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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宴结束后不久,效应立即产生。
那位张先生开始对瑜茹展开热烈的追求,所有人皆抱着满心的祝福,期待喜事的临门。
而孙郁巧也开始愈加忙碌,白天忙著文建会儿童剧的排练指导,晚上则通宵熬夜“毛毛虫兄妹历险记”第六集的创作。
她很忙,脸上极少有快乐的笑容,原本娇小的身材,这样日夜折腾下来,更显清瘦。
早上,阙东尧送孩子们上幼稚园之后,孙郁巧才走出工作室。
那一天之后,她和阙东尧之间变得很陌生。他还是会上四楼,只是面对她冷漠的表情,他往往也只能紧绷着一张脸,无言以对。
这样冷战的关系,与之前唇枪舌战、对骂互吼的方式相比,是让人感到窒息的。
好闷复杂的情绪纠结在心口,她无力地叹了口气。
孙郁巧套上鞋子,拿了提包准备出门。
大门一打开,她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阙东尧,原本心不在焉的情绪马上烟消云散。
她深吸口气,集中注意力。“有事吗?”
她瞪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原本惊讶的神情已敛去,冷淡的语气一如这些日子以来。
不过,她阴沈冰冷的模样显然没有吓阻作用,阙东尧仍旧站在门口,没有要让孙郁巧过去的样子。
“要去剧场?”他知道郁巧最近正在忙着一出儿童剧的编导。
她低着头,将钥匙收进提包,没瞧他一眼。“你管不着。”
“你早餐吃了没?”他准备了早餐,只是孩子们和他在用餐时,她却关在工作室里,直到他们出门都没再出来。
“没胃口,借过。”
她的答案让阙东尧很不满,他焦躁地环视着她清瘦的模样。“郁巧,你想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才甘心?你不睡不吃的,你知道你这样我会有多担心吗?”
孙郁巧始终低垂着头,僵硬的身躯在听到他不舍的低吼时,硬是狠狠一震!
她自以为坚强的伪装,在面对他的深情时,依然是脆弱易碎的。
她深吸口气,抬起头,勇敢面对。“这五年来我过的很好,以后也会很好,不劳驾您的费心,请借过好吗?”
她望着他阴鸾的脸,他脸上的每个部位、每个触感都是她所熟悉的。她知道他笑时,他的眼睛会弯成半月形的迷人弧度,那是她以前最常看到的表情孙郁巧凄苦地一笑。
“我希望事情能简单一点。”
阙东尧幽暗的黑眸中满是让人震撼的情意。“不可能简单的,郁巧,我爱你,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爱?”
“是的,我爱你。”
孙郁巧眯着眼审视着眼前的男人。
多么迷人又让人心碎的字眼当年,两人一见钟情,立即陷入热恋,并且甜蜜地步入礼堂。他们是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那时的恩爱生活简直就像童话一样,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他会落到这番两相对立的局面。
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好吗?你的存在是我人生中最完美的事。
曾经,她因为他的求婚告白而热泪盈眶。
曾经,在每个寂寞的深夜里,她都会自问,阙东尧的背叛究竟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梦醒之后,他还是陪在她的身旁,和往常一样呵护着她、珍视着她只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阙东尧的确背叛了她,而她根本无法原谅、无法释怀。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她冷冷一哼,推开他的阻挡。
阙东尧手臂一横,语气宛如磐石般坚定。“这是实话。”
孙郁巧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缠,一冷一热。
她看着他,缓缓地扯开嘴角,凄然地冷笑开。
“我不在乎。”
她挺起胸膛,拨开他的手臂,直直地走下楼梯。
长发覆住了她的脸颊,秋天的太阳由楼梯平台的窗户投射进来,印在她的头顶,形成一圈圈的光环。
她快速疾走,转弯、下楼,一阶一阶步下楼梯。
直到一楼,她停住脚步,缓缓地回过身,仰头上望,楼梯的尽头有个在她的生命中,带给她快乐和悲伤的人。
她噙着笑,泪由眼眶中迸发而出。
她还有多少的眼泪可以流?
她还有多少的坚强可以助她撑过这一切?
孙郁巧抹去颊上的泪水,转身,开门,踏出门口,将铁门关上。
文建会所筹划的儿童剧,预定在国庆日当天于国家戏剧院上演,参加演出的小朋友是台北市各公立国小推荐出的优秀同学,排演练习的地方则在文建会租借来的私人剧场,而所有的舞台效果和指导演出也是由这家私人剧场协办。
孙郁巧一走进剧场,剧场的负责人,也就是这场儿童剧的导davidwong立即迎面而来。
david今年年初才由英国念完戏剧回来,是艺文界里最明亮的一颗新星。他年轻有为、长相斯文、身形修长,长发束在脑后,穿着打扮很有艺文人的味道。
“早,郁巧!”
“早”
孙郁巧暗叹了声不妙。今天真不是如意的一天,一早和阙东尧打了场硬仗不说,现在又得面对这个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年轻小伙子盲目积极的追求。
唉她有点无力地开口。“抱歉,我来迟了,车子半路抛锚,我先找人送去修车厂后才搭车过来。”
david摇摇头,凝视着眼前的女人,脸上完全不隐藏他的爱慕之意。
“没关系的,不急,才正要排练呢!你早餐吃过了吗?”他殷勤询问着,眸中盛满着浓烈的情欲。
他知道孙郁巧的年纪稍长于他,也知道她已婚,更知道她有两个小孩,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她在他的眼里,就像艺术品一样的完美,而且她美丽无瑕的脸庞,总是带著令人心疼、不舍的忧伤表情,教人想好好呵护、照顾她。
孙郁巧有礼地回应,还不忘暗暗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不知为啥,她不爱他的接近。david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尤其是他那对像着了火一样的眼睛,让她甚至不敢正视他。
“嗯,吃了。”她扯出一抹笑。“david,我先过去那边看一下。”
david浅笑,明白感受到她的抗拒,但仍是不以为意地进一步邀约道:“晚上有荣幸请你吃个饭吗?”
孙郁巧赶紧摇头。“不好意思,我黄昏都要去幼稚园接小朋友下课,然后照顾他们。基本上,我晚上都不太能够外出的。”
她明白、坚决地加以拒绝。其实,现在接送小孩以及照顾小孩的工作,都是阙东尧一手包办,她只是不想和这位追求者有任何的牵扯,所以才用这个理由当借口。
失望写在david斯文苍白的脸上。“哦,是这样子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孙郁巧不让他有进一步开口的机会,她迅速迈开步伐。“童小姐在找我了,我先过去。”
话一说完,就急忙转身离开。
呼前方有个年龄和她相仿,长相清雅秀丽的女子朝她走了过来。娇小的她挺着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那是童谨宜,出版她童书的那家出版社里的责任编辑。两人日久相处,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没事吧?你好像打了一场苦仗?”
孙郁巧沮丧、无力地望着童谨宜。“不是一场,是两场!呜谨宜,我今天真不应该出门的,不如意的事一件一件地接踵而来。”
童谨宜安慰地拍拍孙郁巧的肩头。“没事没事的!再说,今天要正式排演,我这个局外人都来了,你这个大编剧怎可不到场必心呢?”
孙郁巧感谢地笑开。“嗯,真的好感动呢!你挺着一个大肚子还跑来看排演,真是辛苦你了。其实你要多多休息才对,下个月就要生产了,太过劳累总是不太好。”
谨宜的预产期在下个月中,怀孕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也是最辛苦的时候。
童谨宜摇摇头。“我没事。你放心,我一定等你公演完后才去生孩子。”
谨宜拧着眉头,像是有着千百个忧愁。
每个准妈妈到了要迎接宝宝出世的时刻,都是既紧张又期待的,但谨宜身上似乎少了点欢快的味道?
“你没事吧?”孙郁巧轻声问着。
童谨宜漾起笑容,抚抚高隆的肚子。“我没事,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我记得我才刚怀孕,怎么才一晃眼,预产期就到了?”
孙郁巧朗声笑开。“那是因为在你怀孕的过程,小娃娃没怎么折腾你,不像我怀龙凤胎时,可是度日如年呢!”
“我听你说过,的确很惨。”
“是啊,现在回想起来都还会害怕呢!”
两人相视笑开,此时剧场的工作人员高声呼喊郁巧。
“我先过去了。”
“好。”
童谨宜微笑目送郁巧跑离。这时,行动电话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
“喂?”
“我还在台中,晚几天回去。”
童谨宜原本漾在嘴角的笑渐渐消褪。她知道他这趟下台中绝对不只因为公事,她更知道陪伴他去台中的人,是他美丽的秘书女友但,她能说什么?
“好。”
“有事吗?”男人的语气淡然,宛若陌生人一般。
“胎儿没事,你请放心。”
话筒两端的人皆停顿不语。
“那就好。”
两人同时挂上电话,没有任何道别和嘘寒问暖,更没有任何的关心之意,一来一往的回应都是冰冰冷冷、没有感情的。
这是她的丈夫。
也是她腹中胎儿的父亲。
这就是她的婚姻。
除了小孩,彼此没有任何交集的婚姻。
童谨宜望向前方热热闹闹的排演舞台,那些快乐和嬉笑的声音,一点儿也无法感染到她,她只觉得自己处在无穷无尽的孤独中算了,总是要习惯的。孩子生下来交给他之后,婚姻随即结束,这是当初的约定所以,她必须习惯所有的孤单寂寞。
童谨宜眸心黯然,悲凉地叹了口气。
排演到正午,童谨宜协助送走所有的学生之后,和工作人员留下来继续讨论,直到夕阳西下。
“这一部分为了整个舞台效果的顺畅性,我会再回去修改。”孙郁巧在剧本上加注记号。
“那就麻烦你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辛苦了。”david站起身,宣布结束今天的检讨会。
所有的工作人员围成好几个小圈圈,就他们所负责的工作留下来继续检讨。孙郁巧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david走到孙郁巧的面前,笑容满面地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就可以了,你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没关系的,你车子送修,我送你回家也是应该的。”
“真的不用了”
“你太客气了,我不爱你把我当外人。”
“这”懊怎么办才好?他对她而言本来就只是一个工作上的伙伴,根本谈不上什么内人、外人的啊!
孙郁巧皱着眉头,一时之间想不到该如何礼貌且客气地回绝。
就在这时,剧场入口处的高中工读小女生突然高喊:“孙姐姐,有人找你唷!”
“哦,我马上过去!”孙郁巧迅速回应,差点没跪地感谢访客来得正是时候。
“david,我先过去看看。”
只是,她开怀的笑容在见到访客的那一刹那马上冻结。
阙东尧?身旁还跟着龙凤胎?
“妈妈!”睿睿和婷婷开心地冲进母亲怀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极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早到晚没一件如意的事。
“你手机没带出去,车厂打电话到家里,说你的车明天才会修好,我知道你没车回去,所以顺道来接你。”
他笑着提高手中还露出绿色葱尾的购物袋,以兹证明。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边却带着两个小孩,手上提着装满新鲜食材的超市购物袋,实在很有“家庭主夫”的架势。
这副画面,令她想哭一种莫名的感动揪得她的心好痛好痛,她突然好想抱他,她突然好渴望汲取他身上那股安定的味道。
“哦,谢谢你来接我。”她哽声说着,满满的感动让她的嗓音变得柔和,不复这阵子的冰冷。
“别客气。”
两人目光相接,她盈泪的眼对上他思念的眼,两人的眸中皆漾着无法磨灭与隐藏的深情。
“阙先生!”
david在身后叫唤,让深情款款的两人停止了无言的对视,也让孙郁巧尴尬地撇开视线。
“好久不见!”
阙东尧握住david致意的手。“好久不见。”
david显得相当热络,阙东尧看来也和他相当熟识。
孙郁巧疑惑地来回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他们怎么会认识?
“自从两年前在英国一别后,我就对阙先生及您丰富的专业学识念念不忘。年初回到台湾后,一直想找机会去拜访您,但因忙着剧场的成立事宜,又赶着剧团的排练,所以抽不出时间,心中始终挂念着这件事。”
“你客气了。”
孙郁巧还是一头雾水。
不知两人实际关系的david笑着开口。
“郁巧,我不知道你也认识阙先生呢!阙先生日理万机,一直没空来参与这次文建会的公演,原来你早就知道,阙先生是这次儿童剧的主办单位啊!”呃!孙郁巧瞪大了双眼,无法置信。她赶紧从提包里拿出剧本,封皮上一字不差地印刷着主办单位的名字“安聚文教基金会!”大大的七个字,似乎正在咧嘴嘲笑她的粗心大意。
阙东尧微笑着。“我以为你知道‘安聚’是这次儿童剧的主办单位,‘鸭子妈妈’。”
“你、你、你”他温柔抚触着她微张的红唇,她细致的触感还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将手上美好的感觉牢牢地收进掌心里。
“你、你你知道我是‘鸭子妈妈’?”孙郁巧仍是惊讶不已。
“重逢的那一天,你和文建会吃饭,我才知道你是鼎鼎大名的童书巨星‘鸭子妈妈’。”
孙郁巧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怎么没和我说”
“呵,我们忙着吵架和冷战都来不及了,哪有空谈及彼此的工作呢?”他有些嘲弄地说着,但脸上却展露出十分愉悦的笑容。
“怎么可以这样啊”她知道“安聚出版社”是阙东尧的,所以当初在投稿时,就算知道“安聚”的稿酬在业界中是以优渥出名的,就算明了自己的经济状况很拮据,可她仍是坚决不选择“安聚”没想到,这样躲了一回、绕了一圈,到头来还是和他的公司脱离不了关系!
老天!她有种头重脚轻的晕眩感觉。早知如此,当初她就杀去“安聚”好好地捞上一笔稿酬才是!
“相信有‘鸭子妈妈’的鼎力相助,这次的儿童剧一定会不同凡响!”阙东尧还不忘坏心地揶揄几句。
初识她,他就知道自己的老婆拥有天马行空的好本事,只是没想到,才短短的几年,她就能在童书界里,成为人人知晓的“童书天后。”
“我以你为荣。”他掬起她胸前的发,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
孙郁巧忍住夺眶的热泪,她娇红着脸、嘟着小嘴,只能瞅着眼前这个得意开怀而且眸心灼热的男人。一向伶牙俐齿的她,这下子却完全吐不出一个字来。
望着两人深情对视的模样,熊熊的妒火在david心中剧烈地燃烧。
他冷漠地扯开嘴角,突如其来地搭住郁巧的肩,宣誓主权的意味浓厚。“看来阙先生和郁巧很熟?”
他的动作让郁巧吓得愣住,更让阙东尧原本的好心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慑人的怒气。
“没错,郁巧和我很熟。”
他瞪着她肩上的那只“毛手”眼中充满戾气,恨不得拿把斧头砍了它!
“而且熟得不能再熟!”
他碰她!这家伙竟敢在他的面前碰她!
阙东尧上前一步,用力一挥,将david的毛手打掉,然后开始冷笑,笑得让人打从心底发毛他笑得气定神闲,眼中有着领土不容侵犯的霸气。
“郁巧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
他说,然后手臂一伸,夺回他的女人,顺势将她带进自己怀里,牢牢地拥紧她,不让别的男人觊觎半分。
孙郁巧一撞进他的怀里,原本被david强搂的僵硬反应马上放松,化成再自然不过的依赖。这是她最钟爱,也最让她感到安心的胸膛啊!
“惊讶吗?应该不会吧?人家都说我们很有夫妻脸呢!”
这才叫宣誓主权!
看着david大惊失色的表情,阙东尧觉得得意极了!
但,这样的示威方式还不足以消除他心中的怒气。他将两个孩子抱起,把婷婷塞入郁巧的怀里,自己则抱着体重较重的睿睿,明明白白地告示世人尤其是“不识相”的人,他们是多么快乐且和谐的一个家庭。
“这是我们的儿女,婷婷、睿睿,叫叔叔。”
“叔叔好!”龙凤胎听话地问安,两张小脸蹭在父母亲的怀里,显得相当快乐。
然后,不管david目瞪口呆的蠢样,阙东尧心满意足地搂着妻小,风光地走出剧场,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孙郁巧一接触到室外闷热的空气,混沌的脑袋马上清醒。她往旁一跳,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阙东尧挑着眉,对她的举动很不开心。“怎么?你还想去找他吗?”
孙郁巧脸一沉、两眼一瞪。“哼!他我还看不上眼呢!”
阙东尧闻言,脸色更难看,再开口时,语气充斥着浓浓的醋酸味。“敢情阙太太还有其他的追求者?即使是已婚的身份,还是阻挡不了那些苍蝇?”
神经病!孙郁巧头一甩、鼻一哼,没去理会他。
“难道你都没告诉那些无聊的男人,自己是怎样的身份?你有夫有子,怎么可以跟那些男人搅和不清呢?”
孙郁巧又一哼,还是没去理会他。她抱着婷婷、唤着睿睿,准备拦计程车回家,完全不想去理会身后那个不快地大声嚷嚷的男人。
阙东尧更加火大,一想到这五年来,有其他的男人对他的妻子表示爱意,他的怒火就如脱缰野马般到处乱窜,挡也挡不住!他冲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说话啊!”孙郁巧冷飕飕地瞟了他一眼。“我不想回应你任何话。”
阙东尧气极了。“你这是对丈夫该有的态度吗?”
“哼,丈夫?真亏你说得出来!你哪时记得自己是个‘丈夫’了?和美女约会时吗?真是笑掉人家大牙!”她气愤地怒斥回去。
“我没有和美女约会!你到底要误会到何时?人生苦短,你应该要珍惜我们一家团聚的快乐时光才对!”
孙郁巧手脚并用地用力推开他。“只有我一个人珍惜有用吗?你以为我不爱一家团聚?问题是,我有一个花心的老公!我能怎么办?”她气炸了,再也压抑不了心中的怒火。
“我不花心!”
“不花心!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不可能!”
阙东尧面无表情,不予回应,只是伸出手臂,钳制住她的腰,然后将她及孩子们带往他停在一旁的车子。
“放开我!你这个负心汉!”
“不放。”
“你凭什么不放?我们毫无关系了!我们离婚了!你放开我”
还未嘶吼完,就被丢进车子里。
龙凤胎乖巧地坐在后座,面对父母亲的争吵,一点儿也不感到害怕,反而兴致盎然地看着。
“睿睿,好好看哦!爸爸妈妈好像在演连续剧哦!”“对啊,好像哦!”孙郁巧突地停止怒骂,瞪着一双看戏的儿女,整个人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阙东尧发动车子,摆着一张阎王脸,横眉怒目的模样很吓人。
“停车!我要下车!”孙郁巧又开始嚷嚷。
“别想!”
“我要下车!”
“想都别想!”他咬牙切齿地吼了回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她伸出握紧的拳头,弓起背,像只被彻底激怒的猫,随时准备和他干一场架。
阙东尧冷冷一瞥。“我想怎么样?”
他转头注视着她,而后缓缓地开口道:“你待会儿就会知道。”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犀利炯亮的目光一如锁定猎物的黑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