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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凉将初夏送到医院后,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抢救,初夏的病情才渐渐稳定,看着初夏睡去的容颜,陌凉才惊觉自己的冷汗早已经把衬衫湿透。医生对他说,如果再晚送十分钟,初夏就没命了,他听了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失去初夏。
他倚在墙上,通过玻璃窗看到她熟睡的容颜,直到此刻确认她无事,他吊起的心才渐渐回落。她的容颜安静美好,再也没有晚宴上那种撕心痛肺的绝望,他在玻璃窗上一点点刻画她的容颜,然后轻轻把手攥紧,他怎么可以让她这样受如此大的痛苦!他以为自己可以给她足够的温暖,足够的坚强以及足够的保护,可是他还是让她受伤了。
整个医院的走廊灯火通明,他来回的走动,留下寂寥的身影。初夏走出门时对他绝望无力的微笑让他痛骨噬心,任他怎样,也没有想过昕薇回来这招,而且会叫上自己的父亲,他不知道当时甩下昕薇后,昕薇的父亲会不会对他大发雷霆,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完全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站在窗前踌躇,这时寂静的医院响起人群走动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一群匆忙的手里拿着无线话筒的专业记者证向他走来,他们真够专业的,半夜里不睡觉也来采访!“妈的!”陌凉忍不住低声咒骂,记者见到走廊里的陌凉,赶紧开始小炮冲向他,一群人团团将他围住。
“慕容先生,据您未婚妻证明在病房里睡着的那位小姐就是插在你们中间的第三者,作为对Vvien小姐劈腿,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慕容先生,您在决定和Vvien小姐订婚后,还与这位小姐有瓜葛,那您以后将怎样和Vvien小姐相处呢?”
“慕容先生睡在房间里的女人得的是什么病,您可否透漏一下,难道是传说中的相思病,看到您与Vvien小姐要订婚的事情忧劳成疾吗?”
“慕容先生……”
陌凉站在他们中间,听着他们唇枪舌剑,一句一个问题的抛过来,紧抿双唇,漠然以对。这群娱乐记者像一群苍蝇,在耳边乱哄哄的,陌凉疲惫的疲惫的看着兴奋的记者:“你们有完没完,滚!”
记者其实吃素的,不畏强言与暴力,继续围攻他。直到医院值班医生护士赶来哄人:“你们这群记者有没一点良知,现在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乱哄哄的,吵到客人,影响他们休息,他们的病情因为你们的吵闹而加重,你们负责吗?”
其中一个小记者小声嘀咕:“你以为我们愿意吵到吗,是这位先生不配合我们的工作,群众应该有知情权,我们这些向外界传输新闻的人就有义务让广大群众知道这些。”说的理直气壮,医院小护士回瞪他:“说什么?有没搞错有你们这样不顾别人生死的吗,这是医院,容得了你们大声喧哗吗,如果不是这些病房的病人反应你们扰民,我们回来问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着便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大扫把往外撵人。记者无奈,纷纷最鸟兽散撤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记者群走后,小护士见陌凉疲惫不堪,好心碰碰他说:“哎,你要不要去亲属休息室休息一下,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记者不要和他们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那位病房里的小姐是一时半会不会醒啦,你去休息一下吧。放心,医院今晚绝对不会让这群无聊的记者在骚扰你们。”她笑笑耸耸肩:“明天我就不能保证了,反正过了今天再想明天的事也不迟啊。”
陌凉笑笑说:“谢谢你哈,今晚你真有魄力。”
小护士无语的直翻眼皮:“好吧,经常有人这么夸我,被一个帅哥夸的感觉还是蛮受用的,唉,虽然我知道这是讽刺。”
昕薇站在会场中央,当她终于打发走这群记者,送走客户群后,她靠在椅子上久久不愿动弹。爸爸走近她,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自己憔悴的女儿,心疼不已。昕薇缓缓睁开双眼凄凉的问:“爸,今天我做的是不是很过火?”
她看向窗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明天,我就可以把初夏毁了!不,是今天,我已经把她毁了,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快乐,我看到陌凉抱着她离去渐远的背影,出了疼痛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一个我用尽全部力量爱的人,他怎么可以对我那么绝情!”
昕薇的爸爸握住女儿的手:“薇薇,够了。这样做有什么意思,你从中得到了什么?爸爸从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受如此大的委屈,慕容陌凉不值得你再去爱了,薇薇放弃吧。”昕薇奇怪迷惑的看着自己的爸爸:“爸,这是你吗?女儿受如此大的委屈,您不心疼吗?在晚会上我以为您看到陌凉那样对我,您会替我打他,可是您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态,这不像平常您一贯的高压作风啊!”
“薇薇,你要爸爸到底怎样做才好,在他甩开你的那一瞬间我就看出他的心早已不在你这里了,或者说他从来都不曾在你这里停留过,薇薇你不懂吗?从你决定追随他到法国就是你一厢情愿,现在你用了七年时间,也终于该认清这个事实了吧。”昕薇的爸爸恨铁不成钢的想用话语敲醒昕薇,那个叫慕容陌凉的男人,这么薄情的男人,在他看来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如今他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置昕薇于不顾,让他如此难堪,怎能教他不痛心疾首?
昕薇捂住耳朵近乎疯狂的叫到:“爸,你要我怎么放弃!你要我怎么甘心!我把我最美好的七年都给了他,他却这样薄情寡义,因为炎初夏那个贱女人这样对我,我不甘心呐爸爸。”她的眼睛逐渐变得凶狠,放声大笑地说:“爸,我不会让他们好过一点!我要毁了她,彻底的毁了那个贱女人,让她从此从我和陌凉的世界里消失,这样陌凉就不会离开我了,就不会离开了……”她絮絮叨叨,精神处于兴奋与混乱之中。
昕薇的爸爸从未见过一向骄傲、自视甚高的女儿居然会为一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而精神错乱压抑,他重重的叹口气说:“薇薇,爸爸知道你心里的苦,放手吧,我的孩子,那个男人真的不值,世界上千千万万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你非得逼自己走进死胡同里?薇薇,她放弃了你,是他的损失,爸爸回头再给你物色更好更疼爱你的男人。”他心疼自己的女儿,如果当初及时阻止昕薇追随陌凉去法国,她也不会陷得如此之深,伤得如此之重。
也许昕薇需要时间才能调整自己的心态,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盘算着也许真的要使用一些非人手段帮助一下昕薇了。
陌凉这一夜睡得很是不安稳,一夜醒来几次,起床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加护病房前看望初夏,病房里的人好似一个睡美人,沉沉的睡着,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回到休息室睡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回放着昨晚的一幕幕,铺天盖地让人喘不过劲来。
他不敢想象那个女人是昕薇,她用这近乎残忍的微笑告诉他,他和初夏走进她的网里,她对他说,我要毁了初夏,毁了她轻而易举,但她却要他亲眼看着,却无能为力,他救不了初夏。是的,他救不了初夏,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
如果他知道这次宴会是一个鸿门宴,他绝对不回去,至少不会带着初夏去。下午的时候他还在唬初夏不懂得识大体,现在她识大体的来了,结果来到了医院。医院的味道是他最讨厌的,有着童年时期的氨水味道,酒精味道,还有孤独无助的恐惧,所以他一直对自己说要照顾好自己身边爱的人,不要让他们再住进医院,可是如今好像他总是与医院很有缘分。
清晨的阳光微露曙光时,陌凉被自己的手机声吵醒,打开手机看到是公司营销部打来的电话:“是慕容分析师吗,公司今天临时要召开紧急会议,您现在是否有时间赶过来?时间是今天早上八点钟,地点是三楼会议室,请您务必来参加。我还要通知其他人,就先挂电话了。”说完便匆匆挂上电话,公司怎么会突然召开紧急会议,出什么状况了?
他迅速起床,先去病房看了一下初夏,经过一夜的休息,她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了,但是还在紧闭双眼,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看看时间,还够回家换趟衣服,现在这身衣服显然不适合出席会议,看来又要麻烦以勋那小子来帮他先照顾一下初夏了。
他只得拿起电话拨通以勋的电话,以勋正睡得香甜,听到电话吵翻天火大的摁死,电话再次响起,在摁死,响过十几次之后,程丽娟瞪起一双杏眼气鼓鼓的嚷道:“顾以勋,你能不能给力点!约会有人找,吃饭有人催,就连睡觉也不让安稳!你太过分了,我那么将就你,你就不能将就我吗,我睡个懒觉都不行吗,不想接就把电池扣掉,人家都快困死了!”
以勋只能一个劲的赔不是,火大的扣掉电池,继续搂着程丽娟睡觉。陌凉看着电话,一上来不方便语音说:“对不起,您拨打的不方便接电话。”现在可好直接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顾以勋这丫的,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
他思量着要不要去他的寓所,可是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起他家住哪里。对了,他记得程丽娟和初夏的关系也还可以,拜托她照顾初夏应该不是很过分吧,他从电话簿里调出程丽娟的电话,拨打给她。
天哪,今天该看看黄历,怎么两个人居然不约而同的关机,这是怎么个状况,陌凉对着电话彻底无语了。无奈之下只好发短信给以勋说:“初夏哮喘病发作,住进医院了,帮我照看一下她。还有当你看到这条短信,要尽快去医院,我害怕再出现其他状况。慕容陌凉。”陌凉当然没有告诉他说,其他突发状况是什么,他想如果以勋看到今天的新闻绝对会抓狂的想痛打他。
陌凉回家简单的冲洗一遍,换完衣服,便驱车去了公司。果然不出所料,公司出了大麻烦,他负责预测分析的几只股分别成不同程度的下跌,其中的三只股跌破一百点,整个证券大厅里乱哄哄的,有群众带头闹事,大家情绪相当失控。
“你们公司到时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的钱怎么可以就那么打水漂?当时我们买你们的股时,你们还推荐了你们的金手指来给我们分析并推荐我们买这只华夏银行的股,你看看它今天跌什么样了?”
前台小姐忙的热火朝天,还得面带微笑说:“各位股民同志,大家都知道股票具有风险性,我们的预测师也只能根据其特点,做一些短期预测,这种长期预测并不是很好把握,而且今天这是事出突然,也许过几天就会自然而然的涨回去了,请你们不要过度的担心。”
“你们这是在找推辞,不行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们集体退股,要求损失的全额赔偿!叫出你们的慕容预测师,我们要听他怎么解释给我们!”
前台小姐面露难堪,这个慕容预测师预测股票证券期货一向很准,基本上没有出项什么失误,可是今天是怎么了,一向平稳渐升的指数,今天连着几只股突然暴跌,这是前所未有的啊。
现在的客户情绪如此之大,她真的不晓得上面应该怎么处理?一般情况下,除非遇到什么打得经济风暴才会有这种百年难遇的状况,要么就是他得罪了什么权贵,看样子,不止他遭殃,公司也遭遇,股民更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