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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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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水清澈明净,映照出站在池边的白色身影,孤独地伫立于此,彷佛遗世而独立,不沾染任何人间尘气。

    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憔悴,也透露着完全不易令人接近的冷漠。风无痕抿着嘴唇,没有一丝一毫笑意,好似冰做的雕像,虽然貌若潘安,却无任何温情。

    “喂,你过来”

    任性骄纵的大声疾呼自风无痕背后传来,呼声中大有无礼任性的随意,然而风无痕置若罔闻,完全不理睬。

    “喂,我叫你过来,你耳聋了吗?”

    唐慧儿清脆的声音加了好几分的愤怒,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对她的呼唤当成耳边风。

    风无痕动也不动,只是冷冰冰地道:“我可不是你唐慧儿的奴仆,住你大叫大吼我就屈膝听从。”

    唐慧儿脸色变了一下,自小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无礼过,为什么这个风无痕,老是不把她唐慧儿放在眼里。

    她愈想愈生气,一手指着风无痕,准备开骂。“你”

    “我怎样?”风无痕冰冷地转头,瞄了唐慧儿一眼,又背过了身子不予理会。

    唐慧儿气得满脸通红。刚刚风无痕的回头一瞥,眼神中充满无聊与不屑,而转身过去则明示着他完全不想理她。

    从来都没受过这种人家不理不睬委屈的她,狠狠地哼了一声,语气变得蛮横起来。“我叫你过来,你听到了吗?”

    风无痕根本连甩都不甩唐慧儿的命令,依然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花池,神色茫然中,透露着无奈的悲凉。他只是怔怔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池水映照出他一脸茫然。

    唐慧儿见自己唤了几声,但风无痕仍不理睬她。最后,只好自己识相地走向前去,立在风无痕身旁,往他耳边大叫了起来。“喂,你你”

    突地,唐慧儿想到父亲的叮咛,原本大吼大叫的声音逸去,她缓缓地道:“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她声音一顿,音调不自觉地提高了起来。“不过我告诉你,这一句话并不是我自愿说的,是我爹要我说的,我从来不跟人道歉的,你不要以为我总是这么低声下气”

    看风无痕对她的道歉一点反应都没有,唐慧儿转向他,神色十分的不满。自己的道歉可是千金难买,要不是她爹逼她一定要向白采香跟风无痕道歉,她是绝不会做的。

    她一看到白采香就莫名的有气,向她道歉让她心中不舒服到了极点;而向风无痕道歉,没有像跟白采香道歉那么困难,但她就是不习惯跟人低声下气,更何况风无痕的悻度恶劣到极点。

    愤怒的红潮袭上她的脸,她决心要让风无痕对她的道歉有些应有的回应。

    “喂,你听到我的道歉了没?”唐慧儿不顾礼仪地奋力扯了下他的衣袖,生气地叫唤着风无痕。

    风无痕连脸都没转向她,只是将她的手拍开,明白地宣告自己不喜欢她碰他。

    “没听到,可以了吧,你快点滚,少来吵我,不要再用那种娇滴滴的声音跟我说话,我听了就全身心。”

    从没有受过这种无礼,唐慧儿脸上既白又红,然后转青,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

    风无痕终于转向她,一派无聊状,说出的话充满鄙夷。“怎样,伤到你的心吗?我讲话向来是这个样子,若是不想受这种闲气,那就滚得远远的,少来烦我!”

    唐慧儿不满地想道,他在说谎,他对他师姐白采香从来不是这个样子。

    他对她既温柔又体贴,只要有她师姐白采香在,风无痕就变得异常的神采飞扬,连脸上冷冰冰的神情都消逝不见。

    想到这里,唐慧儿不禁怒火中烧,她哪点比白采香差了,为何风无痕的对待有着天地之别。

    “你在想你师姐白采香是吧!很可惜,她将是我的嫂嫂了,你再怎么想也是白费心机。”

    一想到风无痕对白采香的表情态度,内心一股无名酸醋迅速涌上,她禁不住怒言脱口而出,顾不得分寸,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只是心里似乎有什东西要狠狠地焚烧了起来。

    冲天的怒色急速地冲刷着风无痕的俊脸,他出口的声音变得颤抖又嘶哑,冰冷的脸色完全破碎,只剩纯然不脑控制的火红愤怒。“滚,要不然我会杀了你。”

    “伤到你的心了吗?反正这本来就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实,你也别痴心妄想了,哼,现在我爹跟我哥,都不准你靠近到白采香的十步之内,你心痛也没用了,择过吉期,她就要嫁给我哥了。”唐慧儿火上加油地说道。

    似乎被事实这两个字给系中,风无痕倒退了一步,脸上肌肉扭曲,不,他不相信这个事实,白采香不会嫁给别人的。

    白采香应该是属于他的,他比世间上任何人都爱她,他们之间的相处已那么久,又那么温馨。他一直等着要娶白采香,只要一确定白采香对他的感情之后,他马上就要把她给娶进门。

    只不过目己这段时日的耐心等候,原本只是想要让单纯的白采香能够领悟不同的男女感情,而不是以一种姐弟之谊来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希望他永远都是她心中长不大的小师弟,所以,他一直没有对白采香采取包积极的行动,可想不到他当时的等待想法,现今竟然落得如此的下场,怎不叫他痛心呢!

    “还有啊,我哥跟我爹根本就不准你离白采香太近,本来嘛一个大男人当然不方便照顾一个姑娘家,你也要为日采香的清白想一想,她是一个即将嫁入我们唐家的媳妇,绝对不能让别人传些白采香不知羞耻的瞎话,更何况我们唐家多得是人手,就让唐家的下婢去服侍重伤的白采香好了,不劳你费心,你现在要见白采香可比登天还难,你还是早日放弃吧!”

    唐慧儿毫不留情的讥刺,令风无痕眼中冒出火来,他接下唐慧儿的话,冷冷地道:“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你以为我放弃了师姐白采香,我就会多看你一眼吗?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青楼酒馆里的陪酒女子,都比骄纵的你好上几十万倍,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在青云堡是嘉宾贵客,犯不着受你的脸色欺凌。”

    一听到风无痕同样讥刺的话,唐慧儿脸色大变,又气又急地道:“你以为稳櫓你自已臭美,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才不喜欢你这个又臭又硬的脾气”

    “很好,那就是我所希望的,我不要任何女人来烦我,尤其是你。”风无痕声音尖刻地又道:“你给我滚得远远的,真是眼不见为净。”语毕,风无痕背过身去,充分表示了对她的不屑跟不在乎。

    这个举动令唐慧儿的眼眶热了起来,急急地跺脚而去,抑制不住的眼泪缓缓挂在细白的面庞上。

    哼,她才不是在乎风无痕的心里有没有她,他只不过是个路边的穷鬼,既不知来历,又是个孤儿,怎么也配不上自已是武林大堡千金的身分地位。风无痕竟敢拿她跟那些低贱的侍妓相比,太可恶了,她是因为这份委屈才哭出来的

    月色十分的柔美,尤其是映照在白采香娇艳可人的面颊上,更增几分月色的华丽。

    白采香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块随身戴着的玉佩,竟是自己为他人妻的证据。

    师父从来没有讲过这件事,但是看师弟无痕的表情,好像他早知道了这件事,而唐老伯那么坚定的话语,似乎也不可能是假的。

    两块玉竟能配成一对,难道她真是唐魁未过门的妻子?

    她记起师父去世那一天,曾要她拨下玉佩。师父一面将玉佩放在手心把玩着,一面似乎在思考着某件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就去世了。

    白采香手摸着脖子上的玉佩,一时之间,心情也好纷乱。

    她只记得很小的时候,师父曾经跟她开玩笑,说为她订了一个好姻缘,夫婚是个一等一的人中龙凤,过没几天,就把这块玉佩戴在她身上,原来师父那时说的话不是玩笑,而是真的。

    但是一想到再没多少时日就要嫁给唐魁,莫名的,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师父从小就疼地,她知道师父不管做什么,都是为她好,若这件姻缘真的是师父为她定下的,那她也应该要遵照师父的遗愿去做。

    只不过只不过自己的心好乱好乱,总是会一直想到师弟无痕。

    想他吃饭了没?想他天冷有没有添件衣服,想他有没有闹事,想他想他想他就是无法自制地想着无痕,想得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这种心情好奇怪又好痛苦,有时难过到她夜晚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她又在发呆了。站在白采香身边的闫魁想道。

    “你在想什么?”唐魁问道。

    唐魁的突然出声让白采香从忡中惊醒了过来。她急忙摇头。“没有,只是唐公子你每日都陪着我,只怕耽误了你的时间。你毕竟是青云堡的少主,恐怕有许多事需要你去忙的,你一直照顾受伤的我,真是多谢你了。”

    唐魁微微一笑。“不必叫我唐公子,也不必那么生疏的道谢,再过几日就要成亲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就行了。”他的手拉住白采香的柔荑,诚恳地说。

    唐魁突然的动作令白采香心中一惊,直觉地想把手给抽回来。奈何他握得那么紧,让她想抽也抽不回来。

    唐魁察觉她的动作,反而加重了手劲,不让她抽回。低下头朝她亲密的微笑,提醒道:“别害羞,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握个手,我们都快是夫妻了,握手对夫妻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啊!”白采香感觉握住她的大手粗大而有力,透露坚持执着的气息,温热的感觉由掌心传来,跟师弟风无痕握住她的感觉全然不同。

    但有什么不同,她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包围住她的那双大手,可这双手的暖意却传不到她心中。

    “你看,今晚的夜色真美,月亮圆得真漂亮。”

    握她的手一捏,示意她将注意力转向他的话上。白采香又是片刻的怔仲,她呆呆顺服着唐魁的话,缓缓地抬头望向天上的圆月。

    明月虽美,但佳人却无心欣赏。白采香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比较起来,唐魁讲话的语气,全然不像她的师弟风无痕;风无痕讲话总带着爽快直接,却也含着几分孩子气的惊讶与任性狂放。呵!自己常常就被他弄得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但是眼前的男人,他说话的声音里,只有那份沈稳跟低沈,也没有那份孩子气的沆真惊讶。

    “你怎么了,采香,为何总是这么心不在焉?”

    唐魁的语气中有着些许不满,自己与白采香相处近一个月来,白采香总是心神飘浮不定。

    原本他一直以为是白采香身子未调养好,才会这样,但是大夫早就保证白采香绝对没事了,那为何地仍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对唐魁虽然称不上凶恶的抱怨语气,白采香却吓了一跳,急忙地抬头回应道:“不,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自己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觉得有好几分的不对劲,却又不知不对劲在哪里,心里头好怪。

    唉!为何只要在唐魁身边,她就会莫名想着风无痕的事。

    唐魁看她又急又忙的解释,以为她是害羞。一想及此唐魁心中便释坏了,他轻语地安慰道:“没关系,我也是很紧张,一想到要娶你,心里的快乐就涌了出来似的。”

    择好了佳期,她就要嫁给了唐魁。白采香看着眼前稳重俊俏的男人,心里顿时充满了矛盾与迟疑。

    唐魁看到白采香愣愣地看着他,在她秀美的容颜中,有着清丽赵庆的气质,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心中一动,捧住了白采香的面颊,低下了头吻住那早已诱惑他多时的红唇。

    白采香被骇住了,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唐魁兀自地侵略。

    白采香依顺得令唐魁整个血液沸腾了起来。他的舌探进了白采香的嘴里,缓缓滑动着渴望的欲情。

    他的动作让白采香全身一震,想到这样的情景也曾出现于往日,只不过吻她的人是师弟风无痕,那时风无痕调皮的话还言犹在耳,还有自己被吻时的微微心泺,她依然记得她忽然觉得唐魁的吻令自己好不舒服,于是她连忙将脸别了过去,轻声地哀求。“别别这样”

    ─听见白采香的哀求,唐魁怜惜心大起,知道自己是太过冲动了,连忙道歉。“对不起,你太美了,我才一时情难自禁”

    白采香垂下了头,看似羞怯不胜的低语,实际上是思潮汹涌,只觉得心绪紊乱的感觉像要把整个人都占满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完全不能接受唐魁。

    于是,白采香决定逃避这不清不楚的感觉。“我有点累了,我先回房睡了。”

    她急忙移着脚步,往房间里走去,整个心却颤得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唐魁吻她的一刹那,风无痕的身影浮现,大过清晰,也大过心痛!

    她的心,全乱了而立在亭边的闫魁,望着白采香的背影,看得都痴了。

    寒夜漫漫,池边独坐一个白色身影,不在乎夜露,也不在乎风寒,只是孤独地坐着。

    “夜深了,师弟,早点回房睡吧。”白采香心阚地道。

    风无痕没有说话,白采香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忍不住地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风无痕肩上,怕他着凉。

    想不到风无痕不但没有转身看着地,还把她的披风丢至自己背后十步以外,这是寒酷无比的拒绝。

    白采香震惊了,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风无痕这样冷酷无理的对待。

    以前的风无痕对她好到无以复加,对她的话只有言听计从,从未对她发这种阴阳怪气的凶恶脾气。她一时怔了,看着地上的披风,只觉得无限委屈涌上心头。“师弟,稳櫓”白采香掩住了嘴,哽咽地哭了出来。

    白采香话还没说完,风无痕马上转过头,打断她的话语,根本不让白采香有任何辩解馀地。“师姐,难得你还会记得有个师弟风无痕,我以为你早就跟唐魁好到蜜里调油,忘了你还有个师弟跟你住在同一处。这些日子来,话不曾说上一句,更遑论见个面,现在见了面,有什事要训斥的,师弟聆听恭训。”他消瘦的脸上双眸却炯炯发亮。

    这嘲讽的一席话,令白采香所有委屈都往心里吞。

    她不是不来见风无痕,其实她想他想得紧,可是唐老伯总是派人守着地,也告诉她,若是常跟风无痕见面,只怕有些嚼舌根的人会说风无痕的闲话,风无痕的名声就会被人贬得极低,她当然不愿。而有空时,也都是唐魁陪伴左右,因此,想要跟风无痕说上一句话,还真是难到极点。

    她含着泪,仍旧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只能直觉地道歉。

    “是师姐不对,都是师姐的错,我走了。”

    望着白采香美丽的背影,风无痕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情感的震荡,他站了起来,踏前几步,从后抱住了白采香,声音中有着深深的痛苦。悲伤的气息渲乐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师姐,对不起,我刚才做的事跟说的话都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但是你难道都不想我吗?每次我去找你,总有人挡住了我,说你不想跟我见面,你真的不想见我吗?师姐,你现在的心里只有唐魁,没有风无痕这个名字了吗?”

    一连串的逼问,让白采香转过身,情不自禁地投入了风无痕的怀抱。“师弟”

    这个胸膛是那么地熟悉。师父刚去世时,是这个胸膛让她安心地低声哭泣;她脚受伤时,是这个胸膛让她得所依靠,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风无痕心阚地抹去她的泪,他知道是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脾气,把师姐惹哭的。

    于是他好言地安慰道歉。“师姐,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用那么凶的口气凶你,是我不好,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你若是不理我,那我怎么办?”软语道歉中,充满着他对白采香深深的依恋及难言的感情。

    “师弟”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如此痛恨这个师弟的名衔,他不要永远都是白采香的师弟,他要的是更多更多。

    像是为了抹去这个名衔似的,他拉近白采香,恶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白采香惊讶地低声轻呼,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一阵阵温暖的浪潮袭上身体,白采香被他吻得全身无力,瘫在他的身上。

    “师弟”白采香低吟出声,却马上又被风无痕的吻给覆住了。其激烈的动作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尽岸在这个吻中。

    “师姐,你是我的,师父答应把你许给我的,这是天知地知的事情,凭什么一块破玉佩,就可以把我多年来的相思付之一炬,我爱你,师姐,比任何人都爱你,白采香本来就该是属于我的。”

    放肆的狂野妒火,烧灼着风无痕这些日子疲惫不已的身心,风无痕嘶吼出自己痛苦的心声。“叫我眼睁睁地看你嫁给唐魁,那不如叫我去投湖自尽算了,我绝不能忍受这种结局,绝不能”

    声声的誓言,句句刻划入骨,白采香一时愣了,而风无痕已经扯开了她的前襟,像是发疯般地吻着她胸前白玉般的肌肤跟颈子。

    “师弟不要”白采香推不开他,只能无可奈何的任他狂吻着她。

    “师姐该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师姐嫁给别人,这样我比死还痛苦,师姐,你懂吗?你懂吗?”风无痕凄厉的喊声中,有无可置量的深情款款。

    白采香哭了出来,不明所以地哭了出来,风无痕满心的烈火都被这几滴泪水给浇灭了。

    他放开了手,合拢了白采香的衣服─别过头去忍不住地苦笑道:“师姐,你爱唐魁吗?”─

    白采香怔住了,她根本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风无痕没听到白采香的任何回答,就当作是她默认了。他的双肩无力地垂了下来,说出来的话苦涩不堪。“当然喽,唐魁长得一表人材,又是未来青云堡的堡主,嫁给了他也算是一举变成了凤凰,不像我是没名又没地位的野小子。”

    自己早该知道的,若是师姐对他有情,早该几年前就明明白白地表示出来,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已。

    白采香抽噎了起来,无法回话,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爱不爱唐魁,她自己根本就不晓得,她的心中只是一团紊乱,如何能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师姐的犹豫,风无痕苦笑起来。“算了,师姐,没事了,你回房睡吧。”

    苦笑声止歇,风无痕转过身,凄楚地掉头就走,只留下白采香看着他在风中的一袭憔悴白衣,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她眼前。

    浓密的树荫遮蔽住半边庭院,微凉的院落在午后显得十分安静,静得叫人昏昏欲睡,但是一阵斥责声破坏了这宁静。

    “拿下去,别来烦我!”唐慧儿用力地把桌上的华美衣料推落下地,数名婢女皆面面相,不知如何是好。

    自从小姐的爱马雪奔受伤之后,小姐的心情就没好过。可好不容易雪奔

    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小姐的心情反而比前些日子更差,弄得她们只得更加小心侍奉,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意怒小姐。

    今日,江南的锦绸老店送来好几疋华美的布疋来,本来以为可以让小姐的心情好一点,但小姐仍是看也不看,手一挥就把这些布料推落在地。

    “是,小姐,我们下去了。”数名侍女捡起散落一地的布料,急匆匆地离开。

    “这是干什么?慧儿,有什么不开心,做什找这些布料出气,若是为了雪奔之事,就把那惹事的人杀掉,何必每天都这么不开心呢?”

    一阵轻扬的笑声传来,数名侍女都低下头来问礼。“夫人好。”

    唐母一挥手示意她们下去,然后坐在唐慧儿身边。唐慧儿一见母亲回来,虽然仍是愁眉不展,但是也忍不住绽出一朵笑。“娘,你回来了。”

    唐母爱怜地看着她,心阚道:“娘只不过出一趟远门,你就瘦弱成这个样子,听传言还说,你在街巷中被一个无礼的人用言语侮辱了一番,那人好大的狗胆,究竟是谁?你知不知晓?”

    唐慧儿却突然低下了头,讪讪地道:“他叫做风无痕!”

    “风无痕,好,我马上传令下去,叫人去杀了他,只要一见到他的尸首,你的心情保证就会好起来,任何人都别想对你不敬之后,还能没事地一走了之的。”

    唐慧儿脸色一变,急忙道:“不,娘,我不想他死,稳櫓”

    她脸上神情阴晴不定,倒让唐母一愣之后,明白了女儿的心事,轻轻叹了一声。“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那小子长得什么样子?”

    唐慧儿神色有了此许落寞。“娘,你不要瞎猜,什么事都没有的。”

    看女儿的神色抑郁,自己难道还不懂吗?看来慧儿这一次是陷入情网了。“喜欢就喜欢,娘帮你想法子,想我们青云堡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你又长得这么美,要什么青年才俊没有,只怕对方还配不上你。”

    “稳櫓”

    唐慧儿欲言又止,一时间万种情绪齐涌上心头,风无痕和白采香的身影也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