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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明了的话从武汉作家陈应松的笔下流出,让人有了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有这种感觉,就是一个流淌热血的中国人。我为什么这样讲,因为陈应松的小说太平狗被不少读者誉为“当前最具有现实主义的力作”这句话如果放到20多年前,绝对是变相的批评。放到今天,这句话就让人有一种久违的激动。
陈应松在选登这篇小说的中篇小说刊物上发表了一篇创作体会,谈了自己创作这篇小说的许多感想。陈应松称为真正的现实主义的作品就是能反映苦难的声音。陈应松的理解在目前的文学界别树一帜。记得去年我在阅读湖南乡土作家江堤的作品瓦片时,江堤有一段话对我的印象特别深,这段话的大意就是讲,市场经济放大了人们对金钱的欲望,在一个全民追逐金钱的背景下,文学生存的空间变得狭小起来。江堤在这里所提的文学,决不是指那些向权势和金钱低头的文学。向权势低头的文学,我们在“文革”中领教过。向金钱低头的文学,我们正在领教,而且有了切肤之痛。在我们感叹文学在金钱戏弄下,快成为背街小巷卖笑的妓女时,陈应松用自己的作品发出了让人清醒和震撼的声音。这是一位作家深思熟虑的后选择。在风雨晦冥的年代,发出血的呼唤,可以杀身成仁,收获丰盛的道德果实。面对犹如洪水灯红酒绿,发出血的呼唤,就只能孤芳自赏,收获的只能是世俗惊讶的眼光和不解。从这一点上,我对陈应松有了发自内心的佩服。
阅读太平狗,心情是沉重的。哪位死在城市的农民,可能在弥留人世的瞬间,还在叩问自己,为什么人对人这样的残酷,为什么偌大的城市却没有一个纯朴憨厚的山里人生存的空间。什么是生存的悲剧,就是死还没有明白走向死亡的原因。太平狗的结尾,陈应松设计一个意味深远的场景,那只跟他的主人受尽磨难的狗回到了村子,村民和家人盼着狗的主人也能回来。什么是苦难的声音,我慢慢地感悟到了,苦难的声音,就是这种淌血的声音!就是能撕裂一个民族尊严的音符!
我感谢陈应松,他通过一篇小说,让我知晓了这种苦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