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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涵寂骑着她那五十西西的小绵羊“小蓝”穿梭在拥塞的新生北路上。她刚好碰上了上班上课的尖峰时间,心里可是焦急如焚的。
今早她赶着去学校的期末考,她今年是台大中文系大三的学生。
想来可能是自小受到阙宇震的“栽培”影响,每次她一做错事,阙宇震就罚她抄写一堆论语、孟子的。搞的她自小就“饱读诗书”考大学志愿表填了四、五十个,偏偏又让她考上了台大中文系。
唉没法度了。她注定要“之、乎、者、也。”一辈子的,认命吧。
说到阙宇震这人,想她十岁那年被老爸带回家,又多了个哥哥疼她,合该她朱涵寂之后的人生应是一片幸福的康庄大道。
结果咧呵呵呵--不是!
阙宇震管她管到鬼上身了,连他高中毕业后,到德国唸法律的那几年,他老大也有本事隔空摇控她。每年还回来一次跟她“团聚”而且最过分的是,也不知他给了她老爸和新哥哥--黎冠廷什么好处,这两人竟帮着他“监视”她。
不过,阙宇震到德国那六年的时间,也算是她的太平年了。因为至少她不用直接面对他的“指导”
而如果你以为阙宇震回来台湾那天,他们两人会上演一段久别重逢的欢快哭闹戏码,那你就错了。
阙宇震忙着他的律师事业,而她则忙着吃喝玩乐啦。
“啊,屁啦!又红灯了!”
朱涵寂眼见号志灯就要从黄灯跳到红灯,她心里直嘟糟。第一堂是考那死胖子的“修辞学”她如果有胆给他迟到,那死胖子肯定会在她成绩单上做文章的!
“靠,不管了。冲吧!”
朱涵寂右手一转,油门一加,便惊险而顺利的“过”了马路,她得意的笑了。
“哔--哔--哔--”
唉--人生的快乐都是短暂的。
一位警察突然从行道树后跳出来,手持警够焚声要她靠边停车。
朱涵寂认命的停住她的“小蓝”左手将安全帽的前盖打开,看着这位戴着墨镜,全副武装的警察,朱涵寂这才发现,这条子的哈雷正停在骑楼。
他妈的,这些“保母”老爱搞侦探!
路逸擎将警棍挂在腰带上,忍不住让朱涵寂那仙灵的美给迷眩了眼。
真是个美人!
路逸擎赞赏的打量她一眼,但仍尽忠职守的开口询问。
“小姐,你没有看见红灯吗?驾照拿出来。”
朱涵寂坐在“小蓝”上,用两脚平衡住车身,努力装出无辜的脸,乖乖的奉上驾照。
“有啊,只是没看到你。”
路逸擎对她的诚实感到好笑,但他未让笑意自他嘴角流露出来,他眉梢一扬,点点头。然后二话不说的拿出罚单,直接写了起来。
“啊--”朱涵寂见他没得商量的开她罚单,忍不住大叫出声。
要死了,这罚下去怎得了!她老爸朱庆麟虽然是个有钱的凯子,可是为了奉行宇震的要求,她每个月的零用金可比老人年金还少耶。
朱涵寂又从包包里翻出学生证,小手高高捧起,甜美的娇颜一下子黯淡无光,故作楚楚可怜样,眨着她那又长又卷翘的浓密睫毛,语气还带着抖音的开口巴结道:
“大哥,小女子有学生证,可不可以念在初犯,打个折扣,开张学生票就好。拜托啦,呵呵呵”“哈哈哈小姐,你很幽默哦。”路逸擎开着罚单的手忍不住抽动起来,他好笑的回道。
这小丫头的反应还真是灵敏!
“啊,麦安呢讲,麦安呢讲。大家欢快就好啦!”
朱涵寂笑眯了眼,一脸得意又不敢恭维的用乡土音说道,佯装海派。
“哈哈哈--好,一句话!”路逸擎也朗声大笑,突然很阿莎力的喊了一句。
朱涵寂热烈而期盼地看着他屏息的等着。
结果路逸擎很认真的吐出一句:“办不到!”
“喀!”朱涵寂笑容在嘴角凝住,咬牙切齿的瞪着认真在罚单上挥笔的路逸擎。
路逸擎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朱涵寂,拿着笔的右手突然抓抓下巴,又低头很认真的继续写。
朱涵寂见他神色突然有些异样,两手握着手把,自座椅上站起身,想看清楚这警察在写什么。怎知,这老兄突然闪来躲去的,最后乾脆转过身,就是不让她看到他写的罚单内容。
般了半天,这警察终于写好了罚单,撕下来,一副公事公办的将罚单交给她,还丢了一句:
“别再犯了,要准时去缴款。”转身就朝他的哈雷机车走去。
朱涵寂坐在原地低头看清楚那张罚单,一抬头就是那警察骑着哈雷,很拉风的背影。
她美丽动人的脸上满是愤怒的绯红,她气的咬住罚单,切齿的暗骂一句:
“王八,连闯都不会写,还敢开我罚单!靠,你妈啦!什么叫罪名是灯亮时直直走!?”
去你的担担面!
要不是她赶时间,她肯定骑着“小蓝”去跟他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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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宇震这些年在司法界里声名大噪,只要辩护律师是阙宇震,就代表这场辟司可是稳赢的。所以人们莫不争相捧着大把钞票来请求他的协助。
但阙宇震的收费是没个准的。他曾经只收价新台币一元替人打赢官司,也曾经让人付出大半的企业股权,才接下案件。
从德国回来后不惧强权的强势作风,成了他特有的气势。
近一米九的帅俊外表,配上富裕的财力和一流的家世背景,自然成了名媛淑女、千金之贵的追逐对象。
但是奇特的是,他从未与这些众多追求者传出任何绯闻情事。而就是因他这股洁身的清流,更成了女性心目中白马王子的第一人选。
阙宇震这些年在外表气势上变了许多,但他唯一不变的就是仍偏好穿着白色系的衣着。
多年来,他与人保持距离,态度诚恳严谨,只有一个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灵世界。
阙宇震坐在他l型的办公桌后,放下手中的瓷杯,左手调调他鼻上的细金框眼镜,镜片后的双眸精练而沈稳,露出淡淡的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朋友--路逸擎。
阙宇震听着路逸擎说的话,忍不住摇头轻笑出声,正想开口回答时,他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阙宇震有些不悦这突来的打搅,沈着脸,正想斥喝来人,但一见到出现的人,他的严厉立即收了起来,换上宠溺的轻斥。
“涵涵,又忘记敲门了!”
朱涵寂白里透红的娇颜满是忿忿不平的绯红,晶灿圆亮的眸中全是怒火,她气嘟嘟的哼了一声,单手揹着jansport的双背包,朝他走来。
她在愤怒时仍是那么令人赞叹的美!
阙宇震飘眼见到老友路逸擎那惊艳的目光时,冷凝住脸,站起身宣示他的存在。
阙宇震跨上前,伸手将朱涵寂那沈重的背包拿下,放置一旁,自然的抬手靠向她气嘟的嘴,勾住她唇间的发丝向后撩,屈起的手指画滑过她柔嫩的颊,轻声问道:
“怎么了?”
“哼,我今天出门时,一定是忘了烧香拜佛了,才会去惹到煞星。”朱涵寂气吁咻咻的咬牙抱怨,原该是撒泼的怒调,但她独有的甜甜稚气的嗓音坏了那股气势,反而成了可爱的撒娇。
她小脸突然一皱,悲悲凄凄的哀嚎出声,小手习惯性的穿过他的双臂,娇小柔软的身子偎进他怀里,撒娇的呜咽道:“啊哎哟。余震,救命呀!人家的修辞学毁了啦。我--”
“涵!”阙宇震瞥见到路逸擎那审视、惊奇的目光,令他有些困窘的不自在,他尴尬的清咳一声,轻推开朱涵寂那柔香的身子,沈声道:“有客人。”
“啊?”朱涵寂睁着困惑的星眸,不解他突来的疏离感,她半转过身,看向阙宇震示意的方向。就见到一身轻便打扮的路逸擎坐在单人沙发上,笑眯着眼,挥手对她“嗨”了一声。
不看还好,这一看--
朱涵寂那满肚子的怒火,轰声又起,她以复仇着的姿势走上前,两手扠腰,站着三七步,朝他不客气的大吼。“就是你!害我修辞学迟到、考砸的原凶。”
“你们认识吗?”阙宇震站在她身后,目光如炬迟疑的瞅着路逸擎问道。
“算,也不算吧。”路逸擎轻松的背靠沙发坐着,对怒火冲天的朱涵寂眨眨眼,笑得暧昧诡谲。
见到阙宇震那审视、慑人的目光,他突然很想搞懂这两人的关系。
阙宇震见到他对朱涵寂露出那暧昧的笑时,沈住脸不动声色的盯着两人,颊边的肌肉却有些不自然的抽动。
“哼,谁跟他认识啊!这个小学没毕业的阿呆!”朱涵寂仍怒气未消的瞪着路逸擎叫骂道。
“哟--我可是警界高材生耶,你这样说--”
“哈哈哈--是哦!家里蹲出来的啦!连闯都不会写了,还高材生呢!”
“咦--一下子忘了嘛,而且,我也没写错单子啊。该写的都写啦!”
“对,敢问大哥,什么叫红灯亮时直直走!?哼,不懂不会问啊?开个罚单龟龟毛毛的!浪费人家时间。害我赶不上那死胖子的--哦,痛啦!”
朱涵寂每骂一句,阙宇震的眉梢就挑的愈高,脸愈来愈黑,终于抬手用指关节敲朱涵寂的头顶,痛的她哇哇大叫。但见他气黑的脸,又吓得不敢怒言,撇着嘴,哀怨的抬眸看着他。
路逸擎早在她大骂他开罚单的用字时,便忍不住朗声大笑,尤其想到今早的插曲,他更是笑得无法抑制。当一见到阙宇震的表情和举动时,他神速的收了大笑,摀手咳着,试图压下笑意。
“让我弄清楚些,你今早闯红灯?”
阙宇震并没有提高音调,只是冷冷的、慢慢的问着一脸心虚的朱涵寂。但她就是有些胆寒的低头,不敢抬头面对他,只敢紧闭着嘴,抬眸偷觑着他。
他向来要求她得遵守交通规则的,当初她要骑机车时,还费了好大工夫才让他点头的。这下可好了朱涵寂有些埋怨地瞪了路逸擎一眼。
路逸擎坏坏的睁大了眼,佯装无辜,好半晌才故作宽宏大量的站起身,替她说话。
“宇震,她没事的。她起步时,本来是黄灯的。”
阙宇震看了路逸擎一眼,又将目光直瞅着朱涵寂。
朱涵寂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有些软化,她小手怯怯的扯上他的衣角,一副可怜兮兮又要耍赖撒娇的咿咿呜呜的。
“对不起啦,不要生气哦。余震,我也很可怜耶!修辞学差点就被扣考了耶。你--”
“还辩?!你一个月不准骑机车了。”
“啊--不行啦。我还要考两天耶。哎哟,不要这样啦!拜托啦!我去抄孟子一遍啦。”
“你哦!”阙宇震拿她没辄的笑骂一声。
“啊--年轻真好哪。”路逸擎见两人间那股浓情蜜意的甜蜜样,忍不住出声取笑。
阙宇震露出不置可否的淡笑,朱涵寂好奇他们的交情经过,两人向她诉说结识的过程,对路逸擎则有了不同的看法。
朱涵寂伸手将她束起的马尾拉紧,阙宇震见她的马尾有些松散,便牵起她的手,走回办公桌后,让她坐进皮倚里,他则拉出抽屉,拿出里头的发梳,解下她的马尾,轻柔地替她梳着她那头乌亮、自然卷曲的长发。两人有说有笑地闲聊着。
阙宇震一直习惯带着发梳和弹绳,好替朱涵寂绑头发。
路逸擎瞪大眼的看着阙宇震熟稔的手势,和他那不自觉流露的柔情和宠爱。
一直以来,他是有听闻过阙大律师有一位自小便订婚的未婚妻,也有听闻他最疼这个未婚妻。
但,他可没料到向来拘谨、不苟言笑的阙宇震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呢!
哇呜--独家新闻呢!
这两人是那么地不同,却又那么地契合着。
可恶,真该带着他照违规车辆的那台高解析度伸缩照相机的!
肯定大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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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缓缓地停靠在朱家门前。九年前,朱庆麟脱离黑道背景后,将手下的产业改成合法的企业团体,为了能就近照顾事业和儿女,朱家便搬到丽水街的这间独栋独院的豪宅。
阙宇震先下了车,绕过车头来到朱涵寂这一侧,体贴地替她开门。朱涵寂揹起背包,阙宇震便伸手替她调整背带。他双手握住她的肩,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他的手下滑到她纤细的腰间,轻松地搭着,让她更朝他靠近。
阙宇震满足地闻着她散发出的淡淡馨香,看了朱宅一眼,低头对她柔柔笑道:
“别看书看得太晚,早点睡,嗯?”
朱涵寂像小猫似地偎进他宽厚的怀里,小手圈抱着他的腰,在他怀中抬起星灿的眸,有些讨好地道:
“你真的要扣押我的小蓝?这样很不方便耶,会迟到啦!”
今天他说什么都不肯放她骑机车回家,晚餐时她还拗了好久都没用。
“没得商量,你竟有胆给我闯红灯,真是不要命了。明后天,你乖乖坐车去学校。”
阙宇震一脸不容质疑的坚决,低下头,就在她嘟起的小嘴轻轻一个啄吻。
他从德国回来后,便开始这么吻她。但仅止于轻啄,没有逾矩的厮磨,却让他每次都满心悸动。就像当年她对他“初吻”时那般的令他满足。
阙宇震轻轻拥抱了她一下,便拉开彼此的距离。
“快点进去。”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工作哦。”朱涵寂有些埋怨的赖进他怀中不肯走。
她向来都习惯对他予取予求的。她早习惯了他的很多事。
很小的时候,她在他怀里哭诉对父母的思念时,她便喜欢上他。然后,便很习惯的一直喜欢着他。
“涵涵!”
听见关宇震这没辄又无奈的声音,感觉到放在她腰间的手又想将她推开,朱涵寂小手突然高举到他颈间,踮起脚尖,红艳的小嘴烫贴上他的唇。
阙宇震投降似地低吟一声,强壮的双臂紧紧将她拥锁在怀里,需索的唇热烈的在她软嫩的唇上撷取她的美好。
天他已经愈来愈不能满足于这般安全的吻了。他想要
就在他满脑子邪恶的念头快压倒理智前,他气喘吁吁的推开了她的身子。见到朱涵寂同样吁喘的不稳气息,和她那错愕、惊吓的大眼时,他的理智又濒临溃堤。
“哦涵!”
阙宇震再次将她拉进怀中,重重的在她有些肿胀的唇上一啄,便将她紧拥在怀里,闭上眼,双颊爱怜地在她柔软的发顶厮磨着。
就在两人静静享受这醉人的世界时,一道刺眼的光束直射向他们。
阙宇震一手替朱涵寂挡去刺眼的光芒,他眯着眼看着前方的车,认出那是朱涵寂的大哥--黎冠廷的车。
阙宇震有些困窘的离开朱涵寂。黎冠廷坐在驾驶座上朝两人笑着挥手,按鸣了两声短促的喇叭声,一等车库的门开启,便将车驶进地下停车场。
“余震”
“乖,快点进去,你大哥回来了。”
朱涵寂仍对方才的吻感到有些羞涩的脸红心跳,乖乖应了声,便开门朝他挥手道声“拜拜”
阙宇震温柔的笑着向她道晚安,看着她甜甜的一笑,关上了门。
“该死的!”
阙宇震旋身朝驾驶座走去,自我厌恶的咒骂着。
他从不失控的!
可是天啊,面对朱涵寂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得更加甜美,他都快克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
阙宇震喃喃咒骂着自己,缓缓将车开走。
朱涵寂一走进客厅,就见到黎冠廷那戏谵的笑容和可恶的坏眼神瞅着她。
“哼,臭哥哥!”
“哟--约会被打断就生气了。”黎冠廷看着迳自朝楼梯走去害羞的妹妹,坏坏地取笑。
“屁啦!”朱涵寂对他吐吐舌头,羞窘的叫喊一句,就蹦蹦跳跳的往二楼走。
黎冠廷疼爱的笑着摇头,有些不赞同她粗鲁的言词,揶揄道:“你讲话三句不离脏话的,不怕宇震又罚你抄写孟子了?”
“我才不会在他面前讲脏话呢!又不是找死。”朱涵寂半趴在楼梯扶手上,笑嘻嘻地道。
黎冠廷初到朱家时,曾因过去悲惨的经验而让他有些防备和孤僻。但在朱父和涵寂的亲情包容下,融化了他心中的冷墙而真心接纳了他们。
多年来,他在外虽仍是孤僻、冷傲的拒人之外,但回到家,他便是个爱笑、爱跟妹妹玩闹的好哥哥。
“哈--那你都怎么在宇震面前伪装?知乎者也吗?哈哈哈--”黎冠廷想到那画面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黎冠廷第一次见到朱涵寂和阙宇震这对小未婚夫妻时,还觉得有些怪异。阙宇震刚开始还视他为头号危险分子,就怕朱涵寂回家后,他会取代了他在涵涵心中的地位。
但时间久了,阙宇震便知道他只是真心将涵涵视为妹妹,因此他们两人反而成了盟友。
“对呀!是那样没错!”
“呃!?”黎冠廷没想到妹妹竟一脸认真的承认。
“反正他喜欢那一套,如果我一肚子大便,又想骂人时,我就背孟子给他听。”
“孟子?怎么背?”
朱涵寂一脸她哥哥很笨的表情,啧了一声,认真的背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朱涵寂背到最后,几乎是唱了起来,逗的黎冠廷笑爆了肚子。朱涵寂到后来也忍不住咯笑出声,兄妹俩就这么笑满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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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美!
她那雪凝脂般的柔嫩肌肤,令人忍不住想啜取一口,艳红的唇没有任何一条口红能衬出它的娇艳。浅浅的笑容足以让人屏息动心。那两排又长、又卷翘的浓密睫毛,眨啊眨的勾人心魂。那乌黑、鬈亮的长马尾随着她的摆动而飞扬,令人忍不住想跳入那黑色的发海之中悠游。那匀称而曼妙的身材,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的秾纤合度。她的一颦一笑、一瞋一怒都令人那么地怦然心动。
啊--她真的好美!
美的令人心痛!
“喂,大情圣,看什么看到出神。喂,小路,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吧。”阿蔡用手肘推推身旁发呆的路逸坤。
路逸坤站直他那一七八的身高,拨拨前额的发,一抹猎艳的微笑展出,挑眉的眼神射出狩猎的目光,缓声道:
“阿蔡,我找到我生命中的女神了。”
“哦,社会系的那个美云嘛!全台大都知道了啦!”
“啧,不是那个俗媚的女人,别亵渎了我的女神。”
“不是她,那是谁?”
“她真美!怎么看都美!”路逸坤又是一脸出神的看着楼下的校园步道。
阿蔡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你是说中文系的系花仙女朱涵寂吗?”
“是啊,是啊。阿蔡,你认识她?”
“大情圣,我看你多背一些程式吧,等一下还有一堂课要考呢。她哦,我劝你死心吧,人家可是名花有主了。”
路逸坤怎么不知道这项传闻,但传闻归传闻,死会都可以活标了,他就不信,凭他路逸坤--资管系的才子会追不到朱涵寂。
路逸坤信心满满的离开位子,阿蔡在他身后唉声叹气的,继续埋头在书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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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姐头,考完了呢。我们去哪里疯?”温琦芳圆圆大大的脸侧歪着脖子,略为靠近朱涵寂问着。
朱涵寂看着她那直直的发剪更下巴,耳下的头发染成金黄色,配上她那圆圆的肉包脸,看起来还真像颗布丁头。
她笑了笑,手调整好背包看了她一眼,又抬眼看了另外两个男同学--冯庭和甄锦章问着:
“不知道耶。你们有没有什么点子?”
冯庭右手拇指和食指比着七靠在下颚,看了看身旁体格魁梧的甄锦章,突然弹了声手指,笑言:
“哈--大姐头,咱们去ktv唱到地老天荒--”
冯庭还没讲完就被温琦芳不客气的赏了一个爆粟痛叫着。
“干嘛啦!阿芳,你大姨妈来了哦!?”
“你笨的像颗蛋呀!又不是不知道大姐头最讨厌去唱歌!”温琦芳用她那刷得又黑又浓翘的假睫毛死瞪了他一眼。
朱涵寂有些受不了的翻翻白眼,不想搭理的朝校门口走。甄锦章跨步跟在后头,温琦芳和冯庭则一路吵吵闹闹的斗着嘴。
大一新生时的第一堂课,讲师又来那套八股的自我介绍,冯庭报出名字时,就有人嘲笑他叫“甭停”甄锦章更惨,长得像阿诺的剽悍体格,讲起话来却结结巴巴的,简直符合他的名宇“真紧张”
到她自我介绍时,班上吵杂的气氛突然整个安静下来,六十几对眼睛全盯着她,她简洁的报出“朱涵寂”三个字,就又听见班上带头嘲笑的男同学对她的名字大做文章,她小姐二话不说直接走到他面前,一个拳头侍候过去。为了这事,阙宇震气得三天不跟她说话。
温琦芳则是个成天幻想黑道帮派的威风,那天自是对她崇拜有加。从此他们四人便混在一起,搞成了中文系的四人帮,而她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大姐头”
“阿章,等一下想去哪?”朱涵寂抬头笑问甄锦章。这两天,阙宇震把她的“小蓝”扣押住,她只能坐着捷运到处跑,现在人潮多,想想不如跟大夥儿去玩。
“咳。大姐头想去哪,阿章就去哪。”
朱涵寂笑僵了脸,盯着他那有些微红的脸,取笑道:“阿章,我如果叫你去抢银行,你也跟吗?做男人,就要有气魄!了不了!?就跟gto的鬼冢英吉一样!”
“是!大姐头要去抢银行吗?”甄锦章很认真地问。
“哎哟!”朱涵寂气到脚软了。“我哩咧--”
“大姐头,我们要去有一番作为了吗?”温琦芳冲上前,单眼皮的凤眼努力睁到最大,闪闪发亮。
自从她知道朱涵寂的父亲是那大名鼎鼎的“龙堂教父”朱庆麟之后,她便每天幻想有一天也能成为教父的小苞班,威风八面的。
虽然朱庆麟这十年来漂白成了大企业的总裁,但他那奇迹似的过去仍为众人流传着。如今她有幸成为教父女儿的好朋友,她怎么能不把握呢?
冯庭和甄锦章从大一起就天天被温琦芳洗脑,也跟着幻想由朱涵寂带领的“四人帮”有一天也能有乃父之风的壮硕成长。
“好。大姐头,不论你到天涯海角,我们三人都义无反顾地追随到底!”冯庭卷起衣袖,义气的大吼着。
“唉,讲不过你们!”朱涵寂有种想跟老天爷“哭夭”的冲动,摇摇头转身就走,连她老爸都洗手不干了,这三人--
“大姐头,咱们现在要去哪?”温琦芳笑咪咪的问。
“去砸场做事业啦!”
朱涵寂没好气的丢了一句。这三个没线条的人竟还欢声呼叫起来,她真的快气到手软了。
真是没救了!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不去写小说海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