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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为扬起冷柔的笑容“整件事情说来话长。”
“用简单的一句话说,就是你误会了梅寒玉,而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罗为。”让他“说来话长”他会把自己的罪嫌洗脱得一干二净,冉寒莲说什么也不会让这样的结果在她面前发生。
“我误会寒玉?”只这句话在她心底掀起莫大涟漪。她望着冉寒莲,这位她亲眼见到她依偎在梅寒玉怀里的女子现在亲自来这里跟她说是误会,她怎么能够再平静?
“你已经知道孙慈是谁吧?”罗为看见她一脸迷惘,开始为她解释。她点点头,却是颦眉无语。
罗为瞥一眼冉寒莲,移回目光对她说:“她是孙慈的外甥女,冉家发生一些事情,剩下她一个人,监护权落在孙慈手上。孙慈死后,梅寒玉出面,成为她的监护人。”
“监护人?!”这是多令她震惊的消息,他们他们原来是这样的关系她无法理解,仍然带着满腹怀疑“寒玉他是恨孙慈的吧?他跟我结婚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像孙慈”她缓缓垂下眼睫,想起他娶她的原因,一颗滚烫的心再度寒冷“因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我成为他转嫁恨意的对象。”
“采儿,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成为我的监护人吗?”
“我不明白。”她凝望她的美丽,她的迷人风采,难以相信他们只是监护的关系。
“那么你听过,有人说是梅寒玉雇用杀手暗杀了背叛他的情人这件事吗?”冉寒莲看见她望着自己,便对她微笑不过她现在说的事情好像应该用比较严肃的态度哦。
章采儿睁大了惊恐和不敢置信的眼睛,好像冉寒莲说了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残酷谎言似的“不可能!寒玉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她的眼神里对梅寒玉的同情,和信任他的笃定,罗为和冉寒莲对望一眼,真不知道她是打哪儿来的信心和勇气,能够对梅寒玉的为人如此深信不疑,通常他那双冷漠的眼神和那张严肃的表情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否则也不会有人私下称他“梅氏的无情总裁。”
可是她似乎又对梅寒玉娶她是为了报复这件事也是深信不疑冉寒莲在心里叹了口气,人似乎一碰上跟自己有关的事,尤其对象又是自己特别在乎的人,就会失去平常水准的判断能力。不过她也没资格批评她啦,毕竟她也一度误会了梅寒玉,还以为他真的为了心里那个结,失去理智,牵连无辜了呢。
“你能相信他不是那种人就好了,事实上,是他一直认为幕后凶手是罗为。”明知道不是他,她说到这话时,声音却特别大,语调还略带谴责。
“不错,因为我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我们是好友。”对着又一脸惊恐的章采儿,他特别笑得诚挚而亲切。
他可真会找机会帮自己说话。
冉寒莲冷冷地睇他一眼“你别怕他,他虽然的确做尽了见不得光的事,这件事却不是他指使的,只是他平时表现不佳,又故意在梅寒玉面前制造可疑事迹,才会造成误会。”
“是啊,因为有这一层误会,梅寒玉为了我这个朋友为他所犯下的错误,而想对孙慈有所弥补,才会成为她外甥女的监护人”他忽然转向冉寒莲“我想起来了,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你既然知道人不是我杀的,为什么没告诉梅寒玉?”
“哼,我又得不到任何好处,为什么得为你辩护?再说,我要是告诉梅寒玉,他还会成为我的监护人吗?我何必为了你跟自己的利益过不去。”
“你到底是多早知道的?”还能扯到她的利益,那可是年代相当久远的事了。“你说呢?梅寒玉几岁当我的监护人?”她的媚眼扫了他一下,迷人地扬起嘴角。
“梅寒玉应该是二十一,而你十三岁。你果然是‘天生聪明’。”他望一眼章采儿,什么话也不多说。
冉寒莲直觉嗅到一丝“奸诈狡猾”的狐狸味,冷冷地瞪了罗为一眼,他根本是拐着弯在章采儿面前制造一个“奸诈狡猾的冉寒莲”而事实上真正的老狐狸却是他!
“再怎么样我也没有你聪明,为了帮你的好朋友,能够找到章采儿来取代我孙慈阿姨,还教你的好朋友把人家当替身,先娶了欺负个够,再狠狠把人给甩开。你为朋友可真是尽心尽力啊。”她狡诈,她就让他当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你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章采儿愈听愈疑惑,她实在不太能够相信梅寒玉会听谁的话
“只有一半”罗为一说话,又被截断。
“对,另外一半就是梅寒玉要不是顾及他有‘犯案前科’,担心他要是不愿意和他狼狈为奸,罗为他又‘为了朋友’自做主张,恐怕会伤害到无辜的你,所以他为了保护你远离狼爪,才顺着他的坏主意娶了你,而我也是为了不让你受到太大的伤害,才一直跟在梅寒玉的身边,要求他提早作出一个决定,再怎么说我都觉得不应该让你成为我孙慈阿姨的代罪羔羊。总之,今天这一切若要追根究柢谁该负起责任已经很明显了。”她凝睇一眼罗为。
“你说”她缓缓低下头,紧握一双颤抖的手,忽然整个思绪都乱了,到底什么是事实,什么是真相,哪些又是谎言?她忽然之间无法判断,无法理清,更不知道她就算问了,她又该怎么去相信隐隐约约,她心里有许许多多解不开的结,只有一个人能解
罗为拉起冉寒莲的手“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也该去休息了。”她起身,随即感觉一阵晕眩,两手很快抓着罗为的手臂,定了定神,对着章采儿,又是一张迷人的笑脸“我要去睡觉了,你要去找梅寒玉的话,外面就有罗为的人,很方便的。”
罗为一手扶住她的腰,眉心揪紧,陪她缓步走出客厅“不舒服了是吗?我瞧你指责我的罪状时,可一点也瞧不出来呢。”
“那是当然的,我这个人充满正义感,就算要死,也要先把你的恶行公累于世。”
“想找个垫背的是吗”
章采儿疑惑地望着两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整个心里都被和梅寒玉有关的疑问塞得满满的,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分给他们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让她觉得不对劲
“采儿?”梅寒玉一挂上电话,马上赶回公寓。
“采儿!”他—进门随即大喊,一直以来的冷静和沉着仿佛变成伪装,心切的想要看到她
她绑起了头发,一身宽松的衣服,手上拿着抹布正在擦拭桌椅所有家具上面的防尘布都拿掉了。
她抬起头来,凝望着他,水柔的眼里略有犹豫因为定不下心来,她才拿抹布擦这些家具,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赶过来,本来想在他来之前把心情定下来
“我只是闲着没事,找一些事情做没有别的意思。”不希望他误会,以为她是回来缠着他看见她缓缓垂下眼睫,他强迫自己压下一颗渴望拥抱她的心,紧紧的握起拳头。
“我明白。”他深邃的眼神仔细地梭巡她身上的每一寸还好,她看起来似乎很好幸好。他这些日子来的担忧终于得以解除。章采儿又悄悄望他一眼,随即揪疼一颗心“寒玉你瘦了好多。”她语气里的关心,又在他心里燃起希望“采儿我一直在找你。”也许是他这句话给了她勇气,她站起来走近他,抬起头凝望他瘦了的脸庞,他深邃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她“我知道我不应该不告而别,我一定让妈妈和范管家担心了。”
最担心的人是他,他是她的丈夫,她似乎忘了这一点。梅寒玉望着她,简单的一句“我也担心你”却出不了口。
真正的心情总是到了喉咙就出不来
“寒玉你娶我是为了什么?”她望着他,第一次真正的问他。他望着她,太冗长的理由很难用简单的三言两语说明,他还有两个原因无法告诉她,一个是为了朋友,一个是为了她如果说他是为了保护她,也同情她在章家的境况,只会伤她的心
从他为难的眼神里,她看到了对她的疼惜,章采儿眼眶泛起热泪如果她需要证明她所听来的那些话都是真的,那么,这个眼神就足够了。
“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为什么对我冷淡,不理我?”她心里的结,还要一个一个的来解。
这样的问题对他似乎有些记忆遥远,虽然他们结婚的日子不长,但他最记得的是他们甜蜜的生活。
他神思的眼神缓缓回到她等待的脸儿,也许答案会有些令她难过,他还是想把他的心情对她坦白“你太像孙慈,我无意把你当作她的替身,但是面对你和她一样的美丽和笑容,我得承认我对孙慈还是有无法排解的恨意看着你,是一种自我折磨,所以我尽量远离你,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你。”
他曾经后悔过,曾经想过他不应该娶她来折磨自己,看着她相似的笑容,令他难过,他想保护她,他同情她应该用另外一种方法帮她,而不是娶她他是曾经这么想过。
原来,在她以为他“恶意冷落”她时,背后竟是这样的原因“后来呢?为什么开始关心我?”
“既然让你做了我的妻子,我想不能一直为了自己的问题而牵连你,我希望能够对你负起该有的责任。后来,我大约能猜到你可能已经从妈那儿知道孙慈的存在你可能没有发现,可是我已经感觉到你对我的同情。”他无声息的叹气,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对彼此的同情,就像是两个伤痕累累的人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却又因为一颗受伤的心无法再交出完全的信赖,彼此猜忌、试探。
章采儿缓缓低下头,她一直以来所相信的,原来都是她的“自以为是”事情的真相让她简直再也抬不起头来看他!
“采儿?”他轻轻扶住她,她是不是哭了?“采儿,我一直知道你是怎么想但是有很多事情我无法对你解释,我想我说了你也不见得相信,才让你一直误会我明白,你一直试着做我的好妻子,我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只是我想起孙慈,我又对你的忠诚有了疑虑,我心里很清楚你跟孙慈不一样,但是有的时候,人的情绪并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我的自制能力还不够好采儿,对不起,我又冷落了你,又伤害了你,害对不起。”
他沉痛的声音唤起了她的记忆,章采儿抬起头来他并不知道,他们的孩子还在她的肚子里她显然又在一个无知的状态下,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
“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的道歉寒玉请你不要再说抱歉”她满满的心虚和愧疚,但孩子的事她就是出不了口他对她呢?他现在对她,又是什么心情呢?
“采儿”
“我见过寒莲了,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我知道你娶我的理由,但是我一点也不感激你,因为你什么也不说,让我背负这么重的愧疚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曾经嫁给你。”曾经,就因为彼此的心情都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让他们错过一段可以是美好的生活,现在她还要为了保护自己一颗易碎的心,继续小心翼翼吗?
他望着她水柔的眼神,用温柔的手抚摩她的脸
“采儿,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你只是曾经不后悔嫁给我吗?现在呢?”他低沉的声音轻得她必须凝神倾听。
只是看着他,她仿佛已经能够感觉到他开始加快的心跳,而她能够确定她的心跳比他快,在他说这些话以后
“你没有签?”她不知道,她一直以为他已经签字!他凝视她眼里激动的神采,终于有那么一点安心“采儿,也许我们的开始不是那么美好,但是跟你一起生活以后,我才开始感觉到原来我的心还在跳动。那张纸早已经让我丢了。”
“你对寒莲你对她是什么感情?”一直深梗在她喉咙的话,一直让她最在意的,还是她亲眼所见的那一幕,她无法叫自己不在意,他那天专注的眼神,他那么细心的呵护是对着别的女人。
“寒莲?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只是她的监护人?不过在她成年的时候,这个关系就已经解除了”他瞅着她那么认真的模样,缓缓叹了口气“撇开年纪不谈,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生,而且是孙慈的外甥女,是我的晚辈,所以一直以来她对我而言.就像一个女儿。”
“采儿,我说的是真的。”他倒是不觉得他说的话有那么不可置信,他在跟孙慈交往的时候,原本已经有打算在他们结婚以后,收养冉寒莲,只是事情后来有了变卦,但这并不影响他心里面已经对冉寒莲所做的定位一个晚辈。
“那你对你的‘女儿’,似乎比对妻子还要贴心照顾得多。”她就是挥不去那天那一幕,她也不想一直记着,但是如果不把事情问明白,他们之间卡着问题,就和过去一样了。他讶异地望着她为难的神色,仿佛对自己的话也感到厌烦、鄙视他隐隐扯动嘴角,却不敢张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