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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细心地把西撒从跑车里搀扶出来。西撒为求效果逼真,把全身一半的重量都倚在艾伦的身上了。再怎么说,西撒都是个健壮的足球运动员,而艾伦的身材即使是在东方人眼里看来,也都是瘦弱单薄型的,对于西方人来说,简直就是一阵风都可以欧走的那一种。从车库到客厅的这一段不长不短的路,艾伦扶着西撒,走起来确实有些吃力。她额头上汗津津的,嘴唇上边也微微冒着汗。
西撒偷偷地看了艾伦一眼,妻子专注而努力的神情让他心情很不好过。他再也假装不下去了,忽地,他站
直了身体,轻轻推开艾伦“宝贝儿,我自己可以走。”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笨蛋,别说傻话了。看你,脚都包成粽子了,不许逞能!”艾伦全身上下散发着妻子无与伦比的威严。
“不,我真的可以自己走。刚才刚才那阵疼痛已经过去了。那个小胡子队医把我的脚包得真是太夸张了。”
艾伦看着西撒毋庸置疑的脸孔,微笑着点了点头。结婚一年多了,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
“对了,艾伦,”西撒一边谨慎地走着,一边问“刚才你说的‘粽子’是什么东西?”
“哦,那也是中国的传统食品之一。用一种我不知道叫什么的叶子包着糯米、绿豆、莲子、冬菇、腌猪肉等等做成的馅。很好吃,特别是现在,里面的馅料种类越来越多了,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吃我妈妈做的。”
“呀,”西撒用力咽了口口水“艾伦,你什么时候做给我吃?”他满眼尽是期待。
“唉,我也想吃,不过,这里好像买不到包粽子的叶子,而且,我也不怎么会做。以前我和妈妈一起包粽子的时候,我扎的粽子总是漏馅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一样的材料,我做出来的就是不好吃。真是的,给你说得我都想念妈妈的粽子了。”艾伦惆怅地叹了口气。
“不是想妈妈的粽子,是想妈妈了吧。”西撒体贴地搂住了艾伦。
“嗯。”艾伦低低地应了一声,娇弱地倚在西撒的怀里。
婚前,她的志向就是到世界各地去旅游,开阔眼界。她认为,只有这样,才不枉此生。但是,过去她想都没想过自己会嫁给一个外国人,并且移居国外她的根在中国。现在,生活在意大利,远离家乡,纵使她再坚强,也有落寞思乡的时候,意大利对她来说,还是太陌生了,她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之前的时候,还有个安娜,但是,那个家伙居然嫁到中国去了!中国女人找了个意大利男人,意大利女人却嫁了个中国人,每当想起这些,艾伦都觉得好笑。安娜现在很幸福,艾伦很替她高兴,但是,艾伦她自己却有些寂寞了
靠在西撒的胸膛里,艾伦暗暗地叹了口气。西撒温暖的体温从肌肤上传了过来,艾伦渐渐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和西撒强有力的心跳同步了,倚着他,艾伦有种很安全的感觉,她无意识地向西撒身上靠紧了一点。
西撒结实的手臂轻柔而有力地环住了艾伦柔弱的身躯“艾伦宝贝儿,我想等踢完了世界杯,我们到你的家乡中国去转转怎么样?”
“啊?你说真的?!”艾伦诧异地望着西撒,狭长的丹凤眼里尽是惊喜。
“干吗,以为我在说梦话啊。”西撒宠爱地刮了艾伦的鼻子一下。
“算了吧,你是球员,这可是个身不由己的职业。搞不好在我忙着到安娜家里串门的时候,你已经坐飞机飞走了。再说,你这个享受惯了被人簇拥着的家伙,没有意大利美女围着,你很快就会觉得乏味的。”艾伦噘起了嘴。
“你说什么啊,我是这样的人吗?”西撒不满地拍了拍艾伦的肩膀。看着艾伦似笑非笑的小脸,他马上就明白了,调皮的妻子是在和他开玩笑。西撒眼珠子一转,装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嗯,想想也是,没有美女簇拥着,只有一个黄脸婆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啊,你这个花花公子!”艾伦登时变色,运起‘铁沙掌’,张牙舞爪地向西撒扑了过去。
“呵呵,”西撒灵活地躲避着“不过我不是真的要意大利美女簇拥着才能过日子,中国美女也不错嘛。”
艾伦双手叉腰“怎么了,终于意识到你妻子我是个美女了吧。”
“你?你不是黄脸婆吗?”
“西撒!”艾伦大吼着,丹凤眼几乎倒竖起来了。
西撒被她的表情逗乐了“是啊,说不定到时候我会跑到中国去踢职业联赛呢!般不好以后还会当上教练”
“西撒,你是说真的吗?”艾伦停住了,怔怔地看着他脸上半真半假的表情。
西撒微笑着,坏坏地问:“你是指我想被中国美女簇拥着的那个想法吗?”
艾伦的脸沉了下来“算了,当我没问过你好了。”她转身就要走开。
“唉,好端端的,又发脾气了?艾伦,以前你可不是这么小气的哟。”西撒拉住了艾伦纤细的手腕“我刚才说的话可是一半真一半假的呀。
“谁管你是真是假。”艾伦没好气地回答。
“假的嘛,是我说想被美女簇拥着的话,我只想被一个黄脸婆搂着。”西撒拉着艾伦的手环上了自己的腰。
“我怎么发现最近你的嘴巴好像喝过蜜糖似的?”艾伦笑了。
“我的老婆就是笑的时候最迷人,”西撒在艾伦的腮边很绅士地吻了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真的话当然是到中国踢联赛的事啦。
“西撒,我是认真的。”艾伦把西撒推开一点,用手撑着他的胸膛,专注地望着他清澈。单纯的眼睛。
“艾伦宝贝儿,我也是认真的。”西撒坦率地回望着艾伦。
“国际巨星到中国去踢球?”艾伦怀疑地扬起了眉毛。
“不行吗?反正近来中国足球的进步也很快嘛。
“你是认真的?”
“对,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的。”西撒诚挚地握住了艾伦的手。
艾伦怔怔地看着西撒的耳垂,半晌说不出话来。
“艾伦?”西撒试探地问了一句。
“老公!”艾伦突然叫了起来,泪闸打开了,眼泪一发不可收拾地往下流。
“老婆?”西撒紧张地抱住艾伦的肩膀“我又说错什么了?”
艾伦一个劲地摇头。
“是我不好,老婆,你别哭了好不好,你这样我会很心疼的。”西撒吻着艾伦脸上的泪花,温柔地问:
“什么事弄得我的宝贝儿伤心了?告诉我好吗?我帮你出气!
“笨,我这是高兴。”艾伦把头埋在西撒的怀里,哽咽着说道。
*****
西撒和艾伦依偎在沙发上,音响里轻柔地放着月亮河这首曲子。艾伦听着音乐,惬意地靠着西撒,欣赏着窗外的夕阳。
看着艾伦小鸟依人的模样,西撒心中豪气万丈,男人的尊严膨胀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没由来地又想起了安德鲁。
“哼!那个娘娘腔的家伙怎么会是我的对手?!”他得意洋洋地想着。西撒伸出手,梳理着艾伦的长发,柔顺轻柔的发丝在他粗大的指关节中滑过,一瞬间,他希望就这样坐着,有艾伦陪伴,直到永远。
作为反击,艾伦坐了起来,用力抓着西撒满头的卷发,一心一意地想把它们变成鸟巢头。
“艾伦,有件事想和你谈谈。”西撒放开了艾伦的长发。
艾伦把西撒的卷发正玩得不亦乐乎“干吗?”她心不在焉地问。
“你别工作了好不好?”
“呵呵,想养我一辈子啊。”艾伦没有认真地听西撒的话。西撒的头发很可爱,一圈一圈的。艾伦不由得童心大发,毫不客气地肆意把玩着。
“艾伦!”西撒轻轻拨开艾伦的手,拉着她和自己面对面坐着,郑重地说道:“我是认真的,你别出去工作了。”
艾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行!”她于脆的回答,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艾伦,你想想,你现在的工作这么累,压力也很大,每次我接你下班回来,看见你疲惫不堪的模样,我都很心痛。”
“可是我自己不觉得辛苦啊。西撒,我爱这份工道,我赚的钱有多少,即使现在我退役了,只要我们不随便乱花钱的话,银行里的钱够我们和我们的孩子过一辈子的了。
“那是你的钱!”艾伦说得毫不客气。
“艾伦,你明明知道结婚的时候,我把很大一部分都划到你的名下了。”
“那就是你的钱!”艾伦突然固执得像一头驴子。
“艾伦,你别这么胡搅蛮缠好不好?”西撒托着艾伦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我们没有请佣人,我不想看到你下班回来,累得要命,还要帮我做饭!你这样,叫我怎么吃得下去?”
“可是我就是喜欢下班回来为你做饭!”
“艾伦,”西撒提高了音量,音响里轻柔的月亮河的歌声顿时消散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国际级的球星!难道我连自己的太太也养不起吗?你出去工作,别人会怎么看我?”
艾伦瞪着西撒,良久没有吭气。
“艾伦,答应我好吗?”西撒静静地望着艾伦,眼里满是柔情。
“西撒,你应该娶一个模特儿。”艾伦淡淡地说道。
“艾伦,你说到哪里去了!”西撒不解的扬起了眉毛。
“难道不是吗?球员尤其是国际巨星的妻子大都是模特儿,要不就是花瓶。
“他们喜欢花瓶,但是我偏偏喜欢你,你是知道的!”西撒急了。
“但是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
“你说什么傻话!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西撒激动得眼睛发红。
艾伦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西撒的手腕。在西撒的手腕上有一道清晰的伤痕。虽然这些年来,随着岁月的流逝,原本丑陋的伤痕已经渐渐淡去了许多,现在看来,只是一道狭长的暗红色伤疤而已。但是,艾伦依然涸乒驹拼这道伤痕,因为它时刻提醒着她,使她一再回忆起那个西撒为了她而割腕自杀的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的夜晚。
“艾伦,你倒是说话呀!”西撒看见艾伦不支声,肆无忌惮地抓住艾伦的肩膀,摇晃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爱艾伦,艾伦还是说他不适合她。他很迷惑,难道艾伦不是爱他的吗?既然有了爱,还有什么问题?
艾伦收回自己的心思。她望着自己的丈夫,西撒稚气的眼里满是不解与气愤。她叹了口气“西撒,你理想的妻子是一个美丽的花瓶。她只要乖乖地跟在你身后,做一个时尚、听话的妻子就好了。给你生个孩子,为你打点行头,有闲心的时候当当封面女郎而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这种女人。”
“我根本不需要你成为那种女人。那种没大脑的女人我会喜欢吗?艾伦,你一点都不了解我!”西撒苦恼地叫起了冤。
“我不了解你?也许吧,”艾伦的眼神变得很遥远“你知道那些小报怎么说我的吗?他们说我是跳上枝头的灰姑娘,一夜之间,从一个平凡的中国女人变成了你伟大的‘罗马角斗士’西撒贝蒂尼的太太,从此,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将伴随着我,许多人都认为我是一个幸运的女人。我想,几乎所有的罗马球迷都认为,我有义务、也有责任乖乖地跟在你身后,做一个传统的妻子,好好照顾他们的英雄。至于我给人们茶余饭后津津有味的谈论话题少之又少,他们只好无奈地叹气了西撒,你知不知道,这样给我的压力很大,既然我不是封面女郎,我就必须让你吃好、睡好,你是球迷们心目中的皇帝。”
“人家怎么想是人家的事,你那么在意干什么!”西撒嘶吼着。
“但我还是必须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西撒,我不想当一个碌碌无为的家庭主妇,每天只是静静地等待丈夫的归来。现在,你很爱我,但是,十年、二十年之后呢?当你面对着一个容颜老去、肥胖乏味的主妇,你会怎么想?西撒,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连我自己都厌恶自己。”
“艾伦,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当一个人的一辈子还没有走过大半的时候,谁也没有资格许下这样的诺言!”
“艾伦!”西撒用力捶着茶几,茶几上的中式功夫茶茶具被震得了零当嘟地响。
艾伦摆摆手,制止住西撒“你还不明白吗?出去工作对于我来说不是压力,而是动力,最起码,它可以时刻告诉我,我艾伦还是一个很有用的人。”
“难道为我当妻子的压力就这么大吗?比你那个每个周末都要加班的工作还要压力大?艾伦,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难道、难道你心里还装着那个娘娘腔的人妖?”
艾伦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西撒说的“娘娘腔的人妖”是指安德鲁,她急了,也用力地一拍桌子,全然不顾自己的手掌疼得热辣辣的“你怎么老爱把话题转到安德鲁身上?你就不能认真地替我想想吗?如果一天到晚地呆在家里,我会很寂寞的,我会崩溃的!”
“一天到晚地面对那个娘娘腔的男人你就不会崩溃吗?我想不到你的品味竟然这么差!”西撒不知好歹地胡乱说了一句。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
艾伦给了西撒一个耳光。西撒蒙了,他本能地捂住脸颊“你、你居然为了那个男人打我?!”他腾地站了起来,褐色的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火焰。
艾伦气急败坏地跺着脚“西撒贝蒂尼,我真是看错你了!”她猛地呜咽着夺路而逃。
“跑吧,你终究还是会回来的!”西撒在她身后冷冷地说着。
艾伦停住了脚步。她背对着西撒,西撒看不见她的脸。像在做梦一般,她的声音袅袅地飘了过来:“难道,我真的到了没有地方可以去的地步了?”
艾伦缥缈迷惑的声音很轻,但是却重重地捶在了西撒的心上。刹那间,他的心跳几乎停止了“我太过分了,对了,我太过分了!我怎么可以这样和艾伦宝贝儿说气话?!”西撒在心中不停地责备着自己。
“艾伦”他叫了起来,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向艾伦道歉了。
听到西撒的声音,艾伦忽然像一只兔子般地向门外跑去,西撒跟着她要追出去,但是,厚重的胡枕木大厂在他面前重重地合上了。
怔怔地,西撒望着深色的大门,他想拉开门,但是,手臂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他的心中一片混乱“艾伦说我不了解她,没有为她想一下,可是,我正是为她着想,才不想让她出去工作的啊!”西撒自言自语,脑袋里糊里糊涂的。
他整个人都乱了,半晌,才想起应该拉开门把自己的老婆追回来。他拉开沉重的大门,哪里还有艾伦的影子?
西撒沮丧地回到客厅里,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艾伦到底会到哪里去。如果是以前,艾伦最有可能去找的人只能是安娜蒙特罗她的大学同学兼好友,但是,现在安娜正在中国守着她那个英俊的丈夫,快快乐乐、有滋有味地过着日子呢!她也可能去找彼得萨雷诺,曾几何时,彼得家的龙凤胎喜欢艾伦到了几乎把她当妈妈的地步,一个劲地埋怨他们的父亲为什么让西撒叔叔捷足先登了,可是,彼得已经退役了,现在在英国当教练,艾伦就算想找他也找不到。自己的父亲雅尼那儿呢?西撒的老父最近在米兰的足球学校发掘新的足球天才那艾伦还能去找谁?西撒努力地想着。
翻来覆去地想,西撒的脑海中有了一串名单。他坐在电话前,挨个地打电话,但是,得到的答复却是千篇一律的:对不起,您的太太不在我这里。慢慢地,西撒发现,他刚才打电话的对象,不是他的队友就是他的熟人,没有多少是艾伦自己真正的好友。难道,我真的一直都没有好好为艾伦宝贝儿想想吗?西撒的背后隐隐地冒出了冷汗。
刹那间,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艾伦为了他,的确牺牲了很多很多。他的思绪不由得飞到了在罗马近郊弗拉斯卡提的葡萄酒节上,真正爱上艾伦的那一刻。他永远忘不了艾伦说她的志向是环游世界时,她脸上那意气风发的表情。正是因为这个表情,西撒爱上了艾伦,一发不可收拾。西撒他忘了,自己所爱的艾伦是一个向往自由、想做就去做的女人。这个女人为了他,留在了一片自己不熟悉的土地上,没有什么朋友,只为了自己深爱着的人,而努力地生活着,扮演着快乐妻子的角色艾伦为了他付出了这么多,可是他居然要剥夺艾伦仅存的自由,让她像笼中鸟一般的生活!西撒实在想象不出,困在笼子里面的艾伦是什么样的
“唉,我真混!”西撒狠狠地捶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他转身向屋外跑去,他要去找自己的妻子回来,告诉她:“宝贝儿,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反正我只爱你一个!”
*****
艾伦可怜巴巴地坐在罗马竞技场旁边的长椅上。夜色浓了,灯光静静地射在竞技场上,使古老的竞技场显得虚无缥缈。由于不是旅游季节,竞技场敖近人不算多,艾伦呆呆地坐着,忽然感到很害怕,她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可是,她能找谁呢?安娜?彼得?谁也不在这里。刚才,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听到妈妈的声音,她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难道告诉自己的妈妈她的女儿刚刚和丈夫吵了架,现在一个人跑了出来吗?这只会徒曾母亲的担心而已。
艾伦很悲哀地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她的朋友大多数是西撒的队友和熟人,突然跑到人家家里去,像个祥林嫂似的和人家哭诉自己的丈夫不了解自己,艾伦根本做不出来,而巨,这要西撒把面子往哪儿搁?
艾伦踌躇着,抓着手机,胡乱按着。有意无意间,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有教养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艾伦才反应过来,她居然把电话打给了西撒深恶痛绝的人安德鲁契卡。
正犹豫着该不该挂断电话,安德鲁说话了:“是艾伦吗?”安德鲁家里的电话有来电显示,他应该早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艾伦了。
看来不吭声是不行了。艾伦勉强笑了笑“是我,安德鲁,我想为今天的事替西撒向你道歉,他太太可恶了!”不由自主地,她的声音透露出气愤与苦恼。
“嗯”安德鲁沉吟了片刻,道“艾伦,你别怪我说话直率,你是不是和西撒起争执了?”
“你怎么知道?”艾伦大惊失色。
“你的声音出卖了你,而且,我猜你现在一定跑出来了,要我陪陪你吗?”
“不用了,我很好,我想,等会儿我就会回去的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艾伦的声音里含着深深的迷茫与落寞。
“你在哪儿?告诉我,我马上到!”安德鲁的声音里有一种力量,不容别人反对。
“在罗马竞技场。”此时此刻太脆弱了,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抗拒安德鲁的力量。
“好,你在那儿等着我。”
20分钟后,在安静的广场上,安德鲁找到了泱泱的艾伦“看你这样子,还没有吃晚饭吧。”
艾伦低低地应了一声,楚楚可怜的眼睛水汪汪的。
“唉,那个西撒,真是的。”安德鲁摇摇头,把沮丧地缩在长椅上的艾伦拉了起来“走,我请你吃饭去。”
***
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主菜,艾伦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她狠狠地骂了句:“西撒是个混蛋。”
“对,还是个傻瓜、呆瓜、猪头、笨蛋,你从前莱到主菜的这段短短的时间里,已经骂了他这四个词。”安德鲁一脸严肃地伸出四根手指头。
看着安德鲁一本正经的表情,艾伦不由得“扑哧”一笑,紧绷的瓜子脸终于软化了些。
“唉,你笑的时候很漂亮嘛,干吗愁眉苦脸的。”安德鲁和气地冲艾伦一笑。
看着文雅的安德鲁,艾伦终于忍不住将晚上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她实在太需要找个人倾吐一下了。
听完艾伦的话,安德鲁沉吟了很久“看来,你的丈夫好像真的不太了解你,”他向艾伦侧了侧头“就连我也看得出,你是个不喜欢桎桔的女性。”
“可惜那块木头就是看不出来!”艾伦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眶湿湿的,刚才她向安德鲁倾诉的时候,没少掉眼泪。
安德鲁看着她肿肿的眼睛,忽然来了一句:“你喜欢西撒吗?”
他问得太突然了,艾伦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巴,她看着安德鲁的脸:安德鲁脸上表情很奇特,她无法捉摸。不知怎的,她心中有了种异样的不安感。
“我爱他!”艾伦脱口而出。
难以捉摸的表情转瞬即逝。安德鲁眉开眼笑地说道:“那不就得了?马上回去,和他心平气和地说清楚好了。西撒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百分之百的了解你的心思呢?”
艾伦看着安德鲁笑逐颜开的英俊的脸。他的笑容很炫目,和西撒的那种阳光型不同,他比较柔和些,但是,同样吸引人。艾伦不知不觉地被他吸引了,和西撒的婚姻忽然变得前途一片光明了,艾伦不由自主地对安德鲁报以一个灿烂的笑靥,用力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安德鲁满意地点了点头“快点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西撒应该早就等急了。
艾伦听话地把注意力转向面前的盘,这是一道海鲜大杂烩。艾伦用叉子叉起一只虾来,忽然,这只煮熟了的虾鲜艳的红色让她感到恶心,她难以忍耐,迅速把叉子重重地放了下来。
“怎么了?”安德鲁看见她神色异常,关切地问道。
艾伦摇了摇头,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也说不清楚。忽然,她的腹部疼了起来,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她一手捂住小肮,一手捂着嘴,突兀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安德鲁随之站起。
“我肚子疼,想吐。”好不容易,艾伦才说出一句话。
“难道刚才的前菜有问题吗?”安德鲁上前搀扶住艾伦“说不定你对某种食物过敏,走我陪你上医院去。”
艾伦还没来得及答应,墓地,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