼底晶光粲然的愉悦之情,将她拥入怀,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以掩饰因她而难以自己的笑容。“是啊我们之间,有很多数不清的问号。”
影的笑容僵在唇边,雷的话提醒了她,他们的感情进展得太可怕。自百合离去后就变了,太令人匪夷所思,所有的事情尚未厘清,他们就失去了面对的勇气,这样的他们,能走到最后吗?
“在想什么?”雷将下巴搁在地的头顶,地的头发虽然让若素修剪过,看来比较整齐,但他还是希望影的头发能长一点,影的手攀上他的背脊用食指轻轻地画着。“你对我好像太好了一点。”波涛般的睡意袭来,沉湎于这种安静的气氛里,她有点困,遂埋在雷的肩窝里模糊地说。
“是啊!”雷的声音里合著一丝宠溺,感受到影的抚触,他的感觉逐渐波动起来,将影推离自己的怀中,双手仍握着她的肩膀,在她的樱唇上轻点,先是蜻蜓点水,而后又加重了一点力道,辗转吮吻着那诱人心神俱醉的芳唇,影并未挣扎地接受了这柔情似水,与上回截然不同的轻怜蜜爱。两颗总是背道而驰的心,仿佛一直到了今天才并肩而行。雷离开了影的唇,转而将唇熨贴在她的脖子上,沿着吻到锁骨盘桓,影倒抽了一口气,雷停止了动作,仿佛要停止这过于亲匿的举止。不过下一秒却转而逗弄她的耳垂,影的脸灼烧得比刚刚更加严重,她有点抗拒地呼喊着:“雷雷”
“影我的影,放了你到底是对是错?你像一片脆弱的树叶,不知道什么时候要飘到哪里去。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去找你?”雷停止了动作,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着,影闭上眼,真不像出自他口,我该把自己所受的遭遇看成特别的吗?她自问,却不意听到一句话。“再过三天,那天傍晚我们会到达东云迦,届时你就回复了自由之身”
雷顿了顿,嘴角牵起一抹奇异的微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离开我吧,影,让一切在这里结束。”
影一震,张开眼睛,推开雷的胸膛。“你”你不希望我留下来吗?
“不,不,我不希望你留下来,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们就必须面对你我都说不出口的真实。”不管真相是什么,是好的或是坏的,只要有一点点使他们必须反目的可能,他都不愿尝试。
“你早就已经看透我了是不是?”影靠回他的肩膀,雷,他仿佛已经了解到这是道莫名其妙的鸿沟,横亘在他俩之间,他跨不过来,她也走不过去。
“我不知道。”雷拥紧她。“回去吧!”
影抿紧嘴唇,不愿再继续这令她难堪的话题,当她紧闭心扉的时候,是谁硬敲开了那扇门?当她不再想过去的时候,他为什么又要将她推回寂寞的暗窟,让他面对父亲的指责和艾儿的死亡,浑身发冷。
“我能自己决定去留吗?”她试着坦白,她能留在这里吗?只为了在雷身边。
“如果我能拒绝的话”雷顿了顿,又道:“如果我能更狠下心,也许你早已经被百合带走了。”
“你那时又为了什么留我?”如果你可以说出来的话,我也许就可以放弃一切了,影在心中默默的想。
“或许是想留你当人质吧?”雷半开玩笑地说着,意识到怀中人身子一疆,他不做辩解。
“你在开玩笑吗?”影搞不懂他真正的意思,试探地问。
对方却不以为意地回答:“别忘了我在救你出林思城堡那天晚上所讲的话。”
“你”她咬咬下唇,戒备起来。“那么你让我离开并不会是个狠心的决定,相反的还是个善举!”影不示弱地嘲讽回去。
不料这话换来雷的一声嗤笑,他无视于对方的备战状态,反而继续挑拨着。“又或者我只是放长线钓大鱼?故意纵虎归山好来个一网打尽?”
“什么意思?你当初的原意就是这样吗?”
看到影的脸色别的变成惨白,雷的心紧揪了下,他何尝愿意伤地?
“不愧是风刀国的大将军,懂得物尽其用”她咬牙忿然道,他可以轻视她的感情,却不能将她的心踩踏在地上,影推开雷走出帐外,拒绝再与他交谈,掀起门帘的那一刻,她低头凛然地说:“你若是真的想利用我,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雷.颂祯将军!”
“希望你能。”雷讥谓地冷哼一句。
影见状更生气地不断后悔,她这些天在干什么?简直像个笨蛋!她被耍了!
雷望着她离去而被甩下不停晃荡的门帘,那久违多时的挑衅眼神,又折褶地在她睁底迸发出来。叹了一口气,他摔回床上,什么都不愿想了,睡一场好觉吧,或许明天一早起来,影早就如他所愿的溜之大吉,撇开心底那些强烈不,是一点点的不舍,闭上眼睛,她就回去她父亲的身边过安稳的日子罢!
而他,雷.颂祯,也会像从前一样,像忘记无数女人一样的,忘掉这个在他生命中宛若浮云的奇特女孩。
东云迦,背风山山脚,落霞村内。
百合站在一块大青石上,弯刀插在腰身左侧,双手环着胸,神情漠然地望着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过了半晌,附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有一名年约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子冲了过来,看到她之后十分高兴地大喊:“百合大人!你回来了!”他欢欣地叫着,像与百合认识已久。
百合居高临下,闻言垂首一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小表。”
这句话却引起对方强烈不满,一张脸马上垮了一半。“呸呸!我今年十六岁啦-什么跟以前一样?再过两年我就高过你!身手也比你好了!”
那男孩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百合不理他,只当是孩子气,又道:“德,莫道爵士还好吧?”
她伸出手想摸摸那男孩子的头,却被他一转头躲开。“要说几次?我已经不小了!别把我当成小孩子。”
“大人是不会像你这样耍脾气的。”看到对方一副要怒不怒的样子,百合只好回正题。“好好好,不说了,你带我去找爵士罢!他在哪?”
“喔!他在屋里,最近军队正在扩编当中,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很不好,体力也越来越差了。”
“扩编?最近要有军事行动吗?”
“不是,纯粹就是重整旗鼓,女皇陆下应该也知道这件事。”谈到正事显现出超龄成视谌的德,一副老练的姿态解说着。
“真的是这样?”自言自语一句后,她跳下石头,和那男孩并肩走着。
“百合大人,有什么重要事情想跟爵士说吗?”
“嗯。”她依然心不在焉想着事情,直到那名叫德的男孩出声。“百合大人,到了。”
百合回过神,推开老旧又简陋的木门走进去,心下不禁有点难过,这位爵士战功彪炳,两代均受到皇室的荣宠,出入皇宫皆可乘马,后来女皇为体恤莫道爵士年纪老迈,还特地赐他一顶轿子,免去了走路的辛苦和策马的颠皱。想当然尔,这位爵士自是从未住饼这种房子的,而如今是时势所逼,谁也没想到莫道爵士忠心耿耿的下场竟然是妻亡子散。
“爵士,我是百合。”她抬起头,眼前看到的却是一位神采奕奕,双目炯炯,拿着一张地形图正看得十分入神的老人,虽然粗衣布服,虽然略显消瘦,但那时间累积的智慧和忧国忧民的胸怀是不曾往他身上消失的,他是云迦国的智者,更是一位不死的勇者,即使他已垂垂老矣,失去了一条腿,却仍不放粟的要膛臂挡车;明知道机会微乎其微,他还是奋力一搏,只为了想看见云迦风华再现,盛世重开,他愿用他所剩下多的生命来堆砌、构筑这个庞大而遥远的梦想。
“啊你来了。”莫道爵士闻言从钻研地图中回神,看到百合,十分高兴地说。百合从前和影住饼一段时间,他对她的感觉总是特别亲切。
“您的身体还好吗?东山军的情况如何?”百合问道。
老人一听便马上回答:“好得不得了呢!德那小子总是把我形容成一副快死掉的样子,真是触我楣头。”
百合浅浅的一笑,走近老人的身边,扶他坐到床上,自从莫追爵士断了一条腿后,行动都要靠人扶持,也因如此,百合才会找了一个男孩来帮忙,就是那个啰哩啰嗦的德。
“那也是他关心您。”总要帮他说两句话,人是她带来的嘛。
“我没被他烦死就不错了。”莫道呼了一口气,状甚无奈地说。百合抿嘴浅浅一笑,莫道没看见,待坐稳后才说:“你难得来一趟,有什么要紧事就说吧。”
看到百合垂首站在他的身侧,莫道爵士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吧,还拘什么礼?”要百合坐下再问她。
“来探望您,同时传达女皇的指令,陆下说请您不要太过劳累,东山军目前尚不成熟,打起来是没有胜算的,爵士万不要操之过急。”
“逼我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现今皇室只存女皇一人独揽大局,他这个被风刀国皇太子指名削去爵位的平民是没有余地置喙的,只能在暗中,为云迦国设法铺出一条坦途,除此之外,他别无所求了啊!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沉重地说:“做了这些又算什么呢?何况我只失去一条腿,陆下却永远失去了公主”公主的死是个悲剧,一个天大的悲剧,他当时也有插手,若不是他,皇室的血脉也不会就此灭绝。
百合闻言敛眉,全想道,您不也失去了家人吗?她知道这是他心中最深的伤痛,是以没有说出口,她现在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下思考的是:我该不该告诉他影小姐的下落?“对了,百合。”莫道爵士的语气忽然像想到什么似地急促起来。“你是从云迦西侧过来的,我想问你,你有没有看到影儿?”
懊来的还是会来,百合暗吐了一口气,老人见状又道:“我派出的人手,只在“隆冬之森”里找到艾儿的尸体”他顿了顿,想到大女儿的惨死不禁鼻酸,可怜的艾儿,是父亲害了你啊!
百合无言,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过了一会儿,爵士才暂时停止了伤心,缓缓继续往下说:“不过没有看见影儿;那时我便想她可能是被救走了,不然就是被林思抓回了西域国去继续凌虐幸好老天爷眷顾垂怜,在我们就快要放弃希望的同时,终于听到消息,证实她已经逃出生天,保住了我们鸠德斯家族仅存的唯一血脉“百合百合,你怎么啦?”察觉到对方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他的谈话上,莫道还以为是她大累了,所以提不起劲来听,于是便柔声道:“听我这个老人抱怨大概很无聊吧?”
“啊?没没有的事,爵士您说笑了。”百合猛一回神,脸上竟泛起一丝粉红。
“看来是没有影儿的下落了,哎”莫道经叹一口气,神情转为落寞。
“爵士,请您宽心,既然影小姐已经离开西域国,那么应该就没有人会加害她了。总有一天你们会团圆的。”百合稍加暗示地说,语毕果然看到老人脸上泛起一丝光彩。
“是啊!呵呵,百合,你说的很对,又不是天人永隔,影儿只要能逃出了西域国,应该不会有人想要加害她了,请你帮我留意一下她的下落,怎么样?”
“嗯。”她说不出口,只能应了一声,影小姐自愿留在雷的阵营里不回来,它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讲的。
一听到寻找小女儿的事情百合肯帮忙,莫道爵士的心情不禁大好,百合一向重然诺,万不会让他失望的。“百合,难得你来,多留两天,知道吗?”
他咳了两声,显然是刚刚情绪的起伏略过激烈,已不宜再谈下去,百合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在想,如何才能让老人家放心。
“爵士,您休息罢!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她服侍老人家睡下以后,走到门外不远处,招手明德过来。
“百台大人?”德急忙跑到百合身边。
“我得走了,有句口信请你替我转给莫道爵士。”
“这么快?为什么你刚刚不跟爵士说?”她不是才刚回来?
“你别管,只要照这么说就好,影小姐现在人在云迦国境内,大概再过不久也许爵士就能与她重逢了。”
“你见到影小姐啦?”德惊讶地脱口而出,百合赶紧要他小声一点。
“怎么总是这么毛躁?”看到对方有了抗议神色,百合息事宁人地不再数落下去,又道:“别让莫道爵士听到,如果爵士问起她在哪里,你就说是风刀国的一位将军救了她,可是因为她还有伤在身,我不能带她回来,只要爵士耐心等候,迟早能够父女团聚。”
“百合大人你到底为什么不自己向爵士说呢?”德好生奇怪,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为什么百合大人的表情却不是这个样子?
“我我不能说”百合自言自语的,看见德疑惑地望着她,一笑。“我走啦:好好照顾爵士。”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落霞村外走去,德跟在身后大喊:“百合大人!你要去哪里?”
百合没停下脚步,只是伸出没有拿刀的手向他挥了挥。
“百百合大人”德的喊叫声便在喉咙里,看着百合的背影,只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能跟爵士说?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她真的这么说?”
莫道爵士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凝重,德观察着它的反应问道:“爵士,小姐要回来不是好事吗?为什么您心情还是不好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莫道没有听到德的问话,一迳思考着,突然拍手大叫。
“爵士,怎么了?您不能大激动啊!”“暧你不懂,百合是怕我阻止她,才会不告而别。”莫道心烦地挥挥手。
“阻止?发生什么事了,您知道百台大人要去哪里吗?”
“根据找的推测是不会错的。”莫道爵士好像没听到德的问。似地说:“德,你马上去找十名身手最好的人来。”
“爵士”
“快去!”莫道大喝一声,德不敢再问,急忙转出房外张罗一切,没过多久,果真找来了十名无论身手和体格上均十分壮硕的兵士。
“爵士,这样可以吗?”德将莫道扶到椅上坐着,让他检视。
“嗯,我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但是这次的行动干万要保密,知道吗?”
“是!”那十名士兵一致地回答。
“德,你去外面看守着,别让任何人靠近这间房子。”莫道爵士显然十分的慎等到他出去之后,莫道爵士才缓缓地说:“最近这两天,有一风刀国的军队,刚从西侧的路云关入境,耍经我国从东侧秀门关外回风刀国,我怀疑我的女儿便是被他们挟持,趁他们还没有走出我们的势力范围时,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救回我的女儿,各位勇士,可以吗?”
莫道的脸上写满了沉重,东山军不是他的私人军队,而是隶属皇家,他知道这个要求太过无礼,却还是说了出来。
“我知道这很不容易,弄不好还会有杀身之祸,迪伦四世甚至会以此挑拨离间于取予求,但是”他无语,也不知迢该怎么使他们答应,便静默了下来。
此时,为首的一名士兵出列,很严肃地说:“我们的命都是爵士大人赐与我们的,哪敢违抗大人的命令呢!包何况大人如此要求,真叫下官承担不起了,我们都是心甘情愿覆命的,请大人示下,救人之事万万不可拖延啊!”莫道闻言,神情一整。“莫道.鸠德斯对各位勇士的恩情一日不敢或忘!”于是将他们聚拢,开始商量救人的事宜。
待得士兵衔命而去后,德钻入屋内,只见莫道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爵士,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嗯,必须赶在百合到达之前到那里救回影儿。”
“爵士,您怎么知道百合大人要去救影小姐?”
“只要细细推敲就不难发现,百合也许怕我担心,故意向你轻描淡写,她再自己一个人去找回影儿。”爵士推论著这一切,将手抵在额上,十分担忧地说着。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以告诉您啊!您不是会安排人去营救小姐吗?”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东山军虽创自我手,但却是皇家的军队,百合一定是不想让我为难吧?”莫道皱眉解释着。
德听完才恍然大悟道:“百合大人总是这么替人着想。”
“哎,我不该再麻烦百合了,虽然她的身手称的上是罕有匹敌,不过对方是拥有旷世神剑的风刀国将军哪!”莫道一叹。
“爵士请不要担心,既然派出的都是好手,就没有失败的理由,请养好身体,等待小姐的归来,”
“影儿,影儿现在可还安好?是父亲害了你和你姐姐啊!”莫道闭上双眼,回想小女儿的天真模样,却仿佛只看到一双莹莹泪眼。
“影呢?”雷冲进了若素的帐中,眼光快速地在里头扫了一圈以后,又冲了出“怎么了?”若素跟在他身后出来问道:“影不在你那儿?”
“她不见了?”该死!他昨天说那些是什么鬼话?她该不会真的跑了吧?
“不见?好端端地她怎么会不见?”
“这”雷一时语塞。
若素毫不在意地用手绕着头发说:“你不是想要她走吗?”知道雷像只没头苍蝇的原因是什么,若素非但一点儿都不着急,还双手环胸预备看好戏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莫非影找过她?
“你很奇怪,之前不放她走的是你;后来又要她走,现在她称你心啦,你又急脚鬼似地乱窜。”若素挖苦着。
雷没心情听这些,想归想做归做,他遇到影以后好像一直在后悔。“你知道她去哪了是不?”
“我不知道。”接收到电传过来的危险目光,若素很正经地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别再瞪我了。”那晚他们讲话讲到后来越来越大声,正好她和疾光散步经过附近,可不能怪隔墙有耳。
不想再和她抬杠下去,雷准备去别的地方寻找,就在此时,疾光面色凝重的过来。“雷,你得过来看一下。”
“你自己解决罢!”如果是一些杂物,他没兴趣也不想管。
“我们损失了二十名弟兄。”疾光不动声色的继续说完。
“你说什么?”雷和若素均是一僵,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两人一时间忘了影的事,转而将注意力移到疾光的身上,尤其是雷,他双目泛着血丝,低低地间:“是谁?”
“这些弟兄全都是被人从背后割断脖子,而且一次二十个,我们抓到其中一个受伤的,一个人杀不了这么多人,他一定有同党。”
疾光带着他们到放置尸首的空地上,雷望着这一群死去的士兵们,眼神沈郁
“带上来。”疾光挥挥手,左右马上架上一名模样狠狠的男子。“你是谁派来的?”
那男子不言不语,疾光一使眼色,一道刀光在那男子面前晃过。“将军让你说话:“那男子撇着嘴,不屈服地冷笑,一双铜铃大眼睁大得吓人。“你就是风刀国的将军?你把我家小姐藏到哪里去了?”
“你家小姐?”雷心中打了个突,转身间疾光。“为什么他们到今天早上才被发现?”
疾光异于雷的反应如此冷静,他回答:“这些士兵都是固守营区外的人员,离我们这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他们被杀的时候没有惊动到我们。”
“有损失任何物品吗?”莫非是来愉军粮的?
“不,没有不过”疾光欲言又止。
“说!”
雷陡然暴喝一声,疾光只有耸肩道:“只有阿影不见了。”
“等等,疾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她?”若素问,虽然阿影以前刺伤过宙,不遇她看得出来她马上就后悔了,她会狠得下心指使人去杀雷的手下吗?
这时候那个被俘的男子突然笑起来,在那里自言自语。“你们抓不到她的!抓不到的!她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若素杏眼圆瞪。“你们把阿影带到哪去了?啊?你们抓她干什么?”
那男子不屑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道:“抓她?你们没搞错吧?是你们抓了我家小姐!”
雷靠近那名男子,眺起眼睛问道:“你们找到影了?”
那男子没正面回答,直视着雷的眼神说:“你不会得逞的。”说完便突然的挣脱了束缚,疾光见状冲上前,那男子趁势甩开绳索,抽出旁边一名士兵的佩剑。“愿主佑我云迦!”一声暴烈地大喊!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将剑插进自己的胸膛,众人又是惊,雷离他最近,想要拔出剑来,但是那男子反而握住刀身往自己身上插得更深。雷握着剑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一幕,那男子嘴唇无力地一开一合。“你们不会得逞的不会”直到声音没去时,他碎咚一声,直挺挺地倒下,再也套间不出任何消息。
疾光趋前,做了个手势,几名部下赶紧趋前将尸体移开,他扫了雷一眼,继续之前的报告。“没有损失任何财物,没有惊动到我们,表示他们不是来打仗,而是来找寻某一样东西,或者是”他缓缓地说。
“住口!”
“雷”若素有点担心地上前看他,却听到他一声冷笑。“现在连我都不能帮她说话了是不是?”
疾光不答,仲出手将妻子拉回自己身边。“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
“给这些弟兄的家属最厚重的抚恤。”雷抛下一句,便大步走开。
“疾光,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做!我不相信!”若素道。
“谁敢说呢?”
雷回到帐中,他已经快没办法思考了,这一切怎么都那么巧合?
巧合到他不相信都很难!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忙性地跑来,士气不接下气地大喊:“将将军大人,我们找到您救回来的那个女人了!”
雷立定脚步,回头看到那个士兵,是上次和影吵架的那个阿诺,他跑到雷的身前立定,一边喘气一边说:“我们找到她了,她正好要逃走,被我们抓回来!”
“她在哪儿?”
“在您的帐中将军人”话还没说完,雷就已经掉头而去。
他掀起帘子峙,果然看到了以为早已走掉的人,影正坐在里面,不待她说话,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掐住她纤细的脖子狠声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你”影还来不及开口便被他把住颈项。
你就真这么不屑我?她心里一酸,两行眼泪缓缓垂落。
“你哭:你哭什么呢?你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代价是吗?说阿!”
压根儿没想到影根本不能说话,雷的怒气已经膨胀到最高点。
“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喔!我忘了,这里是你的地盘嘛!你自然有办法随随便便地找一群军队来突施夜袭!”
你在说什么啊?影又惊又怒,心中只不断的翻腾着这句话,她开始觉得脑部缺氧,一张脸胀得通红。
“你未免太可恶,用这种方法来报复我吗?杀了我的部下你很得意是吗?”无视于影的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推挤,他毫不留情地痛下杀手,扼得更加用力。“当初是我救了你回来的,所有的错只好由我来背负,你不想死在别人手上吧?”
这句话如洪钟一般的敲进影的心中,她原本怒目圆瞪,不停地在雷的身下扭动地想要脱出,听到这句话后,便放下了双手,惨然地搬起嘴角,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了,一张脸慢慢地变成紫色,昏了过去。
雷却在此时慢慢松了手,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又是一震,他在做什么?他害死她了!他害死了她!
意识到这点,他赶紧捏住影的鼻子,从她的嘴巴里灌气。幸好影只是一时的缺氧,过没多久呛咳了雨声,就醒了过来,待她精神慢慢集中,焦距渐渐聚集回雷的身上后,她迷悯又悲怅地低问:“你到底怎么了?”
“你”雷疑惑地看她坐起来,纤白的颈项上还残留着他鲜明的士指指印,只能间:“你究竟去了哪里?”
“我”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她昨晚生气地从雷的帐中跑出来,后来凝思一想,觉得雷的话其实非出自本意,但又拉不下脸马上回去,只好溜出营外随便找了地方窝了一晚,一直到刚刚觉得不给他一个交代不行,才又溜回来。没想到她才一走近营区,阿诺便冲出来以为她要逃走,而将她带了回来,她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阿诺便把有人夜袭突击一事恶狠狠地告诉她,还一副理所当然好像是她主使的样子,还来不及解释,雷便冲进来要置她于死地。
雷看她不回答,伸出两只手,放在墙上,将她箍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你不说吗?不说就是默认了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影不懂雷的意思,他好像搞错了整件事情,而且还牵连到她身上来。
“一定就是你吧?影,我想不出来除了你还有别人了,是你联络百合来杀了我们守营区的士兵,再准备逃走吧?原来你们早就里应外台了。”
她都还没解释呢:“你真有联想力。”影冷笑一声,不想再说。
“为什么不辩解?”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雷问。
“我再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的,你的心里早就先入为主了。”影的心中几番思量,已能揣测出这些人所为何来。她的父亲显然误会了,不是雷挟持她,而是她自己不想走啊!那二十人的死,等于全是她害的,她不能推诿,更不能因此两害了父亲,他们都没错,错的是她自己。
“那是你心虚!”说啊!说你没有做出这种事!说吧!我会相信你,雷急迫地盯着她,影却打定主意不开口。
“你要我说什么?”影闷哼一声。
雷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只觉得怒火高炽,他杀不了她,又没办法原谅她,这场相遇真是一场天大的错误!
“看来现在,即使我要让你走也不可能了。”他一字一句地从牙关里迸出这句“你想要做什么?”影瞪视着雷,这和他们当初协议的不同,虽然她最后反悔了,不过那时雷很坚持她必须走。
“令尊如此急切地想救他的女儿,我就有点舍不得把她太快还给她父亲了,你不是没去过风刀国吗?这次就由我做东道主,邀你到风刀国一游吧!”雷靠近她的鼻尖,极具危险气息,流里流气地挑拨着影的情绪。
“你这背信的浑球!”影纶起拳头揍向雷,孰料雷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浑球是不需要操守的。”
雷不屑地在她耳边吹气,一边轻视地说道:“再说,我和一个笑里藏奸的女人在一起,又何需自恃高深?那样不是很对不起“诚心”待我的你吗?”
“你绑我回风刀国有什么用!我父亲不会议你得逞的!”
“套句疾光的话,那可难说,他只剩你一个“无辜”的女儿啊!”影拚命地睡打他以发泄心中的怒火,却在发现对方根本毫不在乎后,失去了力气,她越打越无力,而后终于停止了动作,无力地垂首坐在雷的身前。
“你根本不用这么做的”她的声舌微弱得快听不见,只是低低地、悲伤地说:“我本来我本来”泪水梗住了她的说话声,最后只剩喃喃低语。
心的堤岸溃决了,父亲若知道她在行动成功之后,自己仍没有返回他的身边,怎么想?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啊!
影其实并没有更深入地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昨晚她根本不在营区之内,所以莫道爵士所派出的人并不能找到她,自然更不会想到影是自愿留在雷的营区之中,她此时已无力再去分析这一切。
雷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心中猛然一痛,为什么呢,她如他所愿地留在自己身边他却感受不到一点欣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