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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多,一觉酣然的唐衡先醒过来。昨夜他们被彼此的激情搅得彻夜不成眠,直到晨光乍现,方才朦胧入睡。他痴痴凝视着倚在他臂弯中熟睡的叶湄,轻抚她柔如凝脂般的肌肤,在心中暗暗发誓,穷其一生都要好好守护这个他深爱的女人。
感觉到他轻轻落在睫毛上的吻,叶湄醒了。
“你醒了?”她羞涩地问,又钻入他怀里。
[还痛不痛?]他紧紧搂着她,更令他感动的是:叶湄还是第—次。
叶湄轻轻地摇头,但紧紧抱住他。
[小湄。]唐衡托起她的下巴,郑重地说:“我要你!一辈子都要你!等到你一毕业,愿意嫁给我时,我们马上结婚!”他拿起茶几仁的玉镯,轻轻地替她套上“我们的姻缘是天注定的,在那灵河岸的三生石上,早巳刻上了我们的名字:唐衡与叶湄。这只古玉镯及我那个预言似的梦,成就了我们的情缘。]
叶湄甜蜜地赖在他怀里,沉醉在他的柔情蜜意中。
“哎呀!”随着肚子的咕咕声,她娇嗔道:“我好饿喔!]
[对呀!我也好饿喔!”唐衡邪恶地说,眼光移到她的颈项之下
“那我们快去吃早餐。”她天真地说。
[不用了!”唐衡迅速一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这里就有现成的人间美味!”他再度进攻被单下的她。
回到自由之丘后,叶湄白天在雾子店里打工,快过年了,她打算再过一阵子就回台湾和家人相聚。
她和唐衡的感情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了,唐衡简直像宠小猫般地宠她,天天来接她下班一起吃消夜。
但这一天宁静的自由之丘却闯入一个不速之客
晚上九点,唐衡已至紫式部报到,他正在和雾子聊天,打算九点半一打烊后,马上接叶湄到横滨看烟火大会,他并且还邀雾子夫妇一起去。
雾子接了—通电话后,神色凝重地挂断,盯着唐衡。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
“她又来了!桐岛奈江又来了。]
唐衡听了马上寒毛直立。“她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雾子轻喟“她叫我转告你她人现在在涉谷车站,请你过去接她。”
“我不能去接她,雾子”唐衡苦恼地说:“你也知道她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找不到我!”
“我明白这样吧!既然她人都来了,我和你表姐夫过去接她,必要时我会联络桐岛伯父带她回去,你这几天就暂时不来店里,她可能会来这里等你。]
他们不知道此时叶湄已站在门外了,她无意偷听,只是上来提醒两人可以走了时,却听到这段奇怪的对话。
“天!她怎么还不放过我?]唐衡紧锁双眉“天知道她这次来又会做出什么事!”
雾子同情地看着他“她是不会对你怎样,至于叶湄你一定要提醒她小心。”
“我会告诉叶湄的。]唐衡仍锁着眉回答。
叶湄上了车,马上奇怪地问道:“雾子和修一呢?他们不是要一起去横滨吗?”
“他们有事先走了。”唐衡沉着脸,发动引擎。
叶湄看着今天神色一反常态的唐衡,又想到他刚才和雾子的对话,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唐衡将车头一转,停在一处安静的坡道上,熄了引擎。他执起叶湄的手,严肃地说:[小湄,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别害怕]
于是,他娓娓道出这个令他闻之色变的人物桐岛奈江。
她对唐衡,几乎是一种病态的迷恋与纠缠。
唐衡小时候住在日本南部的福冈,国一才回台湾就读,在福冈时和桐岛一家人比邻而居,两家的交情很好。后来唐衡一家搬回台湾,他和奈江仍持续通信。
奈江十四岁那年,随家人到台湾观光,和已二十岁的唐衡重逢,马上一厢情愿的缠上了唐衡,而唐衡则一直把她当作妹妹看待。
此后,奈江只要一有假期就马上飞到台湾找唐衡,唐家始终把她当远来的娇客对待,等到唐衡发觉情况不单纯,严词拒绝时,她却告诉唐衡:“我已经陷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听完后,叶湄沉吟道:“不过说起来地挺痴情的。”
“她的“痴情]太可怕了!”唐衡摇摇头“有一次她跑来找我,我那时正在设计一座站前大楼,常和事务听的一名女建筑师商讨设计图,她竟然醋劲大发,跑去打了那女孩两巴掌,还扬言要泼她硫酸!还有,前年她满二十二岁,央求我跟她订婚,我当然不肯,逼不得已只好在地家人面前再次拒绝她,而她竟跑到我的住处,砸毁我的鱼缸,并摔坏所有的东西,还说要在我屋子里自杀!]
[一而再、再而三的类似事件不间断地上演天呀!”唐衡拍着额头“她为什么不放过我?我在台湾就已经跟她说得清清楚楚,她为什么还听不懂?]
“小湄,”他一把抓住她,[这就是我要提醒你的,你一定小心!如果她找上你,你—定要马上告诉我!]
“她她真的会对我怎样吗?”
“谁能保证不会呢?”唐衡叹了口气“她会做出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唐衡的双亲定居在此,他又是独子,只有一个妹妹,而且事务所的工作也签有合约,他早就吓得逃回台湾了。
隔天早上九点,桐岛奈江出现在唐衡的建筑帅事务所。
她的外貌倒不像她的个性那么可怕,相反地,她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外表酷似中山美穗的她,有一双热情的猫眼和一张出色的脸蛋。
她极有礼貌地告诉接待员她要见唐衡。[我是你们唐先生的老朋友!”她盈盈浅笑。
接待员马上带她进入唐衡的办公室。
然而,唐衡见到她却像见了鬼般
[你来做什么?”天啊!她竟然找到办公室来、他实在是服了她,无论他躲到哪里,她似乎总是找得到他。
“唐衡,]奈江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你这是对从小一起长大的老朋友的态度吗?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起码不必这么凶吧!”
“奈江,我拜托你!你回福冈好不好?你这次来又想再闹出什么事?]唐衡几近哀求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唐衡。”奈江接近他“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念我吗?”
唐衡一把扯下她蹿上来的手“奈江,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侍会儿还要开会,没时间跟你扯,还有”唐衡提醒自己要对她残忍一点“我再明白告诉你一次:我跟你永远不可能的,你早点对我死了心吧!]
“唐衡,”奈江充耳不闻,一迳拿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他。“我也说过,不管多少年我都会等你,你总有—天一定会发现,其实你一直深爱着我]
唐衡头痛欲裂,不想再重复这出老戏玛!他—把将门打开“好了!你再别说了,我现在有事要做,你先出去好不好?”
“衡,我话还没说完呢,我]
“出去!”唐衡生气地咆哮。
全办公室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向温文儒稚的唐衡,对着一个大美人大嚷大叫。
桐岛奈江真是能屈能伸、百折不挠!她不以为忤地一笑“好嘛!那我就先出去等你,记得我等你一起吃午饭”
她看到唐衡已眼露凶光了,才识趣地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会客室。
瘟神!唉,老天爷怎么还不放过我?唐衡头痛得半死,揉揉太阳穴,勉强继续处理公事并去开会。
开会开到中午,午间休息铃一响,人人纷纷出外用餐,唐衡趁—片混乱时自公司后门溜了!心里并暗自庆幸又逃过一劫。整个下午他都留在池袋洽谈新购物中心的设计图,根本不敢回办公室。
晚上八点,他心想瘟神应该走了吧!回到黑漆漆的公司,他—捻亮灯,却发现桐岛奈江赫然在座!
“你”他倒吸一口气,[你怎么还在这里!”
“衡,”奈江哀怨地说:“你到哪里去了?我从早上九点到现在,已经十一个小时了,连午饭都没出去吃,一直等你,除了上化妆室,我始终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衡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唐衡沉着脸,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心软,一心软就会重蹈覆辙!
他匆匆拿起公事包,转身冲出去。
恫岛奈江马上没命地追上去“唐衡!唐衡!]
唐衡火速坐上车,不料奈江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硬挤进来。
唐衡叹了口气“好吧!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奈江可怜兮兮地说:“衡,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我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饿死了”
[好吧,”他又叹了口气“我可以跟你吃饭,但你要先答应我,一吃完饭你马上回去,不准再跟着我!”
唐衡随便找了家日式餐馆,点了两份定食,奈江还自作主张要了瓶清酒。
他瞪著她。“我不想喝酒。]
“喝一点嘛!”奈江殷勤地为他倒酒“我记得你以前很能喝的啊!]
唐衡食不知味地吃着,忍不住问:“奈江,你什么时候要回福冈?你父母知道你要来东京吗?”
“你干嘛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奈江优稚地吃着手卷“我这回是来度假的,也许会多待一阵子,我爸在品川区有房子,我住在那很方便的。]
他闻言头皮发麻“你是说你这次会住很久?”
[对呀!”奈江粲然一笑“你找一天来我住的那边尝尝正宗的关西料理嘛!我的手艺又进步了很多吔!”
唐衡不予置评,一迳沉默着。他心想,自己躲她都来不及了,哪有可能自投罗网去找她品尝手艺。
“唐衡,]她又问:“你有女朋友了吗?”
唐衡思索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有嘛,怕她神经失控,冲去打搅叶湄;若说没有,又怕她喜获福音,再接再厉:永远纠缠不停!
奈江静静地看着他。“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她落寞地仰头喝下一大杯酒“你们很要好了?”
“奈江,我可以永远把你当妹妹一样关心,但我不能]
“你住口!我不要当你妹妹!]她突然粗暴地说,但随即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搅你们的,反正我来东京只是度假,没多久就会离开了,在这一段时间,你也不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吧!”她故作轻松,但眼神中的哀求令他不忍。
[这个”她拿出一个小提篮“是你最爱吃的渍果子,我妈特地帮你做的,她知道我要来东京,叫我一定要交给你。]
唐衡无言地接过来,她一提起桐岛伯母,他便无法拒绝了。桐岛家没有儿子,只有奈江—个独生女,伯母一向对他视如己出,简直当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当年唐衡要回台湾念书时,她还哭得烯哩哗啦的。
吃完晚饭,唐衡送她到涉谷车站“不用找送你回品川吗?]
“不用了。”她倩笑“看你一路上一直看表,想必赶着赴女明友的约会吧,我自己搭电车回去很方便的。]
下车后,她隔着车窗递过来一张纸片,[这是我在品川的住址及电话,有空希望你来看我,我会一直等你来。”她猫样的瞳眸中盛满了期待。
唐衡含糊地点个头,按上电动窗,望着奈江踽踽走进车站的背影,心头同时涌上轻松与愧疚两种矛盾的情绪。
随后,他飞车赶到叶湄的住处。
停妥车子,看一看表,十点,还好来得及。他一按门铃,穿着格子纹家居服的叶湄马上来开门。
“怎么了?”叶湄请他进屋“看你好像很赶的样了。]
唐衡一进门,就看到一屋子的土产及玩偶,其中包括迪士尼乐园的米奇老鼠娃娃、帽子;京都的高级纸扇、西阵织的披肩、博多的人形,由浅草买来的—大堆铃铛挂饰、陶制风铃
“你在整理行李?]
“对呀!懊装箱了,]她为他泡了一杯香片、“不好意思,屋子里很乱。你坐这里。”
[你还带温泉汤葯剂回去?”唐衡笑着拿起一纸包的葯剂。
“我爸妈很喜欢泡温泉嘛!”叶湄笑道:[台湾的温泉又好少,只有东部比较多,我家在台南,要泡温泉很不方便。这几包是在箱根买的,带回去泡一定很有正宗风味!”
“你机票订好了?”
“还没去订,我决定十天后回去。]叶湄将长发扎成马尾,显得有几分稚气。
“小湄,”他拉着她“我也一道去见你父母怎么样?]
“神经!”叶湄笑着打他一记“我是回去过年吔!你也知道在台湾是不作兴带朋友回家过年的,而且我才来日本一年半,就带个男的回去,不把我爸蚂吓坏才怪!”
唐衡沉吟道:“小湄,雾子这个礼拜六要回东北娘家,我也想回去看我爸妈,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去你家?这不行啦!你都还没让我爸妈看过呢!我怎么可以先到你家去亮相。]
“怎么不行?”唐衡一把拉下她,将她抱到自己膝盖上“说!行不行?”
“不行!”
“行不行?”他在她耳畔呵着热气。
“不行!”叶湄抗拒着甜蜜的诱惑,猛烈地摇头。
“行不行?”他凑近她,一口攫进她的樱桃小嘴,给她一个又深又长的吻,然后,他血脉愤张地放开她,又重复问了一次。
“不行!”叶湄全身酥软,却仍嘴硬道。
[还不行?那只有”唐衡邪恶地看着她,一手撩上她纤细的小腿
叶湄用力打掉他的手“别闹啦!”她笑着跳开“好嘛!去就去!真受不了你,硬赶鸭子上架嘛!”
“叶湄,”他忽然正色道:“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桐岛奈江今天来事务所找我了?]
叶湄的笑意僵住了“她找你?什么事?]
“也没什么,”唐衡燃起一支烟“她一个人在东京,我也不好意思不闻不问。不过她这次倒没说什么,但”他看着她“小湄,对于她,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他怕奈江那疯狂的个性会伤害叶湄。
叶湄沉吟着,不可思议的说道:“若非亲眼看见,真难想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意、竟会变成这么恐怖的威胁,她似乎对你志在必得。”
唐衡更是眉头深锁,一脸烦恼的样子。
“小衡衡,别生气嘛!”叶湄逗他,整个人坐在他怀里“别皱眉啊!眉头皱坏了就不是我的“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了!]她温柔的抚平他的眉心。
“你还笑!你还笑!]唐衡一把攫住地,按住地的手,猛呵她痒,[瞧你幸灾乐祸的!你这个小妖精”
叶湄在涉谷的丸井百货走得头晕眼花。她整个下午由代官山、惠比寿一路逛上来,由于太久没逛街了,走得脚好酸。
她个人一向不热中逛街、逛商店的,今天纯粹是为了买礼物给唐衡的家人。
她逛了好久仍想不出到底要送些什么?唐先生虽是中国人,但多年定居在日本,生活习性也许已有些日本化,她实在很难以以前在台湾的习惯来挑选礼物。
事先她也问过唐衡,但唐衡却说他父母思想很新派,不作兴这一套。这怎么行?第一次到人家家里,她无论如何总是不好意思“空手到]。
她逛得腿实在很酸,最后决定无去上个化妆室,再到咖啡部坐坐、歇歇腿。
在化妆室里,她对镜整理长发。她今天穿著这一季很流行的格子装:黑色高领套头衫,配上一条短短的苏格兰裙。黑色毛袜展露出她的修长美腿,并足蹬黑短靴。乌黑的长发用银夹子别住,背包里有一条毛呢大方巾,与裙子同色,披在肩上以银别针固定,可充当一件相当保暖的大衣,十分别致,任谁都会多看两眼。
她正想补擦润唇膏时,一时之间竟找不到面纸,正手忙脚乱之际,一只手伸到她面前“用我的吧。]
她抬头一看,是个漂亮女孩,粉红色的嘴唇弯成美丽的弧度。
“谢谢你!”她抽了一张面纸。
那女孩却说:“你是叶湄小姐吧?”
“你是]她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位小姐,奇怪,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女孩弯腰行礼“你好,我是桐岛奈江。]
“啊!”叶湄也慌张回礼、百闻不如一见,这就是鼎鼎大名的桐岛奈江啊!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奈江笑道:“一起喝杯茶好吗?”
两个人坐在百货公司附设的咖啡部。
叶湄当然知道这绝不是“巧遇],但她也很好奇桐岛奈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想喝点什么呢?]奈江问她,迅速而仔细地打量过叶湄,嘿,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唐衡这么紧张。
“嗯,柠檬茶好了!]
“给我一杯蓝山咖啡,谢谢!”奈江将目录递还给侍者。
侍者离开后,两人一开始有些沉默,叶湄也好奇地观察着奈江,她看起来相当正常,应该说她也是个相当出色的女孩,她虽没自己一六八的高号身材,但她的身段比例相当匀称,脚很修长,穿着一件枣红色紧身长洋装,显得风姿绰约。头发前额高高梳起,露出她的美人尖,颊边剪成时尚的羽毛剪,她的妆化得很精致,深棕色的刚眉,淡墨绿的眼影,唇上点著粉红色的口红,手腕上圈著一只造型精巧的宝石手环,整体感觉十分华丽。
美人对美人!
“奈江小姐,你也出来逛街呀?]叶湄先开口。
“嗯,我随便走走。对了!听说你和唐衡偕同雾子夫妇过几天要一起回小樽?”
叶湄一愣。她连这个也知道?
“是啊。”她勉强道。
“那想必你今天是来百货公司买礼物的?”奈江故作若无其事地说。
“噢]叶湄坦白道:“但是很伤脑筋,到现在还不晓得买什么呢!]
“我倒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唐伯父最喜欢吃“不二家的柿子饼!”
““不二家”的柿子饼?”叶湄疑惑道。
“对呀!”奈江啜口咖啡“我记得他最喜欢配煎茶来吃,说这样既爽口又不甜腻。”
“奈江小姐和他们家很熟?”
[这小时候是邻居嘛!他家就等于我家”
奈江的眼光飘向远方,似在回忆一件美好的往事“那时候在福冈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这不算什么!叶湄努力告诉自己。
她早知道他们两家原本就是世交。
“至于唐伯母喜欢的,”奈江回过神,说道:“恐怕你在东京就不容易买到了。”
“哦?”“唐衡没告诉你吗?”奈江讶异道:“唐伯母最偏爱京都的名产“铁仙”尤其是京都八坂神社旁那家百年老店[吉野屋]所做的。上次我和唐衡去京都,就曾买了一大盒回来送她。”
“你和唐衡去过京都?”叶湄骇然。
奈江看她一眼“叶湄,你别误会!我和唐衡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她轻叹“我知道他一定在你面前把我形容得很可怕,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毕竟,我们曾经很要好过,他以前对我好温柔”
奈江下面的话,叶湄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电车上的灯光映照在叶湄的脸上,她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和奈江在咖啡部分手后,她像游魂般在街上胡乱闲荡,脑中一片空白我跟他去过京都!奈江和唐衡去过京都!这句话似魔咒般地不断回旋。
唐衡带奈江出游后,又带自己去同一个地方、同一条路线,这是他一贯的伎俩吗?
尤其甚者,他竟告诉她,他和奈江根本没什么!奈江只是妹妹?她决定当面向唐衡间个清楚。
奈江与唐衡之间,她愿意相信唐衡,就看唐衡怎么回答!
她轻抚著手上的玉镯。难道唐衡不知道京都之旅对她的意义吗?那是她情定一生的重要一站,也是她完全奉献自己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