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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长泽的脸色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苏宜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擦了擦汗,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那种感觉,像是从云端狠狠坠落,尔后又被人接住了一般,身子软绵绵的,浑身脱力。
“还有一个时辰,他就要醒了,这里面的气味太重了,你还是赶紧把他弄出去吧。”红素用鱼鳍扇了扇周围的空气,使劲打了一个哈欠,“他的病情暂时被压制住了,但是这个生命体很脆弱,那个蛊咒的种子也没有完全去除,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提醒你带着他去寻找解药。哈欠……”
红素说完这句话,略有些肥胖的身子微微颤抖,在草丛里翻了一个身,“这个地方,恩,会吓着他的。”
苏宜然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觉得红素的话非常有道理,除了白卿衣这个神秘兮兮的男人知道这个空间之外,还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在未弄清这空间之谜之前,她决定先将这件事情瞒下来。
苏宜然想到这里,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天知道,刚才她去买东西没带钱,好说歹说,那个服务员就是不通融,没办法,她只能拿着烤鸡和牛排跑了,幸亏有空间,不然她真的会被那两只大狗给追上。
那两只大狗……
苏宜然想想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重新来到病房里,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她微微感叹了一口,看四下无人,将云长泽放在病床上。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初晨的阳光暖暖的,带着芳草的清香,那种淡淡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她看着云长泽睡得极其安稳,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一宿,终究还是过去了。
“医生,你过来一下。”安顿好了一切,苏宜然按了铃铛,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看到苏宜然之后脸色大变,但此刻阳光不错,她没有直接尖叫出来。
“你,到底是人是鬼?”那个小护士呆呆地问道。
“当然是人,你说呢?”苏宜然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地说道。
“可是……”那小护士看了看苏宜然的影子,硬生生地将口中的话给吞了回去,她来到云长泽面前,连接好心电图,云长泽的心电图显示竟然到了正常的水平,她讶异地看着苏宜然,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请你们的主治医生来帮他看一下吧,我想没什么大碍,我们就办理出院手续。”苏宜然有些疲惫地说道。
“哦,好。”小护士翻了翻云长泽的眼皮,眼中还是有一丝疑惑,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她出去没有一分钟,一个年轻的医生便走了进来。
李钰看到苏宜然的第一感觉就是想逃走,凌晨发生的事情还在眼前,这个女人却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了。
而且,那个病入膏肓,基本上没有生还可能的男人,经过两三个小时,身体的各项机能竟然已经恢复正常了。
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李钰擦了擦冷汗,觉得眼前这些事情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从小学到大学,这么多年的世界观,无神论,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字都已经恢复正常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夫人,你男人,恩,你相公,已经恢复正常了,可以办理出院手续。恩,你男人,不,你丈夫,恢复的,恩,很好……”
李钰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苏宜然木然地点点头,这时候,云长泽的手指头动了动,她感觉到手心里那双修长的有些凉的手,头脑先是一阵空白,随后便被狂喜惊住。
“他醒了,他竟然醒了。”苏宜然高兴地跳了起来,她使劲抓住李钰的衣服大叫道,“医生,你快看看,他醒了,还有没有事?”
李钰也有些讶异,按照他的经验,这个男人最起码要明天才能醒,但是现在,原本应该入土的男人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他突然发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远远不能用他引以为傲的经验来做判断。
“阿泽,你醒了。”苏宜然激动地抓住云长泽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吓死我了。”
她这样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云长泽咳嗽了两声,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但依然不大好看,苏宜然端了一杯水,是她事先按照红素的吩咐,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灵泉水兑上白开水,这样有利于云长泽身体恢复。
云长泽喝了水之后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他环顾了四周,看到憔悴的苏宜然,伸出手摸着她的脸,“你怎么这么憔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都不知道吗?”苏宜然擦了擦眼泪,紧紧抓住云长泽的双手,“阿泽,你担心死我了。”
“我睡了很久吗?”云长泽虚弱地一笑,感觉到苏宜然的担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我只是觉得做了一场梦,梦中有很多黑色的蛇在追我,一直追,一直追,我就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最后我跑不动了,那些蛇就缠到我身上,手上,脸上,我当时觉得要窒息了……”
云长泽说道这里的时候轻轻一笑,看着苏宜然,英俊却平淡无波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所幸,你在我身边,我听到了你焦急的呼喊。然然,我们……”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惠。阿泽,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苏宜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动了一下,她可以发誓,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悸动,那种劫后余生的感慨,平白无故里,竟然硬生生地生出了一种想要天长地久的感觉。
那种感觉,突如其来,却令她万分心动。
爱上一个人,真的是如此的美妙的事情。
“然然……”云长泽轻轻一笑,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漂亮的眉头紧紧皱起,“我昏睡了多长时间?”
“有一天了吧。”苏宜然轻笑着说道。
“一天?”云长泽的脸上突然难看了起来,“温年呢?温年在哪里?”
“温年!”苏宜然突然意识到,昨天她只顾着云长泽的病情,竟然将温年完完全全给忘记了。
“温年在哪里?”苏宜然和云长泽异口同声地问道,他们的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温年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孩,一个人根本回不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