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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些报纸杂志上的新闻沉思良久,马茉莉才从繁复的心情中挣脱出来。
望望玻璃墙外,阳光乍暖,天空湛蓝,一切静好的样子,为什么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呢?
收回眸光,不经意的一瞥,这才恍然自己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不好意思,刚才走了会儿神,”她回以抱歉的一笑,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志推到了一边:“你这次出去游学,感觉怎么样?”
欧阳笑笑:“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我以为你把我当成空气了呢!”
马茉莉淡然一笑:“我时常被人当成空气,不过,早已习惯。”
欧阳微微沉眸,微索了片刻,突然神情凝重地看向她:“真没想到,我才离开不过短短一个月,你们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马茉莉讪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关心我。”
欧阳一听,突然就有些激动了。
“一直都有人关心你,只不过你的眼里只有陆承均,只有他的关心才是关心,别人的都入不了你的眼。”
马茉莉愕然,继而又陷入沉思。
她这是干嘛呢?一直以来她静静地守在他身边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强求那么多呢,只要他开心他快乐,她还有什么好强求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呢?
或许,是该她放弃的时候了。
“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沉默了片刻后,马茉莉忽然笑眯眯地看向欧阳。
欧阳有些诧异,他眨巴眨巴眼睛:“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我一直很好奇你跟陆总的关系,跟陆家的关系。”马茉莉只知道他跟陆承均跟陆母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可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她却不得而知。
欧阳其实很不愿意提起这层关系。
但是马茉莉问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其实是陆母的养子,”他苦笑道:“跟陆家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我是在国外被陆承均的母亲收养的,当时我穷困潦倒又落魄……那一年,我十六,父母在国内出车祸双亡……”说着说着,原本高冷的欧阳居然红了眼眶。
要知道,能让一个男人落泪的,那一定是心底最柔软最脆弱最伤心之处。
马茉莉有些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愿意让你了解我最不堪的过往,这件事,我压在心头多年,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欧咽哽咽道:“今天说出来,感觉舒畅多了。”
“谢谢你这么相信我。”马茉莉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她顿了顿:“我爸妈都是普普通的工厂工人,薪水微薄,却愿意倾全力供我读书,为了让我有更好的环境,很小的时候,就把我送到大城市的亲戚家寄住,虽然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但我仍然感谢我父母,是他们给了我最好的。”说的时候,马茉莉脸上挂着幸福,一种原生家庭带来的幸福。
一种让欧阳羡慕的幸福。
“虽然我们都是寄人篱下,但起码你有爱你的父母。”欧阳酸酸道。
马茉莉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难道陆伯母跟……陆总的继父对你不好吗?”
“好,当然好,我在物质上从来都是富裕的殷实的,都跟陆承均享受的待遇一模一样,但……没有血缘关系,总是隔着那么一层,跟他们相处的时候,我总是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我总是小心翼翼地跟他们相处着,生怕有什么地方会让他们不高兴……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不,我懂,我懂你。”没等他把话说完,马茉莉便打断了他。
“这种感觉我懂,不是他们对我们不好,而是我们总是怕做得不好,对不住他们对我们的好。”
两人从中午一下坐到了下午,从下午一直坐到了黄昏。
……
因为陆承均的原故,顾景柔把苏朝染的事给忘到了九宵云外。
直到吴小敏的一个电话,她才恍然想起这件事来。
“小敏,你别急,我这就去警察局里看看阿染,先问问情况再说。”
“景柔,你一定要救救苏少,他真的很无辜,那么阳光的一个人,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做出那些事,也只是一时冲动……”电话那头的吴小敏急得哭出了声。
即便她不相求,她也会全力以赴。
其实,苏朝染走到今天这一步,与她脱不了干系。
“我知道,我知道,小敏,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阿染。”说完,顾景柔便挂断了电话,独自驾车离开了别墅。
自从她与陆承均起了争执后,她就没有让阿勇再跟着自己了,而阿勇似乎也授了陆承均的意,没有强留在她身边。
离开别墅,顾景柔便直奔城东分局,几经周折,终于见到了苏朝染。
才不过几日不见,他已经瘦得脱了形,整个人苍桑憔悴得她都已经快要认不出他来了。
他这样,哪怕是个不相干的人看到也会有些心疼的。
何况他们相识多年,还有不浅的缘份。
“阿染,”隔着厚厚的玻璃,隔着电话筒,顾景柔心情沉重得如同千斤压顶。
苏朝染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呆怔怔地看了她许久,才神情萧索地接起了电话。
“景柔,我不想坐牢,景柔,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坐牢,”说着说着,他忽然情绪激动道:“他们想置我于死地,他们想让我坐牢,景柔,你帮我,你一定能帮我!”
顾景柔一脸诧异地看着苏朝染:“他们?阿染,是谁想让你坐牢,你说,你说啊。”
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
“是陆承均,是他!”苏朝染恨恨道:“我知道他是在报复我,我知道。”
“怎么会是他呢?你会不会弄错了?”顾景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她的印象里,陆承均决对不是这种卑鄙无耻徇私报复的小人。
再者,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
毕竟,她跟苏朝染的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也知道她跟苏朝染已经不可能了。
“景柔,我都已经被关进来了,你还不相信吗?”苏朝染焦灼道:“你想想看,在云城,还有谁会比我们苏家更有实力,若是一般人告我,你说我现在怎么可能还呆在这儿……”他顿了顿:“况且,是警察亲口告诉我的,他们能说谎吗?”
听到这些话,顾景柔脑袋嗡嗡的,整个人顿时瘫软无力。
难道……她真的就被陆承均吃得死死的吗?
“景柔,你帮不帮我?你不帮的话,我这辈子就完了,景柔,景柔……”苏朝染在电话里苦苦哀求着。
顾景柔却是心乱如麻,心如刀绞。
她跟陆承均的事,苏朝染是丝毫不知。
“帮,我会帮的。”末了,她也只能十分无力地说出这么几个力不从心的字来。
……
离开警局,天已擦黑。
顾景柔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冷风呼呼地刮过耳畔,像刀子似的片在她的脸上。
所有的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尽管她很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但是她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因为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苏朝染告诉她,陆承均告的他的原因是因为马茉莉,说马茉莉的精神与肉体皆受到了重创。
可是,她看到的马茉莉并没有哪里不好。
或许,她可以去找马茉莉,让马茉莉去说服陆承均。
但她并没有把握能够说服马茉莉……想着想着,顾景柔忽然头痛欲裂,像要炸了似的,天旋地转,晕头转向。
她无法再走下去,只能蹲下身子,痛苦地,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希望能以此减少痛苦。
“咦?那个女孩儿好像是顾小姐,”阿祥开着车,车上坐着陆承均与夏婉玉。
他们正准备去医院。
时值晚上下班高峰期,因此车流很慢。
巧合的是,他们的车子刚好又停在了顾景柔所在的位置的不远处。
听阿祥这么一说,夏婉玉忙紧张地看了眼陆承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