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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生活本来应有多彩的内容，然而，升迁却成了人生惟一内容，使生活因极为功利而变得黯然失色。在一场偶然的打架中，女教师师平文遇见了多年未见的老同学王峰依，得知他当了一名记者。后来，这位记者在采访校长时，向校长推荐师平文当教务科副科长。而此时，师平文的丈夫正从科员向副科长努力，两人都产生了受到提拔的想法。为了让丈夫与她一起去送礼，她故意拿架子，在丈夫局长生日前夕，为了共同利益而放弃去看望岳母，把礼品送给了丈夫的局长，正当丈夫因升迁有望而暗暗自喜时，受到同事笑话的师平文，突然又推迟看望母亲的行动，提出了趁热打铁给校长送礼的想法。
师平文：女，25岁左右，文化家庭，自爱，小学教师
李南南：30岁左右，有点女性气质的公务员，师平文丈夫
王峰依：28岁左右，周迅爱好者，小报记者。李南南中学同学
1、乌市的红旗路：日，外
雪天，灰色天空，背包路人、货车，红绿灯闪烁。
匆匆的行走的王峰依，一轿车在身后打喇叭，路滑擦了行人，一件淡色的标着男式西服的手提衣袋落下。司机中年男子探出头来，吼：妈的，不会走路了！
王峰依回头，怒目，脚下的雪滑动着，摇晃着一屁股坐下。
一只女性的手伸下，把落下的衣袋捡起，墨色的衣服前，另一只手拍打着，抖动着，把雪抖落：鄂尔多斯男衣。
王峰依先俯身，双手撑地起来，拍手把雪拍尽，伸右手外衣口袋。一黄色铜皮烟灰缸。
司机摇起车窗，音乐响起，对后座的人说：没事了，我们走了。
“咚”声巨大的响声。一个金黄色的东西砸在轿车引擎盖上。车档风窗前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一张长着胡子的变形的脸紧贴着。
司机惊叫：啊！
王峰依：我她妈的会走路！
司机醒过来，开门走出，攥着双拳，准备打架，吼叫：找打呀！
“啪”声音未落，司机头朝前，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啊”地一声惨叫。一会儿，慢慢爬起，抬头，王峰依左手握着右手站着，高大的身影后是灰色的天空，右手上一个黄色的铜皮烟灰缸变了形。
王峰依：你她妈的想找打。抬腿欲踢。许多路人围观上来。形成一个很大的不规则的椭圆形。
“算了吧，都是乌鲁木齐人”一个头戴压舌帽、身穿黄色保暖服的老汉上来说道。
那条抬起的腿停了下来。稍后，落下。一双沾着泥土的皮鞋。
周围几个年轻人：打呀，打呀，这大哥会武术呀。
老汉：尕小子们，快滚开，别多事了。
车的后窗慢慢打开，一女人在车里叫道：胖子，走！
司机：就这样走？车？用手指着被砸伤的车身。
车内女人用严厉的声音对司机说：走！
2、红旗路，日，外
车在冒着烟中慢吞吞地走了，融入车流。
围观的路人渐渐地少了。转身，王峰依面有一张女人清秀的面孔：面前的女人一会远，一会近，惊喜：师平文？我说我怎么这个善战呀，原来是你在助战呀，老同学。
师平文笑了：我还当是哪个战斗英雄呢。原来是您这位著名诗人呀！
王峰依扬手，向垃圾箱方向用力扔出烟灰缸：这下子，我可是光着子沟子推磨，在您面前丢人现眼了。
师文平：就这？完全正当防卫，大英雄了。幸亏，那人
王峰依：那人咋得了，不就开个破洋车吗？有什么了不起，高人一等？屁！
师平文：好，那人不高，你为国争光了吧。
王峰依：别提那家伙。我看不顺眼，来了个路见不平一声吼。
师文平：那行，你为自己吼声吧，给你。
那件衣服。淡色的手提袋。接下。
王峰依：大美人，好久没见面了，今天要不是你，我这衣服肯定丢了，表示表示，请你吃饭。
师平文笑了：别贫嘴了，我也不是巩俐周迅章子怡。人家才是大美人，我还有事，先记下这顿，下次再吃吧，走喽。
雪，在红旗路下着，立交桥的路上依然是车水马龙。
红山在隐隐约约中静静地耸立着。
一辆公车汽车轰隆着过来，窗口传来歌曲：“乌鲁木齐的第一场雪”
3、师平文家，日，内。
淡色的窗帘，淡色的家具。茶几上，一张乌鲁木齐晚报。
客厅里，李南南哼着歌“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正用一只脚踩着抹布，一只脚推着擦着地板。
“叮咚”门铃声响起。
李南南转身扑向大门，温柔叫道：我来了，亲爱的。他单腿跳着过去，用左手先按下门锁，接着又顺伸手打开了防盗铁门。
转身，窗外雪依旧下着。
电话“亲爱的，快接电话”响了起来。
4、师平文家，日，内。
门开了，师平文一头雪花进来。
李南南温柔道：找我们平平？你等等，平平，电话。
师平文脱衣脱鞋，穿花色拖鞋走过去，李南南搂着师平文双肩。
师平文用左手推开李南南的双手：别闹
师平文：喂，校长呀，没说您，是我家的猫。您有事？我刚到家，好吧，我这就过去。
李南南过来，又拥着师平文：什么事呀，这么急？刚回来。
师平文“啪”地把电话筒扣上了。
师平文：小南，有事我得先出去一趟。单位要组织电视台采访，领导讲话在我抽屉里，我还以为是明天采访。唉。
李南南：阿平啊，能不能吃完饭再走，我都为你做好了，你爱吃的，糖醋里脊。
师平文：小南啊，我非常想吃，但吃不成了，要不你先吃，好吗？
李南南松开手臂，面色难看，望着厨房方向：这个？这个？多可惜呀。
师平文用手拍拍李南南的脸：宝贝，你先吃吧，不要等我了。
李南南：今天路滑，最好坐个车吧。别省钱了。
师平文穿衣蹬鞋：我走了，小南，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门“啪”地关上了，楼道里咚咚咚的下楼声。
5、第三十一小学过道，日，外。
师平文办公楼过道。日光灯亮着，二个女教师从对面走来。
女同事甲哈哈笑：师老师，快点，别迟到了，校长都快急死了。
女同事乙面无表情，望着师平文背影：女能人嘛，快忙不过来了，世界人都知道。
师平文回头：是吗？你当我是保暖内衣呀。
6、咖啡厅，日，内。
临窗，窗外灯光淡淡。行人次第匆忙路过。
师平文：没想到，一天见二次面，就你这样的人，我非得要亲自出马接见。
王峰依：那可是有缘份呀。哈哈，说正经的，我也没想到，是你主管着领导，也主管着我们宣传部门。
师平文：你也知道，所有的单位就是这样的，离开稿子，领导就不会说话了。
王峰依：领导不会说了，我们也不会说了呀，你说是吧？哈哈
师平文：咱国家都是秘书说了算的。
王峰依：还有宣传部门说了算呀。
师平文：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就说今年，乌鲁木齐要搞冬季旅游，这不，你们一宣传，雪就下来了，一来还来了个不停。你们真有功劳。
王峰依：那当然是我们的成绩了，一定写理工作总结。要不是我们，天能下雪吗？这冬季旅游能搞成吗？
师平文笑了，用小勺子搅动着，翅着小指，喝了一口咖啡：我代表党和人民感谢你们了。
王峰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祝冬季旅游圆满成功！
两人举起杯子“当”地碰了一下。
师平文一手端杯，一手搅动，低头看杯子：还不汇报汇报工作，说说你这几年的生涯，我可是要你个人隐私点的，不要公家公开来的。不反对吧？
王峰依一手端杯，一手做举手宣誓状：是，向组织汇报。我，王峰依，概括而言，独自仗剑天涯，日月流逝，无所牵挂。
师平文放下杯子：哈哈，就你？不对吧，我记得，好像有一次见过你那位，现在的助手，还是以前那位哪？
王峰依：经研究决定，撤了，被我早送人了。让她当别的小朋友的妈妈了，弄不好还是你的学生呢。
师平文：哈，我可就虐待他了，你不心疼？我也说说你，别太清高了，就你这性格，英勇不屈的，不定是人家受不了，先把你撤销了吧。
王峰依：就我，她的上级领导，只有我撤她的，她能撤了我？对了，你呢，还是那位我祝贺过的小家家，没捐献给外国灾区的人民吧。
师平文：我可不帮他叛国。况且，他是领导，我一个教师，欺骗一下小朋友还行。不说了，你今天的采访，明天见报？
王峰依：最快也要明天见报，今天的报纸看了吗？
师平文：什么内容，不会是天塌地陷的事情，你们记者，把没有的事都弄得满江春色的，还不把现有的小事说个国际大事。
王峰依：是教育女人别太厉害了。你自己看吧。干我们这职业就这样，不能掺和国家大事，还不让说个家长里短的。
7、师平文客厅，晚，内。
师平文在卫生间洗漱。水哗哗响着。电视节目播出着。
李南南：阿平，有点小事商量一下，我们，你和我，明天晚上到我们局长家玩玩？
门开了，师平文走出卫生间，梳着湿发坐下：要去自己去，我不去。
李南南：给点面子，不一块去会让人有想法的。
师平文：爱想怎杨。不就是个小科长，还值得隔三差五请客送礼，不去。
李南南：真不去？
师平文：不去！
李南南：太不象话了，我一个男人太没面子，这不好吧。
师平文：你的面子？我一个小学教师能有什么面子。
李南南：你把电视关了，我给你正规说话，去不去。
师平文：不去！
李南南：太不象话，我一个男人，活得容易吗？不去也要去。
师平文双手握着木梳，声音大了起来：我就不去，怎么了？小破科长！
李南南：你别欺人太甚。
师平文：家里没钱，你又要送，上个月不是送过了吗？你还过不过日子了。
李南南：那是局长老婆过生日，我还不是为了家里过个好子。
师平文：我还不想过了。
李南南脸色难看，手指慢慢伸向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抓起，举过头顶。
师平文：想来横的？想砸？敢！
李南南：我就砸了，怎么样？
一声巨响，一块玻璃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
师平文一张惊愕的表情。
8、师平文家客厅。日，内。
阳光照在乌鲁木齐晚报上。题目妻管严，夫母病，持刀上路劫钱
9、第三十一小学的教室里，日，内。
师平文走过办公楼过道，站在门前。教室里一片争吵。静听。
甲学生：你爸才是个小科长嘛，我爸都是副局长了，你要听我的话。
乙学生：科长怎么了？我们家天天有人送礼，就你爸那局长，还是副的。不如我爸，我才不听你的。
甲学生：再说，再敢说一次。
乙学生：我就说了，你敢。
甲学生：我就敢了。你敢？
教室里一片摔打和撞击声。
师平文拿着教科书气冲冲转身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