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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我还是想送给你,亲爱的。命运将悲伤中的那些黑色交给了我,我也将以虔诚的手,完整地送达你的手心!如一位尽职的信差。
我曾经多次以回忆的手法想起过,我曾经迷恋着的那些纯正的色泽,比如红色、比如黄色,比如那种纯纯的融化的黑色,那种恹恹的透明的红色,都以陌生的态度从身边静穆而过。最后,我会以射手的仰望,选择黑色。因为,伫立在黑色所包容的时间里,你让我以情人一见钟情的方式,以身心和大地相互交融的完整,整夜整日地迷恋着你,渴望和你相依为伴。
你抽着升飞缭绕的香烟,一直守护到天明时分,我明白了,原来自己仍在纪念一种仍旧活着的生活。
一缕悲伤的黑色,那种纯茶一样酽透的黑色,让我起伏着平静的沉默。我就像一片疲惫不堪的土地,在喘息之间,以根系的发达迷恋地安慰着自己。我不知道,这样的形象自己是否恰当,但是,我非常想象着,能靠上广袤的大地和它坚定的男性肩头,以女性的迷恋去平息悄声流浪的心情。
那些起伏着黑色波浪的眼眸,那些平静里动人心弦的祥和,都会选择透明与闪烁之间的那份明澈,表明着那一副带着悲伤和苦闷的镣铐、泣声如雨依旧歌舞的灵魂。
那些让人悲伤的黑色呵,在那个非常遥远、让我无法企及的高度,你以魔鬼的姿态和毒草的甘甜,沼泽一般淹没和诱惑了我一生的柔软。
站在一张人生的黑色大幕布前,我们以排列的姿态,以矩阵的队形,摸仿着燕子的轻松,低飞着,眼角的白色,嘴角的一丝微笑,都成为我们不断相识自我的标志。
那些闪现在灯光熄灭舞台中生动的面孔,那一片片杂乱如树枝般伸出的手臂,还有那些在黑色中寂寞走过的女人们,你听到了吗?她们的脚步声一节节敲响的,一定是寂静的街道,一定是寂寞的心灵。背后的时光滴滴嗒嗒流水而过,古老的街衢上一定是深夜之手,掩映着蓝色的天空,让挂满黑色帐子的温暖如春而来。
还有那些起伏如山峦的黑色长发,遮盖了眼睛和面孔的那绺黑发,正以嫦娥仙子的中国元素,长空当舞、忽视时光而如云流动。我认识一个个麦穗一样的女人,或是一朵朵正在走近的、带着寂寞的花期一般的女人。她们美丽优雅,具备穿透黑色的尖税,我想热爱你们,像热爱她们的年轻一样,去爱她们带着疲惫和伤感的爱情。
然而,视觉让人们产生了错觉,我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因为,黑色正以惯用的掩盖者的阴谋手法,试图掩盖女人内心的疲劳和无奈。踽踽之中,灯火蹒跚处,她累了,她们累了,她活了,她们活过了,她们也该走了,带着自己的人世情恨。
下
人生在很多的时候,是快乐的,也是需要快乐的。但是,在很深刻的时候,却是痛苦的,带着歌声的痛苦。那些因为黑色而生成的悲伤,那些因为悲伤而来的黑色,早已浸入了一架架的骨髓深处,以袖手的姿态构成一群冰冷的旁观者。
我把那些夜晚的入侵者,那些带着我走过黑色的伴儿,一一挡在自己的胸口前。我想我会干脆果断地爱上或恨上他们,是他们让我在剧疼之中,想起少年时代天马行空的宏图誓言,想起被人欺凌后发出的近似自虐的愿望。这些沾了一手爱情的玫瑰,这些沾着露水清香的红色玫瑰,它们的死亡之时,就已经注定了对黑夜无穷的赞美。我相信,这一时刻中,我透过骨缝间流淌而过的热闹和美丽,完全是缩放给别人去看的风景,那感情之中的是否婚姻、是否分娩或是相伴一生,所有与爱情有关的事情,均与我无关。
我想起了,黑色又是一首带着绝望的音乐,它像一枝独自走过长夜的风笛,以网络的状态把我粘住,又把黑色的药丸喂入我的口中。阳光的多彩里,明知黑色是一道无法跨过去的寂寞之坎,是一簇绝望已久能致人死命的笑魇,是那个永远望不到故乡的远行之途。可我还是以无畏的勇气,以尊者的心态,把它们揽入胸中,当成一群天天相拥相爱的朋友亲人。
有时,落雨般的记忆,让我痴迷一般,走一夜的路、赶一世的路,仅仅就是为了聆听你的一声问候。
我还是想送给你,亲爱的,这些闪着光泽的黑色和星月般的金属,它们属于我。我们要有一起走过深夜的念头和想法,以步行的方式去看那些沿途布满的黑色的标,去接受那些黑色的眼睛和黑色的手指。因为,你让我在滑入你胸膛的瞬间,重新死过一次。许多绿枝一样的感觉,在丢失很久的激情之后,重新成为闪电、成为火光、还成为点燃的油脂和蜡烛。
你一次次地用温暖的气息,把纯粹的黑色送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