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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启:布景同第一场,只不过中间的红圆桌子已经收拾干净,红凤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照顾她的孩子,刘云在舞台的左边的沙发上坐着与对面的神州谈话,右边沙发从上到下依次为神州、秋菊、风儿,此时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开,只不过声音较小,奇峰从左门口走进,日光灯发出刺眼的光。
秋菊:(见奇峰上,立即招手)奇儿,来这边坐。
奇峰:(见秋菊这么热情,好像是个受宠若惊的小孩)我就坐云儿这边吧,(立即坐下)伯伯,云儿,你们刚才谈什么?
云儿:我们正在讨论一次义诊活动,主要为当地处在疾病中的老百姓,他们当中的一些老百姓实在太严重了,并且他们的家里经济拮据,每况愈下,我实在不忍心,不忍心继续看下去。
神州:(狂怒)放狗屁,像个傻b一样。你的药就不要钱呀?你的手机打电话、摩托车到处跑,这难道这些都不要花钱吗?我家又不是“摇钱树”?
云儿:(抢断)我们赚了这么多钱就不能给我们的父老乡亲一点实惠吗?
秋菊:(安慰)云儿,你长这么大怎么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呢?这钱不是从我们的腰包里捞出来,这不是大放血吗?你为家里好好想想!
云儿:我们就不能像奇峰一样请医疗队做义诊活动?
神州:孩子,你太天真了,你到底有多少钱啊?你还经常免费送药给别人,这难道我就不知道吗?
秋菊:(火上加油)你做了好事别人还不领你的媳妇和孩子,你就别做那些傻事了,好好呆在家里守着,别到处乱跑。
云儿:(无可奈何地)我现在成家立业了,我是大人了了。难道我自己就不能做主吗?别总是用这些“笼子”套着我,我受不了你们!
神州:(强硬地)你年纪轻轻,竟然还翻起花来了,你还受不了什么呀?
云儿:(嘴硬)受不了你们的强权,你们的控制!
秋菊:长这么大,还在外人面前跟你父亲顶嘴,再加上你的事业还不是我们帮你立的?
云儿:我长大了,不要你们说,我自有主张、自有分寸。
秋菊:云儿,怎么我们说了几句你就这样反抗呢?对你两老反抗也要讲方式吗?
云儿:(反抗地)我说这你们又反对,你给了我几次自由选择的机会?
神州:(把铁拐举起指向云儿)你还反了!
秋菊:(对神州)别闹了,奇儿,你带云儿到那边去聊聊,把他的脑子好好开通一下。别一个眼地向地上钻。
奇儿:(点头)喔,云哥,我们到那边来聊吧。
(奇峰与云走在舞台左边)
奇峰:(安慰地)云哥,虽然你父母反对你的想法,但是我是很同意你的主意,也很佩服你有这个勇气与你爸妈反抗。这不是因为我以前搞过义诊活动,而在内心里我是支持你的。(注视云儿的眼睛)
云儿:(高兴地)终于有你这么正派的人士来支持我,支持我的正派事业了。
奇峰:(鼓励地)你放开手去做,我会为你爸和妈做思想工作的了,劝劝他们,我也相信你会受到村民的爱戴,何况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云儿:(激动地点头)嗯,原来我们也可以坐在同一条船上的。
奇峰:怎么不可以呢?
云儿:像你,既是从名牌大学出来的大学生,又是一位拥有高素质的人才,又不为钱所动,尤其你邀请医疗队到这边来义诊,我曾想过以你为榜样让更多的老百姓得到更多的实惠,但是——
奇峰:但是什么?
云:但是我的“小指风波”在村里还未得到真正的平息?
奇峰:(激动地)我想人是会变的,老百姓最终会改变对你的看法,不会因为你的“小指风波”还是你爸村长的威信。何况大学生也是人,人同此次心、心同此理,我们只要有信心,就一定会劈风斩浪,冲毁一切阻碍,直达希望的彼岸。(两人双眼对视,双手紧紧地握住,满怀信心)
奇峰:(松手)好了,婆婆和小翠在后院,她们想找你好好聊聊。
云儿:(厌烦地)我不想去。
奇峰:怎么不想去?
云儿:我曾经去过几次,送药,药不吃;送汤,汤不喝;饭也不吃,没给我一次好脸色。
奇峰:(安慰地)那只是从前现在你婆婆改变了对我的看法,她很欣赏你,你快去吧!她好想与你拉拉家常、谈谈心。
云儿:(点头)喔,好吧!我回头过来与你聊天。
奇峰:你去吧,好好干!
(刘云从舞台左门口下,奇峰从舞台左边来到正中央。)
秋菊:(抬手)奇儿,你隔了三年才回来,让我们给想死了,让我看看你。(增大她的丹凤眼,看上去好像眼镜蛇的眼睛,甚是恐怖。)风儿你坐对面的沙发去吧。
风儿:(懒洋洋地)喔!三年不见,长得还是那么帅、那么样性感,只不过显得更“苗条”些。
秋菊:你懂个啥,奇儿在外为老百姓办好事,裤头拉紧又怎么样呢?不像你这个光烫菬,专看外表,也不看清楚别人心里是怎么跳的。总有一天会被别人诱骗掉。
风儿:(不屑一顾)铁树还会开花喽。她们心里的几条蛔虫我还不清楚?看一下她们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变了如指长,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腰包。
秋菊:像你这样只谈那钱,就不知道奇儿在外面做点为人民服务的实事和好事,这样人民也会记这你的。
风儿:这种老掉牙的东西,不中用了,过时了。真以为现在有“活雷锋”?见鬼去吧!现在的都市生活就要自己过得舒服、自己快活,何况古人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是趁现在我年轻,多享受几把。以后怕没多少机会喽。
秋菊:你看你这个孩子,多不懂事,只顾吃喝玩乐。不管他了,奇儿(光滑的手捧着他的脸)长瘦了,但还是这么有精神,一双眼睛又大又圆,一见了就招人喜欢。
奇峰:(微笑)你别笑话我了。
秋菊:像你这样的男子,在村里是百里挑一的了。
风儿:(自吹自擂)那么我就是千里挑一的了。
秋菊:(大笑)小杂种,你说什么,说话也不知道拿面镜子照一下,像个猪八戒,丑死人了。(转头)奇儿,我记得,你小时候与现在一样笑起来像个腼腆的女孩子,脸两边有两个小酒窝。腰变细了,变苗条了,但也好看。只不过这衣服太旧了,要不要伯伯给几套西服和袄子,名牌子的,走出来也帅气吗?你这样子,我还记得,这是十年前你父亲买给你妈,还不肯丢。
奇峰:大姨妈,我舍不得丢。
秋菊:我知道你舍不得,对你爸送该给你的东西有感情,但现在是什么时代呀,要讲时髦,你这样怎么走出去见人呢?穷酸死了,何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多哪一点有气派的衣服,走出去
便可以从气势上压倒人啦!
风儿:(点头)嗯,我就有深刻的体会。我在上海的一个房地产当业务经理,经常到处跑,天南地北,你说,跑业务不穿几套象样的服装怎么见人做生意?
秋菊:奇儿,让你大伯送你几套,以后走出去也变得帅气多了。
奇峰:(退却地)大姨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衣服我万万不能要。我知道伯伯和大姨妈对我爸、我哥、我甚至我全家都很好,对我恩重如山,我很感谢你们。我现在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我已经很幸福了。
风儿:不就是几套衣服吗?一个大男子汉,还这样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一样。
奇峰:很抱歉!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也知道我倔强的性格,我不想要得东西别人强迫我也不会要的。
神州:(安慰的)算了吧!被难为他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强枪得瓜不甜”吗!风儿,你跟奇峰已经有三年没见面了,第一次见面,你们之间一定有好多话说,好好聊聊吧!
奇峰:(点头)哦,还是大姨妈知道我的心思。
秋菊:你要不要烧点菜,喝点酒。
奇峰:不要了,我刚吃饭过来的。
秋菊:哦,好吧,我与你的伯伯谈一点事情再过来。
奇峰:你们去吧!
(神州与秋菊从左门下)
(这是院子里的天空突然变成白的一片,狂风大作,屋子里面的风与物连为一体,甚是恐怖,预示这暴风雪即将来临。)
风: 奇峰,天气变冷了。
奇峰:哦,天变冷了。
奇峰:哦,天气真怪,早上在下雾,下午便好像要下雪。
风:(点头)嗯,我来开一下暖气(顺手在左边的墙上按了一下),你最近三年在新疆工作得怎么样?
奇峰:肯定没有你那么滋润?
风:应该算吧!为民同乐,也是一种乐趣。
奇峰:(肃然起敬)说心里话,在这三年内,看到我所教的小孩只露出笑脸,与我打成一片,我觉得真的很开心,我也发现他们的内心世界很天真纯洁;看到我所治得病人在愉快的与别人侃侃而谈,尤其他们灿烂的笑容,让我的内心了寄托,有了充实感,愉快感和成就感;看到老人与下海一起做游戏,聊天,一篇起了熔融的画面,时的我从内心上发出感喟:“我这三年,活得值!过得充实!”这也许是你所说的一种乐趣吧!
风:那么你就应该过得很充实,很高兴喽?
奇峰:(欣慰的点头)嗯!
风:到现在为止,其实我以前想与农民享受这种乐趣,但是现在乐趣变了。
奇峰:那你说,你觉得与他们在一起有没有乐趣?
风:我认为至少不是与笨拙愚蠢的老百姓生活在一起,箱泥土一样,还弄脏了我的衣服
奇峰:(愤怒的)你现在是不是在老百姓当中长大的?
风:是又怎么样?现在你的思想要变了,不要在新世纪时代里当毛小子了?
奇峰:(无奈的)现在你变了,完全变了,以前我还以为你与我是走一条路的,有着共同的志向----为改变老百姓的现状而艰苦奋斗,为人民服务。但是是多么的豪迈,在风华正茂之际粪土万户侯,激扬文字,为处在水深火热的老百姓解忧排难,而现在是竟然视老百姓为粪土,弃之如草芥,还说什么弄脏了你的衣服,好象你是什么高雅人士似的。
风:总比那些穿得破破烂烂的农民要好得多,也算得上高雅人士,看一下你穿的几件破衣服,丢死人,还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的!
奇峰:你还说我的思想要变一下,说我是毛小子,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你不能随便说老百姓像泥土一样,好像老百姓就与泥土联系在一起,而且说老百姓笨拙,愚蠢,现在的老百姓比你聪明,我看你的思想已经变质了,变化太大了,还是回到你原来的英雄本色来吧!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被老百姓唾骂。
风:没什么意思,现在我们要赶上时代的潮流。像你这样,钱也没挣多少,还是一套老的破房子。
奇峰:(抢断,愤怒)我穿什么衣服,挣多少钱,没有什么新房子,不用你说,我心中有数,只要我无愧于心,心里塌实就心安理得,我就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至少有那么多老百姓记着我,想着我。而且我做这些事情觉得高尚而不是丢人。
风:(无奈地)没意思,还是谈点其他的吧?刚才我所说的话可能与我和老百姓相处很少有关。
奇峰:肯定有关了,你应该多关注农民,了解农民和帮助农民,他们太苦了,我们不能让他们一直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受苦受累,每年背朝黄土面朝天却只赚那几个钱,而且受疾病和心理等方面的挫折。
风:(点头)嗯,我也像他们的生活也快点好起来啊!
奇峰:(怕肩)这就是我的好伙伴,好兄弟吗!
风:(点头)你结婚没有?
奇峰:你看一下我这个穷样能结婚吗?
风:穷,这个不成问题,有兄弟在,只要你开口,我就立即答应你,君子一空,驷马难追。
奇峰:感谢你的好意!我暂时不用劳驾你这个“正人君子”了。你呢?
风:现在还是光棍!单身!
奇峰:你说这鬼都不相信,像你这样英俊潇洒,像电影明星一样
性感了,又有票子,另外又从名牌大学毕业,一表人才,何况在高中就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跟着你跑?
风:别夸我了,被把我吹到天上去了,那些女孩知为什么追我?还不是看上我有几分帅气!看上了我鼓鼓的money。
奇峰:太有诱惑力了,怪不得她们一窝蜂的捧着你,太羡慕你了。
风: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其实像妖怪和狐狸精,像疯狗一样跟在我后面,有时恨不得咬我一口,最后我把她们一个个的丢了,她们还像一只只忠诚的猫一样,太叫人恶心了。
奇峰:叫人恶心,不是吧?叫你开心吧!即慷慨大方,又色胆包天,你心里的几天花肠子,还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没有结婚是不是要想让更多的妙龄女郎上钩啦!
风:(微笑)你怎么知道?怎么把我看成了种人?
奇峰:江山易改,色心难移。
风:(大笑)可真是我心中的蛔虫呀,那些女孩知有几个是重感情的呢?大吃大喝,狂玩还不是用我的钱吗?古人说过:“用人钱财,为人消灾。”她们既然用了我大把大把的金钱,就应该为我付出一点点。
奇峰:一点点什么?
风:当然是一点点代价,献身一下,双方都享受,双赢嘛!
奇峰:真恶心,糟蹋别人女孩子,还说让对方享受,说这话也不怕麻脸,何况你是一个男子汉,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风: 他们献身也是她们自愿的,我采取自愿原则。
奇峰:都是自愿的,难道你没有威胁别人?
风:(吞吞吐吐地)大部分都是自愿的,和宽他们不能白用我的钱吗?我做人是要讲原则,并不说要上便上。
奇峰:(理直气壮的)如果做人的原则就要负起责任来,不要浪费任何一个女孩子的青春。
风:你别太天真了,在现代的都市生活里,只要两情相悦,就会坠入爱情难以自拔,但是还有那些想骗你的假惺惺的人,别看她们脸蛋漂亮,身材挺苗条,看上去挺有气质,其实他们很有心计,一旦心中的毒针发射出来,也会刺的得半死,好狠毒的人啦!
奇峰:你还真见过和我试过这样的度lady?
风:有时我认为这种事,如风一样的边飘得无影无踪,那知他
像恶魔一样盯着你,缠着你,好算现在可以松一口气。
奇峰:这么厉害的风公子竟然会被她们玩成这个样,怪可怜的。
风:没办法,天南地北,见的倒不少,因此兄弟看人要注重她的内在东西。
奇峰:(奇怪地)什么东西?
风:别跟我卖傻了!
风:还用说吗?既然是内在的(停顿)。不谈这了,你的女朋友了?
奇峰:现在在家,我打算明天与他约会。
风:是不是高中的哪位?
奇峰:(点头)嗯!她在我心中还是那么的完美!
风:她现在怎么样?
奇峰:她也在搞志愿者工作,只不过是在甘肃。
风:你们挺志同道合的,(停顿)她会不会移情别恋?何况你们在大学不在一起,近三年又分居两地?
奇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虽然我们相见得很少,物理距离越拉越大,但是我们的心理距离越变越小,只要双方互相尊重,互相羡慕对方,忠诚专一,就一定能够花好月圆。
风:我真羡慕你,有耐力,那马拉松式的爱情旅程跑到终点没有?
奇峰:还没有,还需要艰苦奋斗!等到我们条件成熟便会开花结果。
风:(拱手)我衷心祝福你们朝日开花结果。她的什么东西最吸引你,不太可能是它的外表吧?
奇峰:(直截了当)她内在的人格魅力,有气质,既温柔体贴,又与我意气相投,是难得的知己。
风:(感慨的)知音难求,知己难得。你在那边找到工作没有。
奇峰:在业余时间找了一些小的工作,赚了点钱给爸爸妈妈买点东西。你现在是大老板把?跑什么业务?
风:房地产业务,现在只不过是该公司的小官——业务经理。(搜出名片)
奇峰:(接名片,惊讶地)又是财经经理,成大人物了!还可以向上爬喽!又可以赚大钱,怪不得看上去气派多了。
风:(鄙夷的)我赚钱,可以说一步登天;你赚钱,如同乌龟与兔子赛跑,乌龟怎么会跑过兔子呢?
奇峰:(反驳地)虽然如此,但是乌龟跑步,可以说走步吧!一步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坚持不懈,始终如一。我赚钱少,但是也赚得心安理得。
风:(克制地)那倒是,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就好!
奇峰:(点头,嗯)您婆婆非常想见你,刚才我叫你——你为什么不去?
风:我不是说过了,有事吗?你想一下,人老了,不中用了,又有一身难闻的味道,太恶心了!何况旁边你有个黑棺材,一见那个东西,我的魂快被那个东西勾走了,太恐怖了!
奇峰:但是你是婆婆最疼你的人,你不去看她——会使她很伤心的,她日夜想着能与你相聚相见,给你讲故事、拉家常,她看着你从小长大,你是她唯一的希望,你还是去安慰一下她老人家,让她开心开心,别让她在心里过不去。
风:(阻拦状)你别说了,我自有分寸,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不要你教我,还像一位老太婆一样,啰哩啰嗦的,一说一大堆,还谈什么大道理,你还当我是三岁的没懂事的小孩。
奇峰:我肯定不是这样的态度,我是诚恳的,只不过想提点建议,让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不会去强制你去做什么,这只得由你自己去做。
(突然风的手机铃声响,风接手机)
风:我有事,改天再聊。
奇峰:好吧!
(刘风飘飘然从右门口下)
(此时神州与秋菊从左门口上)
神州:(和蔼地)你爸现在好了点吧?
奇峰:多亏了伯伯的照顾,他好多了,但是我打算明天带他到县医院里去看一下。
神州:嗯,做儿子的要都像你这样孝敬——该多好啊!你看我的云儿,经常跟我对着干,跟我顶嘴。
奇峰:云哥,只不过一时钻进牛角尖了,想不开而已。过一阵子就好了。
神州:可是他经常与我过不去,真是个叛逆的孩子。你带你爸去县城还需要钱吗?作为伯伯,与你爸一直从小长到大,你有什么事尤其的钱,你尽管开口,大伯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奇峰:感谢你的好意,我现在暂时用不上。
神州:我们都是一家人吗,都是亲人,虽然我跟你爸一样老了,但是还是想为你们年轻人做点事。
奇峰:什么事?
秋菊:你在三年前想搞志愿者工作,你伯伯不仅没有强迫你,反而让你为老百姓做实事和好事。现在你伯伯已经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大笑)
奇峰:(心平气和)什么工作?
秋菊:你伯伯肯定给你安排好工作啦!你的资历高,既是从名牌大学毕业,又是从西部地区回来的大学生,因此你伯伯特别给你安排一个很好的工作,既可以为老百姓服务,又收入不菲。
奇峰:究竟是什么工作?
秋菊:喔,你伯伯把你安排到县里任官太低估你了,因此已与他结拜大哥商量让你去当市审计局副局长。
奇峰:(惊讶地)什么?市审计局副局长,这么大的官。
秋菊:你伯伯没有小看你吧!让你展现你的才华去为老百姓服务。
奇峰:我怕我很难胜任,何况我的经验又少,怕做不好。
神州:(甩手)你放手去做吧!年轻人,要有勇气和胆量吗!
奇峰:(犹豫)伯伯,你结拜大哥是谁呀?
神州:他是以前在外与一起我打工的同事,因为关系很铁而结拜的,你就放心吧!最近几年他平步青云,现任市委书记和市审计局局长。
奇峰:喔,他爬得挺快的。
秋菊:什么爬,还不是靠他的硬本事吗?
奇峰:喔!(严肃地)在我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从镇到村里的公路已经严重失修了!
神州:(犹豫了一会儿,点头)嗯,很难做呀,别谈了。
奇峰:听说村委员会从每家老百姓手中收了100元。
神州:(点头)嗯,我也经常为这事伤脑筋,弄得头疼,我也想让这段公路早点修好,虽然我算不上什么父母官,但是替老百姓办实事和好事,我是定会做的,只不过
奇峰:只不过什么?是不是钱收上去了,现在已经花光了?
神州:你怎么能这样看你伯伯呢?公路以后肯定会修的,只不过是时间和资金的问题。
奇峰:(怀疑地)每家搜出了100元,怎么还有资金问题?
秋菊:(来回走动)奇儿,你想一下,修公路,既要购买材料,又要人力,还有饮食问题这些都是用钱堆起来的呀!何况又有专业人员来修了几次?这是有目共睹的。
奇峰:为什么修了几次现在还会这么严重呢?这是“豆腐渣工程”吗?
秋菊:可能专业人员有问题,当然资金也有很大的问题。
奇峰:交了40多万元还有资金问题?听说专业人员都是伯伯请过来的,村里的民工一个也没用上?
神州:村里的民工中啥用啦!经常不是赌,就是到处玩,一到他们做事时便偷懒。资金问题吗?有时上级领导来视察一下,到我家来吃饭,一玩就是几天,你说这不用钱行吗?(摊手—)
奇峰:(惊讶地)他们对一个小村要视察几天呀?用的是农民的血汗钱,他们的心里舒服吗?过得去吗?你就不能设身处地为老百姓想想,他们赚的钱是多艰难啊!
神州:(点头)嗯,你们不是学过这么一句话:“长叹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我也是想设身处地为老百姓着想,让他们过得舒服快活。
奇峰:他们要像你们家里的人舒服快活就行了,既有等离子体电视,又有暖气设备——
神州:(阻拦状,举手挡)孩子,你还小,你长大便知道我的苦楚。
奇峰:(鄙夷地)喔,原来是这样的,听说村后面的一座小山被你卖给这段高速公路的负责人了?
神州:(严厉地)听谁说?
奇峰:不管我谁说的,村里人都知道,外面的人也知道。听说这座小山的身价不菲。
神州:(翘起铁拐,指向奇峰,伫立睥睨,目中含有怒火)谁指使你来的?
奇峰:(理直气壮地)正义的力量。(振聋发聩)
神州:(放下铁拐,委婉地)其实这份协议是由该路段负责人与镇、县政府的有关人员共同签订的,村里的人员根本插不上手,你还以为你伯伯又从其中捞了一把?
奇峰:我认为,这座小山是属于我们村的,既然这座山卖了出去,那么村里的人应该从中获得了一笔钱,并且这笔钱应该属于我们全体村民的。因此你得将那笔钱应该平均分给村里的农民。
神州:你到现在还认为是那样,这座小山是属于国家的,国家要搞基础建设,毕竟村民利益应该服从国家利益,因此这座山是直接免费被负责人拥有,根本不存在什么腐污问题。
奇峰:(怀疑地)真的?(院子的上空已经飘着鹅毛大雪,随着狂风到处飞扬,甚是猛烈。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重复着固有的韵律。)
神州:(摊开手)大伯那次骗过你啦?你要什么?我还不是尽量地满足你的要求,你不要翅膀长硬了,就忘了我们这两位老人家。
奇峰:(拱手)我会记着大伯给我的好处,我以后肯定会报答你们对我的恩情。做人就是要感恩,宽容和负责任吗!
秋菊:(温和地)你知道做人要宽容,因此还是听你大伯的话,别再跟你大伯过不去了。
奇峰:(严厉地)在有些方面可以宽容,但是在损失老百姓利益和违反法律这些方面是不能宽容的,大伯,你教我做人就要负责任,就要遵纪守法。
神州:(脸上冷若冰霜,连连点头)嗯!我的奇儿,(短暂有力地)长大了。
秋菊:(仿佛冷箭穿心,脸色大白,严厉地)你还在你伯伯面前玩小动作,你可知道,在你伯伯面前玩小动作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奇峰:大伯说过:“我们生要生得光明,死要死得磊落。”我正义的力量早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管怎么说,我毕竟还是一个共产党员,我要保持党员的英雄本色。
秋菊:孩子,你太天真了,现在的党员还不是为了自己着想?为别人着想就是个傻瓜。
奇峰:大姨妈,你变了,以前的你没有现在这么冷酷,自私自利,唯利是图,追名逐利,那些金钱和权利只不过是过眼烟云,我们应该在别人心中留下点什么,这才是更加重要的东西。
秋菊:(不屑一顾)别乱吹了,讲这些什么大道理,我听烦了。
奇峰:好,我不扯那了。我又听说大伯开了小超市,把村里开的小卖部全部都挤掉了,一家独行霸村了。
神州:(平心静气地)你是从经济系毕业的,你应该知道做生意的人应该合法地追求利润的最大化,当然也要考虑竞争和名声,现今的社会的原则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或者差的竞争国的商家不可能在市场上立足,优胜劣汰吗?你应该也知道。以前中国落后就要被挨打呢!另外一方面,我肯定会为老百姓提供高质量的服务——
奇峰:(反驳)难道你就不愿意给他们一条生路吗?追求双赢共存!别弄得村里商场像战场一样,搞得硝烟弥漫似的,都是村里人,追求平等和蔼地相处来构建和谐的社会主义社会。那知你先以大笔资金搞薄利多销,再又搞收高税来挤垮其它商店,后来又抬高物价来搜刮老百姓的血汗钱,搞垄断啦!
秋菊:(发威)我说你不懂事,你又喜欢乱吹牛,体验少又喜欢多说话,你不知道话多必失啦!听一下你刚才说“搜刮”、“垄断”这些刺眼的词,好像把我们当成大奸商了,多难听啊!现在赚钱就要有竞争力,别人有的东西我们有,别人没有的我们也应该有,就个超市之所以抬高物价,还不是因为提高对老百姓的服务质量,有时送货上门,弥补老百姓的“盲点”商品,另外我们又要赶上中国消费发展的潮流,你看一下中国的大城市,消费水准比这高多了,当然我也考虑到村里老百姓的购买力和需要,符合老百姓的口胃——
奇峰:(抢断)那伯伯为什么要收高税呢?
神州:(温和地)我也没办法,根据镇政府物价局和税务局的规定办事,我肯定不能越权办事,否则就是犯法吗?你伯伯还敢做违法的事吗?
奇峰:我听说这种规定的三分之二是由你和镇政府的有关人员共同制定的,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神州:(阻挡状)哪有事啊?真是冤枉啦!还是道听途说吧?听谁说的?
奇峰:如果我说出来他们的名字,那么你就立即想办法处理他们。
神州:(安慰地)奇儿,你怎么把你伯伯想得这么坏呢,我是那样的人吗?没有根据最好不要乱说,国家讲了几十年的“实事求是”否则的话(停顿)那几个兔崽子——
奇峰:(接着)否则就怎么样?把他们除掉?
秋菊:奇儿,你怎么把你伯伯想得那个样,三年来,你伯伯怎么样变化也不会像你想象的无恶不作的人吧?
奇峰:可能我误会伯伯了——
神州:你肯定误会我了,你以前那么崇拜我——
奇峰:(感叹地)那只是以前了。(停顿)好像现在农村的老百姓得病不仅多而且很严重,这种形势会变得更加严峻,我知道伯伯一直很仁慈,以前与我爸一道为民做实事和好事,既建学校又免费让孩子去读书,现在又为村里老百姓建了一个诊所。
神州:(低着头,两手蒙着头,作难过状)我对不起你爸,我对不起村里的老百姓,尤其是孩子们。你爸和我含辛茹苦建起了村里唯一的小学,但是镇政府规定中小学要进行重新评估和组建——
奇峰:(抢断)你不要伤心了,我知道你在这方面已经尽力了,我们全村老百姓都很感激你,这也是村里人没办法做的事情,只要孩子们能够正常地上学读书,我们便心安理得了,也很高兴了。有必要的话,我们尽力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方便。
神州:他们规定太无情了,当我得知村小学要被组建的消息时,就我便天天往镇政府和教育局那里跑,但是他们说为了大局着想决定拆迁这所小学,这个时候我把农民反映的情况告诉他们后也没有再跟他们辩论,我以前到现在都希望村里的孩子能够出现更多像你这样的大学生,以后为建设家乡和国家而贡献出你们自己的力量,未来是属于他们的!我现在打算拨了一笔资金给本村的贫穷孩子让他们去读书,再苦不能苦孩子,让孩子们学习无后顾之忧。
奇峰:(微笑地点头)嗯,我非常赞同伯伯的观点和提议,孩子虽然苦,但是一个又不能少,我们应该让他们能飞多高就飞多高。
神州:(深情地握住奇峰的手)嗯!他们是村里的希望,我想你也加入到我捐款的队伍里来。
奇峰:(高兴地点头)凡是对孩子们和老百姓有利的事情,我都会拥护你的,全力支持你和帮助你的。
神州:(握得更紧)这三年来你的性格还没变,只不过——
奇峰:只不过什么?
神州:(犹豫了一会儿)只不过比以前瘦了一截。
奇峰:喔,只要有精神为农民做点事就行了。云哥准备组织一次义诊活动,主要对村里患疾病的老百姓,这是很好的——
秋菊:(抢断)孩子,云提出的建议虽然很好,但是也要考虑我家的经济承受能力,云儿多次为重病患者免费看病免费送药,你看我们最后什么也没说,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活动实在太浪费了——
奇峰:浪费什么?
秋菊:还用说,浪费家里的钱呐。(愤怒地)他真是家里的败家子,还一直与我们作对。
奇峰:听说伯伯开的诊所不仅非常贵,而且还经常向村里其他的诊所收高税,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神州:又是听别人说,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你把你伯伯想好一点好吗?(停顿)何况你又不知道其中的内幕,没听说过“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不能凭别人片面之词便到处乱说,你说这要负责任的,何况收税的规定是由上级领导制定的。我只是按规定行事。
奇峰:伯伯,虽然我可能不知道其中的情况,但是药品的价格为什么让老百姓吃不消呢?
秋菊:你刚回来一半天,你肯定对其中的情况是一知半解的。另外
药品的价格也是有多方面考虑的,从大处看一下,全国的医疗
状况就是看病难、看病贵的局面,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小缩影而已;从小的方面来看,开一个诊所肯定要使它生存下去,那么就必须考虑要品的原价,手机费,摩托费等等,假如药品不收回一点行吗?
奇峰:我理解您们的处境,但是这个地方毕竟是个贫穷落后的地方,你得让老百姓不仅要吃放心药,而且还要符合他们的“胃口”
秋菊:(怒视,严厉地)谁说不给放心药了?假如我们符合他们的“胃口”的话,那么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自己亏本吗?亏本生意谁想去做啊?
奇峰:一部分人吃了你的药反而使病情更加严重,例如良甲和良乙,如果您们可以降低档次,便可以争取双赢啊!
神州:(愤怒)又是那两个王八蛋,专门跟我作对,他们是不是给你打了小报告?
奇峰:(直截了当地)不是,只不过从我爸那里听到的,与他们无关,难道我爸也会跟我说假话?
神州:(平息)喔!怎么你爸——我的老哥们也反过来攻击我,我给了他那么多好处,他还这么样对我!太令我伤心了。
奇峰:我爸爸只不过随便跟我说说而已,无关紧要,不要放在心上,我爸一直是很感激您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向您借那么多钱了啦。
秋菊:(温和地)说的也是,只要你爸记着我们的好就可以了。(严厉地)最好以后不要跟我们唱反调。
奇峰:那倒是!近两三年来,周围村里的儿童与女孩子好像被坏人拐骗了不少,现在——
神州:(急忙地最近奇峰)现在怎么样了?
奇峰:现在好像有一点眉目了,听说一部分被拐骗的儿童与女孩子即将回家。
神州:(镇定地)你仅仅是听说,而且什么“好像”你能不能确定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奇峰: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们的?
神州:(面如土色,又假装正经)他们毕竟使我们的“儿女”吗!关心他们是村委书记的本职,到时我也好——也好尽快地派相关人员去接他们回家,让他们早点享受家的温暖。
奇峰:伯伯,您的脸色怎么变化这么快?您是不是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从中捞取了大笔的款?
神州:(大怒,火冒三丈),放狗屁!你真像个傻b,专听被人说,便向牛角尖里钻,你就不能换个角度好好想想,为什么矛头一直对着你的伯伯呢?你现在大变了了,以前我说什么话,你就听什么话,而现在我一说话,你就刺激我,把你伯伯弄得伤痕累累,我老了,已经厌倦了认识的人间尘事,想好好过一下清静的生活。
奇峰:我理解伯伯的心情,但是做人就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神州:(心中感触)嗯。不管出了什么事,即是天塌下来,我也会顶上,决不会连累你们任何一个人。
奇峰:( 点头)嗯,伯伯,这就是我心中目中的伯伯。
神州:(手拍奇峰的肩膀)奇儿,不管你进行什么有意义的工作,我不仅不会强逼你的,反而会支持你的。
奇峰:(深情的点头)嗯!大姨妈,伯伯,我有事要走了,有时间我会再过来。
神州与秋菊:(异口同声)嗯。好,你先走吧!记着多到这边来玩。
奇峰:那我走了。(从右门下)
秋菊:神州,你打算投降了,准备自首?
神州:我刚才只不过演一场戏你看,你想,假若我现在就自首落网,那么我不是自找死路吗?何况这条小泥鳅还能翻打大花?除非公鸡还能下蛋。
秋菊:刚才我看着你的表情,还以为你几下子被他搞定了。
神州:(大笑)他的把柄还在我们手中呢!另外我们有这么强硬的“保护伞”上下多有人,何况他们都在我的监视下,弄死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一只手手指捻在一起)
秋菊:你准备对你侄子动手?
神州:狗急了也会跳墙,如果他欺人太甚,那么也别怪我辣手无情,自找的!
秋菊: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准备赶尽杀绝!
神州:那也是没办法,被逼到了这一步吗?
(灯暗)
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