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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彼德森一脸疲惫地来到南荪住处的那栋大楼前,皱着眉叹气,踟躅不前。
他知道南荪应该已经看到报纸上的那几张照片,这也是他提早赶回来的原因;他不想在电话里跟她解释,那只会愈描愈黑。全是他的错,是他一时情绪低落喝多了酒,才会误把丽莎当成她,再让那些天杀的狗仔队逮个正着,教他心谎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深吸一口气,凛着神情,从容地进入大楼。
“叮咚!”他按下电铃,想象着南荪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然而开门的是格非,她一见到他,愣了一下“你总算回来了!打从看到你的内裤后,她就一个人躲在房里,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彼德森没说话,只是一脸沉重地走进去,轻轻推开南荪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室的黑暗。她安静地缩在床角,抱着棉被。
“南荪”他走上前,沙哑地喊了她一声,心疼得快要死掉。
她抬起头,木然地看着他,而眼角,还有余泪泛着光。“南荪,对不起,我好抱歉,我那么爱你,却这样伤害你,我”他伸出手想揽住她,再多的抱歉,也无法表达他心中的悔恨与歉意。
“你爱我?”她甩开他的手,冲下床开了灯,再把扔在地上的那张报纸递到他的眼前,怒声质问他“你爱我?你就是这样来爱我?彼德森,你把我当什么?当傻瓜?当蠢蛋?可以凭你一句话就呼之即来、挥之却去?”
“我知道,再多的解释都于事无补,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的,我只是一时喝醉酒,不小心把她当成你,才会犯下这个大错。”他激动的解释。
“把她当成我?你以为这种理由就能让我相信?彼德森,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谁不知道你跟丽莎是什么关系?而且,你跟她一起回意大利,不也同样没告诉我?你分明是存心欺瞒我。”她愈说愈激动。
“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她的确是在机场才遇到的我一直把她当朋友,才会对她失去防备,我跟她之间早就过去了。”
“过去?如果前天跟你上过床就算过去了,那我对你而言不就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她冷笑着别这脸,悄悄拂去不小心又流下的泪痕。
“南荪,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他哭丧着脸,欲上前抱住她,却被她闪过,她眼中的冰冷与决绝,令他心惊胆战。
“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她坚决地说。
彼德森愣住了好久好久,一股冷意自他的心底曼延开。“不!不要!南荪,想想我们是怎样相爱,不要这样对我!”他无法置信地摇着头说。
“我只想到你不论到哪里,都会有女人主动献上门来”
“可是,我只爱你一个啊!”他不禁大吼。“但,你也可以跟你不爱的人上床啊!然后再跟我说,你是因为酒喝多了,老把每一个跟你上床的女人当成我!彼德森,如果你爱我,就不要给我这样的羞辱!放了我,你要什么女人没有,求你放了我吧!”她流着泪,啜泣得频频颤抖。
“你真的想跟我分手?”他的心碎了,黯然地凝视着她的忧容。
她点点头,难过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你爱我吗?”他再问着。
“你有全世界女人的爱,我的爱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回答着。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约莫过了半晌才幽幽地说:“我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可是,我真的爱你,我对你的爱,绝对比你想象的还多,但我现在才发现,这并不够,因为你一直都在害怕,你一直对自己没有信心,你总是担心我会被其他女人抢走,所以你干脆先放手,你宁可懦弱地缩起来,保存你的尊严,也不愿意原谅我。”
“你胡说!你走,我不想再听了。”她捂起耳朵,拼命闪躲。
“我还要说,你根本就是个胆小表,你甚至不愿面对自己的选择,还有,你不够爱我,如果你爱我,你会骂我、气我、打我,但绝不会轻言分手。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至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努力挽回你的机会啊!”他扳过她的身,满眼泪光地对她说。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凭我对你的爱,只不过,你从来都不愿相信我”他看着她良久,最后颓丧地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递给她“这是姑姑要我交给你的。”
当大门关上,这时,她才放声大哭。?
彼德森回到饭店,一进门,便发现丽莎就坐在床上等他。
他愣了一下,什么话都不想说,沮丧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把脸埋进掌心。
“怎么了?哭丧着脸?”丽莎倒是一副很开心的模样,下床走近他。
“丽莎,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着回来,也不想知道。此时此刻,他心乱如麻,痛苦难当。“亲爱的,干嘛这样呢?不过是个普通的东方女人嘛!小家子气,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分手也好,省得以后麻烦事更多。”
“这是我的事,请你离开,我想安静一下。”他难得不顾情面地说。
丽莎不愿就此罢休,她好不容易设计破坏他们的感情,她得打铁趁热。她露出妩媚性感的笑容,站在他的面前,风情万种地解开她的衣衫,直到全身赤裸。
彼德森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但他理都不想理她,径自闭起眼,仰头靠在沙发椅上。
“彼德森,前天晚上的缠绵让我回味无穷,我想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比我更适合你了。我爱你,今后就让我陪你吧!”她说着,随即跪在他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拉下他的拉链。
“不要!”彼德森猛地推开她,让她跌坐在地毯上。“丽莎,我已经不爱你了,前天,是我误把你当成南荪,对不起!我跟你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他决绝地对她说。
“为什么?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我长得不漂亮吗?我没她性感吗?我”
“不是,你很漂亮也很性感,但是,我就是爱她!在我的心里,她是那么地独特,我深深为她着迷,这是一种情感,一种灵魂的渴求,跟外在条件无关!”
“不,不可能,我们曾经那么好过!你那时不也说很爱我?彼德森,是我错了,是我太不珍惜你,才会让你为我伤心。我发誓,只要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放弃一切,跟你回去过什么田园生活。”她抱着他的腿,哭喊着。“丽莎,你还没听懂吗?我们之间早就过去了,我不可能再回头爱你,因为我的爱已全部给南荪了。我爱她,就算她这一生都不原谅我,我还是爱她!”他斩钉截铁地说。
“不!不可以”丽莎脸色发白,歇斯底里地喊:“你不可以爱她!全世界你只能爱我一个人,只有我才配得上你;不信你去问那些记者们,连他们都说我跟你做ài的姿势配合美得天衣无缝,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够了!丽莎,我跟你到此为止,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他心烦气躁地抓住她,想把她晃醒。
“不够,怎么会够?我为了你,丢下工作,跟你飞去意大利,在你最沮丧的时候留在你身边安慰你;在你想那个女人时,当她的替身满足你;我还想尽办法让那些记者可以拍到照片发出去,我为的是什么?就是要替你打发那个女人!我知道你这人心肠一向很软,一定怕她寻死觅活,你才会勉强跟她在一起。”她眼神恍惚,情绪激昂地说。
“什么?原来这都是你一手设计的?”他面露凶光地质问。
“没错!我为了你用尽心机。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哈哈哈”她歇斯底里笑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你”他倒抽一口气,直想甩她一耳光。
“我不要当你的朋友,我要当你的妻子,你彼德森的妻子!”说完她再度扑向他,想到用自己光裸的身躯挑起他的欲火。她疯狂地吻着他,双手不断地挑弄着他男性的雄风,她以为爱一个人这样就够了!
“滚!我不要再见到你!别逼我喊警卫来。”他用力推开她,发出前所未有的严厉,把她的衣服扔向她的脸,赶她出去。
“你以为赶我走,她就会要你吗?哈!我告诉你,别做梦了!那女人根本不懂爱情是什么,她不会原谅你的,因为她不敢原谅你,她怕你迟早会把她甩了。哈哈哈”她狂笑的离开,但,她的话却让彼德森痛上了心头。是的,南荪确实不够爱他,以前,他总认为只要他爱她就好了,但如今,他才明白,真爱是需要对等的,任何一方偏了,遇到暴风雨就会倾斜翻船。
他们的问题,就是她心底的懦弱,只要一走出甜蜜的两人世界,她便会让外面的蜚短流言给迷惑,她是爱他没错,但还不够。?
这天起,彼德森尽他最大的努力,重新去面对南荪的懦弱。他不断地打电话给她,每天一束白玫瑰送去她的诊所,他甚至还在深夜时分到她的楼下窗口站着,除了表达他的抱歉外,还要让她明白,他爱她究竟有多深。
“南荪,他已经在外面站了两个钟头了。”格非盯着窗外,担心地说。
“他爱站多久就站多久,关我什么事?”她嘴里虽这样说,但心里却很不舍。
她爱他爱得太辛苦,她不要再次承受那样的椎心之痛。“哎呀!下雨了耶!他全身都淋湿了。”格非嚷着。
南荪还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样子,看得格非实在气不过,只好抽了把伞,冲到楼下。
不久她上来了,身后还跟着彼德森。他全身湿淋淋的,却一脸坚定无悔的样子。
“我没你那么狠心!他怎么说都是我的偶像,我请他进来,不关你的事。”格非说着便进去拿条干毛巾递给彼德森。
南荪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随即“砰!”地一声,摔上房门躲进房。
外头的雨愈下愈大,于是格非请彼德森留在这里过一晚。南荪自然明白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却无可奈何。
这一晚,她心烦气躁得很,一会儿担心他有没有被子盖?一下子又想他有没有擦干头发?会不会冷?
她忍到了一切都静了下来,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看着沙发上熟睡的他。天知道她多爱眼前这个男人啊!就因为这样,她才更不能忍受他见异思迁后那种残缺的爱情面容。她宁可现在放手,那么她的回忆将永远都是甜美的,不管世界怎么变化,她记得的都是他热爱她的深情面容
止不住内心激动的她,轻轻地蹲下身,吻了他的额头。彼德森根本没睡,伸手揽住她,接着,疯狂地回应着她的温柔。
他激动地吸吮着她的唇、颈,再把手伸进她的睡衣里,轻抚着那温热柔软的丰峰,她轻而易举地被他挑起体内的欲火,她坐在他的小肮上方,喘着气急切地与他水乳交融。
他们谁都没说话,也没有时间再多问什么,只是循着彼此体内的欲火,时快时慢,热情地在沙发上律动着。
“宝贝,我爱你,我是这样深切地爱你啊!”他亢奋地对她说,她红着脸,微闭着双唇,性感得让他更加沸腾。
“不!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她停下动作,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彼德森愣了一下,随即一把翻过她,两人就这样翻倒在地毯上,他将她压在身下,凝望着她说:“你爱我,我会让你知道,你爱我有多深,我会证明给你看。”
他重新进入她,动作突然变得强悍起来,像是他坚定的誓言。
此刻,南荪什么都无法想,她只能一味地让那一波波的震撼给冲上云端。
他一次又一次的变换姿势爱她,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兴奋得流下泪来。他是爱她的,身心皆然。
在不知做完第n遍的爱时,他与她总算平静下来,相互躺在彼此的怀中取暖。那是一种只有呼吸与温度的静谧,却填补了他们内心的空虚与遗撼。
“我想,这样说再见就不会有遗憾了。”她突然悠悠地吐出这句话。
“什么?”他显然不懂她的打算。
“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我们不可能长久的,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想在以后被你抛弃这样,我会痛恨你,也会痛恨我自己的。”
“你为什么老是认为我以后一定会离开你呢?”他显然被她的说法给激怒了。
“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是全世界公认的事实!”她坐起身,穿着衣服。
“那不是事实!是过去。谁没有过去?而你却一再拿过去来认定现在,你把我的爱置于何地?你把你的感情又放在哪里呢?”他也坐起身,质问着她。
“我很脆弱,我不像你的那些女人可以看着你四处留情,然后又可以很深情地跟你做ài。”
“那你刚刚为什么又要接受我?这就可以证明你早已无法自拔地爱着我,你是爱我的,正如我爱你一样的深。”他抱着无限希望的说。
“不!我不爱你!我不再爱你了。”她坚决地否认,她别过脸武装起自己,用最残忍的话说:“我不爱你,之所以跟你做ài,无非是因为你的技巧太好了,我想这是每个跟你上过床的女人共同的评论。况且,你还是个国际巨星,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我这么幸运,可以跟个大明星共度春宵”
“砰!”地一声,他重重地摔门离开了。而这一次,她知道,她真的伤透他的心,这样也好,往后她就可以恢复平静的生活了,没有什么狗仔队,也没有什么绯闻,她依然当她的赵南荪,一个平凡的心理治疗师,只是这一回,她心里的伤,怕是连她自己都治不好了。
自彼德森那天走后,他与她就没再联络过,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明知道失去它,但心里却还是放不下,怎么都快乐不起来。
她想躲,却愈躲愈无法逃脱,因为,彼德森像是故意找碴似的,三天两头就闹个绯闻上报,不是他跟哪个女明星去吃宵夜,就是拍到他跟人亲热谈笑。她很气,但又能气什么?
“南荪,你看到今天的新闻没?香车美人耶!你那个彼德森竟然送给这女人一辆法拉利?!天哪!你跟他也有过一腿,怎么没见你也有份哪?”孟波不知死活地跷着二郎腿,边看报纸边说。
“孟波”格非才一出声警告,就见一个盘子飞了过来“哐啷!”一声,孟波头上马上黏了一坨葱爆牛肉。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孟波显然还搞不清状况。
“你想长命百岁的话,在南荪的面前,最好别提那个人。”格非对他猛眨眼。打从出事以来,南荪每一次看到报纸上的报道,都是神情阴森、眼冒怒火,虽然她嘴里什么都不说,但跟她同住一室,格非老觉得自己有性命之忧。
“哪个人?你说谁啊?哦彼德森啊!”孟波仍是二百五地说。
咻地,他才一出口,就见一个东西朝他飞过来,他还来不及看清楚,便“叩!”地一声,一把水果刀,不偏不倚地射中他身后的那扇门。
孟波瞪大了眼,久久吭不出声。以后他只要一上这儿,绝对先用胶带把自己的嘴封着,免得不小心说溜了嘴,丢了小命不打紧,万一要是南荪错了手,射坏了他俊美的小脸,那教他如何当个超级巨星呢?
“喂!榜非,那你又在干嘛?”孟波问着一旁不知在忙什么的格非说。
“未雨绸缪!”格非抬起头,得意地望着她手中的美工刀笑着。
孟波不懂,不过一会儿南荪回来了,就见格非轻松地将报纸递给她,不似几天来心惊胆战的样子。
“嗯?”南荪拿过报纸,直觉地就先抽出娱乐版东看西找的,这一看,她的脸都绿了,因为报纸竟然被挖去了好几格,显然是格非的杰作。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狗咬的吧!近来街上的流浪狗特别多。”格非总是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好理由”
“拿来!”南荪伸出手,要她剪去的那几格。
“不!不给你,绝对不能给。”格非摇头头说。
“郎格非!”南荪没好气地瞪着她。
“算了啦!就给她看嘛!反正今天的又没有彼不!是那个人的脸,只有照到屁股啦!反正,他的屁股你也看过,没什么稀奇的,啊”“哐啷!”是南荪在房里摔东西的声音。
“都是你啦!不说话会死啊!”格非骂着孟波。
“她干嘛那么生气?只是剧照嘛!”
“什么?剧照?哎呀!你怎么不早说,我以为”
又是“哐啷!”一声,这会儿,他们决定什么都别说,还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而他们则说,失恋中的女人最可怕,而住在这女人家附近的人最可怜,得提防随时有飞刀插进肚了里
饱受煎熬的不只南荪一个人而已,还有彼德森。他一方面要隐忍着心里的痛楚,敬业地配合着电影的拍摄进行,一方面又得强自打起精神,故意与一些女艺人走近,好藉此炒作新闻。他试图要挑起南荪的醋意,要让她勇敢地去面对自己的感情,这是他最后的一场赌局,也是他仅剩的筹码,赌的是她对他的爱,他多希望她可以为了他勇敢地站起来,捍卫自己的爱。?
“南荪,你在忙吗?能不能帮我试吃一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当贤妻良母的资格?”格非毕竟还是关心她的,总是经常想些事情来让她忙,好让她能忘却心底的忧伤。
“嗯!看样子挺好吃的,我试试。呕”南荪也不过才尝一小口,马上反胃,随即脸色苍白,跑去厕所大吐特吐。
“真的这么难吃吗?”格非见状,则是一脸沮丧。
近来南荪发现自己身体的状况很差,整个人病恹恹的,一闻到油烟味就反胃。
她狠狠地将冷水泼往自己的脸上,再望着镜里狼狈的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拭干脸上的水滴,撑起精神走出浴室。
“呜我怎么这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怎么当个贤妻良母呢?”格非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捂着脸,倚在孟波的胸前撒娇啜泣着。
“乖嘛!蛋糕做不好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又不爱吃甜的。”他安慰地说。
“可是,我也不会煮饭哪!呜”
“煮饭不是电锅的事吗?你只要会炒菜就好了。”孟波少根筋地讲。
“嗯?哇”格非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好好好!不煮菜,别哭嘛!痹乖,你不是会泡面吗?那就不错啦!”孟波抱着她,又亲又哄,两个人恩爱得让南荪一看心都揪了起来。
阵阵心酸瞬间涌了上来,她鼻子一塞,红着眼眶,黯然地拿了皮包出门。
懊去哪儿呢?没有了彼德森,她顿时失去目标。一阵酸呕又兀自地涌上来,她抹去眼角的泪,决定先上医院挂肠胃科。
她怀孕了!在检查完后的第三天,医生恭喜她,说她即将为人母了。
南荪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医院的?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筋一片空白。
从医院出来后,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胡乱走着,肚子里的新生命,更加深了她对彼德森的牵挂。要不要告诉他?该不该告诉他?告诉他又怎样?她不断地重复问着自己这样的话,却都没有答案。
经过一座小鲍园,她看见一对父母亲带着小孩,正在里头玩躲猫猫,那么亲密甜美的画面,让她好生欣羡,但却又悲伤起来。她摸摸肚子,一种母爱暖暖地溢满她的心,她想要这孩子!不管她跟彼德森的结果会怎样。
在回家的路上,她经过一间小花店,里头什么花都卖光了,只剩白玫瑰,典雅安静地耸立在花筒里,像在等她回眸一望。她不自觉地伫立在花店前,呆呆地望着那些白玫瑰发傻,她突然想起她与彼德森在意大利的一切,他对她是认真的,她明明知道,但心里却偏偏卡了一个心结,让她不敢去爱他。
“南荪,我跟孟波决定要结婚了。”她才一回到家,格非就迫不及待地跟她说。
“真的?”南荪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祝福的神色,笑望着她。
“我找到工作了,而且已经签约了。”孟波一脸兴奋地说。
“恭喜你!是哪家唱片公司?”南荪随口问。
“不、不是出唱片,是拍猛男写真,还真多亏你啊!上一次我在那么多媒体前露了脸,他们说我有二十世纪末的颓废风格,很上镜头的咧!”
“我们决定下星期就结婚,婚礼就在孟波的乡下老家举行,那里风景好,空气清新,还有,我想请你当我的伴娘。”格非握着南荪的手,诚挚邀请。
“没问题,我好不容易把你嫁出去,这伴娘我怎能推辞?”她笑着说。
“本来还想请彼德森当伴郎啦!要真能这样,我会红得更快。”孟波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这样也会红啊!”格非没好气地把桌上几颗番茄扔向他,红红的一坨瞬间砸在他的脸上。
南荪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心底的那个彼德森又开始在里头千钻万钻。
她真的好想他,想得心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