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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南浔给你说了,你也不说一声,她爹,快出来。”杨翠云用手指了一下陈竹琳的脑门。
“南浔,你才从山上下来还没吃饭吧。婶子给你做个手擀面,你休息休息,这鹿让你叔他来收拾。”
“那谢谢婶子了。我就爱吃婶子做的饭。”
陈敏学和陈竹芬陈竹丽都到院子里面来了,看着白南浔拿来的猎物都高兴得很。
“南浔,这鹿跑得可快了,不好抓,你厉害啊。”
陈敏学他们秋收以后去山里捕猎的时候都是拿着土枪进山的,白南浔没有土枪能抓到鹿,不是一般人啊,而且还是一头壮年的梅花鹿;
还没感叹完呢,一摸这鹿居然还是热乎的,像还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
“嚯~这还活着呢,正好了,现在这鹿血可是好东西,南浔,来我们爷俩把这鹿血弄出来,这要是泡个鹿血酒喝才带劲。”
“叔,我运气好,正好遇到它们在小溪边喝水,被我用木棒打晕的,那重新拿把刀来放血吧。”
陈竹琳看着白南浔和自己的爹一起处理猎物,心里又有些情绪涌动,以后他要是能一直这样和自己的家人和谐相处就好。
“大丫,你们别看了,大丫你去拿盆和刀出来,二丫三丫给你娘帮忙去,烧一大锅开水。”
“好勒,爹。”
陈竹芬和陈竹丽一进灶屋就开始兴奋的和杨翠云说话。
“娘,姐夫可真厉害,爹说那头鹿还活着咧。”
“是啊,娘。姐夫和我大姐结婚了,我们岂不是天天都有肉吃。”
“你们两个,小点声,他们俩还没结婚呢。”
“那为啥不直接结婚,这样我就能学自行车了。”
“小孩子,说了你也不懂。快烧火吧。”
等杨翠云端着面出来的时候,鹿都已经剥皮了。
“南浔,先来吃饭,鹿都已经杀好了,你叔他自己就能弄了,都快九点了肯定饿坏了。”
“对,你去吃面,我来弄吧。”
“行,那我先吃饭,饿死我了。”
杨翠云看着这么多的肉和鹿皮,心里就开心,自己这女婿真是没找错。
“南浔,这鹿皮婶子削制了,给你做双鹿皮靴吧,你不知道,俺们这个地界,冬天有了鹿皮靴出门很方便的。”
“好啊,谢谢婶子,这皮子能做几双?要不咱们一人做一双。”
“我们都有,你放心吧,还有这些兔子皮,我再去找一些,给你做个袄子吧。”
“婶子,我那儿还有兔皮和袍子獐子的皮,我都给你拿来,白色的你给竹琳做,其他颜色的皮毛麻烦你再做两身,到时候我给我爸妈寄过去,京市冬天也特别冷。”
“哎哟~麻烦什么,我做这些东西都是熟手了,一点也不麻烦。”
“那就谢谢婶子了。”
陈敏学越听越不对劲,这孩子短短的时间哪里来的这么多皮子。当即开口问道:
“南浔,哪来的那么多的皮子?你给叔说说,是不是上次那个李建国举报的事情是真的?”
以后还要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人,白南浔也不能说谎:
“叔,那两天是卖了点猎物,但是出了那件事我们都没做了,我连山都没上过,就今天去了一趟。”
“不做了就好,你还年轻,不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这些年被批斗死的、残的、疯得太多了。要真是被那些人抓住把柄,你们这一辈子就毁了,山上的猎物打回来自己吃吃解解馋可以,但是千万不能去做投机倒把的事情,知道吗?”
“我知道了叔,以后我会注意的,保证不去卖猎物了。”当然粮食还是要卖的。
“你别怪叔多嘴。”
“不怪,不怪,我和竹琳结婚以后你和婶子就是我的爹娘了,应该管着我。”
陈竹琳一听白南浔又顺着杆子往上爬了,用脚踩了他一脚。
“哎哟~婶子,竹琳她踩我。”
“你这妮子,我还没怪你今天回来咋不知道说南浔上山的事呢,让他饿着肚子弄了这么久的猎物,你咋还欺负人呢,娘是这样教你的吗?”
“娘~我才是你亲生的。”
“哈哈~婶子,她踩得一点也不疼,你别骂她了。”
陈竹琳横了白南浔一眼,这好人坏人都让他做了;这人真是无赖。
杨翠云嘴上这么说,心里肯定是站在自己女儿这边的,看着他们两人感情好,又放心了一些,女婿人不错,也不跟他们见外,这样以后住在一起才没有矛盾。
“南浔,这么多鹿肉呢,也不能换钱,我给做成肉干,到时候你给你爸妈他们寄一点去。”
“那麻烦婶子了,我做肉酱也好吃,明天我来做点肉酱,卷饼蘸葱都行。”
“行,你还有那手艺呢?那婶子可要好好尝尝。”
“竹琳回来没和你说吗,明天的菜我来做,保管做的有滋有味的。”
“一回来就钻到屋里不出来,啥也没说。那明天婶子给你烧火吧。”
“好,婶子,那我回去了,明天就在倒座房等你们。”
“行,我让大丫送送你。”
“不用了,婶子,她送了我,我还要送她回来,这来来回回的送不完了,我一个小伙子,不会有事的。”
“行,那你慢点,看准了路再踩,别掉地里去了。”
“放心吧。阿琳~,我走了。”
白南浔开开心心的回家,陈家一家人还坐在院子里看着一堆鹿肉和野鸡。
“她娘,我没做梦吧。”
“我看你是傻了,还没睡觉呢,做什么梦。”
“这么好的小伙子真要成我们家的女婿了?”
“真想给你一棒槌,不是我们家的还能是别家的啊,你怎么跟你女儿一个样;
要是人不好你们应该担心,这多好的人,脾气性格都好;
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本事有本事的;你们还矫情上了。”
陈竹琳和她爹对视一眼,又看看尾巴快翘上天的杨翠云,得了,这家里指定就她娘一个明事儿的人。
“用盐把肉腌一腌放地窖去就洗洗睡吧。”
陈竹琳回到自己房间里,拿出纸笔,脑子里想着刚刚烛光照在白南浔的侧脸,几滴汗珠从他脸颊顺势滑向锁骨,他的五官就像被人精心雕刻而成的,那么完美。
白色的衬衣有点透,隐约能看见他里面的背心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看起来就让人很有安全感。
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心脏位置,平复一下,才缓缓下笔。此刻只有烛光下沙沙的声音在作响。