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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周绍轶突然改变主意,并且聘用凌斐斐为家教一事,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周廷岂了。
抛开他喜欢凌斐斐的教学方式和坦率、直接的个性不谈,他还额外发觉了一件事,就是在斐斐老师上任的这两个星期来,父亲的个性和生活习惯也跟着改变了。
虽然他还是与往常一样忙碌,但却会特别抽出时间来陪他,甚至偶尔还会在斐斐老师上课时,到书房来关心他的学习情况。
虽然他臆测父亲也许别有用意,不过他却乐见如此,因为对象是斐斐老师。
不能否认,他是喜欢斐斐老师的。
所以,如果哪日爸爸真的追求了她、而且想让她成为新妈妈,他想,他是不会反对。
因为小时候那深刻的印象让他知道,是亲生母亲伤害了爸爸,是她执意丢下他们两人独自离开,而父亲甚至为了她,多年来也没再娶。
他觉得够了!
爸爸对妈妈付出的爱已经够了,不需要再等待下去,也该是他追求自己幸福的时候了。
收回凝视着黑板的视线,周廷岂先看向窗外因风拂动的树梢,然后低头看着手表。“快下课了。”他低喃一句,拧紧的眉终于有了舒展开来的迹象。
只差几分钟,他就可以离开这死气沉沉的教室。
拉回焦距,他心不在焉的盯着黑板,在心里默默地数数,只求下课钟声赶紧响起。
又过了几秒,他边将桌上的东西以极慢的速度,—一的收回书包,然后又不得不注意起隔壁座位的阿明,有些怪异的动作。
“喂,小岂,这是隔壁班的阿珍说要给你的。”阿明朝着他挤眉弄眼,趁着讲台上老师不注意,将一封喷了淡淡香水的信件,丢到他的桌上。
周廷岂眼明手快的,以右手覆盖住那封信,顺便瞪了阿明一眼。
“喂,你不怕大方头看见,一会儿叫你去扫厕所吗?”随着唇瓣一张一合,他吐着气音,不敢作声。
他口中所说的大方头,正是目前站在讲台上授课的老师,也是他们的班导师。
至于她的外号为何要叫大方头,则是因为导师本姓方,她的头又特别大,所以周廷岂私下就戏称她为大方头。
“大方头!”
阿明掩嘴偷笑,低头写了几行字后,随意拧成一团,又朝着周廷岂丢了过来。
赶紧以另一手盖住那张便条纸,周廷岂偷偷瞄了眼讲台,再慢慢地张开那张纸,纸上有着阿明歪七扭八的字体
大方头,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也奇怪,她的名字叫珍珠,说到珍珠不都是圆润光滑的吗?怎么她的脸却是方的呢?
周廷岂撇唇一笑,扬起头来,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唇语。“天知道?”
阿明看了他一眼,隐忍不住笑声,闷闷地轻咳了两声,那低闷的咳嗽声却吸引了讲台上珍珠老师的目关。
她快步的走下讲台,如闪电般的来到周廷岂身旁。
“东西拿出来!”锐利的眸光一扫,她发现了周廷岂手中的纸条。
“什么东西?”看着老帅那渐形难看的脸色,周廷岂还是很讲义气的装傻。
“什么东西?”珍珠老师扬高的嗓音,简直可与划破静空的闷雷比拟。“快、交、出、来!”
她发怒的瞪眼。
周廷岂耸肩傻笑,维持着一贯的装傻态度。
全般同学的视线,全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教室一片鸦雀无声,连呼吸喘息都没人敢过分用力。
时间分秒的流逝,时针与短针交锗,然后下课铃声响起。
“你不交出来,其他同学就陪你,别下课、别放学、别回家。”见他一脸不愿屈服的样子,珍珠的怒火已由胸口窜至头顶。
大家的喘息、惊呼声,伴随着当当下课钟响声此起彼落,然后同时投来乞求的眼神。
收到那些目光,周廷岂无法视而不见,他偷偷地觑了阿明一眼,只见他对着他缓缓地点头。
然后他让步的松开了左手,手中的纸条顿现。一看见那张纸条,珍珠老师二话不说的拧起、摊开,将内文扫视了遍。
“另外一手。”
她冷冷的口吻,让其他人不得不为周廷岂担心。“快一点!”见他没动静,她再次开口催促。
心不甘情不顾的松开右手,周廷岂手中的信件顿现。
如方才一样,珍珠老师当然也没收了那封信,然后她低头睥睨了周廷岂一眼,视线又扫向一旁的赵耀明。
“你和他跟我来,其余的同学下课。”说完话,她走回讲台,收拾好课本书籍,转身走出教室。
看着她的背影,周廷岂和呵明同时耸肩。
“还不快跟上。”
她在走廊上催促。
两个小男生只好起身,赶忙走出教室。
“等一下到c栋大楼,去把二楼所有的厕所扫干净。”如预期,珍珠老师的处罚还是没变。
“喔。”
两个小男生同时点头虚应着,转身就想逃跑。
“周廷岂。”珍珠老师又突然唤住他。“一会儿,我会到你家去做家庭访问。”说完话,她没再回过头来看他,直接走向教职员办公室。
“阿明,那个大方头说什么?”
浑身打过一个寒颤,他宁愿扫一百间厕所,也不想珍珠老师到他家一趟!
一如往常,一辆黑色宾士房车优雅的滑过圣心国中的校门口,停于人行道旁与斑马线中的榕树下。
房车里的司机抬起右手腕,看了眼老旧的古董表。“奇怪了,今天怎么慢了几分。”
他咕哝一声,侧过头来,对着一旁座位上的女子,绽开一朵和蔼的笑容。
“对呀,这几天下来,我发觉他的速度跑得可快了。”应和着司机老王的笑,凌斐斐按下车窗,探出头去,看着校门口警卫室旁的铜雕大钟。
那个每天恨不得能及早离开校门的小子,今天居然足足慢了五分钟。
莫非日头要打从西方出来了吗?
“会不会小少爷又惹了什么祸?”调回视线,老王眯起眼,侧着头,扳动指头细数着。
哎!
饼去这几年来,随着周廷岂闯祸的大小,被留置在学校的时间也就长短不一,而由这等人时间的长短,司机老王已自行推算出一套公式。
就是由等人时间的长短,来推测闯祸者,所制造出的事端的严重性。
“不会吧?”斐斐侧过头来看着老王,只见老王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
老王对着她,很用力的点头。“以我这几年来的经验,小少爷一旦下课的时间到了,还没出现在校门口的话,就表示他又闯祸了。”
略顿了下,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继续发表着他的高见。“而且,若是我们等得越久的话,就表示小少爷的祸闯得越大。”末了,他还扬起头来,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真是这样吗?”
听完话,斐斐荧亮的眼瞳不自觉地浮现了忧色,透过?氤荡埃氖酉吆茏匀坏挠制蛐趴凇?br>
“是的。”
随着她的视线,老王应声。“不过斐斐老师啊,你也不用太担心,因为小少爷总是有办法应付的。”
那个小表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脑筋有多聪明、反应有多快,端看他整人的方式就知道。
果然,在老王的话才刚说完,一个高瘦的身影已闪出校门,以着极快的步伐,朝着房车跑来。
“对不起、对不起,等很久了吗?”周廷岂显出难得的礼貌,拉开车门后座,就往车里钻。
“你今天闯祸了,对吧?”
斐斐转过身来瞪他。
周廷岂睨了她一眼,然后用眼尾余光偷偷地觑了老王一下。“真受不了,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他的嘴巴故意咕哝着,实际上却与老三交换着默契的眸光。
老王脚踏煞车,将车子入了挡,缓缓驶离。
“说吧,闯了什么祸了?”他那毫不掩饰的样子,叫斐斐有些发火。
若是祸闯得不大,或许一会儿后,她还脑萍虑、考虑,是否硬着头皮帮他向周绍轶求情。
虽然自从楼梯间那一吻后,这两个星期以来,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他,而且尽量避免与他私下相处,以免两人都尴尬。
但,如今看来,为了眼前这大男孩,她也唯有照着头皮帮着求情了。
“传纸条。”看着凌斐斐,周廷岂眨动着一对状似无辜的眼瞳,实话实说。
自从有了斐斐老师当挡箭牌后,他比较不怕老爸发起火来的凶样,还有那冷漠的眸光了。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只要往斐斐老师的背后一躲,老爸一见到她怒气马上消了一半,然后大事可化小、小事可化无!
“传纸条?”
斐斐眯起眼来看他,一脸狐疑。“只有这样?”她一副从实招来的样子。
传纸条这种幼稚的行为,在学生中是最普通的举动。
他们通常只是借由纸条聊天、讨论一些活动,或是沟通一些私下的秘密,所以这些行为称不上有过分的偏差,还不至于到需要处罚的程度。
“嗯”坐在后座,他跷起二郎腿,然后再一次抬眼看向凌斐斐时,坦言道:“还有一封情书。”
说完,他抬眼偷偷地瞄着她,希望以此揣测出斐斐老师心里可能的想法。
“情书啊!”声音沉沉地,听不出怒火。“你写给人的吗?”又沉静了半响后,她终于缓声开口。
“你不骂我吗?”没回答她的问题,周廷岂是诧异于她没发火。
“我干嘛骂你呀?”
睇了他一眼,斐斐板起脸来。
瞧他说什么话呀?
好像是在说,她很喜欢乱发脾气骂人呢!
“我以为,你会像大方头一样骂人呀!”早说他的斐斐老师是不同的,对于一些事情的见解和处理方式也不同。
大方头?大方头是谁?“我才不想随便乱发脾气,那会使我脸上长满皱纹呢!”觑了他一眼,斐斐道出口的又是坦言之语。“说吧,你这小毛头,写情书给谁?”
看了她一眼,周廷岂不服气的撇嘴。“是人家写给我的,我怎么可能乱写情书给人?”扬着声,他说得很傲然。
由斐斐老师看他的眼神,像是一副他绝对不可能被倒追的样子,真是看不起他。其实在学?锲部傩猿杉u惶福墒歉龀视诺母卟纳部伤闶欠缭菩t暗娜宋铮韵不端呐19右膊皇敲挥醒剑?br>
“喔?”斐斐的话语中,满含着怀疑。
“别小看人!”他对着她吐舌头,往后慵懒一靠,重新倚回柔软的座位上。“一会儿回家,你就知道我没骗你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今天的家庭访问,那个大方头一定会将那张便条与情书一起晾在老爸面前,届时斐斐老师就会知道他没说大话了。
“为什么?”斐斐很自然的反问。
“因为一会儿后,大方头要来做家庭访问。”话一说完,他整个人直接在后座躺了下来。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家庭访问。一会儿,那个大方头铁定不知要跟父亲说多少他的坏话呢!
“谁是大方头?”斐斐的脑筋还没转过来。
“老师,学校的导师。”周廷岂垂丧着头。
天啊!真是烦死了,是谁现定要有家庭访问的?
不行,他一定得想出一套好方法,否则一会儿回家后,可有他受的了!
沿着草木扶疏的车道,车子以极平缓的速度往前滑行.绕过一弯径,缓缓地驶入车库。
这两个星期来,凌斐斐已熟悉了周家的一切。
百来坪的独栋建筑里,除了配合四季而种植的花草树木外,人口简单的可以。除了周家父子外,这屋子里住着的,就剩管家玛利亚、司机老王,和几个每天会准时上下班的钟点女佣。
一如往常,车子一停好,第一个冲下车的是周廷岂。
“喂!”斐斐还来不及唤住他,就看见玛利亚一脸紧张的朝着车库走来。
在与周廷岂擦身而过时,她唤住了他,顺便扯着他,一同又往车库走。
“玛利亚,有事吗?”刚下车的斐斐,对上的就是她那张像拧了结的脸。
“方老师在少爷的书房里。”她会等在这里,是为了通风报信。
单手比向周绍轶书房的方向,转头看了周廷岂一眼,玛利亚露出同情的脸色。
她话中所称的少爷,自然指的是周绍轶。因为从小她即是周绍轶的奶妈,而当年在周绍轶决定长居台湾时,因为绍轶的妈妈不放心,所以就让玛利亚跟着到台湾来,这一待就是十几年。
“什么?你说大方头来了!”脸色一沉,早先的自信马上消失,周廷岂垂垮着肩,开始认命的一步步往屋内走。
真奸诈,难怪叫他去扫厕所,原来是要利用这段时间,早他一步到家里来见老爸。
“喂,你今天在学?镎娴闹挥写教酢10褪涨槭檎饬郊侣穑俊备骺戳死贤鹾吐昀且谎郏踌掣辖舾现芡2竦慕挪健?br>
“当然。”他抬起眼来看她,眉结却随之皱起。“不过,昨天、前天、大前天,还有大大前天”他数了一堆日子,随着双手的指头不够数数。表示他恶作剧的次数也多得惊人。
“喔,这样”斐斐细细的眉结也踉着蹙起,她真希望是自己的双耳误听。
“斐斐老师,一会儿你可要帮我呀!”周廷岂眨着澄澈的眼,狡猾地露出一脸可怜的乞求样。
“你现在知道错了吧?”他都摆出如此的恳求样,她又怎忍心拒绝呢?
“我知道了,保证下次不再犯。”周廷岂昂起胸膛保证,只差没举手发誓了。
“算了、算了,下次记得别再犯了。”斐斐狠狠地敲了他脑袋一记,拉起他的手快步走向屋内。
两人一同踏入玄关时,却意外的迎上周绍轶送方珍珠出来。
“你回来了?”对着周廷岂,周绍轶的眸底闪着锐芒。
“嗯、方老师,我送你出去。”见风转舵,瞧见了父亲眼里的暴怒,周廷岂只想闪人。能躲则躲,至少躲过父亲脾气爆发期,那处罚也会轻一点。
他扯了凌斐斐的手一下,示意她帮忙。
“嗯,不如你跟王叔一同开车送方老师回家。”脸上绽着尴尬的笑,斐斐硬着头皮提议。
她发觉周绍轶正凝视着她,那锐利的眸光仿佛能透视她的诡计。
然而当她的话说完时,应和着她的,却是一大片漫长的沉默。
她与周廷岂皆心虚的不敢抬头,等待着男主人开口,同意他们的提议。
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那般久,斐斐只觉得周绍轶打量她的眸光,似乎更灸热了些,让她觉得自己是置身于灼灼烈阳下,热得直想脱掉身上厚重的外套。
周廷岂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紧张的如置身于冰库之中,不自觉地开始打起寒颤。
又打量了他们两人一会儿,周绍轶紧抿着的唇,终于有了些微蠕动。
“廷岂,你送方老师回家。”他的视线扫向斐斐,然后紧紧定在她微微涨红的脸上。“你,跟我进来!”他最后那句话,几乎是命令。
周廷岂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凌斐斐一颗心则直往下沉。
她从不知道自己竟会变得如此胆小,或许是因为理亏的原因吧!
苞着周绍轶的脚步,凌斐斐在踏入书房的刹那,心里始终后悔着,为何要听他的话,跟他一同进书房来。
“把门推上。”声昔闷闷沉沉的,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凌斐斐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认分的转身推上门,然后呆然的耸立在门边,神情中显出了不知所措,脑袋中却不断地盘算着,一会儿后该如何应答。
周绍轶并没回过身来看她,话才说完,他便背对着凌斐斐,径自走向书桌旁,端起小茶几上的不锈钢壶,和两只咖啡杯。
三两步,他走回了一旁的沙发。“过来这里坐下。”他扬起头来,睥睨了她一眼,眸底的璨芒加深了炫亮的光泽。
斐斐不敢抬起头来,机械式的移动脚步,缓慢如蜗牛般的朝沙发靠近。
“快点过来。”黑亮的眼里显出了不耐烦,他的声音加高了分贝。
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般,斐斐小跑步至沙发旁,乖乖坐了下来。“廷岂今天在学校没惹祸,只是收到一封情书,和同学传了一张纸条给他。”不打自招,她一古燃儿的将话全给说了出来。
或许是心虚的关系,斐斐直到将话讲完,都还不敢将头抬起来直视着周绍轶。总之,此刻的她才体会到,要帮衬着说谎、佯装无辜,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她恨不得能在脸上套张面具,以掩盖自己无颜见人的羞赧。
“我知道。”周绍轶眼底绽着笑意,将咖啡注入杯里,然后将盛满咖啡的杯子递到她面前。“不过,你不该这样帮着那小子。”
他不喜欢正直坦率的她,成了儿子拿来搪塞的挡箭牌。
单手接过咖啡,斐斐终于鼓起勇气来看向他。“我没帮他,只是我觉得纸条跟情书,这、这其实只是小事。”
“是吗?是小事吗?”将手中的鲜奶递到她面前,绍轶嘴角绽着别有含义的笑。“那,其他的事,也是小事吗?”
接过鲜奶,她赶紧收回目光。“嗯、嗯、嗯”支吾着无法应答,顿时一抹羞窘染上了她的颊靥。
她如一个碰巧被逮到作弊的学生,恨不得能在地上挖个洞,
见她无法应答,绍轶瞥了她一眼,悠闲地端起咖啡,轻啜了口。“这是今年采收的上等豆子,你尝尝,味道还不错。”他忽然改变了话题。
其实关于廷岂的事,他根本不怪她。
因为自己的儿子,他岂会不了解,若真要有一天他不作怪,那肯定是伤风感冒,要不就是天下红雨。
其实绍轶真正在乎的是,她这两个星期来,老是躲着他的行为!
被动的举起杯子,斐斐毫无兴致的大口啜着咖啡。“我想,我、我对、不、起!”放下咖啡,斐斐忽然觉得需要道歉。
她该纠正学生行为的,结果却转而为他掩饰过错。
绍轶不以为意的一笑,黑眸直瞅着她。“好喝吗?”他干脆单手撑颚看着她,将话题又拉回咖啡上。
他平静的表情,那俊颜上淡淡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不在意方老师来访一事,更让人无法臆测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斐斐默点头,抬起眼来偷偷地瞄他。
“那”思考了下,他忽然站起身。“今天的课不上了,我送你回家。”
“啊!不上课。”斐斐诧异的差点没将咖啡打翻。“你、你又想开除我了吗?”刹那间像是意会了什么,斐斐跟着站起身,不过这次却是抬起眼来瞪着周绍轶。
这个人有役有搞错呀!第一次开除她后,是他自己死缠烂打的缠住她一整晚,她才点头答应,再度回来当他儿子的家教。
现在却又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要她走路、将她开除掉?他有没有搞错呀!
他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一步步慢慢地走近她。“我有说要开除你吗?”抡起的拳头,轻轻地敲上她的脑袋。
不知何时开孰,他的行为已受到她的影响。
“喔,你!”斐斐瞠眼瞪着他,单手在头上抚过一遍又一遍,疼得只差没掉泪。
“走吧,我送你回家了。”他走回书桌旁,拿起桌上的钥匙和椅背上的外套,再度回到她身旁。“如果我猜得没错,我那个宝贝儿子今天已经没心情上课了,而且送走方珍珠后,以他的狡猾,他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不等她跟上,他已走到书房门口。“快点。”他转过头来催促,然后拉开书房的门,径自走了出去。
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斐斐拉拉耳朵,眨着眼,失神了一会儿。
他说什么呀?他的意思是周廷岂送走方珍珠老师之后,会要老王开车载着他,四处去晃一圈吗?
这么说,他是可恶的以她为挡箭牌,用她来阻挡周绍轶的脾气,自己却毫无义气的跑掉了!
真是可恶、可恶的臭小子!
哀叹一声,她又让那个小表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