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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望舒当晚带着子慕,回了父母的家里。
那对时不时对着她这只单身狗洒狗粮的父母,住在隔壁市的大学城,车程来回大概要三个半小时。
黎望舒觉得她真是悲惨——毕竟跑这么远也没人给报销车费。
而潘瑶最终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黎望舒也不好强求。虽然黎望舒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也问了子慕,但子慕显然心思并不在那里——并没有管这个闲事的想法,甚至也不太愿意理她。
黎望舒一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去陈国庆那里失败了。后来又觉得,是不是她母亲提出的要求,让他不满意了。
毕竟如果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猫,黎望舒也不会这么纠结。
但此时车上人多,她抱着太空箱跟子慕大眼对小眼——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跟一只猫聊天吧。
客车到站,黎望舒下车纠结了一下,选择了打车。开玩笑,她也是被预支了十万块的人啊,坐什么公交车!
虽然那份钱,她到现在还没有去取过……
她家里还是那个样子,这个地方黎望舒住了十来年,熟门熟路,邻居似乎是换过人了,但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
夏天都很喜欢在楼下聊天的。
打了招呼,黎望舒上了楼,找了钥匙开了半天门,发现打不开。
“你回来了啊。”是萧曼。
黎望舒的母亲听到声音,帮她开了门,语气很平淡的解释了一句,“你老也不回来,之前我们就顺便把锁给换了。”
“我还是不是亲生的了?”黎望舒心都快碎了。不过他们家经常有换门锁的习惯,黎望舒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也可以理解这件事。
“傻孩子。”萧曼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跟耳朵,“你爸在厨房给你做饭呢,你吃了没有?”
“你不是说让我吃完再来么?”
萧曼顿时喜形于色,“那太好了,你爸准备烤牛排,本来也没带你的份。”
“……”黎望舒已经不想说话了,这种生活她已经经历了二十几年,习惯了。
萧曼拿了备用钥匙给黎望舒,让她没事在外面好好玩——好像她不是独自一人在外面打拼,而是带着巨款出门旅行一样。
当然,萧曼也没有忘记了,固定的一张银行卡。
这样的银行卡,黎望舒从小到大每年都会收一张,里面的钱具体有多少,她不知道,因为她几乎没有用过。
“我去看看我爸。”黎望舒放下装着黑猫的太空箱,准备把子慕放出来透透气。
萧曼神色冷淡的点了点头,顺手接过了太空包。在黎望舒进去厨房之后,拎着猫箱去了卧室。
“爸,你又做好吃的不带我份!”
“你妈说你肯定吃过了才会回来,我就没给你做。”黎渊很是亲昵捏了捏黎望舒的脸,“小丫头长肉了啊。”
“天天吃外卖……想吃啥吃啥,不但有人给做,还有人给我送家里来呢。哼!”黎望舒瞧见了拌好的水果沙拉,捧起来开始吃。
黎渊看了看她的脖间,低头认真做起牛排,语气状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你那护身符也用了很久了,爸前阵子又给你求了几张。”
黎望舒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笑着问了一句,“爸,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求护身符了?”
如果不是她之前遇到事情,那护身符起了作用,黎望舒早把自己还有护身符的事情给忘记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爸爸又会突然想起来?
真的是巧合么?
还有子慕……当时在见到母亲照片时的反应似乎不太对劲。
对了,这一次,她母亲还点名叫她带着子慕来,一般来说,她母亲唯一上心的只有黎望舒的父亲,偶尔也会关心关心她……但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对了,小白在箱子里挺久了,我去看看它,别闷坏了。”黎望舒放下拉沙碗,转身出去,黎渊则回头看着女儿离开的方向,神情莫测。
客厅没有人,子慕的太空包也不在,黎望舒隐隐有些预感,走向了卧室。
她母亲正巧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望舒。”母亲的表情有些严肃,黎望舒此刻也没想那么多奇怪的事情了,她只担心子慕会说话的事情是不是发现了,也全然忘记了,子慕是有自己思想的,他若不想说话,没人能够逼他开口。“妈,小白就是只普通的猫,我捡来的流浪猫,但他很乖很听话,真的。”
母亲没说话,黎望舒愈发的慌乱,想着一切的可能性,“那什么,你要是想养猫,回头我给你弄一只,我好不容易养一只宠物,你可别跟我抢啊……”
“你紧张什么。”萧曼轻笑了一下,“妈是打算给你点东西。”
“你不是刚才都给了我一张卡,还要给我啥?该不会是我们家压箱底的存折?”黎望舒脑子这会儿还没转过来弯,只能下意识说些调皮的话。
“虽然不是存折,但也的确是压箱底的东西。”萧曼当着女儿的面,在床头柜下面拿出了一个小的保险箱。
那保险箱虽然不大,但却是密码很复杂的那一种,黎望舒就觉得,里面要不是一堆金条,都不值当用这么个保险箱!
“你把密码记住。”萧曼看着女儿,语气严肃,“数字是你的生日倒过来的,这里要记得扭到这里,扭两圈。”
黎望舒干笑了一声,“妈,你弄的这么严肃,我都有点紧张了,这里面装的啥呀?”
“这是我跟你爸最重要的东西了。”
保险箱被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堆小东西,黎望舒看着就红了眼。
那里面有两个人的结婚证,还有一张黎望舒的出生证明,另外就是几样,她很小的时候,送给父母所做的简陋手工。
唯一跟这些不沾边的,是一张绢帛。
那上面画着奇怪的纹路,还有点像是一张山水画。
萧曼将绢帛递给了黎望舒,“一定要把它收好,别让任何人知道。”
“这是什么?藏宝图?”
萧曼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
“妈,你突然给我这东西干什么,你就放在里面收着呗。”黎望舒直觉这情况不对劲,又实在是想不出问题出在哪。她干笑着问,“妈,你哪弄的这东西啊?”
“这啊,是妈妈还没怀你时得到的。”萧曼坐在床上,拉过了黎望舒的手,轻轻摩挲着。“望舒,你恨妈妈么?”
“干嘛突然这样说。”黎望舒心里慌的要命,“我恨您干嘛啊!”
“妈妈总是不太管着你,从小到大你总是自己。”
“那不是挺正常的。”黎望舒受不了这个气氛,努力活跃着,“你现在突然这样,我还真就有点不习惯了。妈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现在开放二胎政策,你也准备再怀一个?先不说你身体能不能行的问题,我可坚决不会帮你们带孩子的啊!”
萧曼眯着眼笑了笑,“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不会再生了。”
“妈,你想要说啥,你就直接跟我说了吧,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黎望舒长出了一口气,但还是很紧张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萧曼看起来很年轻,模样偏于美艳。毕竟是个长年累月被爱情滋润的女人,说是少女有点过,但要说是年轻的少妇,肯定有人相信。
黎望舒的长相偏于像父亲,比较清秀,黎爸爸是个美男子。
“妈其实也没什么想跟你说的。”她忽然转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台上的,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黑猫,“我知道你养的猫,有些特别。”
黎望舒刚想问怎么知道的,又觉得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当下笑了笑,“哈哈,是啊,他可通人性了,你跟他说话他能听懂。”
“你怕妈妈知道?”萧曼忽然笑了起来,眼神仿佛洞察一切,“你这孩子,从来都是这么大大咧咧,让我怎么放心的下。我虽然尽量在你面前隐瞒,可你当真一点都没有发现?”
黎望舒这会儿有些不知所措,她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可萧曼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她,最终黎望舒败下阵来,“是,我知道,妈你跟别人不太一样,你总会预感到很多事情,而且每次都很准。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吧……我有时候也会猜到很多事情。”
“那,你的护身符哪去了?”
“在啊……还在的……”黎望舒有点不安的抬手,握紧了项链。
“我让你爸爸又给你求了几张护身符,你这次回去一定要贴身带好。”萧曼忽然红了眼,“我知道很多事情是拦不住的,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我以为你能逃得开……或许,这大概都是命吧。”
“妈……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黎望舒不明白,为什么她母亲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她很清楚一点,她母亲在担心她。
黎望舒如何不懂,那其实是有危险的。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子慕,那只黑猫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母女,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让黎望舒如何都想象不到的话。
“我救过你母亲,所以她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