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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泽怀忙完一个商务应酬,坐车回到檀悦宫是晚上九点。
沈雪妮的卧室居然关着灯,别墅三楼一片漆黑。
泡沫在客厅插着满满苏格兰绿玫瑰的花瓶下把皮光毛滑的身子团成一团,正眯着眼睛在安静的打盹。
往常这种时候,应该是在沈雪妮的房里陪她玩。
感到奇怪的余泽怀问袁嫂“太太呢没回来”
袁嫂回答“七点不到就回来了,好像人不舒服,晚饭都没有吃,就直接说要回卧室睡觉,让我不要打扰。”
“她人哪里不舒服了”余泽怀眼神瞬间凝重,紧张的问。
袁嫂缓缓答“没跟我说,好像是病了,看起来恹恹的。”
“好像是病了,你也不帮她马上叫医生”余泽怀一下就生气了。
是住进檀悦宫之后,余泽怀才发现袁嫂对沈雪妮其实照顾得并不是很周到。
自余泽怀记事起,袁嫂便是一直在余家帮佣帮得最得力的一批老佣人之一,当初余泽怀买下这栋别墅,精挑细选的选了袁嫂来陪沈雪妮过日子,以为这样会万无一失的给当时还在大学里上学的小姑娘体贴照顾。
然而,他现在竟然发现袁嫂这两年来其实并没有在毫无保留的像对他那样百分百的好的,去对待沈雪妮。
“袁嫂,你什么意思沈雪妮是我太太,你不照顾好她,就是瞧不起我这个人。”余泽怀落重语调,俊脸拉长了,从小到大,他很少对家里的老佣人如此厉声。
“怎么了,我余泽怀现在在余家是不配被你重视了吗”
从小到大,他一直很尊重他们。即使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伺候他,这是袁嫂第一次被余三公子如此恶声恶气的发难。
“不是的,阿泽,你听我说”袁嫂被吓得有些哆嗦,说话声音发颤。
“当初林老师让我从京南上来做活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住在一起以后,让我不要太干涉沈家千金的起居自由,跟她不要相处太紧密,因为,因为”
袁嫂吞吞吐吐,不这么含蓄交代几句的话,余泽怀肯定会怪责她。这事其实余泽怀不知道,是余泽怀母亲让干的。
袁嫂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这段日子亲眼发现余泽怀对沈雪妮的任何事都很上心。
他们不是单纯的为了利益而结婚。
“因为什么”余泽怀好奇他妈林舒暗地里都给这些下人支什么招了。
“因为林老师说,沈家千金是为了一些利益关系才不情不愿的嫁给我们家阿泽,我们对她不要太抬举,一旦捧高了,以后就就不好控制。”袁嫂战战兢兢的坦白。
这两年,沈雪妮过的就是这种日子,连照顾她起居的余家仆人都对她不是真正的好。
余泽怀一时很生气,可是又觉得犯不着对袁嫂撒脾气。因为她只是一个听别人话照做的无奈弱者。
“袁嫂,从今晚起,你把这个观念改一下,沈雪妮嫁给我了,就是我
太太,我都得捧着她,更不要说余家其他人,如果改不了,你明天就收拾东西从檀悦宫走,等着领你这份薪水的人多的是。”
然而,余泽怀还是莫名的火大,属实没想到婚后他没陪着沈雪妮过日子的这两年,林舒还撺掇下人给沈雪妮下马威。
他们这些人一生好像都活在算计里,就连给余泽怀指一门亲事,也是算计。
袁嫂立刻慌着解释“其实我也根本没有对太太不好,就是很多时候,我觉得不合适的时候,我就没有像以前在余家帮佣那样,过分的去操心她。”
顿了顿,又补充道,“太太傍晚回来的时候没有开车,是被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开宾利添越送回来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她老家的人,跟她关系很好。”
袁嫂的话带了些要煽风点火的企图。
余泽怀一时不响,当是听耳旁风。
虽然这个人大概率就是让他心里万分膈应的那个季家公子,但是余泽怀现在更担心沈雪妮的人得了什么病,怎么回来连晚饭都不吃,才晚上九点就在不开灯的房间里歇息了。
“行了,别说了,以后你就把我太太沈雪妮百分百的当祖宗捧着,不然这活你就别干了。”余泽怀认真的训斥袁嫂,完了转身上楼,直奔沈雪妮的卧室。
自从上次楼卉卉热搜事件,晚上他到她房间里跟她解释不是外面谣传的那样,两人没有得到完好的沟通之后,沈雪妮一直避着余泽怀。
就算一起住在一个屋檐下,她也总是刻意的避开跟他撞面,反正这别墅那么大,像个宫殿,她要想真的避开他,也是轻而易举。
今夜余泽怀听袁嫂说她人不舒服,连晚饭也没吃,他径直奔去她房间找她。
轻敲房门之后,沈雪妮没有任何回应,余泽怀眸色一暗,推门进去,他点了点埋在地板里的灯带的触摸开关。
星空图立刻在卧室的地板缝里点亮。
借着那些朦朦胧胧的灯光,余泽怀见到沈雪妮把纤细身子蜷缩成一团,睡在樱粉的床品上,身上穿了条月白的吊带绵绸睡裙。
一头浓黑如丝缎的黑发散在雪白的肩头,一张小脸沁满热汗,红唇微张,露出一点小巧的贝齿,纯美如仙。
可是他完全没有心思欣赏睡美人如此躺在床上,是多么引诱男人为她失控的香艳场面,直接伸手摸她额头,发现她烫得吓人,在发高烧。
“沈雪妮。”余泽怀轻轻叫她。
沈雪妮浓密的长睫动了动,没有睁开眼。
“妮妮,醒一醒。”余泽怀低头拿手机给陈赟发消息,要他马上安排医生来别墅为沈雪妮诊断。
被男人唤出第二声之后,沈雪妮睁开了眼睛,眼神里蕴含无尽的娇憨与柔弱。
小狐狸秒变小病猫,没了往日的清冷,反而更让余泽怀心生怜惜。
余泽怀找出体温计给她测体温,她生病了,烧到389度,她不去看医生,不让袁嫂伺候她,也不告诉余泽怀,一个人在这儿苦捱。
余泽
怀很难不由此去联想这两年当他人不在京北,刚从大学毕业的她在外交部上那个看起来体面,实际吃力不讨好的班,平时生病的时候都是如何靠自己熬过的。
“谁送你回来的”余泽怀放温枪,一手揽沈雪妮纤薄的背,一手圈她细弱的腰,将她抱去浴室,要给她用温水洗澡来降温。
“季晏净”他用唇触她额头,颇为不悦的问,不等她回答,他就嫉妒的评价,“那这位季公子对你真的不怎么样。”
她都烧成这样了,季晏净当时为何不及时送她去医院。
沈雪妮没回答,她的思绪一片混沌,以为自己是做梦。
屋外的雨没停,一直在沙沙的飘落。
她应该是做了一个梦,才会被男人如此紧密的拥在怀中。
以往,她住在这栋别墅里,身体生病或者心情低迷的时候,迷迷糊糊里也会梦见他回来了,回来这样宠得无以为继的抱着她。
因为他们领证结婚了,他不再是那个到处沾花惹草的浮浪公子,而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体贴的丈夫。
男人摘掉沈雪妮的真丝睡裙系带,深v领口点缀着手工刺绣花,本来只是露了一条沟,这么一摘,春光乍泄。
余泽怀的深眸瞬间为纯欲美人卷起无尽的暗潮。
他知道余太太身材好,可是没有清楚的概念到底有多好,上次在温泉酒店看了一次,带了温泉池朦胧的氛围,他后来仔细回想也没想个完全。
今晚真的为她宽衣解带,他才懂,为何会会有人在苦等她跟余泽怀试婚失败,立刻代替余泽怀娶她为妻。
重重的滚动了几下喉头,收敛起心中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强烈占有欲,余泽怀将沈雪妮放进蓄满水的浴缸里,在医生没来之前,动作轻柔的帮她用温水洗澡。
沈雪妮浑浑噩噩,四肢松软,是真的被男人泡在水里那刻,才印证到不是做梦,是余泽怀在帮她洗澡。
因为她发高烧,一身都是汗。
可是,她也不想被他看光。
“余泽怀”沈雪妮双手交叠,遮住自己的胸口,有气无力的斥责他,“你干什么”
“爷早就看完了,还遮什么。”余泽怀蹲在浴缸边,拿软毛巾帮她擦身。
继上次跟外国贵宾一起用餐她痛经,他主动帮她揉肚子,这是第二次他卑躬屈膝的为沈雪妮服务。
“你出去。”沈雪妮羞得浑身都漾出一层粉红,在浴缸里紧紧缩成一团。
“偏不出去。”余泽怀混不吝的说,“赶紧洗完,医生马上要来了。爷想碰你早碰了,一只病猫弄起来有什么乐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长指从她的锁骨边经过,故意蹭了一下,弄得沈雪妮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感到了,余泽怀对这种事很会,下意识的猜他是早花天酒地惯了,知道怎么碰女人,轻轻挑逗一下,沈雪妮就难忍刺激。
可是天生会调情的余三公子现在真的没有那种心思。
今晚面
对生病的沈雪妮,余泽怀心里全是自责和怜爱。
为什么领证前两年他余泽怀的老婆过的日子是这么辛苦。
他在美国创业的时候,一度以为让陈赟跟袁嫂看着她,他再按时给她寄很多钱,她就会过得很好。
“我才不是病猫。”沈雪妮纠正男人用在她身上的称谓。
他说沈雪妮是一只病猫,弄起来没有乐趣。
“对,你不是病猫,你是我老婆。我老婆生病了。”
帮她简单的擦完身,余泽怀把小病猫捞起来,他不跟她一个屋睡,不知道她的衣帽间构造,找不到她的睡衣,就随手拿了一件他的系带睡袍给她穿。
将她重新放回床上,他叫的医生正好来了。
“哪里不舒服,跟医生好好说说,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躬身放好沈雪妮,男人在她耳畔细语,用极为温柔的语调。
喷洒的温热呼吸吹拂沈雪妮的鬓发,她感到好暧昧,又好心痒。
为什么那样从来不屑于多看旁人一眼的余泽怀要这样宠溺的照顾生病的沈雪妮,而且已经不是一次。
上次在饭局上发现她喝了冰酒痛经,他也这样嘴上不饶人的调侃她,实际行动却是十二万分的体贴伺候她。
还有再上次,她在国际会展中心走到脚酸,他在车上当着他的助理跟司机亲自帮她揉脚按摩。
想起那些一次又一次的体贴,“不用那么麻烦。”沈雪妮小声说,眼睫垂着,不敢跟男人对视,因为她刚才又被他看光了。
她偷偷的在想,他跟那么多女明星跟女网红,女模特儿好过,绝对领略了太多的春色。
现在,沈雪妮到他眼皮子底下,能排得到哪里的位置。
“胡思乱想什么,先让医生看。”余泽怀给沈雪妮拉上薄被,用拇指指腹摸了摸她发红的敏感耳根。
似是猜到了她在羞赧什么,他凑上唇,悄悄在她耳边下流的说了一句,“余太太身材好到让爷想犯罪。此生谁都没看过,只看过余太太没穿衣服的样子。”
他这话说完,沈雪妮只觉得自己浑身皮肤更为发烫。
男人黏糊着逗沈雪妮的时候,楼梯上有了响动。
“阿泽,医生来了。”袁嫂带医生进来。
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医生,陈赟安排的,在京北专门给有钱富人看病,不止医术高明,嘴也很严。
“余先生,余太太,抱歉,要打扰你们了。”女医生笑着走进来。
“麻烦了,好好帮她看看,烧得厉害,如果实在严重,马上送去医院。”余泽怀跟对方请求。
“好,放心。这么漂亮的余太太,我一定让她尽快精神抖擞。”女医生嘴很甜,一口一个余太太的叫。
女医生被深夜唤诊,来到京北最顶级的私家别墅,亲眼见到躺在床上的沈雪妮身披男款的真丝睡袍,被平日在外傲世轻物的矜贵男人放下高姿态,跟她耳鬓厮磨着柔声轻哄,女医生很意外这两人居然真的是夫妻。
在外界看来,他们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可是,眼见为实。
女医生深知今夜叫她来的陈赟嘱咐她的,到时候见了别墅的主人就叫余先生跟余太太便可,这样的称谓万分正确。
“余太太,叨扰了。”女医生放下手里的医药箱,为沈雪妮检查身体。
沈雪妮身着余泽怀的深蓝系带真丝睡袍,这么被外人撞见,感到十分羞赧。
质地精良的睡袍上沾染着男人的气息,炙热又凉薄,萦绕着浅浅的木质焚香,又有几分冰片跟薄荷的清凉味道,恍若她还在被他抱着。
“是病毒性感冒,今晚症状明显,会特别难受一些,有一个发病周期,两三天就会减轻症状,我会给余太太开药,这段时间尽量饮食清淡一些,多喝温水,将病菌排出体内。”
“但我后天要出差。”沈雪妮轻轻说。
“没关系,后天应该差不多好完了,这种春季感冒很快就可以愈合。”女医生回答。
“谢谢。”沈雪妮说。
“不客气,应该的,我先走了,药配好以后,我会交给袁嫂。”女医生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将听诊器放回医药箱。
“对了。”沈雪妮有些担忧的说。
“放心,我不会对外面任何人透露余先生跟余太太的婚姻关系,我嘴很严。”女医生心领神会,用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关上的封口姿势。
“谢谢。”沈雪妮的担心放下。
“余先生对余太太其实很好。我去过很多豪宅为它们的主人看病,余太太绝对是最幸福的一个。”女医生的嘴似乎是专门抹过蜜,甜得让人发腻。
“是吗”沈雪妮只当她在违心的说好话。
“是的,很多太太在生病的时候根本找不到自己丈夫的人在哪里。再见,不打扰余太太休息了。”
女医生很快被袁嫂送走。
跟着脚步放轻,再进来房间的是余泽怀,他还是原来那身衬衫西裤,还没有心思去冲澡换身便服。
迈步到床边,伸手摸沈雪妮的额头,感到不是那么滚烫以后,紧绷的眼神舒缓,轻声问她“想吃什么粥行不行”
被恣肆公子爷如此问第二次,沈雪妮点头,现在似乎有些饿了。
余泽怀再问“什么味道的”
“白粥就行。”沈雪妮以为这粥是让袁嫂去做,没想到是余泽怀给她亲手熬到三楼卧室来喂她吃。
他坐在床沿,将沈雪妮抱在他的西装裤长腿上,用骨节分明的手一勺勺的耐心喂沈雪妮吃。
沈雪妮有些受宠若惊了,完全没想到如今已经是权贵圈子里顶尖人物的公子哥在她生病的时候,会是这种极尽体贴的人夫画风。
她穿着他的深蓝系带睡袍,套在她的身上过于宽大,唯一能撑起些轮廓的只有胸前的两团软丘。
被他抱在腿上喂粥跟喂药,她能感到他浑身发烫,比适才她发烧时更甚。
然而男人克制
自己,始终只把视线定格在她的小脸上。
比起照顾他自己的欲望,余泽怀更担心生病的沈雪妮现在的感受。
“乖乖把药吃了,然后睡觉。”粥喂完之后,再喂药,都喂完之后,余泽怀把人抱到浴室,给她挤牙膏,伺候她刷牙。
镜子里映出一个纯欲尤物,身着男款系带睡袍,雪白的肩膀一会儿就因为太窄撑不起衣袍而裸露。
沈雪妮坐在洗手台上刷牙的时候,余泽怀问她“要不我们换个人来檀悦宫做家政不要袁嫂了。”
“为什么”沈雪妮问。
“她对你不好。”余泽怀看进她纯澈的眼睛里,坦白说。
那里总蕴含着一些让余泽怀看不懂的东西,从他们相亲见面第一次开始他就有这种感觉,沈雪妮是有心思的人,她来余泽怀身边,带着目的。
林舒知道,余泽怀也能想到。
沈雪妮嫁进余家,绝对不是为了帮沈家还受余家的人情那么简单。
林舒心里也知道,凭沈家三千金与生俱来的美貌与才华,沈雪妮如果想嫁,能嫁得比嫁给当时的余泽怀好多了。
“就是做家政而已,谈不上什么好不好。”沈雪妮吐出泡沫,喝了漱口水,要下地自己回床上。
她早就领悟到了袁嫂跟她相处秉持的距离感,毕竟她嫁进余家,跟余泽怀商定的是试婚三年。
三年一过,她不是余太太,袁嫂为啥要对她巴心巴肝的好。
余家这样家大业大,在政圈跟商圈都有深厚背景的宗族,余泽怀作为三代单纯的男丁,肯定不止娶一任妻子。
“不用换她,她做菜的口味我已经习惯了,换一个人我又要再适应,反正也就剩下不到一年而已,我先去睡了,谢谢你今晚照顾我。”
沈雪妮的足尖还没点地,就被余泽怀打横抱起,他把她抱回床上,要她好好睡觉。
为她熄灭床头灯前,男人用指腹抚摸她娇嫩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描摹,哑声对她宣告“我们结婚了,照顾你是应该,妮妮要真谢我,不该是一句口头表达,得用真心一点的方式。”
不等沈雪妮作答,余泽怀把灯熄灭,从她房间退了出来。
沈雪妮感谢余泽怀,是言重了。
他们结婚了,是夫妻,生病的时候,余泽怀照顾她是应该。
她要真的想谢谢他,就乖一点,不要让他那么难哄;更不要时刻提醒他,他们的试婚就还剩下短短的不到一年而已。,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